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還沒有做好死亡的準備。

月如沉吟了片刻,還是把前因後果告訴了蘇安歌,現在,大概只有她能幫自己了吧?月如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是惜命的,可是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也從不主動樹敵,陷害別人,憑什麼最後死的人是她呢?

“什麼?生死蠱?天底下,竟還有如此殺人於無形的陰毒之術?月如,你等等我,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去找高玄烈,我要去向他要一個說法!

“蘇安歌氣的想爆粗口,若是月如不告訴自己,她就這樣死了,自己都不知道!高玄烈啊高玄烈,虧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要害我的朋友!

“月如,沒有我的允許,你千萬不要用那什麼勞什子白綾啊!”臨走前,蘇安歌還不忘叮囑一句。

她又匆匆忙忙趕回了西廠,才知道,高玄烈也進宮去了,靠,蘇安歌覺得不能在這裡幹等,又重新進了宮。

時間就是金錢,她要是轉頭一走,高玄烈又逼月如可怎麼辦?蘇安歌又回到月如殿,準備守株待兔。

而此時,高玄烈正在皇上的宮殿裡。“陛下,您怎麼了這是,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微臣讓太醫過來給您瞧瞧吧。”

高玄烈攙扶著猛烈咳嗽的皇上,關切的道。

皇上沉迷酒色多年,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如今不過四十多歲就長出了許多白髮,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近日來越來越不好了,兩個皇子接連出事,對他也是沉重的打擊。

此前,他心中最適合的皇位繼承人一直是二皇子,可高玄烈並不贊成這個決定,皇上也就沒有急著下詔書。“哎,朕老了,不中用了,不知道還能享幾年福,朕的兒子,一個個的,都不成器,愛卿此番過來,是想勸陛下立太子的吧。”

“來,坐,咱倆喝點酒,愛卿,算一算,你陪伴朕的日子也不短了吧,你進宮也有十多年了吧。”

“回陛下,臣確是為此事前來,臣入宮已經十五年了,跟在陛下身邊也快要十二年了,陛下的喜好,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曾經,他只是一個長相傾城的小太監,常常被人欺負,而現在,他一步步走到了權力的中心,翻雲覆雨,高玄烈只覺得,前半生的種種,像是一場夢,也許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在遇到蘇安歌之前,他雖然苟活於世,可卻從沒有真正活過一天。

半個虎符已經到了自己手中,可要是真正調動兵權,還需要掌握在皇上手中的另一半,前線的將士只需要一半的虎符就能調兵遣將,而皇宮中的人,需要完整的虎符。

就算皇上再信得過高玄烈,兵權也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籌碼,他只要精神還正常,是不會願意把另一半虎符交給高玄烈的。

因此,皇上必須死!只不過,在他死之前,高玄烈得旁敲側擊的問出另一半虎符的下落。

“陛下,立太子的詔書臣已經擬好了,您只需要在右下角輕輕蓋個章就行了。”高玄烈冷幽幽的聲音,打斷了皇上的思緒。

皇上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寫著高玄昶的名字,事到如今,選誰都是一樣,他聽高玄烈的指示,蓋上了章。

“哦,對了,陛下,還有一事,臣之前替您保管了另一半虎符,現在想要還給陛下。”高玄烈拿出了一塊虎符,這自然不是真的虎符,不過是為了拋磚引玉而已。

皇上讚許的點了點頭,“朕就知道愛卿是一心為朕考慮的。”

皇上接過高玄烈手裡假的虎符,也沒有去驗證真假,便轉身把虎符放入了身後一個櫃子裡的小匣子內。

原來,是放在這裡的。

鑰匙,皇上是隨身攜帶的。

現在,就可以殺掉皇上了。

高玄烈告退,朝著月如的宮殿走去。

按照自己的計劃,自己剛剛問出皇上虎符的下落,月如就應該嚥氣了才對,怎麼他等了一會兒,皇上還是好好的?難不成,月如沒有按計劃行事?她竟然有膽子不聽自己的話?

高玄烈眼裡已裹挾著冰霜,既然月如不肯自己解決,那就讓他來親自動手,保準會讓她更加痛苦!不聽話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他一推開殿門,看到的竟然是……蘇安歌?

他彷彿被噎到,“安歌……你說有什麼急事,原來是來了這裡?你來這兒幹什麼?”

蘇安歌不願意去把高玄烈想成一個濫殺無辜,十惡不赦的人,每當她聽到一些關於這些的言論,她總是選擇性的忽視,因為高玄烈對自己很好,她也是喜歡他的。

可是現在,事實就這樣鐵一般的擺在了自己面前,蘇安歌無法欺騙自己。

她對上高玄烈的眼神,眼裡滿是陌生與疏離,“月如是我的好朋友,我進宮來看看她,有什麼不對麼?倒是您,七皇子殿下,您踏入此地,有何貴幹?"

蘇安歌的眼神和稱呼都深深刺痛了他,可是他萬無一失的計劃是不可能被阻止的,“安歌,你先出去,為夫有話要和月妃說……聽話,乖。

高玄烈的手放到了蘇安歌的腰上,他想把蘇安歌拉出來,可是蘇安歌作對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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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有什麼話,現在不能說?月妃可是皇帝的女人,你雖是權傾朝野的七皇子,有什麼資格闖入這裡?七皇子殿下,你有話就當著我的面說吧,我是不會出去的。”

“安歌,你……你是在存心為難為夫麼?”高玄烈的面容,多了一分冷凝之色。

蘇安歌才不怕他這個樣子,昂起小臉,“明明是你在為難我。

我出去,然後呢,是不是月如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月如見兩人僵持在門口,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她看向蘇安歌搖了搖頭,她不想因為自己,讓這兩個人感情不和。

“安歌,這是為夫計劃好的,為夫謀劃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你難道不應該為我感到高興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讓蘇安歌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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