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一指那空著的位置,說道:“我看那兒就不錯。”
話音一落,眾人面色劇變。
他們都把目光放到了洪四爺的身上,劉強是個外鄉人不懂,他們可是知道這個看起來和藹的老頭子,實際上有多麼狠。
這老頭子可是正經的混子出身,即便現在掙了錢了,本性還是改不了的。
曾經有一次他去工廠視察,因為不滿一個年輕班長的辦事效率,直接逼著他喝了工業酒精。
這是個狠人,在座的雖說都是一方大鱷,但可沒人敢真的跟洪四碰釘子。
眼看著劉強說出這種話,他們都等著看笑話呢。
你是大企業的專員怎麼了?
你後臺硬怎麼了?
你有背景怎麼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這地方就是那個規矩。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當然,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哈哈哈,好好好,強專員請坐,請坐。”
洪四笑呵呵的,表面上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不適。
劉強也不客氣,很自然的坐在了首座。
他坐下後倒是也沒有閒著,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左手邊。
“你,你看我做什麼?”
那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但被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直看的心裡發毛。
“沒規矩的東西。”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懂規矩。”劉強又重複了一遍,伸手一指,“洪四爺德高望重都還在站著,你連個座都不知道讓嗎?”
“你!”
“你什麼你?你難不成還想讓四爺坐到別處去?這兒是首座。”劉強拍了拍自己的椅子,“你讓四爺往別處坐,怎麼,你比四爺的腕兒大?你想反嗎!”
那人被氣的夠嗆,其身邊一個年輕人氣不過,上來就要動手。
可他身邊站著的可是包子,一扣其腕子,往上一翻,只聽得骨裂聲音,隨即就是一聲慘叫。
“馬三兒,不得對強專員不敬!”
聽到洪四爺訓斥,馬三擦了擦汗,告罪一聲主動向後方繞去。
但因為他輩分大,在他後面的也主動往後面退了一步。
“哈哈哈,都坐都坐,強專員,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劉強嘴角一勾,表情輕蔑,語氣囂張:“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丟人的不是我。”他搓著手上的戒指,“我家的狗沒經過我允許從來都不敢叫。”
笑聲戛然而止,大廳又一次安靜下來。
氣氛很詭異,然而劉強就跟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朝眾人丟擲一個問題:“知道為什麼嗎?”
沒人回答他,他也沒打算讓別人回答。
“因為我養它嘛······四爺,您家的狗,好像不是很聽話啊。您可得好好瞧瞧,他是不是有反骨啊。”
馬三眼神不善,怒瞪著劉強,恨不得殺了他。
“對對對,就是這個眼神。”誰知劉強直接指向了他,“四爺,您是沒看到,他剛才的眼神可是殺人的眼神啊。他······怕不是要反吶······”
“王八蛋,你說什麼你!”
一個坐在末位的中年人直接站了起來,怒斥道:“敢罵我們是狗,管你是什麼專員,信不信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個莊園!”
話說的挺狠,這陣勢,如果是換了二一個人,就是真正的專員來了,怕是也得打量打量。
但劉強就跟沒那回事一樣,漫不經心的掏著耳朵。
他什麼都不需要做,不需要吵也不需要鬧,因為有人會知道該怎麼辦。
劉強的態度越隨意,那人罵的就越難聽,那人罵的越難聽,洪四爺的臉色就越難看。
這不是在跟劉強過不去,這是在打他洪四的臉!
“住口!”
終於,老爺子忍不了了,一拍桌子,命令左右把那人叉了出去。
“給我打斷他的腿丟出去,誰也不許管他,讓他知道知道該怎麼做人!”
“你,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那人想要掙扎,也想要以自己的身份令其他人顧忌,但沒人把他當個玩意兒,也沒人敢替他說話。
“洪四,你大爺的,你他嗎給老子玩兒狠的。等我回去,非找人砸了你的廠子!”
聞聽此言,有人搖頭嘆息。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在座的雖說都是同鄉會的話事人,雖說都有一席之地,但說到底還是洪四的一言堂。
在鳳城這一畝三分地,洪四爺的話,有時候比神仙都管用。
在這個地方,也有著寧惹閻王不惹洪四的傳言。
經過這麼一鬧,所有人都規矩多了。
洪四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哈,讓強專員見笑了。我這兒有十幾個美女,個個都是人妻,一會兒你隨便挑,就當是我給強專員賠禮了。”
“四爺言重了,我哪兒敢生氣啊,這都有人要弄死我了,我好怕啊。”劉強嘴上說著怕,臉上卻滿不在乎,頭都不抬,自顧自的扣著指甲。
他抬頭看了洪四一眼,皺眉道:“那麼狠?黑社會啊?”
“哈哈哈,不敢不敢,我們可都是正經生意人,從來都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那個誰,小王,去跟著,保障吳松安全到家,可不能讓他死到路上。”
交代完,洪四爺清走了無關人等,劉強也讓傻柱和包子先出去了。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些都是咱們鳳城且縣的商界骨幹,這位是鴻運食品加工廠的老闆,陳天南陳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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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運恆食品加工廠的老闆,劉和正劉老板。
“這位是索古食品加工廠的老闆,王一舟王老板······”
洪四爺一個個給劉強介紹著,劉強都暗暗記在心裡,說到誰,他也會禮貌的給人家點頭致意。
“坐吧,咱們同鄉會的骨幹都在這裡了。本來是十一位,剛剛成十位了,一共十位老闆,榮辱與共。”
“很好,很有江湖氣,都是好漢。”劉強客氣了幾句,坐了下來,心裡也明白為什麼殷慶鴻要搞垮同鄉會了。
就這種商會,互相糾結在一起,看似穩固強大,實則就是隱患。
對殷慶鴻而言,想要實行一些政策,就是巨大的阻礙。
尤其是洪四,在本地的地位,簡直都有些過了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