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糖罐居然真的倒出了紗布,這無疑是佐證了花田早春奈的推理。

無視表情各異的眾人,花田早春奈繼續說道:“有毒的咖啡只剩下三分之一,你的咖啡杯也只剩下三分為之一。以氰.化鉀的威力來看,死者只要喝一口就會倒下。按照這個推斷,想必你為了不讓死者注意到咖啡杯被調換過,一直在喝自己的咖啡,以保持和死者咖啡杯裡剩下的咖啡量一致吧?”

在花田早春奈說紗布就藏在白砂糖罐裡的時候,大川一郎便開始冒冷汗。等她把紗布倒出來的時候,他額頭的汗就像泥漿一樣往下滑。

“哎呀,你出汗了?看來是易汗體質啊。想必作為兇手的你,在動手的那一刻一定很緊張,杯子上應該沾滿了你的汗液和指紋?”花田早春奈露出惡人般的笑容:“你是不是想反駁說,杯子上除了你的指紋還有其他人的?看來你也是提前考慮到警察的檢測技術,為此特定用某種方式,讓所有人都碰過你的杯子吧?

不過你知道嗎?人類喝東西的時候,口腔內的黏膜細胞是會殘留在杯壁上的。即使大家都碰過你的杯子,你又怎麼解釋死者的咖啡杯上有你的口腔黏膜細胞,而你的杯子上卻有死者的呢?”

花田早春奈步步逼近,大川一郎退無可退,他腳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花田早春奈緊緊扣住大川一郎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沒辦法解釋,因為你就是兇手!”

全場寂靜。

安室透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從花田早春奈走進波洛咖啡廳到破案,一共只花了9分鐘。他看向花田早春奈的眼神帶著審視,這傢伙品行不好,業務能力卻異常的強嗎?

結束了推理的花田早春奈鬆開手,把垂到胸前的頭髮扒拉到脖子後,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手指交叉做了個放鬆的指關節的動作,轉頭對著眾人露出燦爛的笑容:“哎呀,真是的,這麼簡單的案子,我居然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明明毛利先生都故意說反話來提示我了,我還要思考那麼久才反應過來,真的太不應該了!

果然作為警界新人還是有很多不足呢!我表現得那麼差,目暮警官你不會怪我吧?”

“……”安室透。重申一遍,這傢伙的品行真的非常不行。

“……”毛利小五郎。

“……”目暮警官。

“……”江戶川柯南。

“……”松田陣平。

“……總、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連一向老實的高木涉也察覺到花田早春奈話裡的微妙。

佐藤美和子捂住額頭,對高木涉的遲鈍感到無奈:“別說了,高木。”

這邊,花田早春奈的同學們終於反應過來。他們一個瘋狂拍掌,一個吹起了口哨,兩人的八百米彩虹屁簡直亮瞎在場所有人。

“警察小姐好厲害!我就知道你不會冤枉我的!”小山千佳掏出小手帕拼命搖起來,彷彿演唱會上的追星一族:“明明才進來5分鐘,就推理出整個犯罪過程,還找到了兇器和證據!這就是天才吧?你果然是這裡最聰明的人!”

花田早春奈謙虛地擺擺手:“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怎麼比不上經·驗·豐·富偵探和前輩呢,只是大家讓著我!毛利先生這樣聞名日本的名偵探是不可能找錯兇手的,他只是故意給我提示!你說是吧,毛利偵探?”

“是、是啊……”毛利小五郎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不,你就是找錯了吧。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但很快他就把審視的目光投向花田早春奈……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破案,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

“警界新星!日本第一!”桑田勇也吹得十分起勁,“看到這麼出色的警察小姐,我對日本的未來充滿信心!天呀!我們日本居然有這麼優秀的警察,我都驚呆了!日本幸甚有你!”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你們千萬不要這麼誇我,我哪裡配得上這樣的誇獎嘛。真的好慚愧哦~”花田早春奈裝模作樣地說道,“要不是遇到這麼蠢的犯人,我也沒那麼快破案啊。”

“……”跪在地上的大川一郎感覺有被冒犯到。

被氣瘋了花田早春奈,已經不在意形象了——人一旦突破羞恥的底線,她就是無敵的。

整個波洛咖啡廳洋溢著三人瘋狂的吹捧和虛假的謙虛,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中。這種尷尬,還帶著被打臉的胃疼。

終於,作為上司的目暮警官看不下去了。

他捂著臉勸說道:“花田,差不多就得了。我們還要把嫌疑犯帶回去做調查。”

