228、我們當真cp好不好
喬斯把空的飲料杯放在一旁。十指緩緩交握, 置於膝蓋上，指尖無意識輕點起來。如果只是剛加上的好友，那麼對方目前應該沒有什麼優勢。
在意的只有一點, 群裡不少員都認識秦野，但秦野為什麼獨獨透過了那個人的好友申請？
喬斯總是喜歡太多，思考太多。普普通通的一件事也能翻來覆去的琢磨半天。這是的優點，也是缺點。短短幾秒時間，腦海中已經過了好幾個彎彎繞繞。
秦野看不出來那麼複雜的法, 只是忽然發現喬斯不吭聲了, 安靜的不像話。睨著前方的道路, 隨口道：“其實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 平常總縮在家裡，不容易脫單。”
像是在開玩笑，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喬斯已經緩過來一些了。車內沉悶，抬手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狀似無意的問道：“嗯？你脫單了？”
秦野逗：“啊，為什麼不。”
喬斯聞言, 緩緩吐出一口氣。面上笑意不變, 半真半假的問道：“那……需不需要去群裡和大家解釋一？”
秦野沒反應過來：“解釋什麼？”
喬斯偏頭看向, 靜默一瞬, 慢慢說了幾個字：“們是假cp的事。”
每一筆利潤巨大的生意後面都伴隨著等額的風險, 喬斯現在才起這個道理。
車輛已經駛入了喬斯的住宅區附近，四周道路空曠。秦野聞言意識踩了剎車, 原本駕駛平穩的車忽然停了一, 反應過來，復又重啟動，刻意放慢了速度。
終於不開玩笑了, 怕玩脫。單手解鎖手機螢幕，把剛才的好友介面給喬斯看：“逗你的，這是們公司領導。”
喬斯沒有看，指尖輕彈了兩，上面似乎繫著一根無形的魚線，一點點拉回了主動權。無聲抬眼，語氣認真：“如果你脫單的話，可以在群裡解釋。”
秦野反問：“為什麼要解釋？”
現在輪到心裡不是滋味了。
比比羅差點沒忍住衝出去，握著秦野的肩膀瘋狂搖晃：【愚蠢的宿主啊！在欲擒故縱！欲擒故縱！你怎麼能上套呢，以前教你的東西都白了嗎？！】
它一飛出去，又會攛掇著秦野到處泡男人騙男人。
009話不多說，一拳過去直接把它揍休眠了。
暗部系統需要誘導宿主去做壞事才能獲得維繫能量，但如果長期吸收不到負面能量，它就會被迫自動解綁，去尋找一任宿主。
比比羅耗不了多久了，所以開始日益暴躁。
秦野把車停在路邊，對喬斯道：“到了。”
在為著剛才的那句話神思不屬，連車替喬斯開車都忘了。指尖有一沒一摩挲著方向盤，無聲洩漏著內心的情緒。
喬斯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看了秦野一眼，卻見後者低著頭，看起來很是失落。像一隻垂頭喪氣的狼狗。
喬斯拉了拉安全帶，發出些許響動，片刻後看了秦野一眼：“這個是不是壞了，解不開。”
秦野聞言意識看向喬斯，終於回過神。傾身靠過來替對方解開安全帶，咔嚓一聲輕響就開了，並沒有壞。
二人離得近了，喬斯才發現秦野唇微抿，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
喬斯忽然開口：“秦野……”
秦野聞言身形一頓：“嗯？”
們維持著剛才那個姿勢，近到呼吸可聞，連空氣都漸漸變得粘稠曖昧起來。
喬斯輕聲說：“如果你哪一天在群裡找cp了，記得告訴，幫你和大家解釋。”
誰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
秦野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都怕自太唐突。而喬斯也沒有動，彷彿在靜靜等著的回答。
三分鐘過去了。
喬斯為腿有些麻，無意識調整了一姿勢，秦野以為要車，條件反射拉住了的手：“等等！”
力道有些大，帶著些許不自知的緊張。
喬斯立刻不動了。心頭微突，不知是不是預感到秦野要說什麼，又重坐了回去：“……怎麼了？”
“就是……”秦野吞吞吐吐，“們能不能不當假cp了……”
後面一句說的飛快，聲音又，讓人險些聽不清。
