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拳不錯,但應該不是你自己的道。”
夢無爭看出了姜禹身上一些非凡的東西,“你的身上,已經有了自己的道,你有自己的路,就讓我看看屬於你的道吧!”
說話間,姜禹察覺到,周圍的天地一下就變了。
周圍場景全部消失,天地之間,唯有夢無爭一人。
而夢無爭的背後,是浩瀚星河,星河流轉,宇宙以他是唯一。
這片星空之內,蘊含著夢無爭的道,但目前夢無爭還沒顯露出他真正的道來。
如此手段,簡直不可思議,這已經超過了凡俗,不再是肉身戰鬥,而是心靈之力、理念之力,道理之力。
現在夢無爭和姜禹比的,就是兩人的道。
“好,我就讓你看看我的道。”
姜禹面色古井無波,到了他們這種境界,道的存在非常重要,道就是以後的路,踏入聖境,就是要有自己的道。
在姜禹的頭頂之上,一張圖顯現出來,此圖綻放通天光芒,迅速的變大,在裡面出現了萬物生靈的景象。
這是萬靈之道,也是姜禹如今所走的路。
“萬靈蒼生?”
夢無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他前進一步,衣袖獵獵作響,無風自動。
立刻之間,他背後的無盡星河毀滅、崩塌、消逝,最終成為了一片虛無,這片虛無彷彿是一切的結局,是一切的歸宿,是一切的終點。
“毀滅之道!”
姜禹眸光一凝,這一刻,他看出了夢無爭的道,這是一種毀滅,一種終結。
可以說,這種道,和他的道先天對立。
他的萬靈之道,是一種守護,是一種創造,可是對方卻是毀滅,是終結,兩人的道,截然不同。
“何以如此?毀滅,這就是你的目的,是你存在的理由嗎?”姜禹的目光猛地變得銳利起來。
“那你呢,以萬靈蒼生為道?你要守護萬靈蒼生?但是這萬靈蒼生,又有什麼守護的價值?”夢無爭反問。
“萬靈蒼生,何其無辜,何以要毀滅他們?”姜禹道。
“無辜?那是你沒有看到卑劣的一面。曾經東海天空破裂,你們九州的天妖皇鯤鵬,險些就被人捉去補天,如果不是補天者相救,以身補天,鯤鵬早已身死。”
夢無爭雖然不是九州之人,但是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都瞭解的非常清楚。
他的語言直指人心,對於根源看透的非常透徹:“你看,所謂萬靈蒼生,何等的卑劣?天妖皇鯤鵬,那個時候就是遭受到了萬靈蒼生的迫害,這樣的萬靈蒼生,需要去守護嗎?”
聞言,姜禹沉默,他知道這的確是過去發生的事實。
“但天妖皇鯤鵬,依舊為了九州而戰,你的話,動搖不了我,萬靈蒼生也許有卑劣的一面,但同樣有善良美麗的一面,這種善良,這種美麗,值得我拼命守護!”
姜禹目光堅定,他想起之前一位位戰死的年輕至尊,他們一個個,都是為了九州而死!
他想起過去時代之中,一位位戰死的聖者,以及更多默默無名的人,他們都是為了守護家園而戰!
“沒有毀滅,何來新生?生的盡頭就是死,從我們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死亡,死亡,就是最終的歸宿,是靈魂的解脫。”
“只有死去,才不會再有痛苦,活在世間,不過是在這紅塵煉獄之中掙扎而已,無論是離別之傷,死別之悲,或苦、或痛、或怒,種種一切,都是因為活在世間。”
“這世間的一切,就是一個泥潭,想要從泥潭之中超脫出來,唯有死亡。”
“從有至無,是終結,也是最終的歸宿!”
“法如扁舟,過河應舍。”
“超脫生死,即為彼岸。”
“毀滅,即為涅槃。”
“毀滅,即為新生。”
“毀滅,即為永恆。”
“這就是我的道,毀滅之道,超脫之道,一切眾生,與我同登彼岸。”
夢無爭的目光一下凌厲了起來,在他背後,那片虛無之中,突然出現眾生的景象。
眾生紛紛死去,然後,一條河出現,承載著眾生的靈魂,去往彼岸,彷彿那處地方,是極樂淨土,是真正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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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道很強,但是我說服不了你,你同樣也說服不了我,那麼,唯有一戰,其實自古道理之爭,最終還是要靠武力!”
姜禹身上氣息澎湃,他目光犀利,夢無爭的是毀滅之道,既然如此,那麼兩個人,就一定要有一死。
這已經是兩個人的道理之戰,而不是什麼立場的問題,就算他們都是九州的人,如果碰到了,也會水火不容,無關立場,只關道理!
夢無爭要毀滅一切,用毀滅來超脫,把毀滅看做是一切的歸宿,這一點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姜禹會拼盡一切,保護自己珍視的那些人!
轟隆隆!
姜禹體內的血脈震動,那一部分萬靈血脈,此時居然再度產生了突破,從三分之一,變成了兩分之一。
這一下,姜禹體內的血脈,有一半都化作了萬靈血脈。
這一次道理之爭,不但讓他看到了夢無爭的道,更讓他在這樣的爭論之中,再度產生了突破,無疑,這是意外之喜。
“破!”
姜禹全身氣息湧動,噼裡啪啦,周圍的景象全部消失。
還是腳下這處戰臺。
此前兩個人是用心靈精神之力交鋒,因此在外人看來,他們就像從來沒有動過手一樣。
“你有所突破,很好,若你能藉助我的壓力,連續突破的話,我也願意成全你,因為,我很想要一場巔峰對決。曾經的天妖皇鯤鵬能斬五行靈體,而現在的你,跟鯤鵬比還有差距,與你一戰,還無法讓我感到盡興!”
“就讓我看看,你的道究竟能夠讓你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夢無爭伸出手來,五指虛空一抓,姜禹頓時就有一種天地旋轉,星空漩渦的感覺。
他就這麼一抓,姜禹覺得自己像是要無限縮小,無法逃離這一掌,要被化作虛無。
“好,接下來,就讓你看看屬於我自己的拳法,萬靈蒼生拳。”
姜禹長嘯一聲,五帝鯤鵬拳變化,化作了萬靈蒼生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