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哥, 邊把報告發過來了。”
秦洛從臥室走出來，視線在客廳裡搜尋，最後在陽臺上看到宋瑜。
宋瑜躺在搖椅上, 慢悠悠地晃著，手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罐小餅乾。
“你又偷偷買零食。”秦洛把報告發給他後，抱起罐就準備走。
“放下。”
宋瑜睜開眼，眼神跟刀似的甩過：“我做的餅乾你也敢吃？”
“操！你不早說。”秦洛跟扔炸彈似的, 把罐扔回桌上，站得遠遠的。
宋瑜沒搭他, 隨手放大窗檢視報告。
“陸右啟？”
“是啊，意外吧？”秦洛咋舌，“這些陸家在軍部高調得不像話，都飄成什麼樣了, 連……也敢下手。”
宋瑜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扣。
“不見得是針對我的。”
“難不成是還是針對容時啊？”秦洛不敢相信, “就因為容時搶了一？”
宋瑜沉默片刻，問起另外一件事：“眠眠的情況查到沒？”
“差點忘了！”秦洛忙不迭地將另一份報告發給宋瑜, “早產導致先天不足, 其他也沒什麼毛病。”
這份報告是從眠眠出生的醫院調出來的，上有詳細的記錄, 就像秦洛說的，除了質差點，其他都正常。
因為還處在幼兒期，腺資料不穩定, 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政治課上, 容時和宋瑜坐在最後一排最角落的兩個位置，其他人都跟約好了似的，都擠在前排, 導致方圓三米內一個人都沒有。
宋瑜的視線落在容時手裡的物練習冊上：“天的殺手是陸右啟找的。”
容時頭也沒抬，眼神毫無波瀾：“嗯。”
宋瑜湊近一些，壓低聲音：“你知道？”
“不知道。”容時淡聲說，“能猜到。”
陸右啟父和他有直接利益衝突，但要殺他的人不止這兩個。
宋瑜試探：“你得罪過他？”
容時沒接話，將手裡快翻爛的物練習冊遞過：“你看看？”
腦還想著殺手的事，宋瑜隨意掃了一眼。
翻開的這頁正好是某個量力驗。
“物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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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
容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像抓到了什麼。
“c8驗樓？”
政治課向來和瞌睡劃號，班裡多人靠時不時轉頭看容時和宋瑜來提神。
“這倆頭挨頭說半節課悄悄話了。”
“天天在一起不膩嗎？”
“人家是蜜裡調油，上廁都要一起種。”
前排幾人正小聲議論，突然見容時起身，拿起書就朝後門走。
政治老教授託了託厚的鏡片，慢悠悠地招手：“邊的同，還沒下課。”
容時：“上廁。”
其他人：“……”
把上廁說得這麼正氣凜然的只有你了。
容時前腳還沒邁出教室，宋瑜也起身了，對著老教授笑盈盈地道：“我陪他一起上。”
其他人：“……”
這表情看著不只是上廁麼簡單？
容時本來腿就長，走得又快，一陣風似的就沒影了。
宋瑜跟著他到生會辦公室，卻被擋在門外。
“怎麼，不讓進？”
容時：“非生會成員免進。”
宋瑜嗤笑：“主席家屬也不行？”
容時的視線從他臉上略過，默默留著門往裡走。
“破例一次，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宋瑜：“……”
佔點便宜開心？幼稚。
宋瑜剛關上門，就聽容時不知對誰說了句：“01，檢查c8驗樓部監控網路。”
【正在檢查——正在繪製息網路成像——監控區域分佈完整，無缺漏。】
容時開啟辦公室裡的終端，用主席許可權登入，調取c8驗樓裡有的許可權。
“c8驗樓？”
宋瑜走過，彎腰撐著桌，一手搭著椅背，看著容時跟前的虛擬屏，“有什麼問題？”