喬斯耳尖微動，聽得清楚。直視著秦野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再聽一遍：“剛才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秦野無意識攥緊了的手，靜默一瞬，又認真重複了一遍：“們……們不當假cp了，當真的可以嗎？”
雖然秦野沒有問過喬斯的工背景，但也能猜出來，對方的生活環境一定很優越。原本打算等自的工有了進展，再慢慢把感情確定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野迎著喬斯的視線，斟酌出聲：“現在的工挺普通的，環境也一般，你應該都知道。但是會努力工的，如果……如果你覺得這個人行，能不能試著處處？”
說完這些話，就不出聲了，略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喬斯喉結動了動，心這叫什麼事兒，正思考著該怎麼主動出擊，結果對方這就告白了？
“你……”喬斯抿了抿唇，“你應該知道，比你大十五歲。”
是確認一秦野心裡是什麼法，習慣性把潛藏的問題一次性解決，免得到時候在一起了，為二人爭吵的矛盾點。
秦野一聽有戲，心頭微松，慢慢出聲道：“齡不是問題，”
說：“假如只能活二十，那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而不是找一個不怎麼喜歡的，糊里糊塗過完二十。”
的人生只有那麼短，橫豎都是過，為什麼不找自喜歡的。
人的這一生充斥著疾病憂苦，有人為病疾盛而亡，有人卻能平安康健，活到百歲無虞。秦野現在輕力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為意外就猝然離世，喬斯比大十五歲，但誰又知道會不會活到一百歲。
命數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
秦野緩緩鬆開了喬斯的手，轉而捧住的側臉，動顯得有些生疏，見對方沒有躲避，才低聲問道：“不介意齡，介意你心裡是怎麼的。”
掌心溫熱，驅散了幾分夜晚的涼意。
喬斯聞言心跳都跟著漏了一拍。動了動唇，說些什麼，卻為喉間乾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悄悄攥住秦野的衣角，然後緩緩收緊。
秦野知道對方的答案了。
猶豫著，輕輕摘喬斯鼻樑上的銀邊眼鏡，然後在對方意識閉眼的時候，控制不住的慢慢傾身靠了過去，後在僅剩一釐米的地方頓住了動。
喬斯疑惑睜眼，一秒，唇邊就陡然覆上一片溫熱，瞳孔不受控制的縮了一瞬——
秦野是第一次接吻，動生疏帶著試探，一切只能憑本能驅使。捧著喬斯的臉，在唇邊輾轉摩挲，後試探性撬開了對方的牙關，磕磕碰碰尋到了那一點溫軟的舌尖。
喬斯驚得連呼吸都忘了，的手落在秦野肩膀上，不知是該推開是該攥緊，看起來相當無措。秦野察覺到，伸手扣住的掌心，然後緩緩收攏，嚴絲合縫。
一段溫柔卻不失纏綿的淺吻過後，秦野終於緩慢停住了動。抵著喬斯的鼻尖，又微微偏頭親了對方一，在耳畔低語：“……那就當你答應了？”
哪怕知道答案，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喬斯靜默一瞬，隨後又看向秦野，覺得有些話是說開比較好：“的性格很較真，對感情也是……”
不是群裡那種處兩天就散，拍拍屁股又換一個的型別。
秦野嗯了一聲，溫和又耐心：“知道。”
曖昧期和交往期的要求是不一樣的，哪怕喬斯知道這種話有些潑冷水，也是說了出來，並沒有完全被秦野的告白衝昏頭腦：“不喜歡你和別人玩曖昧。”
秦野覺得不是問題：“沒玩過。”
喬斯：“也不能揹著出軌。”
秦野覺得更不可能了：“不做那種事。”
喬斯的要求其實就這麼多，說完，見秦野都答應了，心念微動，不自覺放緩了聲音：“你對有什麼要求，也可以現在說。”
喬斯對一個人好的方式就是把自所有東西都給對方。這些身邊未必沒有往上貼的人，只是衝著金錢利益來的，看不上也不喜歡。
例如奇白，再怎麼熱絡搭訕，喬斯也不見得會搭理半分。
但如果真遇上喜歡的人，例如秦野，不用對方說喬斯都會把一切送到對方面前。否則又怎麼會輕易借給對方五十萬，推掉所有公事，親自聯絡醫院替母親治病，簡單的“朋友”兩個字是不足以讓喬斯做到這個地步的。
