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理，這份報表你再看看。”左歆琳將檔案遞給跟前的上司，她的目光瞟到襄理桌上的申請書，沒料到署名還是年愛。
“小愛？”左歆琳驚呼一聲，襄理簽了檔案，睇著左歆琳笑問：“你認識這個職員？”
“哦，是的，襄理。”左歆琳嚴謹地說：“面試的時候就認識了，我覺得這個女孩子不錯，下個月不是有幾個調店的名額嗎？我打算為她爭取一個。”
“是嗎？那就不用下個月了，你先下去瞭解情況，她申請調店，之前她被安排在芳華門市，現在她申請調離芳華門市，理由是因為母親生病需要照顧，希望能調到離家裡比較近的地段。”襄理十指交叉，平穩地放在辦公桌上，看起來很嚴肅。
左歆琳點了點頭，說：“襄理，這件事情我不用調查，的確如她申請的理由那樣，她的母親確實有病，我能證實。”
襄理猶豫了一下，又道：“其實這段時間，我觀察過芳華門市，我覺得芳華門市有點問題，這個時候她又正好想調離芳華，我想你以考察她的名義，暗中調查芳華門市其中的蹊蹺。”
左歆琳瞭然於心，立刻應道：“襄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滿意的答案。”
***
年愛將整箱的汽水拆開，然後把裡面的汽水補上貨架，由於整箱的汽水太重，她只能一次性拿三四瓶，然後再返回後倉；當年愛轉身的時候，蘇芙就站在她身後面，遞給她四瓶汽水。
年愛遲疑片刻，還是接下汽水，蘇芙在她身邊內疚地說：“對不起。”
年愛沒吭聲，蘇芙又道：“我知道你申請調店了，真的對不起。”
“沒什麼，我確實不想在芳華門市，離家太遠了，坐車不方便。”年愛淡漠地說，手裡也忙著幹活。
“你知道我是指什麼事情。”蘇芙糾結地垂首，年愛瞅了一眼她，嘆息地說：“如果你們栽到我手裡，或許不會死得很慘，可是紙包不住火，早晚會載到別人手裡，但是下場真的說不好了，如果有人稍微添油加醋，我看你們就萬劫不復。”
蘇芙皺著眉說：“他說都收起來了。”
“但是大夜班呢？”年愛咬牙切齒地說：“他不會收手的，他已經嘗到了甜頭，內心的貪婪告訴他不能停止，所以他還是會找到一個適當的時候再犯這樣的錯誤。那個時候，我也不會放過他，我明告訴你，我就是來討債的。”
“你…”蘇芙被年愛的話嚇得懵住了，突然門口響起‘歡迎光臨’，阻止了蘇芙繼續追問下去。左歆琳看到蘇芙和年愛在上貨，於是走近他們笑道：“怎麼樣？我看到你們的營業額，好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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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主管。”年愛和蘇芙都紛紛打招呼。
左歆琳瞥了一眼年愛，說道：“公司已經審批了你的申請，不過我是下來調查的，不知道年愛有沒有時間告訴我具體的調店原因？”
年愛冷瞟一眼蘇芙，更像是用眼神警告她，蘇芙趕緊別過臉，躲開了年愛犀利的目光。當年愛和左歆琳離開店鋪的時候，蘇芙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撥號，然而號碼還沒有撥完，她就洩氣了，她覺得年愛說的沒錯，她覺得關鍵時候，自保是人的本能；隨之湧現的全都是胡安東如何無視自己，浮現出他和邱敏是如何眉來眼去，她自己只能默默忍受。
最後蘇芙一咬牙，將手機又放回自己口袋，轉身走進收銀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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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請。”年愛點了咖啡，笑著說道：“每一次都是左主管請我，我覺得應該要回請一次才好。”
左歆琳睇著年愛，說：“你看起來還蠻高興的。”
“那當然，我終於能離開芳華門市了。”年愛有意無意地說，其實也觀察著對方的面色變化。
“告訴我，離開的原因。”左歆琳淡淡地說，語氣中卻透著不可否認的嚴厲。
年愛聳了聳肩，佯裝不以為然地說：“我不是在申請表上面寫得很清楚了嗎？”
左歆琳哼笑一聲，低頭品咖啡，繼而說道：“你騙得了襄理，但是騙不了我，我知道你媽媽已經出院了，並且你有直達車，只不過時間長了點，但是這些考驗還不足以讓你退縮。”
“我沒有退縮。”年愛脫口而出，厲聲喝道。末了，她緩了緩情緒，又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那麼大聲。”
“看來這件事情你很在意。”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在意，有損失的不是我。”年愛鄭重其事地說：“我知道公司的規則，等級森嚴，但是我覺得這是給我們最底層的職員最不公平的待遇，我們沒有反駁的機會，我們沒有為自己申辯的機會，出現了事情，我們只有背黑鍋的命運；因為不能逾越等級，就算向上級反映情況，也困難重重。那如果是店長出現問題，我們應該怎麼做？”
左歆琳凝神屏氣地說：“胡安東就是你調店的根本原因。”
“我再也不會背黑鍋。”年愛鏗鏘有力地低啐。
“再也不會…”左歆琳沉默一會兒，說道：“這個字眼是不是告訴我一個訊息，你知道得更多。”
年愛忽然噤聲，變得猶豫，左歆琳的興致勾起來了，她向前傾，低聲說道：“你對我說不是逾越了等級規定，因為我來並不完全是為了調查你調店的原因，而是襄理也發現芳華門市的異常情況，苦於不能證實。”
年愛抿了抿嘴，斜著唇角輕笑：“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人必須開除呢？”
左歆琳神色凝重地說：“只要抓住他的罪證，肯定不能輕饒。”
年愛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後一口飲盡了咖啡，雖然帶著苦澀，不過她倒是覺得意猶未盡。
離開咖啡屋的時候，年愛的心終於落定了，不是一直逃就能報仇的，一定要用計策，這一招以退為進終於引起公司的重視，只要抓到胡安東，哼哼，那就雨過天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