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錯,小姐請降罪!”禾大樓主單膝於地,有些慚愧地向莫如影道歉,因為他忘了莫如影從來不洗冷水澡的習慣,而這荒山野嶺裡只有清涼的山泉。若不是心存雜念,他應不會犯這般的錯誤。

莫如影倒沒怎麼責備,只是頭也不回地往傳來水聲的方向走出之前丟下這麼一句:“暗彼,人交給你,隨你處置!”

“是,小姐。”花暗彼並不推辭。

“小姐……”禾上卿這聲喚得有些淒涼,他寧願莫如影直接降罪,也不願任花暗彼處置。

“樓主,在下有禮了。”這聲,怎麼聽怎麼陰險。

“你,你想怎樣?”禾上卿話雖說得吞吐,卻是很有骨氣的,只要花暗彼不假公濟私,他還是受得起罰的。

“看在你我這麼些年交情的份上,我這有七十二種輕刑,樓主任選一種如何?”

“……”禾上卿知道自己完了,轉身便跑。一向對冥教各種規章制度都不敢觸犯一條的禾大樓主如今卻犯了最嚴重的一條:罪而避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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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有人笑得格外妖豔。

好清涼的水。

莫如影脫去一身衣裳,一步一步踏入水中。輕易地想到,這水,其實很像一個人。

起先是涼了些,可卻還是不願拒絕,最後總有熱水無法取代的暖意,沁入骨髓。

“呵……”莫如影自嘲。

“上來。”

這聲音彷彿來自天際,雖然先前也這麼覺得,但沒有如今這般叫人難以置信。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月光很淡,可她還是可以清楚的知道站在對岸的是誰。

“上來。”那人又說。

“你……下來。”淚水還來不及被夜風吹冷,暖暖地,劃過臉龐,輕輕落入水中,聲音被水聲吞沒。

“好。”

夜殘魂什麼也沒脫便走了下去,沒多久便走到了莫如影身前。

擁抱是必不可少的。只是這一次主動的,是莫如影。

親吻是不容拒絕的,只是這一次,主動的,是莫如影。

閉上眼,什麼也看不見。冰冷的唇角被染上了溫度,不管對方是否帶著同樣的感情,不管對方是否帶著同樣的情。欲……

深情地,不顧一切地:“大哥,我想你了。”

簡單的一句話,擊敗了防線下所有的冷漠,原本所要做出的懲罰,換成無法逃離的擁抱:“不會有下一次。”

不是“不許有”,是“不會有”,無論何種時間,何種境地,發生何種事情,都不再如此分離。如此輕易地將所有地錯誤歸罪於自己,這人,還是這般的溫柔。

“嗯。”除此之外便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火堆旁的人不知去向,可柴火依舊堆得很高,火也仍舊燒得很旺,原本溼透的衣裳不知何時已沒有一絲一毫的水漬。

在那伴著清香的胸膛裡蹭了蹭,格外安心,像是從來都不曾離開過。可是又怎能當做從不曾離開過?那樣的不捨,那般的無措,已然無法忘卻,已然刻骨銘心,已然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大哥,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這麼久才來找我?

“忘記了,一些事情。”

忘記?

“發生了什麼事麼?”莫如影的手不覺加了些力道,像是一個不小心懷中的人便會消失無蹤。還好,人,還在。

“沒什麼。”

好端端的忘記了一些事情,怎麼會沒什麼?只是這才見面,不想興師問罪亦不想暗自神傷,所以也沒再提問,只道:“大哥,我喜歡你,”

“很久了,”

“大哥你呢,喜歡我麼?”

答案必然是:“喜歡。”

真也好,假也罷。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無關緊要。抬起頭,對上那摻寒的眼眸:“大哥,我可以不嫁,然後與你白頭偕老。”

其實本是問句,卻私心下了定局。他不會反對,她也沒有給他任何反對的餘地。

這,算不算兩情相悅了?

應是,算了吧……

漂亮的唇角微微翹起,連倒映在眼裡一閃一閃的火苗也顯得詭秘,只是這妖孽的笑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能讓人,不知所措……便像失了心魂,殘了神魄……

從此便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幽冥境內百草豐茂,樹木雖說不上參天卻也比別處高出許多。

境內的路都是小道,過不了車馬,而且常常能看到岔路。道上經常有些小院子,小客棧,小莊園。

眾所周知,這是幽冥境規定的建築,許多也都歸冥教所有,只是有些是“不明身份”的外來人,有些是幽冥境內土生土長的原駐群眾,幽冥境並不算冷清,只是環境使然。

到了一定地界便開始起霧,霧裡的建築便只能是幽冥教的了,不是幽冥教的人也沒幾個能從霧裡走出來的。傳說這迷霧區有些時候有些地界是沒有霧的,只是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地界,什麼時候。

沒進幽冥境之前視線被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擋住,進了幽冥境之後,開始分不清南北,進了霧區之後連南北都不必分了……那只會讓你更迷茫。

山下小院子,小客棧,小莊園都陸續住進了許多人,霧區的也陸續住進了許多不知從哪裡來的人,平日見到也能打上三百回合的,如今卻已在此與子對弈,與子共飲了。

冥教冥君大婚,雖說宴請天下,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上幽冥山的,只有在幽冥境內的某些地方不幸住了幾天且被某些毒藥養了幾天的人才會在婚期當日被領上幽冥山,而顧影大陸上,但凡有客棧的地方都會備好酒席,除了一些打死也不做冥教生意的客棧,但這樣的客棧其實很少,因為那意味著公然與冥教做對,也許還沒到那天便已舉步難行,傾家蕩產了。

酒席對外開放,整整一個晝夜,待客人們吃完了再撤再上。訊息剛發出去時,蕭寒笑便笑著對殷無情說:“這下你的錢莊該有些用處了。”

殷無情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只覺得這事聽起來怪可怕的,可也不過是所有冥教酒樓,緞莊,錢莊虧了一天的事情?大不了這個月便不讓教眾在錢莊內取錢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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