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傑的辦公室位於本市最高大廈的中間那一層,從落地窗望去,縱觀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堪稱一絕,年愛欣喜地笑了笑,倒抽一氣地說:“真不錯啊。”

盛傑的辦公室還有一個小型吧檯,他坐在吧檯上面倒了一杯紅酒,當然他也很客氣地為年愛倒了一杯,年愛轉身走過去,笑著說道:“傑少,我不會品酒,就別浪費你的酒了吧?”

盛傑莞爾一笑,還是將酒杯塞進年愛手中,他舉起自己的酒杯輕輕地碰撞年愛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說:“算是陪我喝一杯也好。”

“哦。”年愛將酒杯湊近鼻子邊,她認真地嗅了嗅,然後抿了一口酒,嘆道:“哇…原來紅酒是這個味道,跟白酒真不一樣。”

“怎麼?你還喝白酒?”盛傑笑著問。

“還好還好,最不喜歡的是啤酒,那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年愛吧唧一下嘴唇說道:“紅酒比較醇香,恩,還比較喜歡。”

盛傑點了點年愛的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錯,很有潛質。”

“呃?什麼潛質啊?”年愛呆呆地問。

盛傑放下酒杯,走去辦公桌前面,拿起一份資料遞給年愛的時候又問她:“你姓年,我想問你,你和市橋鎮的年老宅子裡面的人有什麼關係啊?”

年愛一怔,也放下酒杯,接過盛傑遞給自己的資料夾,反問道:“傑少,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年愛翻開資料夾仔細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不由得大吃一驚,仰起頭便問:“這…這塊地不是東門鎮的嗎?”

盛傑指了指資料夾,又道:“我派人調查過了,東門鎮有很大部分的地都被你們年家人收購了,是二十多年前收購的,很低的價格收購了東門鎮的地;當年洪災的時候年家出資救助不少東門鎮的農民,後來年家長子為了建工廠,於是收購了那邊的土地,還讓那些賣地的人在工廠裡面工作,這樣一來,其實你們年家在東門鎮算得上最大控制股,比鎮長的話還要靈。”

年愛趕緊解釋:“對不起,傑少,這事情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屬於年家的一份子,可是我才認祖歸宗,準確地說,我認祖歸宗的路還是進行時。”

“我能讓你變成完成時。”盛傑堅定地說:“最近幾年經濟危機嚴重,你大伯的廠每況愈下,從效益上來說,要麼找到投資合夥人,要麼呢就轉讓出去,好讓自己及時脫身,以免虧太多;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跟你家裡人說清楚我們的條件,作為中間人,我不會讓你難做,只要你家裡人開得出條件,我基本上都答應你。”

年愛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傑少,你看得太簡單了,換言之你是太看得起我了,別說我現在還在認祖歸宗的過程中,就算我已經踏入了年家,我的話都不可能有任何分量;你不知道我那大伯和叔叔,他們就怕我涉足年家的產業,如果是我出面,我敢擔保情況會更糟糕。我不想讓你收購不回來我大伯的廠地,所以我建議這件事情你最好找別人。”

盛傑微微蹙眉,睇著年愛說:“你和你家裡人的關係這麼糟糕?”

“是的。”年愛很乾脆地說:“我和媽媽一直都住在外面,沒有資格搬進年家大宅,因為十多年前我父母被趕出年家了。”

“這是什麼年代了?”盛傑不以為然,無奈地笑問:“你們年家還這麼古板?”

“無論到了什麼年代,每一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規矩,靠著這個看似無情的規矩鞏固著家人的心,這是每一個長輩都看重的東西,那怕是金錢也都無法動搖。”年愛聳了聳肩地說道:“試問你自己,我相信你們盛家那麼大的家族應該也是規矩重重,否則怎麼會有外面盛傳你盛家少爺終日不回家,還不是怕被死規矩束縛,年輕人嘛,自然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現在努力地向死衚衕裡面鑽?”盛傑試探地問。

“我是為了完成爸爸沒有完成的事情。”年愛籲了一口氣,說道:“返回年家是我家裡人最大的願望,我媽媽一輩子的心結都在這裡。”

盛傑想了想,又問:“其實你跟你大伯他們好好談談這件事,說不定幫助他渡過難關,他們會感激你,從而緩和你們的關係。”

年愛失笑說:“沒想到你傑少在這些是非上面還那麼天真,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怕我插足了事情會適得其反,前不久吧,我就在年家出了點誤會,我想除了我爺爺和姑姑,年家沒人再相信我了,如果我找我大伯談,會死很慘的,你就饒了我吧。”

