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跟著兔子,在森林裡急速賓士著。他注意到地上密密麻麻的滿是腳印,難道還有很多面具人?還是說那個黑袍人撒謊,看似是帶他去找艾琳娜,其實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好在兔子沒讓他失望,翻過一座小山坡,穿過小片樹林後,喬納森在一塊岩石背後成功發現艾琳娜。

可當他注意到艾琳娜的神情時,喬納森立馬發現不對。

按照正常情況,人質被解救時表現出的應該是喜悅類心情,比如高興、興奮、喜悅等。甚至有可能因為先前的驚嚇而哭泣,但絕對不會產生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艾琳娜坐在岩石後,雙手抱頭,身體在不斷的顫抖,她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眼中透露出複雜的情感,但最明顯的還是恐懼。

喬納森單膝跪地,蹲在艾琳娜面前,緩緩伸出右手,想要觸控艾琳娜來緩解對方的情緒:

“艾琳娜,已經沒事了。”

微微低頭的艾琳娜聽到這句終於抬頭正視喬納森,停止抽泣。喬納森的右手輕輕觸碰在對方臉上,輕撫艾琳娜緊皺的眉頭。

艾琳娜身體向前傾倒,頭枕在喬納森身上。

“艾琳娜………”

喬納森呼喚一聲後發現艾琳娜已經累得睡著了,沒再出聲。想想也是,一個女孩子在經歷這樣的事之後不會大量消耗精神才怪。他抱起艾琳娜,心裡默默說了一聲抱歉,隨即以相當客觀的速度在森林裡穿梭。

艾琳娜已經安全,但迪奧和承太郎還沒有,他現在需要儘快趕回去救自己的兄弟。

迪奧,承太郎,你們一定要撐住啊。

…………

此時的營地區,柵欄雖然還在原來的位置,可它兩側的支撐柱已然斷裂。面具人的屍體七橫八歪的倒在各處:有的躺在地上,胸口插著木矛、有的趴在灌木上,頭上還固定著一把斧子、有的掛在欄杆上,手還僵硬的伸著,好像就差一點便可以抓到對手。

幾個學生靠在柵欄旁,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紅色覆蓋,也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

為數不多的幾個年輕醫生正在各個區域奔走,這場戰鬥雖然他們取得勝利,甚至沒有出現死亡,可不少學生和幾個老師都付出一定的代價。

重傷的學生和老師加起來足足有15人,已經被其他人合力送到帳篷的病床上,讓兩個醫生重點照顧。其他大部分學生也因為抵禦面具人或者做後勤奔走而精疲力竭,甚至連咽口水的力氣都沒有。

其中還有餘力的幾人勉強站起,自發結成一支接應小隊,在兩位老師的帶領下,他們走出營地,在森林邊緣附近坐下,等待著喬納森他們。

十多分鍾後,一個踉蹌的人影從森林中走出,他每走兩步都要扶著樹喘氣,看上去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情況。

接應隊馬上起立,派出兩個人謹慎的靠近,當看清來者是黃發後,他們已經放鬆大半,月光照在那人臉上,他們立刻上前攙扶。

迪奧的腹部插著一把手術刀,還在流血,他的臉色異常慘敗,就像從棺材裡爬出的古代吸血鬼一樣。

“迪奧,你怎麼樣?”

迪奧勉強睜開雙眼,此刻的他連半分移動的力氣都沒有,但他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

“我…沿途做了記號,你們趕緊去,喬納森他們…有危險。”

說完,迪奧就陷入昏迷。

幾人不敢大意,四人以最快速度把迪奧送到營地接受治療,其餘的人進入森林,順著迪奧在樹幹上刻下的記號前進。

迪奧每隔五米都會在樹上留下記號,接應隊基本沒有跑偏路線,可他們的體力所剩無幾,有幾人很快就跟不上大部隊,他們便讓其他人先走,他們隨後跟來。

就在最前的幾人也跑不動開始休息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們上方傳來。

“你們知道喬納森和承太郎在哪嗎?”

所有人瞬間緊張起立,他們注意到樹上站著一個人,他身穿白色大衣,還帶著禮帽。

“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忙的。”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老師握著手裡的木棍,他沒法相信這個陌生人。

“來的時候我已經和鎮上的警局報告過這邊的事情,他們很快就會來。”

對方的語氣很誠懇,眼神也沒有惡意,但是語氣頗為著急。

“順著記號走,他們就在前面。”

老師抉擇後還是選擇相信對方,那個男子微微鞠躬,隨後跟著標誌朝著目的地前進。

………

“喂?承太郎,你聽得見嗎承太郎?”

幾聲響亮的呼叫聲從洞口上方傳來,承太郎緩緩睜開雙眼,他感覺有些頭暈,沒想到醒來時自己的頭正靠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是那個盲人小哥。

盲人向他輕聲說道:“你剛才睡著了。”

“我是怎麼了……”他有些迷茫,自己似乎是聽了對方彈奏的音樂,然後感覺有些睏倦,沒想到就這麼睡著了?他感覺自己的意志力應該沒那麼不堅定的,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戰鬥過於激烈。

“承太郎你還好嗎?承太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承太郎意識到是喬納森的聲音,喬納森他救回艾琳娜然後來救自己了嗎?

