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打架下當晚一家人正好在吃飯的時候，院門被推開，顧青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印花的襖子的婦女，拉著一個滿臉包哭著鼻子的男孩子出現在自家院裡。
“顧家嫂子。在麼？”那婦女開口，看臉色有些不大太好。
顧媽李梅丟下碗筷，看著這架勢，心裡有數。
“你們兩個誰打的？給我站出來跪院子裡面去。”顧媽馬上板著一張臉，一邊把人往屋裡讓著坐下，一把拿起牆角的大掃把，那家夥都有大人胳膊粗了。
顧媽兇狠的看著兩兒子，用掃把一人一掃把，打在屁股上面。
“說，到底誰打的？咱們這鄉裡鄉親的，你兄弟兩為啥打人了？有什麼理由？”李梅平時說話嗓門嘻嘻的，聲音還挺溫柔好聽的，這會嗓子一放開，顧青都被震了一跳。
再看進屋站被顧媽按著坐在椅子上的婦女，正想開口說，這邊顧媽李梅又跟放鞭炮一樣的說：“嘎子啊，你告訴你嬸子我，到底誰先動手的，這可憐的孩子，嬸子我幫你教訓他們兩。。。你和我們家兩個小的也是打打鬧鬧的玩一起長大的。。。。”
顧青聽著顧媽這麼一連串的動作，總算明白了這婦女大概就是王家灣的，叫嘎子的男孩子就是大哥他們說過的王偉，昨天把自家二哥打成獨眼龍的就是這王嘎子了。
“嫂子啊，你看咱嘎子，這孩子從來不惹事的，你看看今天被你家孩子打的？咱兩家都是老鄉親啊，孩子們大家照說咱們大人也不能跟著摻和，但是你看看，咱們嘎子被打成這樣子了？我可憐的兒子喲，嘴巴又笨都不會說。”那婦女接上話，馬上就哭訴到，你今天不給說個清楚，我就不走的架勢
李梅一聽這話，眉頭一抽，忍住想說的話，反而放低聲音看著跪在院子裡面的兩個的兒子，在看著抽抽八噎的王嘎子問道：“嘎子，來別哭了，告訴嬸子，到底是誰先動手的，你們為啥大家，平時不是看你和顧大顧二玩的挺好的麼？”
然後顧媽又看著兩個兒子，不爭氣的怒吼到：“臭小子，今天話不給我交代清楚，你們倆就給我跪著別起來了。你媽我怎麼教你兩的，別人沒惹你，你別惹人家。但是如果是別人先招惹你們的，那就不用客氣了？”
本來就被顧媽突然一連串動作嚇著的跪在那裡低聲抽噎的顧大顧二，這會突然放開嗓子大哭。
“還哭，你哭啥，你還委屈了？今天給我說清楚到底誰先動手的？”顧媽拿著大掃把在地上狠狠的垂了幾下，行為非常兇狠。
這動作把正在哭著叫嘎子的男孩子都嚇著停住哭了，抽著鼻子，小心翼翼的盯著那掃把，生怕打到自己身上。
“好了，大妹子，你也別拿掃把嚇唬孩子們，”那婦女看顧媽這架勢，覺得火候到了，開口勸導。
“王嬸子，你別勸我，這孩子必須要收拾一頓，不然都無法無天了。咱家的孩子可不能養成那麼不講理的孩子，先打人的還不認錯。”
“反正我沒先動手。”顧大這會開口了，低著頭，不認錯。
“不是我惹他的，”顧二緊跟著開口，跪在地上挺的筆直的。
“嘎子，你還是個男人吧，你說你先打架就算了，你打不贏還把你媽給搬來，你好意思吧？”顧二鄙視的看了王嘎子一眼。
那婦女一看顧大顧二這樣子一說，馬上就臉色不好了，“大妹子，你看著你家孩子打人了還不認錯了，但是我家孩子這被你家兒子打的滿身青紫，你是不是要付醫藥費。”邊說還使勁的拽著自家兒子，不知道是不是掐著男孩子胳膊了。
王嘎子本來停住的眼淚，又花花的掉下來了。
“媽，你別掐我了，我疼麼？”顧青聽到這句，看著這對母子，差點笑出來，這找上門的到底為個啥。
“王八蛋，王嘎子，你有本事說清楚，你到底是誰打的？”顧大一看這女人想訛自家的錢，馬上就大聲的罵起來，跪在那裡鄙視的看著這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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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八蛋你罵誰呢，你這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打壞了人，還罵人。沒教養的東西。”王嘎子媽一聽，馬上跳腳，本來就有些心虛的嘴臉馬上變了，不管不顧的撒潑起來。
