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紅毛的地盤，今天居然被人打了，這事情要傳出去，他十三太保大太保的名聲還怎麼在江湖中混。
可心裡有些發毛，連狠一點的話都不敢說，剛才自己和姨父兩人那家夥打這小子，倒下的居然是自己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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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江兩岸民風彪悍，特別是清末民國和抗戰時期，因為山坪地勢險要的原因，山上幾百年前就藏有土匪，山下桃江兩岸的老百姓，如果不學點架勢，組織個把民團，那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餘潤清家也有習武之風，要不然當初怎麼全家所有男丁都去鬧革命呢，他自小也跟著老爺子打紮實了基本功，到江南大學讀書後，他參加了學校體育系的散打培訓班，還作為替補散打隊替補隊員參加過全國大學生運動會。
而紅毛等人，雖然號稱是江山縣十三太保，但畢竟用不著自己打打殺殺，平時每日花天酒地，雖然年輕氣盛，但也經不起每日酒色兩把利刀天天削，這小身板早已經虛得很。
這個香菸店，是馬臉和胖女人夫妻兩靠紅毛老爹，城關鎮派出所所長劉春生的面子開在這裡，她這裡的香菸除了派出所和公安局的人供應真貨外，其他人來買一概是假煙。
剛開始有人為假煙大鬧煙店，但每次都被胖女人叫了自己男人，以及店後城關派出所裡的人來擺平了。後來一次有買煙人被嚇怕了，不但不鬧事了而且還賠了胖女人50塊錢，這下胖女人看到生財之路了，就開始和派出所某些人聯合起來，只要有人賣了假香菸敢說啥的，胖女人就會自己把事情鬧大。
等派出所的民警和聯防來後，不是說人家偷香菸，就是說非禮。
一來二去這生意還算不錯，也從來沒遇著厲害的角色，因此胖女人和大家就樂此不疲，只要逮著機會就開工，只要一開工就有錢賺，反正有胖女人和馬臉打前陣，大家自然自然樂此不疲。
香菸店後一牆之隔是江山縣城關鎮派出所，一百五十米遠處又是縣公安局，一般的人自然不希望鬧出事情，最終花錢買平安了事，因此才縱容了胖女人和這幫敗類。
至於紅毛倒是幾乎沒參與過此事，今天只能算是恰逢其會。
本來馬臉是想讓紅毛趕過去教訓教訓餘潤清，在大街上要踩一個自然是十三太保出面方便多了，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打這小子一頓，事後還得找這小子要松骨錢。
不過今天馬臉犯了個錯誤，以前他們訛客人，從不動手打人，這次馬臉先動手打人了。
當然，這主要是馬臉在公安局門口就看餘潤清不順眼，加上餘潤清來之前，他被小領導罵了一頓，心裡不爽快就將氣發在了餘潤清身上，因此現在在這裡遇上了餘潤清，自然要撒撒野用警棍砸人鬆鬆骨頭。
“叫人！”胖女人似乎感覺到自己老公要不行了，突然殺豬般朝櫃檯裡面吼了一聲。
餘潤清這才發現裡面居然還有個小姑娘，顫顫抖抖的拿著電話在打。
“小子，你完了，你完了！”紅毛顫顫驚驚的站起來，拿著那半截木棍一邊往後退，一邊指著餘潤清，當要退出門口時說，“睜開你那破狗眼看看，這是什麼的地方，敢在這裡打人，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啊呀……”這小子話麼說完，後退中碰著了門檻朝後倒去。
“啊呀……”
