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執最終還是決查下去, 既然黃芪說不怕搜魂,那就搜啊。
寧執看著書齋裡師兄和嫂的畫像,想起了以前和他玩狼人殺,他嫂楚兮拿狼的時候, 永遠表現的比她拿好人牌的時候更陽光更義正言辭, 出謀劃策, 指點江山,恨不能以身換預言家再活五百年。但是晚上刀預言家最起勁的那也是她。
撒謊的最高境界概就是比好人更像好人,並始終帶著一股求查求驗的渴望。
當然, 未免被人說搜魂故意傷害,有礙人和, 寧執特意從書院裡找了靈魂法術方面非常精通的教習來進行搜魂。對方是鬼修, 無懼陽光,長髮遮臉,喜歡撐一把紅傘招搖過市,經常把謝觀徼嚇的吱哇亂叫。
這位教習名叫塗山,塗山是姓氏, 名字未知。
寧執知道書院裡有塗山這麼一號鬼的時候, 曾問姬十方:“百家姓裡還有塗山?”
“應該有,塗山準確的說是氏族名, 禹的妻女嬌便來自塗山氏。”姬十方當時是這麼給寧執科普的, “你也知道的,北域十洲就流行從各種神話、經書裡起名字。好比迎年, 慈音……”
“等等?迎年?”這有什麼來頭?
“《海內十洲記》裡的‘以候神人於【執期】, 命曰【迎年】’啊。”姬十方對寧執總是特別的有耐心,“你叫執期,你的書院自然該叫迎年。”
“那慈音?”
“《首楞嚴義疏注經》——密冀如來, 慈音開示。”
寧執:=口=我的夢這麼有文化的嗎?人類的潛意識還是可怕啊。
總之,所有人有料到,道君鈴鐺仙的事情上會如此堅持,甚至請了塗山鬼王出手。是的,寧執眼裡,塗山是塗山,但別人眼裡,塗山是鬼母的師父,上一任的鬼王。這位鬼王是眾所周知的脾氣古怪,陰陽難測,不少人暗猜測,道君到底是用了多的代價才能請的動塗山他老人家?
三才劍尊得知此事後,更是對他師兄凌頂直言,我不南域臥底成百上千年,這份恩情概很難還清。
但事實上,寧執是問了塗山一句:“能幫忙嗎?”
塗山就美滋滋的來幫忙了。理由還是那“別人眼塗山是鬼王,但是寧執眼塗山就是塗山而已”。
寸心門得知訊息後也是舉派震驚,這鈴鐺到底是誰的師妹?來頭這麼的嗎?
反倒是黃芪最鎮,她說了可以搜魂,那就是可以搜魂,誰來一樣。甚至,她還不想就這麼算了呢。她直接找上了明明,再由明明對道君轉達了她的意思——她被人平無故如此百般懷疑,心裡也不是有氣的。
這氣肯不敢朝著道君去,卻是可以撒到雲霄劍宗身上。
“我同意搜魂,但是希望能夠問道上同步呈現,不能雲霄劍宗懷疑一次,我就要證明一次吧?”黃芪被帶到了寧執面前,一身黃杉,不卑不亢,面容倒也稱得上是清秀佳人,傲骨寒梅。
不等寧執開口,凌頂就已經站了出來,表示了同意:“最後一次,到此止。”
道君已經他做的夠多的了,凌頂心甘情願站出來抗下這口咄咄逼人的鍋,如果黃芪的有問題,他也會對黃芪鄭重其事的道歉。他是不想小師妹死的如此不明不。
“君一言,駟馬難追。”黃芪低頭,掩去了眼得意的光芒,離她揚名已經不遠了。
寧執暗給了華陽老祖一眼神,如何?
華陽老祖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他這黃氏女身上看到任何掠奪氣運的痕跡,甚至正相反的,黃芪的氣運隱隱有被削弱的痕跡。
慈音佛看不懂兩人“眉來眼去”什麼,卻有一種想要加入他的衝動,於是他道:“山長,你覺不覺得這黃氏女有那麼一點點眼熟?”
