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餘夏注視著不遠處的天戮發表著他的“演講”，表情十分復雜。
面對天戮這樣的對手，饒是有能夠匹敵普通帝王的實力，也會感到挫敗。
餘夏平復了下心情，眼下他反正是拿對方沒辦法了，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現在天戮也在明面上出招了，而且按天戮所說，他更像是一個混亂中立陣營的人。
這樣的話，至少不是最差的情況吧。
只是，接下來有得忙了，今晚估計都得加班……
餘夏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也不想再和天戮搭話了，就飄在這裡等著，看天戮走不走。
而遠處，唐錦在完成自己的宣告後，停留了一分多鍾，作為一個緩衝。
隨後他便帶著穆寧雪直接離開了這裡。
眼下無盡之城的牌子是打出去了，但還只能作為一個開頭。
就像招聘一樣，還得多整幾個福利多搞幾次宣講或者活動，才能把人真正招進來。
……
天戮離開之後，在望角這片廢墟，便只剩下了那座石碑之塔，仍然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此時天戮一走，大部分在旁邊觀戰的法師們便走了出來。
大家圍繞著石碑之塔議論紛紛。
有不少近距離去觀察大地之蕊的人，不過倒沒有一個不識趣地去試探攻擊。
不遠處的榮禮也和眾人一樣，將目光放在了塔尖。
不過他的眼底不是好奇而是灼熱。
剛才聽完天戮的言論，他覺得他對天戮的認識更深了。
在天戮說的那麼多句話裡，榮禮覺得最有價值的一句話，是天戮主動出言詆譭了聖城大天使。
這很有可能說明，在天戮的潛意識裡，他和聖城處於同一層次。
要麼是他直接視聖城為假想敵，要麼是他覺得聖城是他的競爭對手。
無論如何，這都彰顯著天戮的野心有多大。
而如果天戮真的能夠將自己的勢力發展到聖城那個層次，那代表了多少的機遇啊？
榮禮注視著那枚大地之蕊，在心底判斷著……
如果天戮真的有和聖城掰手腕的想法的話，那這枚大地之蕊就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踏入禁咒的機會。
如此的話，他是不是能展示出自己的價值，贏得天戮的信任，從而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呢？
禁咒會與超階連隊的人已經開始離場，榮禮也一個轉身，朝著「天空之窗」飛去。
他得回家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利用自己現有的地位做出價值。
……
唐錦和穆寧雪回到了之前的寫字樓。
唐錦讓穆寧雪先休息一下，隨後與藍蝙蝠一起去處理一些事務。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唐錦安排好了一切，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看到穆寧雪此時正在修煉，心底有所猜測，他一邊脫下紅衣長袍，一邊自然地問道：“還在修煉啊？”
“嗯。”穆寧雪拖長了嗯的發音，卻沒說別的。
唐錦換回普通的服裝後，向穆寧雪招了招手。
“走吧，今晚放鬆一下，等下剛好老師也要過來，和他一起吃去個夜宵聊聊天。”
“啊？”穆寧雪有些慌亂，她其實還一直沒見過華展鴻呢。
而且今日剛和唐錦確定了關係，晚上又是一連串的大場面。
穆寧雪才剛剛藉助修煉冷靜下來的心，又不平靜了。
“走吧，等下在車裡補個妝好了。”
唐錦走了過去直接牽起穆寧雪，隨後拉著她出了門。
既然是出門吃夜宵，唐錦也不想老用空間能力，便找藍蝙蝠拿了個車鑰匙，打算開車出行。
駛出車庫後，唐錦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穆寧雪，發現她此刻藉著車上的鏡子在簡單的打扮。
說是補妝，其實也就是補補水，補補唇釉，理理頭髮。
以穆寧雪的天生麗質，那些化妝品倒反而會蓋住她的天然美。
唐錦發現漂亮的女人在照鏡子時臉上總會伴隨著淡淡地笑容，穆寧雪也不例外。
“晚上感覺怎麼樣？”唐錦見她恢復了平靜，便簡單地問道。
“挺震撼的。”
穆寧雪心中的感受遠比話語裡表現出來的要強烈與複雜。
但她感覺不論如何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高階法師，想得再多不如再努力修煉一點，這樣才能逐漸接近老師的世界。
“以後你也可以達到這個境界的。”唐錦笑道。
“真的嗎？”穆寧雪聽完甜甜一笑，老師的鼓勵還是很激勵她的。
“當然，不過要拿出你15歲就敢亂吃止痛藥的那股勁才行。”唐錦一半是調侃，一半也是在說實話。
罹難者不瘋魔一點，怎麼激發得出全部的天賦。
雖然有他的幫助，但穆寧雪的禁咒之路也還是得靠她自己的。
“老師，我會的。”穆寧雪此時將目光轉向唐錦，堅定地回答道。
“嗯。”唐錦也就一說，他對穆寧雪的韌勁一直很滿意，隨後他改變了話題道：
“對了，你的第一個契約召喚，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選項，看你要不要選。”
“是什麼？”穆寧雪問道。
穆寧雪經過調養後，唐錦猜測她的召喚系並不會死系了。
不過唐錦還是給她挑了一個足夠強的召喚獸。
“魘魔知道嗎？給你準備了一隻白魘魔公主，不過你要儘快到超階，它才會認可你。”
