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去找周招娣的姐姐，林菲則留下來溜進四合院去找線索。
白芷對於四合院的疑問，也正是林菲的疑問，沒有一絲陰氣和怨氣，本就極不正常。
四合院不大，已經被封起來，院子中央種了一棵梧桐樹，光禿禿的。
靠近出事那間房的外面，警戒線拉了好幾條，整個四合院到處透著破敗和清冷。
林菲是翻進來的，沒有手續，所以格外小心，生怕留下痕跡。
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越過警戒線，透過窗戶往出事的那間屋裡看。
門窗緊閉都貼著封條，裡面的光線並不好，透著窗戶他看到屋內地上的白線，劃出人的形狀。
屋內原先掙扎時傾倒的物品已經被帶走，沒有多餘的線索。
站在窗前看著屋內，她覺得這個現場還沒有白芷給自己看的照片清楚。
忽然，她站在那裡，想到一個問題：
那天晚上那麼黑，秦峰站在窗前，怎麼就一眼看到裡面死掉的周招娣？
她眨著眼睛，腦中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和狀況，發現根本做不到，除非當時裡面開了燈。
可是，從秦峰跌跌撞撞出門，到撞上自己，再到自己走到四合院門口看見裡面一片漆黑，只有很短的時間。
燈，不會自己關上，死人，更不會爬起來關燈。
想到這裡，林菲不得不再次懷疑秦峰，她認為有必要和白芷說一下那天晚上的事了。
在四合院轉了很久，幾次走到不同的位置感受整個院內的陰陽之氣。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林菲察覺到一絲異常。
那股靈氣特別地淡，如果不是體質特殊又十分留心的人根本無法察覺。
當然，林菲借用了一點手段，地上的金粉，是她向白芷借的。
這種金粉灑在地上，可以查探到曾經在周圍出現過的一切除了陽氣之外的氣息。
她看見，地上，金粉撒下去後，出現了一點斑駁的靈氣，那靈氣就像一根絲線，緩慢地通向院外……
“這種氣息是靈婆或是出馬仙布過陣法才能留下的。”林菲仔細辨別那一絲靈氣，感覺自己有了方向。
她順著靈氣所通向的地方追出去，一直跟著靈氣所指，來到了一處老小區的舊樓前。
抬頭望著絲線般的靈氣蜿蜒進了樓道，林菲快步跟上。
這種老樓在B市已經不多見，甚至比林菲家的老房子還要破舊，裡面的住戶大多已經搬走。
“再有幾年，這裡就是危房了吧？”林菲聞著樓道裡嗆鼻的灰塵，上了4樓。
原本十分安靜，幾乎沒什麼住戶的老樓，沒曾想，上到4樓卻看見有一戶人家的門外站了好幾個人。
這些人的面相都帶著憂愁，高矮胖瘦都有，幾乎都是中年或老年的女性。
但她們有一個共同特徵，她們的身上都帶著喪氣。
那是一種常年走黴運的人身上才會有的氣息，會導致人看起來精神萎靡。
幾個人在看到林菲的瞬間，也是一愣。
剛開始她們以為林菲是樓裡的住戶，直到林菲停在房門外，準備敲門，其中一個中年女人才開口。
“楚靈婆在作法，別打擾她，排隊等著吧。”
林菲放下手，眼神不著痕跡地掃視門外幾人，看來這些人經常來，熟悉流程。
林菲裝作小白花一樣地輕聲問：“請問你們也是來找楚靈婆處理事情的嗎？”
“是啊，楚靈婆化解冤親債主最有一手。”
“人家不止會這個，驅鬼，陰婚，觀落陰，她會的多著呢。”
“就是，聽說她做這一行四十年了，沒有熟悉的人介紹根本見不著人，摸不到廟門。”
幾個女人說起楚靈婆，竟然聊起天來，其中一個說完，側目問林菲。
“小姑娘也是有人介紹找來的吧？你是來求什麼事兒的？”
“哦，我，我是……”
林菲一時之間還沒想好，就聽另一個女人調笑的說：“哎呦，小年輕一般來還能為了什麼事，你們又不是沒見過。”
幾個女人立刻捂嘴笑成一團，一雙雙眼睛透著八卦和不懷好意，林菲知道自己被當成了打胎的不良少女。
她呵呵一笑，沒有計較，更懶得解釋。
就在這時，門開了。
一個穿著一身類似民族服飾的老婆婆探出頭來：“裡面的完事兒，再進來三個。”
老婆婆的面相蒼老，一雙小眼睛閃著精光。
門外到的最早的三個人鑽了進去，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進門之前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林菲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半個多小時後，輪到林菲和另外兩個人一起進去，他們進去的時候，屋裡的人正好出來。
擦肩而過，林菲感受到那些人身上的氣息，帶著特殊的氣味。
這是個兩室一廳的老房子，屋內很黑。
窗戶拉上厚重的窗簾，客廳內唯一的光源是一盞暖光的吊燈。
引她們進門的老婆婆並不是楚靈婆，只是她的手下。
把她們領進來後，就鑽進了裡屋，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從屋裡傳出一聲飄忽的聲音：“預約過的先進來。”
話音剛落，和林菲一起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人站了起來，很快挑開門簾進了裡面。
等待的工夫，林菲看似在發呆，實則在屋內觀察的仔細。
起了些黴點的牆上，掛著許多相框，裡面大都是老照片，也有個別素描畫。
照片都是很老的那種，泛著黃，大多是黑白照，照片裡的人穿著民國或是更早之前的古裝衣服。
但林菲肯定那不是現代人照的古裝照，而就是那個時代的人留下的照片。
除了滿牆的照片外，屋內的木桌子上，還擺著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和各種奇形怪狀的面具，和各種材質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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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覺得，這個楚靈婆應該不是漢人，那些物件總讓她想到湘西苗寨的巫蠱師或是東北的薩滿巫師。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聽到裡面在喊：“小姑娘進來吧。”
林菲猛地回神，才發現客廳裡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自己一人。
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挑開門簾進了裡屋去。
屋內，一盞燈都沒有，四根點燃的蠟燭擺在一張矮幾上，旁邊放著一面很大的銅鏡，一看就是老物件。
屋內的兩個老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坐著的那個應該就是楚靈婆。
林菲被指引到矮幾的另一邊盤腿坐下，藉著燭光，想看清楚靈婆的臉，卻發現不論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自己和她明明很近，卻好像隔著一層紗。
只能依稀看出楚靈婆的年紀應該很大，五官面貌具體如何一概看不清。
【作者題外話】：作者今天上PK，大家請多多投票和評論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