的就是一點點,甚至也許不容貌上,而是那種不可說的氣質。
寧執想了一圈身邊的人,確實也被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既視感,可又實是想不起來黃芪到底能像誰。
時間不等人,寧執還想起什麼,塗山對黃芪的搜魂已經安排上了。
就這一日的下午,寸心門出了幾人,加上赤炎和明明一起,親自護法,儘可能的把搜魂的危害程度將到了最低。
寧執也是第一次看到搜魂現場,他還安排了書院裡所有的弟來近距離觀察。
與其坐學堂裡背理論,不如來看看塗山的實操。
塗山哪怕進行搜魂時,也不願意放下手鬼氣森森的血紅之傘,就彷彿那是他的命。確問道上能看到如今院發生的一切後,塗山就戴上了一副可以穿戴魂上銀鏈手套,對黃芪道了句“失禮了”,然後他便直接動了手。
塗山雖然戴上了銀鏈手套,仍能看到雙手的根骨分明,手腕的蒼冷青,一看就不屬於陽間。他的手籠上了黃芪的頭頂,微微曲張,釋放著精妙的無上法力。
什麼驚天動地的光影,也什麼震耳欲聾的音效,有的是直接顯現眾人遠聲玉上的幻想虛影。
家有意識到的時候,塗山就已經如春雨般潤物細無聲的侵入了黃芪的七經八脈,透過她的靈魂,看到了數月之前的記憶。
由於修士的識海太過浩渺,哪怕是塗山,也不能第一下就精準找到他想看的那一天。
最先出現眾人眼前的,是黃芪正準備離家前往寸心門的前日。
黃夫人擔憂的看著女:“你阿姊已離家數日,也不知道長洲過的可好。如今你也要遠赴流洲,剩下娘一人家苦苦守候。”
“阿孃,我是受姨母邀請,去寸心門小住幾日,不會不回來的。”黃芪上前擁抱著母親的手臂撒嬌痴纏,一派少女的天,眼裡俱是不諳事,又貼合了矛盾的誘惑,引人想要一探究竟,深入瞭解。
不等家再看,塗山這毫無惜花之情的鋼鐵直男,已經直接跳過了這段他眼裡的無聊日常,來到了數日之後。
現場的弟裡多了不少“唉呀”的遺憾之聲。
寧執也是鋼鐵直男,早看到黃夫人後,他就看黃芪的記憶,而是轉去和慈音佛默契對視了,他終於想起了黃芪像誰——小錦曲!
準確的說,小錦曲是與黃夫人有五分以上的相似,而黃芪身上養出來的通身氣度則也比較像黃夫人,這才造成了小錦曲和黃芪的雷同。
寧執想到了更多的一層,小錦曲當日寫的短篇話本,正是一假千金的換位人生。誰是李鬼誰是李逵,看外貌就知道,小錦曲應該才是黃夫人的親生女,那麼按照小錦曲的故事來看,黃芪就是被報錯的假千金了,她努力氣度上模仿黃夫人,但終究是東施效顰,的假不了,假的也不了。
不過,小錦曲的故事裡,假千金已經各歸各位,但現實裡好像並非如此。
應該是黃家發現了女抱錯後,把千金(小錦曲)接回了家,索性和假千金(黃芪)充一對姐妹,一起養了起來。
塗山的搜魂也進展到了黃芪上山採藥,不知道這搜魂的途出了什麼差錯,總會時不時的閃過瞬間的黑屏,讓不少不懂搜魂的修士心有慼慼。連塗山鬼王出手是這般,搜魂之邪可想而知。
黃芪獨自揹著藥簍去了寸心門的後山,嘴裡還唸唸有詞,她等待多日的龍喜草馬上就要開花結果,這是表哥茯苓平日服用的養身藥裡十分重要的一味,她一不能錯過。
問道上的修士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新奇的角度看別人的記憶,參與熱情非常高,討論的也很積極。
【這仙看起來好賢惠啊。】
【我可以!】
【一會不會有什麼恐怖的畫面吧?我有點害怕。】
【給人搜魂的這是正的鬼修你不怕,你害怕別人記憶裡的畫面?】
【搜魂的不會出問題嗎?這麼好的小姐姐,不希望她出事。】
寧執卻覺得黃芪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了,她當時一人上山,身邊有任何人,什麼要這麼事無巨細的自說自話?就好像她是今天早做準備。
其實寧執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疑鄰盜斧,可他就是覺得黃芪的行事,處處透著表現欲過剩的刻意。
她一人深山老林,表演給誰看呢?
今天場的人嗎?