“王嬸子，你罵什麼呢，我這當媽的還在呢？”顧媽李梅不樂意了，開口不善的看著這撒潑的女人。
“你在又怎麼了，你家孩子打壞了我兒子，你給我賠償。”這女人索性撕破臉皮說道。
“我兒子哪裡打了，你確信你兒子是我兒子打的，你兒子都沒承認，你叫個啥，要不要咱們去找人評評禮？”顧媽氣定神閒的看著那女人，抖動著手上的大掃把。
“顧大你給我說說這事到底怎麼回事。嘎子，你聽聽是不是，嬸孃知道你是個孩子。”李梅也不看王嘎子媽。
最後顧大說清楚了，是王嘎子昨天先找了王家灣的人堵住了顧家村的一群孩子，顧二還被嘎子昨天一拳頭打成了獨眼龍青眼窩了。
“原來我二哥昨天放學回來的青眼窩子是你打的啊？”顧青友情參與一句，看著這對母子的眼神有些不太好。
“臭丫頭你哪只眼看到了？別冤枉我兒子，還不知道你家臭小子自己惹禍被人打的推到我兒子身上。”王嘎子媽嘴硬道。
“我聽說，這個可是找警察叔叔檢驗出指紋的，到時候抓壞人去坐牢。”顧青一聽這話，“電影裡面都這樣子演的。”
清河村裡面每個月在村打穀場放兩場電影，就是那種很老的膠帶的電影，顧青跟著去看了兩次。
王嘎子一聽就不哭了，拽著他媽的手說：“媽我不會坐牢吧，我沒想冤枉人的。”
顧青忍住笑，覺得這孩子真是個實誠的孩子。
“臭小子，怕什麼，這丫頭嚇唬你的。”當媽的也有些底氣不足的瞪了顧青一眼。
“王嬸孃，你看，這明明就是孩子打打鬧鬧的，也不是個什麼大事，你看是不是就算了，再說我還沒找你家孩子給我加老二賠償醫藥費呢，昨天我家老二的眼睛可都是青紫的。”李梅適時出聲。“我看兩家就算了，雖然是你家嘎子先打人的，但是我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住，你看要不我家老二抹的藥膏你拿回去給嘎子抹抹？”
顧青看著顧媽一席話，說著滴水不漏的樣子，就差給顧媽鼓掌了。
最後王嘎子他們帶著兒子拿著藥膏離開了顧家院子裡面。
“王八蛋，還學會了告狀了，孬種。”顧二一看人走了，馬上就站起來，衝著院門外吐口水，
“哥快起來，別跪了？”顧二還不忘喊自己大哥起來。
“你個臭小子給我跪好，今晚別吃飯了？”顧媽等人一走，正準備收拾兩小子，雖然做媽的都會護短，自家孩子別人不能欺負，但是也不能慣壞孩子。
顧媽轉身就看到小兒子跳起來衝門口罵人，馬上壓下去的火氣又冒出來了。
顧青摸著腦袋對自家二哥表示哀悼，施主你太沒心沒肺了吧。
“媽，你真打啊，又不是我的錯。”顧二被顧媽一掃把打著滾下去。
“臭小子，你說人家為什麼打你？你是不是又去幹壞事的？”顧媽不愧是當媽的人，雖然開始看那王家灣有名的潑辣的女人過來，先下手為強把事情揭過了，
但是顧媽也知道這兩小子肯定沒幹好事。
“媽沒有啊，我真的沒有，是他先打我的。”顧二跪著申訴狡辯，堅決不承認是因為自己夏天偷了人家的核桃，昨天王嘎子才找人揍他的。
“老大你說。”李梅一掃把打過在老大的屁股上。
顧大扔給顧二一個自取多福的眼神，老老實實的委委屈屈的說完了事情的始末。然後還是很疑惑的問道：“媽你不是說了，咱家人在外面一定要團結第一戰線，上陣兄弟兵的。”
咳咳，顧媽李梅看著誠實敦厚友愛兄弟的大兒子，不知道說啥了。
顧二抽著鼻涕可憐巴巴的蹲在牆角，看著大哥和小妹圍在桌子上吃晚飯，今晚老妹做了自己愛吃的烙的甜甜的南瓜餅的。
好想吃啊，又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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