“我在。”於是他急忙回答道,“不過洞裡除了我還有另一個人。”

洞口的喬納森終於能鬆口氣,至少承太郎還能說話,他沒有多想為什麼還有其他人在,朝洞底大聲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把繩子放下來,你看看你能不能抓到。”

喬納森把繩子一端拿在手上,其他直接拋入洞內,可這繩子太短了,距離承太郎至少還有5米。

“我先試試可以嗎?”承太郎問盲人,盲人友善地點頭,於是他拿出小刀嘗試攀爬,可這軟泥讓他無從下手。

上方的喬納森思緒正在飛快的運作著,要是現在回去再拿繩子過來,時間可能要超過一個多小時,現在可能已經凌晨兩點,要是在這邊睡著可能會被凍死。

怎麼辦?他被這個世紀大難題所困擾。

正當他的眼神變的堅定之時,頭上有一片影子投下。

“你好,需要幫助嗎?”

喬納森急忙轉頭,站在他身後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歲的中年男性,他穿著一身禮服,戴著禮帽,和這個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喬斯達家族的大公子對吧?”對方看著喬納森,喬納森點了點頭,“你好,我的名字叫做齊貝林,你需要我的幫助麼?”

“您手上有多餘的繩子是嗎?”

齊貝林愣了一下,隨即又微微一笑,該讓這孩子長長見識了。

“我們打個賭,如果我不用繩子能救你的夥伴上來就算我贏,反之你贏。”

喬納森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了,難道說這位齊貝林先生還有什麼特殊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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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齊貝林做出一個特殊的深呼吸,周圍的氣體都變的可見。隨即齊貝林身上爆發出金色的光芒,他看著喬納森,在對方驚訝的眼光中,豎直的沿著洞穴壁走下去。好似物理原則對他來說不存在,要不是喬納森確認自己是站在平地,他還以為是自己所在的位置發生傾斜。

洞底的承太郎看著這個發光的男人,眼裡忽然冒出一種異樣的情感。

他可以確認,這是波紋。那麼這個人就是喬納森先祖的老師,威廉?齊貝林。

很快齊貝林就靠近洞底,距離還有一米五的時候他改變自己的呼吸,波紋也隨之消散,他穩穩的落在承太郎身邊。

“你好啊承太郎,我叫齊貝林。”

“你好。”承太郎說,“我身邊的這位是一位盲人音樂家。”

齊貝林和盲人簡單地握手示意。“你是怎麼掉下來的?”他有些隨意地關切了對方兩句,“外面很危險,眼前一片黑暗卻願意去開拓,雖然勇敢,但還是要小心行事。”

“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好意,先生。”音樂家也笑著回答道。

承太郎以為齊貝林只會和盲人簡單地寒暄一下,但是俄而,在承太郎沒有防備的時候,齊貝林忽然一指戳在他的胸口附近!

承太郎吐出一口胃水,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被人掐斷。承太郎瞬間跪倒在地。

就在他重新恢復呼吸頻率的時候,一股神奇的、炙熱的能量在他體內遊走,以相當客觀的速度將他身上的各種傷痕恢復,甚至連疲憊的精神和體力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

承太郎回憶著剛剛那一刻的獨特呼吸,嘗試再現。

齊貝林看著他,這個少年的感知能力很強啊,不過一下就能發現波紋呼吸的本質嗎?

失敗幾次後,承太郎終於找對頻率,伴隨著獨特的呼吸,他的身上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雖然很微弱,但那確實是波紋產生的。

齊貝林的內心感到無比震驚,這孩子,是修煉波紋的天才啊。

他走到承太郎身邊,示意對方保持住這種呼吸節奏,並且讓他跟著自己,他想試試第一次使用波紋的承太郎,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承太郎看著眼前的泥壁,剛剛還是一個大難題困擾著自己,現在確實波紋最好的導體。

他邁出第一步,成功踩在泥壁上,沒有掉落。第二步也成功落下,可當他抬腳在走第三步的時候,他感覺到身體一滑,呼吸節奏被打亂,馬上就掉回到洞底。

齊貝林微微一笑,他拿出繩子,系在喬納森的那根繩子上,這下長度就足以到達洞底。

隨後他返回洞口,在承太郎把繩子系在自己身上後,齊貝林與喬納森合力,把承太郎拉回到地面。

“呼,終於救出你了,承太郎。”喬納森回收完繩子,有些疲憊的跌坐在地上,看樣子他的體力也到達極限。

齊貝林微微一笑,不露聲色的走到喬納森面前,承太郎知道對方的目的,並沒有去管。沒有防備的喬納森自然也是中招。

齊貝林看著對方的反應和表現出的情況,瞬間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喬納森和承太郎的天賦都很高,只要自己好好培養他們,都會成為強大的波紋戰士。

承太郎上來後調整完自己的呼吸,他嘗試過兩次,大概三次內可以成功一次。隨後他在不遠處看到靠著樹幹睡著的艾琳娜,心裡的大石頭這才落下。看樣子,這次的戰鬥結局還算美好。

緊接著他們也一同救下了盲人音樂家,對方向他們行禮:“有緣再見,我真的不勝感激,到時候希望能親自聽我拉一首曲子。”

“那麼再見了。”承太郎的心情也不錯。

盲人只是笑了笑。

往回走的時候他們遇到前來接應的學生隊伍,一行人回到營地後,艾琳娜被醫護人員接走,承太郎可能比較疲憊,還沒進自己的帳篷就累的躺倒在地,還是齊貝林和喬納森一起幫他把滿是汙垢的衣服換掉。

在喬納森去睡覺之前,他找到一位關係不錯的同學,詢問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快就來接應。

“是迪奧他告訴我們的,他真是一個好人,受那麼重的傷,第一句話居然是通知我們去接應你。”

“謝謝。”喬納森看向迪奧的帳篷,彎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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