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
因為知根知底，所以有立足於現實的輕視。
可說這番話的人註定不會在意。
徐允兒的眼眸閃過鄙夷，但又被習慣淹沒，且不覺得還有什麼。
本來就是這樣“賤”的一個人，只不過是變回去了而已。
伍漓不太清楚，稍有些疑惑。
可緊接著便是不管不顧。
煉丹吧。
好像沒有什麼比煉丹更應該做的事情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應該尊重。
好比徐允兒選擇和王濤之戰鬥，木易是尊重徐允兒的選擇的，當然，他也尊重王濤之的決定。
“你還太弱。”王濤之對徐允兒說道。
徐允兒沒有不服氣，也沒有關於生氣的念頭，只是認真地看了王濤之許久。
最終，點頭，離開。
點頭是認同，離開便是認同之後的選擇——“你還太弱”僅是現在還弱而已，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
雖然連戰鬥都不曾有，但徐允兒知道自己輸了，暫時的。
見徐允兒離開，木易看向王濤之，笑著說道：“你怎麼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呢？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難辦。”
王濤之微微一笑：“你是會嫌輕鬆的人？”
“可這樣就沒有趣味了呀。”木易嘆息一聲，“沒有親眼看到他們的失敗，始終是很不爽的。”
親眼看到的失敗是自身帶去的，也是見證自己的強大。
什麼都沒有做固然輕鬆，可爽的感覺真的少很多，更是變強之後無法提現自己強大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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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展現自己的強大，才能充分讓自己心情舒適，而不是藉助外在的力量，還有可能被認為是王濤之的“施捨”，這樣著實不爽。
可事實就是事實，所有的事情都被王濤之壓下了，用不著木易再做什麼。
無奈接受現實，這是木易最習慣的。
對於木易的言語與表情，王濤之只是以笑容面對，不再有任何言語上的表示。
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而已。
“你所在的地方，是第幾天？”木易忽然問道。
王濤之多看了木易一眼，也僅僅是多看了一眼，對於早就想過的應該知曉，再沒有多少疑慮。
只是，在第幾天有什麼關係？
“第六天，江天。”王濤之說道，“怎麼？不想繼續呆在墟城了？”
木易笑著說道：“儘管墟城潛藏太多未知，但九天才是我們應該去的地方。”
墟城始終是小地方，連線著的土地只是塵世，與九天比起來，實在差了太多。
想要得到發展，想要快速變強，還得去九天掙扎。
而且，木易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既然王濤之能從第六天來到墟城，那墟城便有通往第六天的通道。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只是這條路究竟要怎麼走，需要詢問王濤之，並且有可能要他帶路。
王濤之想了想關於江天的人與事，再回顧墟城裡的一切。
沒有哪裡好或者哪裡不好，有實力的人在哪裡都能過得不錯，至於實力不夠的人，生命同樣不受自己掌控。
倒是自己，呆在墟城要自由一些。
而且，才說過不回去，又如何回去呢？
“你的未來，不會是在墟城。”木易說道，“墟城再怎樣也僅僅是個城，和那廣闊天地比起來，真算不得什麼。”
這可以說是廢話了，但王濤之還是聽著。
畢竟，別人和自己的觀點重合時，內心的認同會多一些。
並沒有多少人喜歡呆在小地方的，都想擁有屬於自己的輝煌，想要有不一樣的人生。
只有那種累了、倦了，不想再掙扎的人，才會選擇安穩。
只是王濤之喜歡安穩，或者說更想選擇安穩。
本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卻不料木易已經想著前往九天了。
王濤之在心底輕嘆。
“或許你最後會選擇回到此地，但那也是幾十年，甚至數百年後的事情了。”
“不要想著否認我的話，也不要說自己有多大，該年輕的你始終是年輕的，真的老不起來。”
“所以，跟我去闖蕩吧，去經歷你未曾經歷的愉悅。”
“就比如說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一樣……”
木易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麼深意，只是找一些理由，讓王濤之帶自己離開墟城。
雖然讓木木帶著離開也是可以的，但木易的憑藉自己的力量離開。
藉助王濤之的力量，也是屬於他的力量。
憑實力借來的。
“墟城的那麼多事情，你都處理好了嗎？”王濤之問道。
木易搖頭，笑著說道：“我有什麼好處理的？”
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處理的，因為很多很多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並且不應該由自己去處理。
所以，想走就走。
和當初不想來也來了一樣。
至於現在嘛，倒是覺得來了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也行，讓我準備兩天吧。”王濤之說道。
他不比木易，沒有什麼背景，沒有什麼牽絆，想來想走都很隨意，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落楓商會交給了他，可他沒有徹底解決問題。
就留給下一任掌舵人吧。
算作是考驗了。
拋開落楓商會不管，王濤之也有想做的事情，而現在也確實是一個機會。
“嗯，別留下遺憾。”木易笑著說道。
遺憾或是不遺憾，其實誰都不知道，只是木易不希望王濤之真的有遺憾。
該離開的時候便離開，該停留的時候便停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應該尊重。
又回到初時的選擇了……
伍漓不打算離開。
徐允兒也不想走。
周威風留了下來。
看了看劉安，透露過要離開的資訊，也不見劉安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還有很多人……一點都不重要的人，都習慣於墟城的“可笑的安定”了，不願改變。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想留下，可結果就是這樣。
想要離開墟城前往九天的方法不止一種，但都不簡單，只是……
木易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天時間一過，再看一眼墟城，便是“白日飛昇”。
還有很多事情未發生，可都已經結束了。
或許，這就是結局吧。
當木易睜開眼睛，眼睛裡的，是木木那張稚嫩卻有異樣成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