餘光注意到他的靠近，容時不著痕跡地退開一些。
“還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宋瑜：“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容時：“想知道？”
每次他這麼問，就表示知道這個答案需要付出一定的價。
宋瑜偏頭看他：“我已給你開了幾張空白支票了，還要怎樣？”
容時：“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真想知道，別這麼敏感。”
宋瑜：“……”
什麼話都給你說了。
“這是搭載終端的人工智慧。”容時指指手腕上的藍色裝飾扣，“01，和夫人打招呼。”
裝飾扣上藍光一閃，宋瑜聽到了一個介於少和青之間的男聲。
“金——夫人您好，我是01嘿嘿嘿，您看能量石——”
還沒說完，就被強制掐掉了發言權。
“01嘿嘿嘿？你取的名字？”宋瑜眼神微妙，“金夫人又是什麼鬼？”
這人工智慧怎麼像個智障？
容時：“……”
你的關注點這麼偏？
容時手指一劃，c8驗樓的監控系成像被投到辦公桌前的空地上。
兩人圍著息投影仔細檢視。
“這裡和這裡。”宋瑜指著頂樓和地下一層的邊緣地帶，“有夾層的機率最大。”
容時：“嗯。”
宋瑜：“什麼時候？”
容時：“今晚。”
主席許可權可以臨時關閉一個區域的監控，比01強制干預更好用，只是有個麻煩，會在系統裡留下記錄。
半夜，兩人一路從小道走到c8驗樓。
“記錄怎麼解決？”宋瑜見他刷終端直接從側門進，以為他用的是主席的許可權。
容時：“讓01清除。”
宋瑜：“他有麼大許可權？”
“夫人，01不才，這點許可權還是有的哦。”01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在這漆黑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有些詭異。
宋瑜：“敢再叫一遍？”
01：“爸、爸爸！嗚嗚嗚——”
宋瑜：“……”這人工智慧不但智障還慫。
兩人找到樓道，先了地下一層。
宋瑜打著手電走在容時身邊，揶揄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了這麼大個兒？”
容時：“……”
驗樓的地下室幾乎都是放置器械的倉庫。
兩人順著過道繞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宋瑜：“頂樓看看。”
走出幾步，發現容時沒跟過來。
容時站在裡若有思。
如果按照八十八軍區醫院個驗室夾層的規格，就算這裡真有夾層，只靠眼睛也分辨不出來。
他開啟終端，黑暗的空間裡，散發微光的虛擬窗在他指下擴開。
“01，掃描這層有主席能授權的裝置。”容時的手掌摁在虛擬窗上，進行指紋掃描。
“正在掃描——掃描完成——對比監控成像，多出一個授權裝置，已定位。”
容時看了眼個位置，抬起手電朝宋瑜晃了晃：“走吧。”
宋瑜的視線掃過他的手腕。
就他知，目前最好的智慧系統也只能做到內部管，像01這樣和外界有這麼強聯絡的，他聽都沒聽過。
容時走到c1056前，定位顯示個多出來的授權裝置就在這個房間裡。
不需要多說什麼，宋瑜覺從後腰拔出手|槍，滑動套筒，手指扣著扳機，微微側身朝容時抬抬下巴，示意他開門。
容時的視線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劃過，右手按在門旁邊的感應裝置上。
光線閃過，透過提示音響起，金屬門從中間開啟。
不部開啟，容時的餘光注意到門縫裡的一抹亮光，他根本沒思考，反身拉住宋瑜就跑，跑出幾步抱住宋瑜撲倒。
幾乎同時，爆炸聲響起，強勁的氣波沿著過道兩端盪開，整個空間都在震動。
宋瑜夾在容時和地之間，被護得嚴嚴。
他反應快，伸手護住容時的頭，被飛來的金屬片劃破了手背。
爆炸聲過，整個過道都是濃煙，容時拿出過濾罩給他戴上。
宋瑜：“你不用？”