寧執暗讓華陽老祖去了後院,請正閉關寫稿的小錦曲來一趟。等她到了,是非曲直,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因搜魂有辦法加速,要看就是等比時間的看,眾人跟著黃芪的視角,就這麼開始了蹲守草藥開花的無聊時間,不少人看困了。
但是,當日光照過層林,龍喜草的花綻放光彩的那一刻,反而有了一種反差的震撼之感。
因龍喜草開花就像是曇花一樣,有很短的一瞬,家平日裡基本是看不到它的花的,也想不到它有這麼美麗的身姿。迎著清晨的朝露,展示出了嬌豔欲滴的模樣。這就是丹修的界,既枯燥又美麗,讓一切的等待變成了值得。
帶給了眾人這樣一場視覺盛宴的黃芪,也成了清秀靈動的代名詞,不少人覺得她就像風搖曳的花。不出意外,北域百美人榜最新的評選上,很快就會出現黃芪的身影。
記憶裡,一道淒厲女聲的慘叫,打破了美好的寧靜,群鳥驚飛,森林幽怖。
問道上剛剛還問有有恐怖畫面的修士成功被嚇到了。
畫面又是一閃,黑幕過後,黃芪已再顧不上龍喜草,第一時間就朝著傳來尖叫聲的方跑去,嘴裡還聲的喊著:“有人嗎?是出了什麼事嗎?需要幫助嗎?”
問道上進行圍觀的修士感動壞了,這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人呢?放下自己辛苦多日等待的成果,聽到求救聲後第一時間就跑去找人,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幫助。天哪,北域需要更多這樣人美心更美的仙。
寧執的臉色卻更冷了。
他不是修士,不知道修士可不可以做到這樣的聽聲辨位,但至少從一凡人的角度來說,他不覺得有人複雜的森林隨便喊一嗓,他就可以當下判斷出聲音的來。
華陽老祖悄悄的走了,又悄悄的回,不過他回來時,身邊已經多了一一臉倦容卻衣著得的女修——小錦曲。她看見黃芪出現書院裡時,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當然,她還是適當的表演了一下她的驚訝的,不過驚訝的有點假。
寧執猜測,小錦曲應該是知道黃芪會有這麼一出的,要麼是提前得到了風聲,要麼很可能就像她故事裡寫的那樣,千金她重生了。
小錦曲低眉順眼的站寧執身後,以不驚擾到別人的低音量道:“寧山長。”
“你的名是?”寧執一般會用筆名稱呼者,書院裡的者之間也是更習慣用筆名代指彼此。寧執和對方籤版權契約的時候,名字和筆名倒是讓寫了,不過他並有特別注意別人的名是什麼。
小錦曲的臉上有過短暫的尷尬,然後才不那麼情願道:“黃蓮,我叫黃蓮。”
寧執差點失禮的噴笑出聲,怎麼不叫西瓜霜含片呢?
小錦曲也很不滿意自己的這名字,聽起來就俗不可耐,什麼蓮啊鳳的,一看就是隨手取來的東西,和北域流行的從古籍裡取名方式有著很不同,她根本不想承認它。
“那是你的……?”寧執用眼神看了看黃芪所的方。
“我的‘好妹妹’,和我分享一切的‘好妹妹’。”小錦曲看著黃芪的眼神,活靈活現的演繹了什麼叫笑裡藏刀。她永遠忘不了被黃家找回去時,她的親生父母對她說的,就把你記姐姐吧,姐姐要照顧好妹妹哦。
不是因她才是正的黃氏女,不是因她出生的時辰更靠前,是因姐姐需要照顧妹妹,所以她就能是姐姐。
呵。
不過,黃芪也笑不了多久了,很快,她就要會自己死。這也是小錦曲被認回黃家後,並有著急動手的原因。她再怎麼做,也不可能讓黃芪像如今這樣,丟臉丟到整北域區去的。她一直熱烈期盼著這一天。
寧執也差不多想通了小錦曲明明狠毒了黃芪卻不動手的原因——順其發展才會讓黃芪死的最慘。
也就是說寧執猜對了,黃芪的是殺人兇手,而且是心思縝密的兇手,早殺人之前她就已經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會被搜魂,她不僅想要利用此事擺脫嫌疑,還想要藉此踩著雲霄劍宗揚名。
目前來看,她的每一步成功了。
黃芪的後續記憶,基本就是她發現了慘死女樹旁的鈴鐺。鈴鐺不僅了生者的氣息,連靈魂有了,手上握著本命劍,劍尖指了女樹的方,鮮血灑了整整一樹身。現場周圍有明顯的打鬥痕跡,疑似兇獸所,但那吃人妖獸已不知所蹤。黃芪趕忙用遠聲玉聯絡了人,等寸心門的人趕到後,記憶就結束了。
塗山重新睜開了空洞的眼睛,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轉身對寧執覆命:“她的靈魂事。這就是我夠搜到的全部。”
寧執點點頭:“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吧。”
黃芪卻一聲嬌嗔後,軟下了身,趕她倒地之前,茯苓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扶住了她。黃芪看上去有些力不支,彷彿受了不少的苦:“山長……”
