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燕琉璃拔出了守衛那出鞘三分的利劍,對準了右丞相。

劍鋒的鋒芒不容小覷,彷彿要將所有人置於死地。燕琉璃的手在顫抖,恨不得把右丞相千刀萬剮。

“呵呵,高陽郡主真厲害,竟然要殺當朝丞相。”右丞相不僅沒怕,而且還樂得悠然自在,看著燕琉璃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白痴,“郡主儘管動手,老夫要是死了,你看看整個燕國會不會陷入混亂。”

說完後,右丞相還不忘記嘲諷的笑了兩聲。這完全,就是在當著眾人的面,羞辱燕琉璃。

燕琉璃狠狠深吸一口氣後,終究是放下了劍。燕琉璃現在完全沒有本事去和右丞相血拼,只能是暫且服軟低頭。

可就在燕琉璃打算帶著自己渾身驕傲落敗時,有一個人,撣了撣她手中的佩劍,發出錚錚的聲音,彷彿在提醒她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候放棄。

抬眼一看,居然是蘇安歌……燕琉璃愕然。

蘇安歌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地說道:“高陽郡主聽從天子命令,親自帶隊前往草原敘事,可右丞相在這不依不饒,完全是在抗旨不尊。請問右丞相承擔得起嗎?”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見到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站在雪地之中,振振有詞。

蘇安歌冷笑一聲,勾起不屑的嘴角,眾人彷彿是她腳下的螻蟻,被她這樣輕蔑看著,心裡卻不敢有一點不爽。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真正把控燕國的人是右丞相。可名義上不得說好聽點?是右丞相輔佐燕子軒,才能讓燕國有今天。

然而蘇安歌這番話,算是徹底戳破這層皮。

右丞相目光陰鷙地看了過來,呵呵冷笑:“原來是大梁使臣。我們燕國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安歌微微一笑:“這條商道關乎著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右丞相居然說沒有關係。我想,在座各位家裡多多少少有做生意的吧?難道你們就不想多賺一點錢,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蘇安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出了最切實際的話。

“難道你們希望兩國商道被破壞,最後兩敗俱傷?然後他們拿著利益直接走人,你們慘兮兮的在街頭流浪?”蘇安歌輕笑一聲,她這些話,真是旁觀者清。

蘇安歌說完這些話之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們轉念一想,他們跟著右丞相幹活,本質上是為了前程似錦的將來,可現在,他們在破壞自己的未來。家裡或者兄弟姊妹,或是親人朋友,都有在做生意。如果能將這些東西銷往大梁國,那將是一筆巨大的經濟來源。

現在破壞這條商道,不就等於毀滅未來嗎?到時候,右丞相反正有權有錢,就算落敗了也能過得很好,而他們呢?如果破產了,那麼真的就只能流落街頭,世世代代子子孫孫當個乞丐,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右丞相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喝道:“你一個大梁使臣,休要在這妖言惑眾!否則,別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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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歌依舊是那麼拽裡拽氣的表情。沒錯,這種勇氣,正是身後的高玄烈給的。只要高玄烈不制止她,就說明她能在高玄烈保護的勢力範圍內,為所欲為。

“右丞相這麼說,是不是覺得心虛了?我是大梁國的人又如何,本質上,我為的也是自己的利益,和你的屬下一樣,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可你作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卻全然沒有顧及到他們的將來。”

蘇安歌說出來的話,比刀子還鋒利,繼續冷不丁笑道:“他們對右丞相而言,不過是工具而已,用完這一批,沒有價值了就丟,再換新的,反正總有源源不斷的人想來丞相府求職。嘖嘖,只可惜他們沒意識到,自己是被賣了還幫著你數錢。”

所有人臉色大變,因為他們發現,蘇安歌的這些話是有道理的。仔細想想,右丞相根本沒有在乎過他們的利益,而是每天讓他們幹一些並不喜歡的事。再者就是,他們發現右丞相這些年變得越來越偏激了,背地裡暗殺同僚,或者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他們都是知道的。

“呵呵,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在這大言不慚!來人,把她給老夫拿下!”

守衛們紛紛拔劍,但是,沒有人出手。

蘇安歌抬了抬下巴,笑道:“雙方交戰不斬來者。右丞相殺我可以,但是,你得負起兩國開戰的責任!”

“你!!”右丞相往後趔趄兩步,撞到了馬車上,竟然被氣得吐了口血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錯愣!

蘇安歌心裡也頗為震驚,沒想到這個老匹夫這麼弱,她才說兩句而已,就……吐血啦?!

“丞相你沒事吧!來人,快把丞相扶上馬車。”而與此同時,燕琉璃的隊伍也重新出發離開。

在駛入草原之後,所有人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確保跟在右丞相身邊的那群瘋狗不會跟著過來,蘇安歌也松了口氣,看向高玄烈,對方笑意盈盈的誇讚她:“安歌,本王發現一件事。以後要是真的打起來,只需要派你上前線就好了。”

蘇安歌微微愣道:“為啥?”

“舌燦蓮花,直接把敵人說吐血。”

蘇安歌:“……”你啊你!頓時用手掐著高玄烈的臉頰,像揉麵糰那樣使勁拽。

兩人打鬧的畫面落進了燕琉璃眼中。燕琉璃頭一次,用羨蘇的眼神看著他們。一直以來,燕琉璃都自認為自己是尊貴的郡主,可現實告訴她,不是的。她不過是個被人棄如敝履的人。先帝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會庇護她。

“郡主,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不開心?”蘇安歌注意到燕琉璃的失魂落魄,拍了拍燕琉璃肩膀,莞爾一笑:“沒事的,那個老匹夫只會嘴上功夫。我今天說完這些話之後,估計他身邊的人心會動搖。”

燕琉璃的眼神有些空洞,木訥,頭一次這樣。痴痴呆呆地看著蘇安歌,發問道:“人心能摧殘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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