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師遠洋是第一次這麼直視顧梟的臉。
顧重陽的眉眼不太像他, 顧梟看上去眼神多了幾分陰沉。
當他看著一個的時候,會無形給這個很大壓力。
但他的鼻樑和下頜線幾乎與顧重陽如出一撤,都自帶一種清貴氣質。
顧梟穿著國防部常服和戰靴, 肩上是華納最高軍銜標誌,三顆星。
光是這個標誌,就能讓面對他的感腿軟。
顧重陽上前一步, 擋在師遠洋面前,敬了個禮道,
“顧校長。”
指院的規矩就是,在任點看見比自己軍銜高的長官, 都要立敬禮。
然而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意義, 顧梟的視線落在他身後的omega身上。
“你就是師遠洋?”他的語氣很平淡, 但不知道為什麼, 讓師遠洋哆嗦了一下。
他上輩子幾乎沒和顧梟接觸過,第一次知道這的傳聞,就是他起兵失敗被逮捕入獄。
這還是傅思衡告訴他的,因為當時對外宣稱的是革職查辦,並沒有說具體原因。
一個讓自己兒子瘋狂屠/殺百名陸戰隊士兵的, 絕對不會是什麼常。
師遠洋低下,還未出,顧重陽便開口道:“大伯,你找我什麼事?”
他這次沒叫“顧校長”,顧梟看了他一眼, 忽然笑了,
“重陽啊重陽,沒想有一天,你也有在意的。”
“我們的事情, 不要牽扯外。”顧重陽嚴絲合縫將師遠洋擋在背後,音很鎮定。
但師遠洋知道不是這樣的,他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合攏,肌肉緊繃。
顧梟冷哼一,“是嗎,那你這幾天是在幹什麼?想跟我談條件?”
顧重陽沉默了一下,說:“我們沒什麼條件好談。”
顧梟倏然轉向師遠洋,對他笑了笑道:“同學,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師遠洋不知道他意欲為,支吾道:“那天開課……我在操場上見過您。”
“哦,你是那個拍照的。”顧梟挑了挑眉,顯然是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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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重陽終於忍無忍,按捺不住道:“別和他說話,你要找的是我。”
“嘖嘖,孩子長大了。”顧梟如同一個無奈的家長,對師遠洋搖了搖道,“你看看,你激動什麼,我只是覺得他面熟,和他聊聊而已。”
“你底想怎麼樣?”顧重陽蹙眉道,額青筋浮現。
顧梟的眼神冷了下來,看著他道:“既然要去比賽,就好好比,結束之後自己來找我,別讓我看不見你。”
說罷,就背著手離開了。
在和師遠洋擦肩而過時,顧梟看了他一眼。
師遠洋只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上了,周身發冷。
他走後,顧重陽的肩膀放鬆下來,“別理他,以後在學校看見他繞著走。”他說道。
師遠洋見他比自己還擔心,心裡的害怕反而減輕不少,他說道:“他是校長哎,哪裡躲得過。”
“他主要時間都在國防部,一個月來幾次學校。”顧重陽簡單說,他好像不想多提顧梟。
路燈下,並肩走在路上。
月亮悄悄爬上中天,在雲層中窺探眾生,銀白色的月光鋪滿道路,空氣中瀰漫著花香。
師遠洋想起那個題,好奇:“他剛說你去參加比賽的事情,你之前為什麼都不報名啊?”
顧重陽比他高出不少,低看了看他,說:“你想知道?”
“嗯。”師遠洋點了點。
他抬起看著前方,側臉瘦削而蒼白,
“很久以前,大伯幫我報了一次聯賽,那是我第一次參賽,在指揮組拿了冠軍。但是那時候我對機甲不太熟悉,操練上輸給別分,回家之後他罰我天不準吃飯,跪在祠堂反省。”
師遠洋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顧梟會這麼殘暴對他,“是……是他不是你大伯嗎,為什麼要……”
他在心中說,而且還是你父親。
對一個孩子這麼嚴厲,瘋了吧。
“他不喜歡我。”顧重陽自嘲笑了一下,“也許從我母親去的那天起,他就想弄死我,只是母親託他照顧我。”
師遠洋嚇了一跳,趕緊道:“不會的,你別這麼想。”
他知道顧重陽前很缺乏父母的關心,但絕對想不他和父親的關係這麼差。
他總是以為,虎毒不食子,顧梟就算狠,也不應該對親生兒子下手。
既然如此,那他徹底不用顧忌這層關係了。
顧重陽無謂說:“罷了,反如果不是我媽,他能早就把我扔了。”
師遠洋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原。
顧重陽疑停下腳步看著他。
