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紫氣籠罩下，突然凌空而降的梁肖宇照例一身西裝，表情淡漠，在他眼中從來不把這樣的場面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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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不知為何，看到他的瞬間，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捂著怦怦亂跳的心臟，只當自己是被嚇的。
“退後。”
落地後，梁肖宇扭頭看了一眼林菲和謝澄明，眼神掃過林菲時稍停留了一瞬。
而那些走屍的行動明顯慢了許多，像是被紫氣控制住，有力量卻爆發不出來。
“走吧，這裡不需要我們。”謝澄明吹了聲口哨，示意林菲退回院內。
“老闆他真的可以搞定？”
林菲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私心想留下來觀戰。
謝澄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沒說話，砰的一聲關上大門：“是非之地不久留。”
回到院中，謝澄明從懷裡掏出一面八卦銅鏡和一些紅繩，擺弄起來。
林菲沒搭理他，心思沒在他這兒。
耳邊是謝澄明輕快的歌聲，院子外面，打鬥的動靜也大得嚇人。
越是看不到就越好奇，她好幾次都想過去扒門，被謝澄明眼疾手快地制止住。
地上的紅繩按照五角的形狀擺放，最中央放著那面小八卦鏡，銅製的鏡面散發著幽光。
“走吧。”謝澄明說完，先跳進陣中。
“這是什麼陣法？”
林菲看他一眼，又扭頭朝院外的方向瞧，她真的好想知道梁肖宇是如何打退那些走屍。
“這個陣法可以瞬移回事務所，那兒是陰陽六界交匯之處，一般的陣法回不去。”
“要不我開車回去。”
林菲還抱著一絲想留下的僥倖，誰知下一秒，被謝澄明伸手一帶，整個人跌進陣中。
耳邊傳來一句聽不清的咒語，便感覺雙腿失重，恍然間，已經回到事務所。
勉強穩住身形的林菲，看看四周熟悉的環境，一陣無語。
她知道謝澄明是故意帶走她，可是為什麼呢？
“事情處理得如何？”身後，白芷突然出現，打斷她的鬱悶。
“處理完了。”林菲這麼說，有點心虛，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任務，說實話，並不完美。
“那就好。”白芷似乎沒打算多問，丟下一本像卷宗的黃皮書問：“報告你們誰來寫？”
“報告？”林菲第一次聽說。
白芷撥弄了一下她的捲髮，紅唇微啟：“出發前有任務清單，出任務回來後，當然要給陰律司遞交任務報告。”
說完，她扭頭對已經癱在辦公椅上，開始吸酸奶的謝澄明挑了挑眉：“新人還不知道任務報告怎麼寫，這次你來吧。”
林菲聽她這話，再看謝澄明突然皺起的眉頭，預感這份文書工作似乎並不容易。
不等謝澄明開口，捂著肚子裝起來：“這幾天出任務一直水土不服，我得去趟衛生間。”
她前腳剛走，就聽身後傳來不滿：“謝澄明，瞅瞅你，這麼快就把新人帶壞了，才入職就開始偷懶耍滑。”
“嘿，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我帶壞的，你是想……”
“想咋樣！”白芷的聲音一點不比謝澄明小。
“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啊，我活多少年了，會怕你個臭道士。”
“你這臭丫頭……”
果不其然，林菲還沒鑽進衛生間，不遠處的公共辦公區內已經叮鈴哐啷打成一片。
林菲搖頭，默默道：“他們這回打架不是因我問起吧？是他們互相看不順眼吧？嗯，沒錯，就是這樣。”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麼問題的林菲，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辦公室裡已經恢復常態。
傾倒的桌椅和檯燈都恢復原位，因為，老闆回來了。
看到梁肖宇與自己擦肩而過回了辦公室，林菲還有點吃驚，她沒想到梁肖宇的動作這麼快，那可是上百的走屍。
她想問梁肖宇事務所的車開回來沒，那可是事務所的固定資產，又想想，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多餘。
但還是跟了上去。
“有事？”這句話問得不好，特別像挑事兒，但梁肖宇卻問得很得體。
“啊，有，有吧。”林菲的眼神在他身上亂竄，愣是沒看出受傷或者一絲疲態。
“何事？”梁肖宇說話，能省則省，不能省就長話短說。
“我想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關於這個案子？”
“是。”林菲儘量顯得乖巧。
“你們做得很好，惡鬼已經抓到，謝澄明剛才已將惡鬼的魂魄交給陰差，此事已了。”
“我不是來討表揚的。”林菲抓著衣角，表情糾結。
梁肖宇坐得端正，輕聲又說：“那你問吧。”
“我想問這件事情真的了結了嗎？我怎麼覺得背後還有故事，控制走屍的人是誰，您抓到了嗎？還有……”
“這些不歸你管。”梁肖宇突然打斷她。
“世間萬事不是都要弄明白，你只負責你的任務，其他的自有旁人去做。”
“可是……”
“好了，這幾天辛苦了，回去休息，我給你放假三天。”
“放假？真的嗎？扣工資嗎？”林菲本來還揣著一肚子的疑問，一聽放假，眼睛直放光。
“不扣。”
梁肖宇表面毫無波瀾，內心的OS：我怎麼會扣你工資，小傻瓜。
“yes，老闆威武。”林菲一時得意，忘記了自己來找梁肖宇的初衷，蹦蹦跳跳出了辦公室。
——
“喂，您好。”那聲音空靈悠遠，似來自萬米深的地底。
“是我。”
“大人，您有何吩咐？”
“幫我查一個人，我懷疑這個人與張家村的走屍和異狀有關……”
林菲離開後，辦公室內，梁肖宇用陰律司特製的內部座機打了個電話，神情嚴肅。
這些日子，林菲漸漸適應了上夜班的生活。
清晨5點走在關門閉戶的老街上，聞著寒冷的空氣，反而神清氣爽。
只是，今天不太一樣，她被跟蹤了。
冬天的這個時間，晨練都沒什麼人，所以有人跟在身後，特別容易感覺到。
走過老街，繞到家附近的一處胡同口時，林菲腳步加快，瞬間拐了彎。
她躲在衚衕的拐彎處，仔細辨別那腳步聲，手上撿了一根木棍，蓄勢待發。
近了，更近了，她緊握木棍，一下子閃出去，衝著跟蹤自己的人就是一棒……
“哎呦！”林菲懵了，明明有準備的是自己，為什麼現在卻是這麼個姿勢？
自己手裡的木棒不知何時被卸下，一頭撞進一個溫涼的懷抱，此刻自己正雙手摟著對方，眼巴巴地抬頭去看人家。
“老，老闆！”她趕緊撒了手，揉了揉自己被撞的有點發懵的頭。
“想襲擊上司？”梁肖宇忍住眼中的笑意，伸手覆蓋上林菲的手，幫她揉了幾下額頭。
“你，我，你跟蹤我？”
林菲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有點慌，又退開一步，她不能讓對方在氣勢上佔了上風。
梁肖宇表情平靜：“沒有跟蹤你。”
“胡說，不是跟蹤我，你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兒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