紅毛倒下時，正好摔在了馬臉身上，這一百多斤摔下去，只聽咔嚓一聲，馬臉啊呀一聲就沒了聲息。
馬臉原本因為疼，長長的馬臉有些變短的跡象，此時就凝固在那裡一動不動。
“老公，你怎麼了？老公，你怎麼了？”胖女人嚇壞了，以為老公被侄子這一砸給砸死了，“小斌你快爬起來，你快爬起來……”
“哦……啊……”
“哦……啊……”
“啊呀……”胖女人手忙腳亂將紅毛從馬臉身上掀下來，只聽紅毛一聲啊呀然後這小子也悶聲不吭了。
只見馬臉已經活過來了，不過臉上的表情非常好看，咬牙切齒的喘息著，嘴左邊歪倒右邊，右邊右邊又歪倒左邊，似乎是被人點了笑穴，但又笑不出來一樣。
原來剛才紅毛倒下來時，他屁股上一大串鑰匙和彈簧刀等東西，正好砸在了這小子的男根上和蛋蛋上，這下兩個蛋只怕都被戳了一個洞，難怪這小子表情這麼生動，原來是蛋蛋都被戳到了。
“老孃和你拼了！”胖女看著老公那痛苦的神情，突然站起身順手操起擺在門口的一假山盆，要和餘潤清拼命。
餘潤清哪裡會和這臭女人打架，往邊上一閃就躲開了，這胖女人有一米七五，搬起花盆朝上一舉，只聽咔嚓一聲花盆撞在門框上撞破了，盆裡那塊石頭刷就往下掉。
“老姨，啊呀……”
當餘潤清走出香菸店時，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來。
花盆裡的石頭真掉在紅毛的肋骨上，只聽剛才那沉悶的響聲，餘潤清估計至少有三根肋骨算是報銷了，果然紅毛捂著肚子在地上不敢動，嘴裡連哎呀都叫不出來了。
“你別走，否則今天別想完整走出西街！”見餘潤清往外走，胖女人顧不得紅毛小子在地上翻滾，自家男人正一隻手抱著褲襠在呻吟，起身追過來威脅餘潤清。
此時不走還待何時，餘潤清心想老子才不管你們死活，這事情也都是你們先動的手，最後也是你沒自己自殘，和老子沒半毛錢關係，即使有關係等下讓吳彪來收拾殘局就行了。
“啊呀，我的娘啊，啊呀，疼死我了……”紅毛小子總算喊出聲了，不過一張口就是哭爹喊娘，餘潤清更是加緊腳步往外走，自己一旦被紅毛和馬臉叫來了混混纏住，自己也不好脫身，現在還是走為上計。
“幹什麼？！”誰知餘潤清剛走出煙店，呼啦二十幾號人圍了過來，這是胖女人剛才叫來抓偷香菸的派出所民警。
“沒幹什麼，買包香菸。”餘潤清一見是警察就不慌了，停下腳步來回答問話。
“媽的，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在公安局和派出所門前鬧事！”一個穿著制服但帽子有些歪，滿臉通紅滿口酒味的紅鼻子男子拿出手銬，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餘潤清，並一邊向他走來。
“老大，老大，不好了，不好了。”紅鼻子沒看到香菸店的場景，但穿著沒有警徽的聯防轉過彎去香菸店看了情況，連忙過來向紅鼻子報告。
“慌里慌張，有什麼不好了？！”紅鼻子是好歹也是副指導員，他朝來報告的聯防喝了一聲，“有話慢慢說。”
“小斌和老馬被人打了，打殘，殘…”
“老夏，就是這千刀殺的，把小斌打暈過去了，老馬也被打，嗚嗚，嗚嗚…”胖女人見有人來了，就放下老公和侄子，跑出來追餘潤清，見餘潤清面前這麼多自己人，馬上就哭喊著朝餘潤清撲了過來。
“打殘，殘了？”紅鼻子愣了愣，看了看餘潤清，不相信的又看了看來報告的人，見胖女人朝餘潤清撲過去，他也沒阻擋。
“殘，殘，了，殘……”來報告的人有點結巴，點頭表示沒錯。
紅鼻子看看胖女人發狂的樣子，估摸著這話也是對了，不然這鬼女人怎麼會這麼瘋狂的找人拼命，這完全是女人不要命的一種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