秦野卻搖了搖頭：“沒有。”
揉了揉喬斯的後腦：“你很好，對你沒有什麼要求，你原來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
喬斯微怔了一瞬。
秦野是真的覺得喬斯很好。對方知識淵博，溫和懂禮，身上總是帶著不自知的溫暖與善意。秦野在這個城市打拼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偶爾也會生出極端的負面情緒，每次和喬斯聊天的時候，都能被輕易撫平。
車繞到另一邊，替喬斯開啟了車。起二人剛才親都親了，沒抱過，微微用力把人拉進了懷裡。
秦野抱著喬斯清瘦修長的身軀，將巴擱在對方肩頭，低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真cp了，不許反悔。”
現在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喬斯剛才說要到群裡去解釋，分明是在詐自。落在對方腰間的手報復性收緊了一瞬。
喬斯輕輕點頭，在樹蔭的遮擋悄悄抱住了秦野，隔著衣服也不難感受到對方精壯的身材，耳根有些微微發熱。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戀愛的酸腐味＃
秦野抱了好一會兒才鬆手。把喬斯的眼鏡回去，有些生疏的替對方戴上：“時間不早了，你上樓吧。”
喬斯模糊的視線重清晰了起來，見秦野眼中一片明朗的笑意，也跟著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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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卻沒有立即動，見秦野的衣領有些亂，抬手替慢慢的整理好，這才進了住宅區。偶爾回頭的時候，能看見秦野站在原地看著自。
喬斯心頭一暖，用手機給發了一條資訊：【你也早點回去，路上心。】
秦野沒動，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身影，這才驅車離開。
喬斯的辦事效率很高，之後幾天，很快幫忙把秦母轉到了市內的大醫院，就連醫生和治療費也全部一手包辦了。什麼都沒讓秦野操心。
秦野對秦母這邊的解釋說是朋友幫忙，讓她安心治療。好在老人家沒什麼心眼，並未懷疑什麼，只是叮囑一定要好好感謝喬斯。
“知道了媽，你好好休息，午有工，就先走了。”
秦野替秦母蓋好被，靜悄悄走出了病房。反手帶上，結果就見喬斯正坐在外間的走廊等候著，走過去把對方拉了起來：“怎麼坐在這？”
喬斯順勢起身：“阿姨怎麼樣了？”
秦野見電梯有人，乾脆和走了一旁的樓梯：“她好很多了，就是你，一直忙前忙後的。”
其實道謝來著，但以二人現在的關係來說難免太見外，乾脆就咽了回去。
喬斯一看就知道在什麼：“別那麼多，你的事就是的事。”
剛好是午休時間，樓梯間空曠無人。秦野輕巧躍一級臺階，轉身擋住了喬斯，然後牽住對方的手，微微用力把拉進了懷裡。
有些鬱悶的嘀嘀咕咕：“感覺自像個白臉。”
喬斯聞言差點笑出聲，抱住秦野的腰身，指尖慢慢扣緊，看起來有些不動聲色的粘人：“那你晚上請吃頓飯，就當犒勞？”
秦野心這不容易。親了親喬斯，溫熱的吻落在對方臉側耳畔，酥酥麻麻的癢，玩笑似的道：“要不要順便包你一天住宿？”
喬斯靠在肩頭，沒出聲。反正這種事看秦野的掌控，是不會主動開口的，免得讓對方覺得不矜持。
秦野午有一個雜誌街拍的活動，吳森一直在催。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差不多了，對喬斯道：“午有點工，走吧，先送你回家，晚上接你出來吃飯。”
喬斯現在不知道秦野做什麼工，反正看起來時間相當不穩定，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在哪裡工？”
秦野每次都感覺自的工不是很說的出口，地位相當尷尬。說是明星吧，沒出道，說是練習生吧，也就是個查無人的糊豆。摸了摸鼻尖道：“舅是經紀人，平常就幫跑跑腿打打雜，主要聽安排。”
