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傳送陣怎麼關閉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火家的人呢？讓他們出來！”
“是誰到我火家地盤搗亂？”
木木微笑看著這一幕的亂，以一種極其平和的態度面對，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強者是有特權的，在這些方面就是如此。
“真正的強大，可以無視規則。”木木輕聲說道，“只要不與內心的想法違背，也不與道德……”
說到一半的話便沒有說下去，因為內心的想法和道德已經變了，變得只是順應現實。
沒有什麼道德不道德的，真正的強者，就是道德的體現。
因為木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道德。
他也在追求道德。
道德，或許就是道吧。
木木在心中想著，看待平淡事事態的心思也變了。
這個世界，始終需要強大的力量來維護秩序，所以有了天道，也就有了不能被打破的東西。
如果很多事情，連天道都不管了，就真的沒有什麼好結果了……
看著此刻的場景，因為之前的經歷，忽然讓思緒明朗許多。
大概，這就是想要追求的東西吧。
木木並不確定。
“你要做什麼？”木易問道。
木木不會無緣無故做損人的事情，畢竟損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做了，只會浪費時間與精力。
可是，木木就這樣做了，還是在前往雲家的路上……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木易是想著快些到雲家的，有王濤之和徐秀蓮在，已經能夠增加一些底氣了，再加上木木的話，就真的很強勢了。
五階，或許在九天不算什麼。
但是落楓商會的五階，還是如王濤之這般年輕，擁有無限的未來，代表的東西可是不一樣的。
而徐秀蓮的實力也不弱，也必然是哪個家族的某位大小姐，也代表著一方勢力。
就算木木不出面，想必雲家也會給自己一些面子。
木易儘量往好的方面想，把內心深處那份迫不及待壓抑著，只是祈禱事情不會出現什麼變故，再讓時間變得快一些就好。
他還是沒有想明白，木木為何要這樣，這樣做又能改變什麼？或者說……木易也不想說或者了，沒有意義。
吵鬧歸於吵鬧，沒有人立即改變什麼，除了火家和真的急需透過傳送陣的人，沒有誰想在這個關頭出面，生怕自己被當做“典型”，成為被槍打的出頭鳥。
猥瑣發育，不浪才能勝利。
時間匆匆，所有的傳送陣都改變了位置。
“雲家中心處，其實是沒有傳送陣的。”木木說道，“雲家的人很膽小，生害怕有誰透過傳送陣進入雲家的範圍內。”
“沒有辦法，如果傳送陣開啟，直接進入雲家中心區域，很可能會害死一批雲家人。”
“每一個家族和勢力都有這樣的防備，只有雲家做得最狠。”
“同樣的，雲家得罪的人也是最多的。”
“事情有因有果，就是這樣。”
這裡有著最現實的東西，也有著最不想提起的過往。
誰也不希望忽然有敵人進入自己的大本營中，肆意報復，就只能想方設法去防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是真的不可無的。
你永遠不知道別人有什麼樣的想法，就真的時刻防備著，那麼大一個雲家，延續的時間太長了，怎麼也會有仇家，這是必然的。
而雲家也有強者，隨意撕裂空間，就可以把雲家人傳送到最近的傳送陣，開啟前往其他地方的傳送陣。
木木沒有解釋清楚的事情，王濤之和徐秀蓮是知曉的，而木易也是隨意點一下，就那能夠想清楚的。
只是，沒有誰會在這樣的關頭想這樣的事情，都是想著木木這般做的意義。
是想改變什麼，直接傳送到雲家內部？
他們不懷疑木木知道雲家在哪裡，也不會懷疑木木有這樣的實力，畢竟是活了千萬年的強者，再怎麼不聰明，學一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用時間堆積也可以，更別說是本就聰明的木木……不聰明也很難成為強者，更不用說還能重生了。
一個個光點在木木的視線中變化，在那蒼白的視界裡。
所有的線條都是靜止，只有那些光點所代表的東西開始變化，漸漸凝聚出不屬於原本的樣子。
“如果說，我改變了什麼，那麼，這是真的。”木木微笑說道。
木易只覺得木木這般話好有道理，而且屬於無言以對那種……出現，便能改變什麼，還有蝴蝶效應。
“像是那亞馬遜森林裡的蝴蝶吧，振一下翅膀，可以飛得更高一些。”木易仔細想了想，想了又想，“這叫蝴蝶振翅原理。”
真正的原理是什麼樣的，木易覺得自己忘記了，記不清楚了，也不需要記清楚。
他只是需要和木木一道，接受改變之後的傳送陣，前往雲家之地。
九天，第九天，雲染天，屬於雲家。
只有雲染城，才是雲家真正的中心，是雲家最重要的地方，也是雲家最重要的人所生存的地方。
雲染城，是一座城，也不像是一座城。
雲染城的存在，是在高空中，被雲霧包裹著，四周常年飄著白色的雲，並且整個城都被雲染了顏色。
起初是藍色的城，接著是白色的，後面又變成金色的，也有可能是火紅的。
像是一天的變幻，像是日復一日的常態。
雲染城，四季如春。
到雲染城的路，其實沒有，只能透過飛行靈獸帶上高空，再經過盤查之後進入。
但木木所做的事情，是直接進入雲染城內部。
只有真正抵達雲染城，才知道雲染城真的是第九天的中心，也是雲家的最重要的地方。
可是，剛開始進入雲染城的時候，是體會不到的。
雲染城就像是夢境，哪怕是街頭、路邊，一樣有著雲，整座城都似在雲中，是一座空中之城。
雲染城很大，很大很大。
對外的確是叫做雲染城，在地面上都可以看清雲染城的大小，只能遮蔽某一方天空，不能成為遮擋視界的唯一。
可是，那是外在的，是不知道的人所瞭解的。
進入雲染城之後，才會知道，雲染城其實是另一片空間。
另一片空間，屬於第九天，還是雲染天的範圍，卻又有著超然與超脫。
空間本就屬於很大的範疇，一片空間便可能意味著無盡，窮盡很多人的一生，都無法將著並非無盡的空間走完。
可是，就是另一片空間，只需要一個節點的存在，便被改變為一座城的大小。
雲染城有多大，也沒人知道。