“是君主級嗎？”穆寧雪問道。
“對，還在成長期的君主，是魘魔之王的女兒。”
在做魘魔×血滴子實驗之前，唐錦仔細瞭解過每一隻君主級白魘魔的實力與潛力，成長期的君主有兩隻，剛好一男一女，唐錦便為穆寧雪選了這只魘魔公主。
他暫時沒對穆寧雪說魂影魔具的事情，對於其他普通超階來說，魂影魔具的增幅很可怕很重要。
但對於穆寧雪來說更重要的是成長。
現在穆寧雪的問題主要是實力已經超出同齡了，在學院裡找不到對手了。
他想著是不是也應該給穆寧雪套個馬甲，然後讓她穿著馬甲出去戰鬥。
或者過一陣子直接在無盡之城開幾次全年齡段高階&超階擂臺賽。
安排一點極品魂種、小天種作為獎勵，再搞個榜單，給無盡之城熱熱場。
到時候他都可以再套個馬甲以本來的實力去歷練一番。
唐錦琢磨著這件事情，穆寧雪見到唐錦在想事情，便也沒有出聲了。
……
到了地方後，下了車，唐錦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坐在外邊桌子上吃起來的華展鴻。
他領著穆寧雪過去，一起打了聲招呼，隨後坐到了華展鴻對面。
“老師，剛從魔法協會那邊過來嗎？那邊怎麼樣？”
唐錦示意穆寧雪去加點燒烤，隨後便拿起桌上的一根牛肉串邊吃邊問道。
華展鴻也邊吃邊平淡地說道：“討論了一下怎麼幹掉你。”
“可以理解，現在那邊怎麼看天戮？”唐錦繼續問。
“結合之前的資訊，判斷是華國出身，由正轉邪，只是不確定你之前是哪個勢力的。禁咒會那邊現在多半猜測你是軍部走出去的叛徒，今天試探了我一番，我擋回去了。那次對胡夫出手，終究還是有一些瞞不過去。”
“也沒辦法，當時我的狀態一個人確實困不住胡夫。”
唐錦擺了擺手，好歹也打痛了一次胡夫，這個代價沒法避免。
“嗯。”華展鴻點頭道，“總得有個出身，才能立得住，現在反正天戮也走到華國的對立面了，只要沒有明顯的把柄送到聖城手上就行。”
“還有，明天要以魔法協會的名義組織訪問團去聖城議事，五大洲魔法協會，帕特農神廟，獵者聯盟都會有對應的高層旁聽，現在反正把幹掉你當正事討論，我們官方是立得住的，帶隊的就是今天和你交手的餘夏，他也不知道你身份，所以現在只要你別被真的幹掉就行了。”
“八大組織都參加啊，很嚴肅嘛。”唐錦琢磨了一下這個陣容，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世界公敵了。
“臭小子，你也知道啊。”華展鴻難得地和從前一樣笑罵了一句。
“嗯，我一直知道的。”唐錦嚴肅地回了一聲，他倒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之前充其量只是計劃，而現在變為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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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現實也就意味著，他現在不能再踏錯一步了。
踏錯一步，華國都會變得相當被動，畢竟結合他明面上的身份，怎麼解釋他以天戮的身份表現的行為和野心？
華展鴻看著唐錦在沉思，取笑道：“怎麼，有壓力了？剛才不是還在浦東叫囂著要走到世界之巔嗎？我們唐少爺也有不狂的時候了？”
唐錦難得沒有以玩笑應對，而是點了點頭道：“老餘應該壓力也挺大的吧，不過感覺他挺強的，應該挺得住。”
“老餘是久經考驗的戰士了，倒不用多擔心他。我這一陣子會把所有知曉你身份之人的誓言之約檢查加固一次，隨後，就任你自己折騰了，接下來大家各自演各自的角色，你把你的棋下好就行。”
唐錦不開玩笑，華展鴻便也認真地說道。
唐錦點頭：“嗯，我這邊的事軍部就不要再摻和進來了，老師忙海族的事吧，我感覺皇紗枯骨女王會更加針對我，也許海族之戰會提前，我會在那之前徹底掌握好力量的。”
接下來唐錦還介紹了一下自己在無盡之城的規劃，等唐錦說完，華展鴻點頭肯定道：“我也沒什麼要提醒的，你做事我都放心。”
談完正事，華展鴻也不急著走。“我們師徒好久沒有喝一次了，來點？”
唐錦點了點頭，起身去拿酒，隨後在大堂遇到了瞎逛的穆寧雪。
唐錦見此笑道：“在給我和老師留時間講話啊？”
穆寧雪點頭：“講完了嗎？”
“講完了，走吧，回去聊天。”唐錦拿了幾瓶啤酒往回走，最近事多，也就喝一點意思一下。
等到兩人回到位置上，華展鴻將話題轉向了穆寧雪：“是叫寧雪吧，唐錦說你有禁咒的潛力，好好修煉，別浪費了天賦，到時我這邊一門三禁咒，也算不負老首長的愛戴了。”
穆寧雪點頭說是，唐錦則笑道：“老師，寧雪到時候要幫我負責一位大天使的，禁咒算什麼。”
穆寧雪有些惱唐錦在華展鴻面前打趣她，悄悄地伸手戳了戳唐錦的腰，結果被唐錦抓住了。
華展鴻見兩人舉止親密，便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他倒是不介意，反正到時候蔣天生砍人，唐錦自己去應付便是。
三人隨後繼續聊了一些家常，等到快十二點的時候，才買單離開。
分別之際，華展鴻拍了拍唐錦的肩膀，卻沒有說話，有點一切盡在不言之中的感覺。
唐錦覺得在這個時間點，這個動作確實意味深長。
他剛想說自己接下來會更謹慎行事，卻沒想到華展鴻出聲了：
“臭小子，趕緊的，送我回嶺南，懶得去機場了。”
唐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