他鄭重用隻手抓住顧重陽冰冷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他不要你,我要。”
月光下,顧重陽的雙眼中宛如琉璃碎了一,瞳孔微微震動。
師遠洋認認說:“沒有誰生來是欠誰的,你只和他是生理上的親。他沒有給你關愛,那你就不欠他任東西。”
“你不是沒喜歡、會被丟棄的東西,我喜歡你,永遠也不會放棄你。”
少年說著一字千鈞的話語,單薄的肩胛骨輕輕顫抖。
握住他的手心卻火熱一團,像是永遠不會消散的恆星光芒。
顧重陽上前緊緊抱住他,把他用力揉進懷裡。
在月光下相擁,像受傷的狼,彼此舔舐著傷口。
師遠洋回寢室,就開始發愁。
他原本覺得也許顧重陽和顧梟的關係還有的救,但今天聽他的口氣明顯是死心了。
連他自己都不認為顧梟能回,師遠洋當然更不覺得還有商量的餘。
根據前顧重陽死前告訴他的訊息,他大概知道顧梟年輕時和嚴震安是兄弟。
但是後來傅守明帶殺了阿宥的時候,嚴震安並沒有插手。
這件事讓顧梟連帶恨上了嚴震安。
這幾年傅守明和嚴震安的關係日益僵化,全都是他一手在背後搞出來的。
然而偏生這都很信任顧梟。
嚴震安和顧梟是平級同事,傅守明的夫和顧梟是舊友。
要想揭穿他的面目,從這個元帥身上下手是萬萬不行的。
為今之計,就是他儘快進入國防部,明裡暗裡暗示南琛,讓他提醒君主提防顧梟。
師遠洋看著手上的三個a-零件,嗚咽了一。
他怎麼這麼不爭氣,除了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一點都幫不上忙。
曲北已經上床玩通訊器了,看見下面還燈火通明。
他勸道:“你就別熬夜做零件了,那個勞什子比賽那麼重要嗎,快睡覺吧,你這幾天都有黑眼圈了。”
“你睡吧,我把燈關了開夜燈。”師遠洋悶悶不樂起身去關燈。
“沒關係我現在不睡覺,我發現你是固執的要命,你就這麼想在比賽上嶄露角啊?”曲北趴在床杆上說道。
師遠洋說:“做夢都想。”
曲北嘆了口氣,建議道:“那你要不去看你男朋友,他們指揮官最喜歡機甲部件設計成什麼樣,或許會有點靈感呢。”
師遠洋經他這麼一提醒,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機甲本來就是為戰士服務的,當然要從他們最期待的點出發了!
他撲上去揪曲北的臉蛋:“啊啊啊,謝謝你!這個主意太棒了!”
曲北連忙避開他的魔爪:“不過他沒我們這麼懂機甲,具體還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比較好。”
“我明白我明白!”師遠洋苦思冥想了一整天,總算被打通任督二脈。
他坐在桌前給顧重陽發語音:“寶貝貝,你今晚有空嗎?”
曲北惡惡氣道:“我說我不睡覺,不代表你以大晚上硬塞我狗糧!”
師遠洋忙道:“消氣消氣,我一時興奮。”
他換成了打字。
曲北氣得想哭:“還寶貝貝,你叫那麼酷蓋的alpha寶貝貝!天哪,我做錯了什麼……”
師遠洋也是一下子忘情,叫了“寶貝貝”,他現在開始後悔。
捂住臉道:“我平時不這麼叫的,啊,怎麼辦,他會不會覺得我肉麻死了。”
顧重陽剛宿舍,準備脫衣服去衝個澡。
左棠從浴室探出道:“我先我先,洗完我還要出去嗨!”
桌上的通訊器震動了下,顧重陽拿起來,看見師遠洋給他發了語音,便點開來聽。
左棠又探了個腦袋:“重陽,幫我拿一下衣服,在我床上。”
擴音語音在宿舍裡響起,omega的音軟軟糯糯,透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寶貝貝,你今晚有空嗎?”
顧重陽的手指一頓。
左棠安靜了秒,立馬拉長音:“哇哦哦——”
“寶貝貝,你今晚有空嗎?”他怪腔怪調模仿道,“家已經把脖子洗白白等你了哦。”
顧重陽從他床上拿起衣服,砸在他臉上,“滾去洗澡。”
浴室裡笑不斷,先是壓抑著,後來開始狂笑。
“重陽陽,寶貝貝——”
顧重陽不理他,拿起通訊器,唇邊控制不住溢位笑意。
他放柔音回過去:“隨時有空,有什麼事嗎?”
師遠洋本來想連夜他的,結果自己太困了,說一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匆匆去上課。
指院第一節課是沙盤作戰基礎,顧重陽不心睡過了五分鐘,左棠昨晚又不在宿舍,沒叫他起床。
等他教學樓的時候,學生們都齊了,老師還沒來。
左棠跟一幫alpha湊在一起鬨笑。
顧重陽揹著單肩包,發凌亂不羈,由於沒睡好,臉上沒什麼表情。
幾個隔壁教室的omega路過,紛紛被他又酷又冷的樣子吸引。
他邁進教室的那一刻,全體alpha都笑了起來。
左棠誇張道:“你來啦,寶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