塗山本已經準備撐傘離開了,見黃芪這副模樣,不禁皺起了眉,有一說一:“我技術很好,不至於讓你這樣吧?”他覺得黃芪的反應,簡直是對他搜魂術法的質疑與侮辱。
黃芪的臉色更了,直接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茯苓同情表妹,正想回嘴,小錦曲卻站了出來,冷笑一聲:“對啊,誰不知道塗山教習的能力?妹妹,你可不要隨便給我黃家丟人。”
茯苓這才注意到他還有一表妹場,一才被認回來不久的表妹。
黃芪這回再不敢倒誰的懷裡,她故堅強的站了起來,咬牙道:“姐姐,妹妹自然無事,至少與塗山教習無關,是我這些日有睡好才一時失態,請千萬不要誤會。”
“黃蓮表妹,你不關心自己的妹妹也就算了,怎麼還會說這樣的挑撥之言?表妹有指責塗山前輩半句吧?她會如此,是之前宗門裡就已經歷過一次搜魂,她是因聯想到了那日才會害怕,這不也是正常的嗎?又不是全天下有塗山前輩的本事。”茯苓終於說了全部,黃芪已經被寸心門搜過魂了。
小錦曲的唇角一抽,她這輩最煩的就是別人叫她這噁心的名字,這茯苓還是一如記憶裡那般討厭。她明明才是茯苓正血脈上的表妹,可他張口閉口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對黃芪這冒牌貨卻是一口一妹妹,親熱的不行。呵,是女表配狗,天長地久。
寧執卻對什麼姐妹相爭毫無興趣,他出手打斷了眾人,是問黃芪:“你是知道搜魂的記憶可以偽造的吧?”
隨著這樣戳破相的一問,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道君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別人開口,家會覺得對方是輸不起,哪怕看到了實實的證據,仍不願意承認黃芪的無辜。但若開口的是道君……
“我不知道您說什麼。”黃芪終於慌了,她極力想要掩飾,但明顯有些自亂了手腳。
不可能的,不可能,道君怎麼會知道!
寧執懶得和黃芪多費口舌,這又不是什麼驚天秘密,他什麼不能知道?他一凡人早就看破了其的玄機,修士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寧執當場給眾人演示了一遍何虛構,就是他之前編輯影片的那一套,快速又便捷。而了自證這不是他實的記憶,他決採用現編的辦法:“隨便家說些什麼,我可以用虛影演出來。小錦曲,你來開頭。”
小錦曲略顯錯愕,概她的記憶裡寧執當時找的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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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倒也不虛就是了,畢竟她這一的才華是的。甚至她轉眼就計上心頭,張口便來:“我叫黃芪,我早早就聽說了鈴鐺那賤人要和離的訊息,不僅如此,那賤人還要帶走所有的嫁妝,包括後山的女樹。”
黃芪一臉不明姐姐何如此傷自己、自己的好傷心的綠茶模樣。
寧執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畫面細緻的模擬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這就是黃芪自己的記憶。
眾人駭。
小錦曲自覺開頭已不過癮,順著話就把故事給說完了:
“於是,我開始佈局,日日披星戴月的上山,早出晚歸,製造每一日天還亮就會去後山的假象。
“然後,我鈴鐺上山的那日,殺了她。再偽裝成是兇獸惡,主動找來了宗門的長輩。
“鈴鐺死後的第二日,我穿著一樣的衣服,又重走了一遍和昨日一模一樣的路線。不過這一回,我看到了龍喜草綻放,並假意聽到了一聲早就準備好的尖叫,趕去了女樹的現場。
“我什麼要這麼做?
“的就是有一日當有人搜魂時,我可以把兩時間點巧妙的嫁接一起啊。”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衣服,要黃芪足夠堅信,她就可以混淆前後因果。那閃斷的黑暗,便是還不夠連貫的結果。
之前寧執就說過,搜魂並不能正的讓時空倒流,他看到的是當事人印象最深刻的片段,所以寧執才可以制出完全虛構的小視頻。黃芪能力不夠,不足以構建全然虛構的畫面,但如果是錯位嫁接就很簡單了。
黃芪看著這一幕幕的成型,她額頭上流下的冷汗,就顯得實了很多。但她不能就這樣倒下,她強裝鎮,對小錦曲道:“你憑什麼這樣構陷於我?”
