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個軟糖怎麼賣的？”
“一毛錢一包，這會兒沒現貨，要的話可以預定，二十天後拿貨。”
這天，劉強和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口擺了張桌子定點擺攤，還是和過去一樣，不斷的重複著收錢開單子這樣簡單且乏味的工作。可是在此時，一個聲音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靜。
“呦，淮如姐啊。”見到來人，劉強愣了一下，隨即強作熱情的笑了笑，心底卻是有些牙疼，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秦淮如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看她穿的衣服，應該是剛下班。平日裡，劉強為了躲著她，都是算著時間擺攤。一旦快到軋鋼廠下班的時候，他就收攤換地方。
然而今天，秦淮如似乎是早走了，還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一塊兒。
她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是有股子風情，一顰一笑，溫柔至極，像是有一雙小爪子在男人的心坎裡撓癢癢。
當初看電視的時候劉強感覺不怎麼強烈，現在當面面對時，以他幾十年的經歷，竟然有些扛不住。
如果不是知道有些人碰了就會粘在身上甩不掉，他怕是都已經犯錯誤了。
“你這箱子裡不是有的嗎？給我拿兩袋兒，我給我家孩子也嚐嚐新鮮。”秦淮如指了下劉強身邊的紙箱子，笑著說道。
“這個是我促銷的禮品，預定十袋可以送一袋。”
“嗨，你跟姐還這麼見外，姐還能不給你錢不成？”說著話，秦淮如伸手摸向了口袋，結果口袋翻出來比臉還乾淨。她燦燦一笑，“你先給我兩袋，晚上你收攤了上姐那兒去取可好？”
劉強拗不過她，見後面的人等的急了，只得小聲跟她說：“你先回去，這會兒人多我單賣給你就把生意砸了。晚上我給你送兩袋兒過去。”
“好，那一言為定啊。”
送走了這個俏寡婦，劉強揉了揉太陽穴，強打笑顏，繼續收錢開票。
這些天的收益不錯，坐一天，基本很少有閒著的時候。
他的時間也是跟著學生的時間來調配，學生上課的時候他就抽空熬一鍋，趕著學生上學放學的功夫在學校門口賣。
這東西畢竟是小孩兒的買賣，你要是擺到別的地方效益也不高。
在學校門口一擺，倒是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學生錢不多，大都是管家裡要來一毛兩毛的訂上兩包，有的條件好的，就訂上個十包二十包的。
至於特別有錢的，一下訂一百包的，也有，但是很少。
相比於那些單純的土豪，反倒是一些看到商機的聰明人下單多一些。
那種人多是成年人，看到這零食賣的火爆，想從劉強這裡進貨，不過劉強都以現在庫存緊張為由拒絕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告訴別人，預定一百包，就可以獲得每天一包的反饋這個福利。
這就相當於是一種變相的高額利息了。
一毛錢一包，一百包也就十塊錢。這個數對於小孩子來說是多了些，但對成年人來說，雖然緊張，但基本也都是能拿的出來的。
訂上一百包，等拿到了貨再倒賣，就算是原價出售，也有每天百分之一的利息了。
哪家銀行一天能給百分之一的利息？
“今天的名額已經發完了，大家明天趕早吧。”記完了十本定金本，劉強收拾東西準備收攤。
他回到廠房的時候，發現石頭已經在廠房裡了，這會兒正在清點收據，核算收益。
“今天收穫怎麼樣？”劉強問道。
石頭抬起頭，臉上笑開了花，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兩條縫。
“怎麼了？這麼開心？”看他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劉強也樂了。
石頭嘿嘿笑著，拍了拍邊上的一摞定金本，自豪道：“我今天收了五百多塊錢。”
劉強一驚，下意識問道：“真的假的？”話剛出口，他就知道說錯話了。
這也沒辦法，畢竟他一天才收了兩百，已經算是很多了。他本想著石頭能收個一百多就不錯了，可他竟然比自己的業績高了一倍還多。
這不得不讓他驚訝。
不過儘管內心波濤洶湧，表面上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問道：“五百多，不錯啊，我可是只給你了十個收據本，你又拿了？”
“沒有。”石頭搖了搖頭，他指著票據上的金額給他看，“我這些天一直在考慮，單靠我們兩個人推廣實在太慢了，到時候出貨的時候還要核對，效率就更低了。這麼多客人一起來，咱倆一天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我就找到了各班的班長，讓他們去同學那裡收，算是提供代購服務，省的同學排隊。
“每代購十包，他就可以獲得一包的返利，如果能一次性收購一百包，還可以獲得每天一包的高額返利。現在活動已經開始十天了，按照原計劃，他們也可以獲得二十包的利息。我給他們算了比賬，然後他們就回去收訂金去了。晚上統一過來給我交訂金。”
石頭將一天的收益按照不同金額在賬本上排列好，劉強拿過賬本，來回一掃，竟然發現石頭光是今天一天就收到了二十多個十元大單，其他的單子也有一多半是十包以上的，一包兩包的零碎，反而只是一小部分。
看完，劉強咂了咂嘴。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收益已經非常可觀了，今天也收了好幾個上百包的單子，可是跟石頭一比，他竟然有些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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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售天才啊。”劉強忍不住感慨。
“哥，你的發票本要不要給我整理一下。”
“不了，我心裡有數。”劉強老臉一紅，沒好意思拿出自己的賬單。
石頭倒是也乖巧，見劉強不願意，也就沒有再問。看了看時間，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可是收益仍然很客觀，他忍不住問道：“哥，今天已經第十天了。我們明天還收嗎？”
劉強盤算了一下，這些天，他倆一直都是在學校門口定點擺攤，基本每天的收益也都是在上升。十天下來，二人收的訂金化零為整，也有小四千了。在這個人均年收入不過三四百的年代，他倆等於是用了十天的時間就賺了常人十年才能掙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