喬斯一聽就覺得這種工很累，出聲問道：“有沒有過換一個？或者自做點生意？”
秦野聽出了那麼點弦外之音，抬手捂住的嘴，半摟半抱的帶著人往樓走：“別，如果工要你幫，那就真的白臉了。”
喬斯性格裡帶了那麼一點不易察覺的掌控欲，大概當領導的人都會有那麼點。只是別人都體現在工上，則體現在秦野身上。
喬斯拉秦野的手，輕聲道：“怕你辛苦。”
感情是需要雙方面付出的，從來不藏著掖著自對秦野的關心。
秦野揉了揉的後腦：“工哪兒有不辛苦的。”
們二人一起走出了醫院大樓，喬斯的車剛好就停在不遠處。怕耽誤秦野工，就沒讓對方送：“剛好陳飛渡中午約吃飯，順路去一趟，你先去忙工吧，中午容易堵車，免得遲到。”
喬斯每次和別人單獨見面，都會提前和秦野說一聲。
秦野點點頭，隔著車窗和說話：“那班了給你打電話。”
市中心的繁華區有很多地標性建築，雜誌的街拍地點就選定在那裡取景。負責掌鏡的攝像師脾氣有些火爆，嫌前面幾組模特沒有表現力，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雖然不至於開口罵人，但臉黑的樣讓人膽戰心驚。
秦野匆匆趕到的時候，有半個時就輪到和另外一名女搭檔上場了。吳森早早等候在一邊，見過來，手中的通告單扇風扇得嘩啦響，恨不得往頭上敲：“你怎麼才來，再晚點都不夠做造型的！”
“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
秦野尊老愛幼，不和吵，趕緊去旁邊的試衣間做造型了。跟一起搭檔的女模特丹娜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六，是個骨感美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為太瘦的原，看起來臉色有些營養不良。沒化口紅前唇色蒼白蒼白的，讓人感覺她一秒就會暈過去。
中午太陽正熱，悶的人喘不過氣。輪到秦野和丹娜的時候，攝像師在廣場找了一個光影交界點讓們站在那裡，自則扛著攝像機站在了商場大樓的遮陽棚面：“丹娜巴抬一點，把手搭在秦野肩上，秦野，你低頭看她眼睛，對，就這樣別動——”
秦野正對著太陽，後背熱的出了一身汗，刺痛刺痛。丹娜也好不到哪裡去，為低血糖，頭暈眼花，加上長久保持一個姿勢，腳步都有些微微打晃。一身紅色的撞色拼接短裙，看起來十分搶眼。
好巧不巧，喬斯和陳飛渡就在樓上的一家法式餐廳吃飯。原本只是不經意往窗戶外看了眼，結果發現底有一抹人影十分熟悉，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秦野，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陳飛渡正在對面興致勃勃的說著什麼，忽然發現喬斯不搭腔，意識看向，結果就見正盯著樓某一處地方看：“你看什麼呢？”
陳飛渡順著瞥了一眼，也發現了不對勁。底那個人不是秦野嗎，怎麼大白天就跟女生摟摟抱抱的，這不是明晃晃往槍口上撞麼，膽也太肥了吧？！
是知道兩個人正在交往的，所以更加坐立不安起來。陳飛渡原本憤填膺一，但看著喬斯面色不虞的樣，又怕火上澆油：“那什麼……你要不給打個電話問問？”
陳飛渡心喬斯脾氣是不錯來著，但秦野也不能把喬斯當傻糊弄啊，泥人有三分脾氣呢。這邊利用解決了家裡人住院的事兒，轉頭又和別的女生勾勾搭搭，真是……
陳飛渡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
喬斯沒說話，半晌後才慢慢收回視線，扶了扶鼻樑上的銀邊眼鏡，不知在些什麼。
在沒弄清楚事情真相前，不至於暴怒，但心情肯定也算不上好就是了。原本給秦野打電話問個明白，但思及二人晚上約了飯，這種事是當面談比較好，就又放棄了。
喬斯從位置上起身，把西裝外套搭上臂彎，對陳飛渡道：“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桌上的紅酒燉牛肉剛剛端上來，一口未動。
陳飛渡意識出聲：“哎，你……”
喬斯卻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