雖然自己的新手下以那麼快的速度破解了案子,是一件十分值得驕傲的事,但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也太丟人了……

花田早春奈抬頭她環顧了四周一圈,發現所有人都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她。

她挑起眉:“當然,目暮警官,都聽您的。”她說著退到一邊。

花田早春奈的推理很完整,而且證據確鑿。高木涉他們很快把大川一郎控制起來,他和佐藤美和子一起把人押送出去。鑑證科的人也把躺在地上的屍體用裹屍袋運走。

屍體被運走的那一刻,花田早春奈還特定看了一眼。她好奇地在腦內頻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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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早春奈[1號]:為什麼你演的屍體完全沒有被發現不對?等下運回警局是要解剖的吧?之後要是家屬同意了,還會火化。別告訴我,你敬業到要從頭到尾體驗一把。

偷稅社長[5號]:怎麼可能啊?我就算是影帝,也不可能演出一具能逃過醫學檢查的屍體好嗎?其實我也是抽到死者角色的時候,才收到系統的說明的。在藝考中,當我們抽到死者角色的時候,整個表演是被分成兩部分的——活著的時候,和死亡狀態。

活著的時候,自然是正常的表演流程了,這個你肯定很清楚;死亡狀態,則是我們被殺之後。在死亡降臨的那一刻,身體會自動被系統接管。

我們的靈魂……姑且算是靈魂吧,總之是意識之類的東西,會被抽離出身體,作為阿飄待在案發現場。至於留在原地的屍體,則由系統模擬出真實的屍體狀態——該流血的流血,該腐爛的腐爛,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總之就是一具貨真價實的屍體,絕對不會被發現不對勁。】

花田早春奈獲得新的資訊,她剛想和5號再仔細討論一下,便聽到了系統的通知。

【系統:通知,表演科第三場考核——【三個人的故事,我必須有名字之情殺事件簿】總得分50,判定為不及格。兇手扮演者[19號]未能完成下毒,角色扮演度僅為37%,進入懲罰空間。[5號]、[20號]扮演度達標,不受懲罰。】

此通知一出,班級頻道瞬間砸開了鍋。

原本以為只要劇本表演沒有透過,所有參與者都會受到懲罰,看來居然不是。花田早春奈留了個心眼,準備晚點班長他們討論出結果,再找班長私下補課。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處理眼前的工作,再次說一遍,她討厭警察的身份。

這邊,目暮警官已經和毛利小五郎談妥了,讓他和三田建築公司剩下的兩名員工一起去警視廳做筆錄。

“花田,你和松田留下,處理一下後續。”目暮警官說道,“等鑑證科的同事蒐證完畢,你們再回來。”

“好的,警官。”花田敬了個禮。

等目暮警官離開後,花田早春奈便笑眯眯地轉身往榎本梓走去。

“!”原本守在一旁,等待警察蒐證的榎本梓打了個激靈。

她看著氣勢洶洶朝她走來的花田早春奈,心裡慌的不行。

糟糕了!難道是剛才被聽到了她和安室先生的對話?她是不是想要殺人滅口?!

榎本梓陷入混亂,眼看花田早春奈越走越近,感到恐懼的她‘咻’地一聲,再次竄進安室透身後。

“……小梓小姐,你在做什麼?”安室透無奈地問道。

“我害怕她對我動手!”榎本梓小聲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她壞話嗎?她肯定是聽見了!”

“這裡還有警察,她不可能動手的……而且她好歹是個警察。”安室透重複了兩遍警察,總有種自己說服自己的微妙感。

花田早春奈看到榎本梓的動作,她頓了頓……不至於吧小姐姐,她知道昨天海王操作有點嚇人,但是她又不是海她,不至於把她當成洪水猛獸嗎?

花田早春奈猶豫了一下,又轉了方向朝安室透走去。

看到花田早春奈走過來的榎本梓更慌了,不知道她腦補了什麼,她突然從安室透身後竄出來,擋在他面前。

“?”安室透。

“……4比1!我覺得還是安室先生更危險!”榎本梓挺直胸,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只離對方只有兩步的花田早春奈清晰地聽到這句話,並且迅速明白對方的含義。

4比1,不就是她海里的魚的性別比例嗎?

花田早春奈深吸一口氣,她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我只是想要打包一份三明治。”

“是給你女朋友帶的宵夜嗎?”榎本梓脫口而出。

“……”花田早春奈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剛好週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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