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雨飄零

東林黨是如何崛起的,老朱同志又為何不許生員議論國事,錢謙益作為東林大佬和大明的高階領導,自然知之甚深。

而且,生員議政對大明朝廷的危害,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涉世未深的士子是熱血的,也是最容易被掌控的,尤其是他們的恩師。

那還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根本沒有反抗辨別的能力。

老朱同志目光深遠,明白生員士子的本質,故而在大明律中對此進行限制。

可惜制度是好的,奈何執行力有問題。

後世子孫一代不如一代,沒有他老人家有魄力,對於這些國家的未來花朵,始終心存善念。

罵不得打不得更殺不得,唯有步步退讓,最終讓東林黨成長為畸形的龐然大物。

說穿了,東林黨就是透過綁架生員弟子為炮灰,成為他們對付朝堂的利器,繼而攫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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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錢謙益之所以是東林大佬,那是因為他收的弟子足夠多。

不管有教過沒教過的,還有掛靠之類的,林林總總加起來估計有上千人之多,許多連他都叫不上名字。

不過這沒關係,大家彼此各取所需,利益均沾嘛。

現在,溫體仁當面攤牌,其意已經不言而喻。

大家都是聰明人,在這牢房中,扯那些表面上的東西已然沒用,那是在朝堂人多力量大的情況使用。

錢謙益已經可以肯定,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自己一定橫著出去並且累及家人。

他相信溫奸相有能力也一定會這樣做。

因為,他也會。

這就是政治!

文人政客相爭,明處無風浪,暗地藏鋒芒。

軟刀子殺人,絕對比戰場廝殺兇險萬分。

戰場廝殺,若是力戰而死,死的只是自己一人,不僅有軍功在身,多少也會讓家人子孫受益。

可被文人政客陷害,網織罪名,那可就不只是關乎自身的事情。

哪怕沒有禍及家人,也不可能有榮華富貴,至少打擊報復肯定少不了。

此刻,錢謙益面如死灰,絕望的盯著溫奸相,不甘心的問道:“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難道朝廷就不怕東林士子奮起反抗?”

“你覺得呢?有區別嗎?”第一個問題,溫奸相嘴角高掛,模稜兩可反問錢謙益。

至於第二個問題,卻是緊盯著錢謙益雙眼,一字一頓回道:“東林士子膽敢鬧事者,一律以妄議朝政,誹謗朝廷加罪。

依大明律,革去該生功名,著錦衣衛遣返原籍,族中子弟,一律不準科考。”

溫奸相這招真是毒辣啊!

錢謙益明白,斷了士子的功名並讓其族中子弟不許科考,鬧事者除了個別傻缺之外,再無其他人敢於鬧騰。

士子或許有勇氣得罪朝廷,卻不敢毀了整個家族的科舉。

那樣,家族就沒落了。

緩緩閉上雙眼,低垂著頭,他留下傷心而悔恨的淚水。

自己當初怎麼就得罪了這個瘟神?

他為什麼不依不饒,非得把自己從江南溫柔鄉裡揪出來,如此折磨自己?

錢謙益可以想象,當他一把火燒了東林學院,必然是江南士子的公敵,節操盡碎。

餘生除了庇護溫體仁門下做狗,別無他想。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以死明志,博得死後哀榮,只是他壓根沒有考慮。

在生死抉擇面前,錢謙益從來不是硬骨頭。

否則,他怎會掙得水太涼頭皮癢偌大聲名?

好死不如賴活嘛!

再說,也要替家人考慮不是。

他可不想家中女眷被溫奸相陷害,打入教坊司供江南富商官員享用。

那豈不是報應?

錢謙益很悲傷,溫體仁很開心。

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此乃至理名言!

尤其是對溫體仁這個奸人來說,更是如此。

接下來,自甘墮落的錢謙益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答應溫奸相做狗,性命已然無憂,溫奸相不會再有什麼么蛾子了。

只是,他猜對了一半,卻忽視了溫奸相的節操下限。

性命自然是無憂的,還指望著他做事背黑鍋呢。

等錢謙益鼾聲四起,溫奸相閃動著狡詐目光,叫來了東廠的番子,在沒徵得崇禎皇帝的許可下,自作主張把錢謙益卵蛋摘掉,讓他變成了太監。

並且親自監督指導,方才神采張揚離開廠衛詔獄。

稍後崇禎皇帝就得到王承恩的稟報,驚詫過後,方才體會到溫奸相做事的狠辣與穩健。

這其中公報私仇的因素絕對存在,卻也有防備錢謙益日後反水的成分在。

畢竟,人心都是階段性的,不可能永遠不變。

萬一哪天錢謙益突然不聽話,又和東林黨眉來眼去怎麼辦?

只有拿捏住他的陰私,讓他有苦說不出,有痛不能嚎,唯有乖乖的忍受著。

高明啊!

這奸人整人的手段果然不是吹的,朕可要多學習。

值此亂世,帝王可不能有半分仁慈。

只是,錢謙益被閹割了,柳如是後半生的幸福誰來保護?

想到這裡,崇禎皇帝微微皺起眉頭。

說起來,崇禎皇帝對秦淮八豔還是很敬佩的。

她們雖然出身卑微低賤,可氣節卻不知比多少文人政客高尚,羞愧多少漢奸走狗?

巾幗不讓須眉,用在她們身上並不過分。

安置在皇宮戲班顯然不合適,容易惹來閒言碎語。

雖然崇禎皇帝原本是草根,些許虛名並未放在心上,可又不是什麼事權從急的大事,能講究就多少講究一點。

那,到底怎麼安排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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