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高玄烈讀懂了她的眼神,自願出面替她解圍。

“我覺得不太合適。”

視線齊刷刷看向高玄烈。燕國使臣頗為不悅地說道:“七皇子,你這是何意啊?蓄意破壞兩國之間的和平嗎?”

高玄烈似笑非笑地抬頭:“使臣何必往人頭上扣帽子?”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蘇安歌沒想到自己被推上風口浪尖的位置,更沒想到皇帝會指使她,嫁去燕國。

一時間,蘇安歌心情完全沉進谷底。所有人都在說話,唯有當事人的她默不作聲。

“蘇安歌不精通燕國語言,也不適應那裡的生活,再者燕國離京城千里迢迢之外,怕是不妥。”高玄烈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在說燕國會虐待蘇安歌。

與此同時,大皇子也發話了。眾人有些驚訝,因為平時大皇子從不輕易為別人開口,今天還真是破天荒了。

“確實不妥。兒臣等人自詡還瞭解蘇安歌,她生性靦腆膽小,怕是不適合遠嫁燕國,還請皇上三思。”

朝廷裡兩個勢均力敵的人,都在為蘇安歌開口說話,真是有趣了。

蘇安歌也感到有點意外,沒想到高玄烈和高玄昶有一天站在同一陣營,竟然是為了她。

此時,皇帝的臉色明顯不太開心,因為兩人都當面忤逆他,完全不給他一個臺階下。

“蘇安歌,你自己覺得呢?”

寧貴妃笑笑道:“其實不會的東西是可以學的,安歌啊,本宮希望你好好想想,畢竟這是能為你家族爭光的事情。”

蘇安歌聽得背後不斷冒起冷汗,心裡止不住的譏笑。若真是好事,肯定不會輪到她。皇帝自己這麼多女兒不嫁,偏偏要選她過去……

為了自己的未來,蘇安歌豁出去了,直接硬著頭皮說道:“我不想嫁去燕國。”

感受到許多撲面而來的目光,蘇安歌依舊堅定自己的話。

寧貴妃的臉色沉了沉,走過來親自握著她的手笑道:“安歌啊,說說理由?你看這麼好的機會,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呢。”

聽起來,像是蘇安歌不識好歹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知道,要是真的嫁了過去,怕是這輩子都沒辦法回京城。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等同於去危險陌生的地方,輕則抑鬱,重則喪命。

蘇安歌同樣沒有給寧貴妃面子,直言不諱道:“剛才七皇子說得對,我不熟悉燕國,嫁過去,怕是要徒生很多麻煩。京城有才情有美貌的女子眾多,安歌不是其中之一,而且安歌其實有心上人,只是礙於害羞,不好意思說出來,請皇上和娘娘見諒。”

寧貴妃笑得令人膽寒。

“不知安歌的心上人是誰?”

蘇安歌一噎,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這個問題上。她真想就地暈倒逃過去!

但是,估計寧貴妃會逼問到底。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我喜歡——”蘇安歌隨便指了個人,“我喜歡七皇子。”

高玄烈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反觀,高玄昶的臉色跟臭水溝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眼神厲害得能殺人了。

寧貴妃恍然大悟,同時眼神裡充斥著一絲譏諷:“本宮怎麼聽說,大皇子似乎也對你有意?”

不得不說,寧貴妃真是專業挑事的。

蘇安歌一陣汗顏。

如果能暈倒的話,蘇安歌現在已經暈死過去。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哪裡都是火坑,她就是隨便走一步,都能把自己致死的地步。

自古無情是帝王。她心裡突然產生不參與一切是非的念頭。

“應該是貴妃娘娘聽錯了吧,安歌只和本七皇子親近,關大皇子什麼事?”高玄烈這番話聽似沒有波瀾,實則在和大皇子爭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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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沉默寡言的高玄昶,此時竟然開口道:“此言差矣,我與安歌關係親近,視她為自己人。你這番話,是在中傷我與她之間的感情。”

眾人內心震驚,沒想到兩個男人敢在御書房直接爭鋒。甚至無視皇上在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高玄烈面色瞬間變得不善,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現在的高玄昶應該千瘡百孔了。

“你與安歌之間能有什麼感情?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話音落後,全場肅靜,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蘇安歌一個頭兩個大,被左一個“安歌”右一個“歌兒”弄得頭疼。

她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蘇安歌微微瞥著皇帝的臉色,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兩位皇子就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她也是挺無語的。

高玄昶從鼻尖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直接站在蘇安歌旁邊,朝寧貴妃和皇帝拱手:“總之,蘇安歌不能嫁去燕國。京城那麼多美貌才情俱全的女子,可以派她們去。”

在高玄昶眼裡,不過是一樁任務罷了。若是蘇安歌從京城離開,他大機率會掀翻京城的天。

蘇安歌冷汗連連,噤若寒蟬。試想一下如果她是皇帝,兩個左右手為一個女人爭執起來,分崩離析,兄弟情誼破裂,那她肯定不會喜歡這個女人。

總而言之她現在的處境很尷尬。

高玄烈冷笑一聲,算是贊同高玄昶的話。

最尷尬的,莫過於燕國使臣,完全沒有一點存在感,像空氣一樣被阻隔在外。燕國使臣忍不住硬氣道:“我們燕國好歹是山靈水秀的地方,嫁過去是享福,不是受罪!聽兩位皇子的意思,好像我們燕國以死相逼,呵呵。”

有一種事情叫自己人懟自己人可以,別人懟自己人,不行。

高玄烈和高玄昶同時發話——

“素聞燕國男人有打女人的習慣,本王是怕安歌過去後受盡委屈,孃家遠在千里之外,無人為她平冤。”

高玄烈糅雜出一張嬉皮笑臉,看起來完全無害,說出來的話卻比刀子還能扎人心窩。

燕國使臣氣得臉都綠了,卻不能當面翻臉走人。畢竟兩國之間還是需要交流,如果單方面撕毀協議,等同於宣誓開戰。千年罪人,這名燕國使臣可不想當。

此事不歡而散後,蘇安歌便在心裡打定主意,遠離高玄烈和高玄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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