容時從他袋裡掏出過濾罩戴己臉上。
“我有。”
宋瑜：“……”
交換的意義在哪？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容時淡聲道：“不用什麼事都追求意義，累不累？”
宋瑜：“……”
兩人戴上熱感應眼鏡抵擋粉塵。
容時看到他手背上的血，從袋裡摸出繃帶丟給他：“要我幫你包嗎？”
“不用。”
宋瑜咬著繃帶一端，快速在手上繞了幾圈，用力一扯，胡亂打了個結。
容時看在眼裡，忍不住問：“熟練，常受傷？”
以宋瑜這笨拙的手竟然能單手打結，簡直是奇蹟。
“還行。”
宋瑜隨手把繃帶扔回，撿起槍，示意他朝房間門走。
靠在門邊，容時背著手，01從裝飾扣中出來，化成一把銀色的□□。
從01的掃描圖中顯示，房間裡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剛才的爆炸極有可能是啟用了夾層中的武器。
容時：“01，重新掃描。”
01：“正在掃描——房間1無任何攻擊性武器，房間1北連通房間2，牆上裝有18發激光炮，已啟用的這發是攻擊性最強的。”
宋瑜：“激光炮的分佈圖有沒有？”
01：“有有有！已掃描成像，模擬出最佳路徑！爸爸您看我這麼努力，能量石——”
說到一半，01的發言權被掐了。
宋瑜：“我兒呢？”
容時：“夭折了。”
宋瑜：“……”
兩人檢視了虛擬窗中顯示的最佳路徑。
容時：“你對付左邊九發，我對付右邊九發，有沒有問題？”
宋瑜嗤笑：“這問題該我問你。”
進門前，容時不放心地拉住他的手腕。
“別硬撐。”
宋瑜毫不在意地揮開他的手：“放心，見他前我不會死的。”
容時：“……”
見了之後，你可能會想死。
兩人算好時間，容時對準發被啟用的激光炮開了一槍。
高度壓縮的空氣彈打穿激光炮的發射筒，一發摧毀核心。
同時，宋瑜在他的掩護在快速閃身進。
激光炮上的感應系統快鎖定他，左邊有三發激光炮同時被啟用。
宋瑜靈活地在各種器械中躲避，朝著其中一發激光炮連開兩槍。
指示燈滅，激光炮核心爆掉。
在他進的下一刻，容時朝右邊跑，讓右邊的激光炮集中火力到他這邊。
18發激光炮要是同時鎖定在一個點上，基本沒有躲避的可能，但要是目標分散了，危險性就能降低不少。
激光炮打在機械上，金屬殘片亂飛，一不小心就會被割破皮膚。
容時連開兩槍，就地翻滾。
下一刻，他原本待的地方就被鐳射炮轟出了一個坑。
激光炮的攻擊性雖強，但有個硬傷，每次發射的間隔時間大於兩秒。
只要合利用這個時間，就能輕鬆躲開有攻擊。
解決完右邊的9發，容時舉槍對準左邊最後一發激光炮。
兩人幾乎同時開槍，最後一發激光炮暴機。
宋瑜收槍，不太高興。
算上進門前的一發，他的戰績比容時少了兩發。
容時：“輸給我不丟人。”
宋瑜：“運氣而已。”
手電的光在宋瑜身上晃過，見他身上沒添新傷，容時的視線移到他手背上，眉頭皺了一下。
紗布已被血浸透了。
宋瑜手裡手電的光在房間裡四處掃過，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授權的裝置。
“走吧，在裡。”
剛說完，他的手被拉住了。
容時拆下他手裡紗布，直接往袋裡揣，拿出新紗布重新幫他包紮。
宋瑜：“不用這麼麻煩。”
容時：“感染了會留疤。”
宋瑜：“留疤就留疤。”
容時：“難看。”
宋瑜：“關你屁事？”
容時：“……我強迫症。”
偌大的倉庫裡一片狼藉，兩人從幾乎成廢墟的器械上翻過，找到授權裝置。
容時的手在上劃過，一旁的金屬牆壁上突然開了一扇小門。
01：“無攻擊性武器。”
穿過小門是一間和八十八軍區醫院驗室非常相似的驗室。
宋瑜抽出一份病案檢視。
和八十八軍區醫院的病案一模一樣。
他隨手扔回，嗤笑：“怪不得他要殺你。”
容時的視線掃過一列的藥水架，眼神越來越冷。
這種驗室藏在軍校驗樓下，用主席的許可權可以光明正大地開啟，這背後表著什麼。
上一世，他是不是無意間做了些人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