“有人發現我們來了。”木木說道，“但是這不重要，我們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空間的波動，是很難遮擋的，而且木木也沒有想過要避諱什麼，被人發現了也無所謂。
但就像是他的到來，屬於不合常理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也正因為來了，被發覺了，才會得到雲家的重視。
沒有誰希望別人悄無聲息進入自己家，還帶著無法避免的危險。可真的有人進入自己家的時候，只是後知後覺的發現，真的不好做什麼。
至少，如果沒有十足的準備，殺敵一千會自損八百。
雲家暫時不敢對木木等人做些什麼。
這是真的。
但是，不可能會不試探。
“只要他們老祖不發話，他們不敢在這地方亂來的。”木木有些嘆息，“只是，不知道雲家的話事人是誰了。”
時間的滄桑，帶走了很多東西，可能帶去了某些事物，也可能帶去了某些人。
漫長的歲月過去，木木也經歷過一次全面式的改變，其他人沒有可能不會改變，雲家也肯定如此。
“雲家的老東西，不知道還在不在。”木木露出一絲笑容，因為自己還活著。
相對於無聊的未知，還是存在著的生命值得慶幸。
別人死不死是別人的事，自己還活著，那就是很大的幸運，是一種在某種程度上高於一切的意義。
死去元知萬事空。
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死了，你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因為你已經死了，不可能去在乎什麼，不可能還能知道別人想的是什麼。
真的會有輪迴？真的存在輪迴？
木木是不信的，就如他本身知曉許多事情一樣，知道輪迴是假的，只有自己是真的。
虛幻的輪迴，其實是強者對於弱者的命運操控，是在弱者中選出一些強者，再利用這些強者做事。
讓強者更強，讓弱者死亡。
這就是輪迴的意義。
而真正的強者，死了就死了，不可能存在輪迴。
如果那些老東西死了，就真的死了。
木木只覺得自己的思緒多變，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改變，也有可能是到了蛻變的時候。
蛻變，再之後，可能是不一樣的景。
有些小小的期待。
“說說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木易看著徐秀蓮，表情特別認真。
來到了雲染城，確認來到了雲家，就要和想見到的人見面了，必須要有所改變，至少要和之前不同，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實力還差了一些，但是不重要，氣質得拿夠。
她選擇的人，怎麼可能會差？
只有作為女人的徐秀蓮，才有可能知道女人想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的是什麼模樣，需要以怎樣的姿態去面對。
木易也是真的急了，有種急病亂投醫的感覺，也似乎是臨時抱佛腳……
想過的該做什麼和要做什麼，在無盡這慌忙間，早已經忘記了，只剩下各種情感交織的茫然。
這個時候，徐秀蓮說些什麼，木易都會聽從。
這就是此刻木易的狀態。
徐秀蓮仔細想了想，看向身邊的王濤之，微笑說道：“其實，很好。”
來了就很好，看到就很好，哪裡還有其他想的？
已經不需要想了。
“你只要稍微精神些，稍微沉穩一些，就好。”王濤之替徐秀蓮說道。
兩個人都說了“就好”，是因為此刻的木易無論做什麼都好，也是有些開心與好笑。替木易開心，也為木易的行為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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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自己也是這樣子的……
“老爹，穩住。”木木說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是你曾經說過的。”
木易看向木木，深吸一口氣：“可這畢竟是大事啊！”
木木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有些事情，打預防針也不好，還是直接經歷之後，會明白所有的一切。
木木不想說，甚至到了雲染城也不想去雲家。
真正的雲家，是在雲染城的一處偏僻交流裡，有著簡單而樸質的外表，其中的人……
“既然來了，就來府上坐坐吧。”
有聲音在天空響徹，除了雲家一些特別強大之人，就只有木易四人聽到。
告訴雲家那些強者，是間接通知下去。
和木易四人聯絡，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有著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來到雲染城，就是一個不好說的問題。
“走吧。”木木說道。
下一刻，空間變幻，一條白透明的道路浮現。
道路這邊看不到道路那邊，中間也全是雲彩，再加上本就是相隔的道路，只需要首尾兩個點的連線，和傳送陣相似。
前往雲家，雲家。
一個老人出現，蒼老著似乎隨時都會入土的身體朝木易四人抱拳，頗有隨意與隨和。
“幾位，老朽雲染紫，見過幾位。”雲染紫微笑道。
“雲染紫？沒聽說過。”木木搖頭，“你是雲染天的什麼人？”
“那是家兄。”雲染紫微笑說道。
“是嗎？”木木嘴角帶上一絲笑容，對雲染紫搖頭，“既然你說是就是吧。”
“呵，不知道友是誰？”雲染紫對木木道。
其餘三人，已經被過濾了，只有有些模糊感應的木木才被重視，也才值得重視。
知道一些密辛的人，才是關注的重點，也才可能是帶路到雲家來的人。
是哪位強者的分身？
是哪位強者的轉身？
是哪位強者覺醒了？
是哪位強者……
雲染紫想著，發覺還有自己很難想明白的事情……除了很久以前的問題延續至今，已經很難出現這樣的問題了。
所以，他有些不開心，而他也把不開心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