“真不答應?”盛傑還是覺得可惜。

“傑少爺,我會努力搞定秋嬸他們,至於年家的那個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年愛堅定不移地說。

盛傑儼然有些失望,不過聽到年愛說得這麼堅決,他也不好再強人所難,因為他看出年愛的為難,也看出她的悲傷和無奈,或許年家也是她心底不能觸碰的傷心之地吧。

***

一輛輛賓利停在廠門口,這只是一間食品加工廠,而裡面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農民,大家一向其樂融融,哪怕是廠裡的效益開始減少,他們也都不想給年廠長壓力,畢竟年廠長還有公司在市裡,勉勉強強還是能維持廠裡的生計。

一個女人從車裡面下來,旁邊的人替她關好車門,然後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兩步,取下自己的太陽眼鏡好好地琢磨著廠門口;從廠裡走出保安,是個差不多五十多歲的大叔,他看了看這些賓利車,又看了看這個衣著光鮮而有些高傲的女人,便問:“您好,小姐,請問您有事情嗎?能不能麻煩你們的人把車靠邊停著?擋在我們廠門口還是不太好吧。”

女人斜睨一眼大叔,突然笑問:“請問你們年廠長在不在?我們是盛世集團的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們廠長談談。”

“哦,我們廠長在辦公室,我可以帶你進去。”大叔很熱情地招待,他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這些人來頭不小。

“那麻煩了。”女人客客氣氣地說,然後跟著大叔走進了廠。

“廠長,有個說是什麼‘盛世集團’的人要見你…”大叔直接走進年貴的辦公室,年貴身邊沒什麼助手,在廠裡的辦公室基本上就他一人,所以大叔相當於前臺接待員的工作,來了人也是他親自來通報一聲。

年貴站起來走出辦公桌,還有些丈二摸不著頭,不過緊跟著走進辦公室的這幫人著實將他嚇了一跳,好在年貴也在市裡有自己的公司,見過不少大場面,所以這些人只是稍微讓他愕然,倒也不至於慌慌張張,失了態。

“你們好….”年貴笑著招呼一聲,繼而又吩咐大叔,說道:“大叔,倒杯水給這些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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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叔笑呵呵地走出門,而女人和身邊兩個助手一起坐在辦公室的木沙發上。

年貴的辦公室很簡單,看起來也比較整潔,還不算失禮。

“年先生,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女人不用自己出手,身邊有人遞給年貴一張名片,年貴接過名片一看,果然是本市富豪盛世集團的人;韓曉,盛世集團的首席律師,也是盛氏董事長的秘書。

“你好,你好,韓小姐…”年貴雙眼一亮,展露笑顏地說:“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大駕光臨啊,不過我這裡實在寒酸,接待你這個的貴客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年先生客氣了,我覺得挺好的,簡簡單單,倒也一目瞭然。”韓曉很禮貌地說:“一看年先生就知道是個做事的人,聽說年先生在市裡還有自己的公司。”

“那都是小公司,小規模,怎麼能跟盛世集團相提並論。”年貴失笑說道、。

“大公司都是從小公司做上去的,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韓曉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有一點倒是真,那就是機遇,無論什麼人都必須靠一個機遇,時機一到,你就是不想發財,自己擋都擋不住。”

年貴是個聰明人,聽到韓曉這麼說,他當然心中有些眉目,不過他還是買傻笑問:“不知道韓小姐今日來小弟的寒舍,有什麼事情?只要我幫得上的,韓小姐儘管開口。”

韓曉似笑非笑地說:“年先生真是客氣了,不過今天來當然是有事情,對於我們盛氏來說這不算什麼,不過,我相信對於年先生來說,這的的確確是件天大的好事。”

“哦?是嗎?看韓小姐容光煥發,我就猜到今天肯定是有好事帶到啊。”

“我知道最近廠裡的效益不是很好,所以年先生才會親自留守在工廠,年先生的辛勤勞苦真是讓韓曉大開眼界,不過很多事情都事與願違,年先生想想,這經濟危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就是熬下去,也看不到一個盡頭。”韓曉開始引導著說。

年貴機警地抬起頭,睇著韓曉,若有所思地笑問:“這麼說,韓小姐是來指出一條明路?”

韓曉得意地笑道:“跟聰明的人談事情就是省事,年先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沒錯,我來就是拯救你們廠的,只要年先生點頭,我們盛世集團願意以重金收購你們這個小小的食品加工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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