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喧賓奪主
“將軍這番可真的是用心了。”
青娥滿口的銀牙眼看著要被咬碎，卻硬生生的把自己不滿的話吞進了肚子裡，換上了幾番恭敬的說辭。
“將軍和大夫人的這感情可真叫我是羨慕。”
“青娥夫人光是羨慕有什麼用，父親的一顆心到頭來還是全都系在母親身上。”
蘇安歌涼嗖嗖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帶著些冷意。
“眼看著時辰也不早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便現在去前廳看看，想必賓客已經到齊。”
蘇安歌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
周氏作為這場宴會真正的主角，在現在這個時候出場差不多是正好的，蘇安歌他們一行人也算不得是晚。
前廳，早已經是人滿為患。
不少官宦世家的小姐已經排排入座，負責彈撥樂取得禮樂官手扶著琵琶，微微按動著琴絃。
“很高興諸位能夠參加我妻周氏的生辰宴，當真是讓我將軍府蓬蓽生輝。”
蘇常勝不會說一些客套的話，硬生生磕巴了好久，才勉強的擠出了這兩句。
“此番只要大家玩的盡興便是好，稍後即為皇子也會來將軍府裡頭小坐，大家不必計較太多，該如何辦便是如何辦。”
蘇常勝說完之後一揮自己的袍子邊坐下，周氏方才不久剛剛進來，也跟著蘇常勝在一旁坐下，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溫婉而又得體。
“安歌，我們這還不能進去嗎？”
青娥就在外頭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是心癢癢，旁敲側擊的又問了一聲蘇安歌。
“這些賓客都已經排排入座了，我們這群做主人的現在還在外頭待著，總是不太好吧。”
青娥說著已經有了想要進去的意思，蘇安歌卻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
“青娥夫人何必是如此性急呢，只要稍微再等一會兒，我們便可以進去了，現在父親正在裡頭講話，若是中途打斷了，可就是顯得我們沒家教不禮貌。”
蘇安歌特地是咬中了後面的幾個字，青娥一張老臉被她說的是一陣青白，好半天才從牙縫裡面擠出了一個是。
蘇常勝到底不是那些文縐縐的讀書人講話，講起來能夠講個兩三個時辰，不過就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一番話就被他給講沒了。
蘇安歌帶著青娥和蘇顏心也就震盪這關卡的時候進來，幾乎全場的目光都焦距在他們的身上。
“方才為母親準備禮物去了，所以這才來的是有些晚還望父親，莫要責備。”
“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無妨。”
蘇常勝看著蘇安歌的眼神是滿滿的慈愛，但是在觸及到她身後的蘇顏心和青娥兩個人之後明顯是附上了一層薄冰。
“既然如此，那便賜座。”
蘇安歌順利成章的直接和周氏坐在一起，青娥和蘇顏心在場的人雖然也大概是知道是什麼身份，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只能是坐在比較後頭一點兒的位置。
旁頭一個夫人瞧著他們身上那樣的打扮，眼皮跟著狠狠地一跳。
“你們這衣服可是——”
“這衣服可是專門為了迎接這一次壽宴，找了京城裡頭最好的一家裁縫款定製的。”
蘇顏心迫不及待的把話接過來了，生怕是別人不知道自己身上這衣服到底是有多昂貴。
青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跟著附和了聲。
“這衣服的緞子也是難求，不過若是林夫人想要，那我也能搞來些送人的。”
就坐在他們兩個人邊上的林氏被追一言一語給弄的是不知所措，心裡面也暗自對他們打上了一個標籤。
這種人必然是那些只愛貪圖小便宜，注重眼前的，就連這宴會場上最基本的規矩也不知道，鬧了笑話，還以為是別人在羨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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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兩位或許是會錯意了，我想說的是這衣服你們壓根兒沒法穿，要知道，我們這宴會場上第一等規矩就是不能喧賓奪主，你們這一個個都穿金戴銀的可是叫這主角如何看？”
林氏開口的時候還特意看向了坐在主位上面的周氏，努了努嘴，又道。
“瞧瞧這正宮打扮的都沒有你們華麗，包括那大小姐穿的也是一樣樸素， 不像你們身上這衣服——”
林氏私底下最看重的就是禮節，看見他們不合時宜的裝扮，能夠發滿肚子的牢騷。
蘇顏心和青娥兩個人大概已經是明白當時進來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以那種驚訝的眼光看你向他們，一時間便覺得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這宴會場那邊先留在這裡吧，這中途進進出出的再跑過去換衣服，可是要又鬧了笑話的。”
“多謝夫人提點，我們日後必然是會注意的。”
青娥等著那人把話給說完，馬上就彎起了自己的手臂，微微行了一個小禮。
林氏也能看出來他們這一番禮節之中到底有幾分真假，乾脆是掃一眼便過了。
“太子，七皇子，八皇子到！”
門外小太監聲音高亢的喊了一聲，立刻是把裡面的一群人震了一個機靈，紛紛是轉頭看向入口處。
高玄昶走在最前面，身著一席水藍色的袍子，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太監，手裡頭正搬著一樣大物件。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諸位不必多禮，這乃是將軍夫人的生辰宴，我一小小太子如何敢在這上頭擺架子呢？”
高玄昶眯著自己的眼睛笑道，卻總讓人覺得是心裡頭略微是有點兒發毛。
“我此番要送給將軍夫人的，是我之前派人去南海那邊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塊美玉，這塊玉的體積本就大，便是找了京城裡頭最好的雕刻師，給將軍夫人做了一個貴妃椅出來。”
“俗話說是玉養人，想必這將軍夫人日後必然是會越活越年輕，永遠都保持在二八年華。”
高玄昶油嘴滑腔的講了一波，石澤華裡面沒有幾個能派的上用的字眼。
周氏知道那些都是客套話，卻還是起身謝過了高玄昶，蘇常勝請跟著讓人搬了一張案臺和一張草蓆，勉強是讓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