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接個火。”
看著眼前這個叼著煙,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夏秘書愣住了。
“火。”劉強又強調了一次。
“哦,好。”
夏秘書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作為一個合格的秘書,這玩意兒是必備的。
劉強什麼也沒說,只是自顧自的吞雲吐霧。
不過夏秘書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認出他了。
“你認識我?”夏秘書疑惑道。
“能猜到。”劉強笑了笑,“要是有事兒,就換個地方聊。”
這會兒,夏東海想到了殷書記交代他的話,便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
保鏢嘛,只留了包子和傻柱隨行,其他人坐車跟了一段路就自行散開了。
排場已經有了,後面的事就用不到他們了,可以領盒飯了。
路上,夏東海從後視鏡上觀察著這個一臉淡然的年輕人,劉強也透過後視鏡對他表示微笑。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路程並沒有很遠,也就二十分鍾左右。
很快在夏東海的引領下,幾人到了殷慶鴻的辦公室,劉強示意包子和傻柱在門口等著,不用你們。
“坐吧。”
面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殷慶鴻表現的很隨和。
他笑道:“哈哈哈,年輕人最近的風頭很盛嘛,我這裡堆的你的材料都快一人高了。”
“領導,您這就誇張了,我一介草民,還沒有那麼重要。”劉強微笑應對。
“聽說,你是某個大企業的專員?大白兔?金絲猴?還是可口可樂?”
“都不是。”劉強搖了搖頭,“我是有一個廠子,不過規模不大,保守計算,一年也就幾百萬的利潤。”
“年輕人口氣不小啊,一年幾百萬還嫌少?”
“不算少,不過跟真正有錢的人比起來,就不算多了。”
“哦?這麼說,你還有很大的野心嘍。”
“沒有很大,有一點兒。”
殷慶鴻對來了些興致,身子往前靠了靠,好奇道:“你這個一點兒是有多少?”
劉強也把身體往前靠了靠,與其對視,他說:“至少,要讓今天的傳言不再是傳言。”
“哈哈哈哈,年輕就是好啊,敢想,也敢幹。說起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哪裡敢想這些呢。”
“領導,時代變了。”劉強搖了搖託。
殷慶鴻不說話了。
作為一方的大領導,他自然能夠透過一些訊息預測一些大方向的政策的。
對劉強這句話,他不否認。
現在朝廷上對於商業的約束已經少了很多,而且在一些地方還嘗試進行扶持,不管是貸款還是用地,都給了很大方便。
“說說吧,你的條件。”殷慶鴻突然說道。
“您還沒有說您的要求。”
“先不急,說說你的條件,看看我能不能滿足。”
劉強點了點頭,跟爽快人也沒必要繞彎彎,他直截了當道:“我要拿下一個原材料加工廠,以及鳳城地區的一個商業扶持名額,好方便我把分廠建到這裡。”
殷慶鴻思索了一下,給自己點了支菸,緩緩道:“你這個胃口,可不算小。”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
“行,我可以接受。”殷慶鴻把煙掐滅,“不過你要繼續把這出戲演下去。”
“沒問題。”劉強爽快答應。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
劉強不假思索,道:“解散同鄉會。”
殷慶鴻瞳孔一瞬間放大了許多,隨後笑道:“換了別人,這句話足夠你喝一壺的了。”
“我知道,但您不會。”
“拍馬屁?”
“不是馬屁,事實而已。”劉強聳了聳肩,“如果您是那種人,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嗯。”殷慶鴻點了點頭,“對於解散同鄉會,你有什麼想法。”
“有。”
劉強只說了這一個字,然後就閉上嘴,什麼都不說了。
殷慶鴻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有什麼需要就聯絡夏秘書,他會幫你解決。”
兩人的談話很快也很簡單,幾乎沒有一句廢話。
寥寥幾句,就直接決定了許多人的生死。
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商場如戰場。
這裡沒有硝煙,但這裡同樣會有鬥爭,同樣會死人。
在樓下分開時,夏秘書給了劉強一個電話,隨後回到了殷慶鴻的辦公室。
“殷書記。”
“嗯,進來吧。”
殷慶鴻又把那抽了一半的煙點上了,他吐了口煙霧問道:“說說吧,你是怎麼說服他過來的。”
“嗯······其實,是他主動找上的我。”
“哦?”殷慶鴻詫異了一下,“怎麼回事?”
“今天去的人很多,我本來只是在外圍觀察情況,結果他應付了幾人後,筆直朝我走了過來。我跟他沒有太多交流,但他好像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的目的。”
殷慶鴻沉吟了一下:“行,我知道了。”
打發走了秘書,他躺在辦公椅上,倆眼睛瞪著天花板思索著。
“這個年輕人······”
······
“年輕好啊,年輕就是資本。”
在去香格里拉的路上,劉強不僅感慨。
今天這種行事無疑是很冒險的,如果是四十歲的他,根本就不會這麼玩兒。但二十多歲的他,卻有了搏一搏的勇氣。
時代的巨輪轉的是很快的,如果自己的速度跟不上,如果自己還是那樣什麼事都要穩紮穩打的做派,那麼成就可能不會比前世高多少。
到時候差的不過是在一定範圍內資產的體量,而不會有最根本的差別。
他今天在走向夏東海的時候其實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劉強就是本能般的覺得,這個人是朝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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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夏東海什麼都沒做,但在那個時候,在別人都在瘋狂的朝你湧過來的時候,那一個遠遠觀望的人,就成了唯一的特立獨行。
至於之後的交談,劉強也是在猜,也是在賭。
他不可能把籌碼全都壓在一個女人身上,他要吃下一座廠子不假,但他要的可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