這樣脫口而出略顯攻擊性極強的言辭,並不符合黃芪一貫的人設,所有人知道,她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從容淡。不得不努力往回找補:“我知道姐姐你一不喜歡我,覺得是我搶走了你的一切,可也不是我想要被人換掉的呀,我當時還是襁褓裡的孩,我又知道什麼呢?我一直想要把屬於你的還給你,是父母養恩,畢竟是割捨不斷的。”
小錦曲嗤笑出聲,上輩她總會被黃芪這樣看似退讓實則嘲諷的語氣激怒,失去理智的說一些過線的話,但這輩她已經不會了:“我誣陷你做什麼?我倒是想問你,寸心門後山到底養了何種兇獸?竟能讓一修士連靈魂留不下,當場就死的如此透徹?”
“這、這……”
誰也回答不上來這問題,因涉及到了靈魂的,肯是高階術法,尋常的妖獸可做不到。
而且,那妖獸的速度還如此之快——如果黃芪的記憶,她幾乎是鈴鐺尖叫之後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能夠頃刻間便吞吃了一整靈魂的妖獸,該是何等的恐怖?又怎麼會因一小小的黃芪就被嚇走,連鈴鐺的屍身顧不上帶?
這事根本無法細究,處處透著矛盾。
“事有萬一,我怎麼知道妖獸想什麼?”黃芪還負隅頑抗,理由還是之前那一套,“是,我傾心表兄,嫉妒鈴鐺,但他要和離了,我什麼要殺她?了讓表哥更加忘不了她嗎?”
小錦曲要笑死了,還什麼?這和上輩你害我不是一樣的理由嗎?“因你恨她啊,所有試圖和你搶奪東西的人該死,不管對方有有搶走。而一旦鈴鐺離開寸心門,你將再有可能對她下手,這就是你最後的機會。”
有小說才需要邏輯,現實裡荒謬的事不知凡幾。
寧執聽茯苓說寸心門對黃芪已經搜過魂後,就更加確了黃芪和寸心門有問題。若的不是黃芪所,寸心門又已經有過搜魂的動,什麼不敢方布?
答案可能是,寸心門也察覺到了黃芪的搜魂結果有問題,是他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黃芪自以周祥的計劃,其實連寸心門有瞞過。
“你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有證據?”這就是黃芪最後的倚仗了,他有證據能夠說她殺人。
“是,我有證據。”小錦曲回答的坦然,“但鈴鐺有啊。”
“你說什麼?”
這一回是的全場震驚了,問道上圍觀了此事的修士更是覺得頭腦爆炸。
“你不會的以你做事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鈴鐺對你一點防備有吧?”小錦曲覺得暢快極了,上輩還有道君的抽絲剝繭,從其他角度的推理,這輩她直接給揭開了答案,“相到底如何,誰說了不算,有鈴鐺說了算。我請她來說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鈴鐺還活著?”凌頂和三才關心鈴鐺。
小錦曲點點頭,鈴鐺的本命劍可不是隨便指的,那就是她死前最後的提示:“她的靈魂就女樹裡。”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黃芪這一回是的力不支,跌落地,不過這次有人會去扶她了,她的表哥茯苓正一臉驚懼的看著她,就好像第一天認識到她的本性。
凌頂恨不能插上翅膀,想第一時間去寸心門後山取回藏了師妹靈魂的女樹。
不過,已經不用他做什麼了。姬十方帶著窮奇和女樹從天而降,將高-潮推到了頂峰:“看來我回來的很是時候。”
塗山鬼王因事態的曲折發展而有離開,此時正好可以上前進行檢視。
那顆枝繁葉茂,被水土雙靈力溫養住了根部的女樹,確實藏著一靈魂,她已經十分虛弱了,但至少她還活著。塗山難得發了善心,不需要誰來求,就上前渡了很一部分陰力過去,幫助一直裡面沉睡的鈴鐺迅速療傷,魂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了起來。
直至所有人聽到了一道稚嫩的聲音說:“謝謝你。”
眾人:“!!!”
塗山卻覺得什麼,不過是同鬼修的互幫互助罷了。他喜歡任何一頑強倔強的靈魂,哪怕是死不願意放棄對逆天而行的往,這便是修士該有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