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傀儡城堡（31）
這句話很是熟悉。
燕危稍思索, 腦海中就冒出了剛進副本時候的那背景介紹。這副本的開始，樓把玩家隨機扔進了城堡外的叢林迷宮裡，並且用那慣有的飄渺的提示音, 說了段於這城堡的故事——或者說源。
第句話就是“他是出不詳的人”。
這句話用著種很古老的文字, 燕危他進入副本以後就自動夠看懂這種文字, 這才讀出這句話。每字以血液為筆觸，在他面前的這枝葉匯聚而成的牆上, 這血似乎還是很多年前的血，發黑發褐。月輪那微淡卻潔白的光照在上面，同這血腥悚然交纏在起, 怪誕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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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只覺得這小迷宮中彷彿都吹起了陰涼的風。
“這黑袍人真邪門啊，”林縝走上前, 抬手就想要碰碰, “搞這些奇奇怪怪的？這裡是他大本營吧——”
“別亂碰。”燕危說。
林縝收回手，聳了聳肩：“我又不怕這些。”
晏明光直接將鞭尾纏繞到了燕危的手腕上，說：“這裡氣氛詭異, 我小心為上。”
燕危眨了眨眼, 雙眸轉了轉。他其實受到晏明光無時無刻的注留意，但這種注即便讓人察覺，彷彿融入在那動作裡，又讓人無法太過在意。燕危只覺得心頭癢癢的, 彷彿被什麼東西撓著，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他就著鞭子抓了抓，有說話，算是認同這種“牽手”的方式。
至於林縝……
燕危伸出另隻手，說：“把你的弓另頭朝向我。”
林縝依言照做，自拿著長弓的頭, 另頭則被燕危拽著。而燕危站在中，另隻手的手腕上繞著晏明光手中的鞭子，掌心拖著月輪。
這樣，他三的武器都互握著，既以保證不會有人在這種黝黑交錯的迷宮裡走失，以讓他都第時知道隊友出手了，從而互告知危險。
他本就是要走進迷宮深處找線索，反正無所謂黑袍人知不知道了，林縝乾脆不壓低聲音，大大咧咧地說著：“又窄又黑岔路又多，我不直接把這些樹砍了？”
“……”燕危無奈，“叢林迷宮的時候砍不動，這裡你以試試，我和晏明光先走步，回了再接砍樹的你。”
林縝：“……”
他走到了岔路口前。
燕危拽了拽晏明光的手臂，說：“冰塊，下，我做標記。”
他緩緩蹲下，雙手動作著，昏暗中看不太清——似乎是在地上畫了記號。
隨後，燕危起身，說：“繼續吧。見招拆招，這裡的危險，無非就是食人血肉的東西，或者是什麼傀儡之類的。”
城堡四層，觀星臺。
薛晚抱著刀，身上的衣服都是迸射而的那種斑駁血跡，顯然是方才動手時留下的。啟明星那被林縝的箭貫穿了手臂的玩家正在包扎著，其他人檢查著觀星臺周圍。而薛晚的面前，躺著兩四肢都被斬斷了的人——那是彼岸花留下斷後的玩家。
不多時，有人走到薛晚跟前：“這邊的玩家都少，看許妙妙他那幫人就只帶走了黑袍人。硬幣我倒是搶夠了，但現在反而黑袍人不在了，這些人都辦法兌換積分。”
“薛晚，我還要守在觀星臺這裡嗎？”
薛晚思考了會。
他說：“黑袍人、硬幣、絞肉機，這三東西是缺不的。我現在還是第，彼岸花都和我差距已經拉大，該急的不是我。但什麼不做……”
薛晚笑了笑，慵懶地打了哈欠，接著道：“那太無聊太被動了。半的人死守在這，半的人，把見到的人都抓了，搶到的硬幣都搶了。”
“既然硬幣、絞肉機、黑袍人缺不，許妙妙他設計黑袍人，我就搶走硬幣。”
城堡二層，彼岸花所居住的區域。
兩許妙妙同彼岸花剩下的玩家大致商量了下接下的事情，最終決定先休整晚。城堡裡的夜晚本就不太平，他這次又損耗嚴重，要面對的是不知道去了哪裡的黑袍人和有著薛晚的啟明星，不如好好整頓下。
許妙妙讓彼岸花的成員在她房看著“燕危”，和其他人商量完之後，這才回到了她的房。
剛推門，便瞧見“燕危”雙手已然被鬆綁，悠哉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手中還端著杯橙汁。
而那本該看著他的彼岸花玩家，則是坐在“燕危”的對面，雙手正被繩子綁著。這人還困惑地掙了掙，眉頭緊鎖地思考了會，說：“奇怪，我自解不開啊？你是怎麼自把繩子解開的？說讓我試試，但我試了，不行。”
許妙妙：“……”
沙發正對著房門，門外是黑漆漆的走道，門內是悠哉悠哉坐在沙發上的燕危。兩許妙妙左右站在門口，時之有進去。
善傀燕危看了許妙妙眼，神情仍然十分從容。他探出身，把那彼岸花玩家手上的繩子解開，攤開手，說：“我再教你次。”
他仍然穿這那身方才打鬥中已然沾了灰塵有些破損的風衣，那雙眸子清清亮亮的，臉頰乾乾淨淨，衣著再狼狽彷彿乾淨得出塵。
他就那樣看著彼岸花得那玩家，那人什麼說，十分配合地將繩子捆上了善傀燕危的手。
綁好之後，善傀燕危手腕和手指似乎動了動，不過片刻那繩索就因為結釦鬆開而徹底散開，從他的手腕處滑落。他嘆了口氣：“這回看清楚了嗎？”
彼岸花的玩家點了點頭。
兩許妙妙：“……”
善傀燕危這才再度抬眸看向門口，嘴角揚，抬手朝許妙妙打了聲招呼：“站在門口幹什麼？走道那麼涼，不累嗎？，進坐。”
許妙妙：“？？？”
這是誰房？
燕危他路走過好幾岔路口。
這迷宮位於城堡四層，卻是在密閉的空裡，類似於巨大的房裡的迷宮般。迷宮牆的樹幾乎要頂到屋頂，根本看不了遠處，即便用燈光照亮，不過就是看清眼前的路。
明明是巨大的室內，卻總是飄蕩著陰冷的風，周圍似乎偶爾傳樹葉摩挲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著迷宮牆移動。
燕危停下了腳步。
林縝：“你聽到了？”
“比起聽到，”他側身低頭，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處，月輪微微放下，照亮了那他先前留下的標記，“我繞回了。”
林縝毫不在意：“這裡不就是迷宮，繞回挺正常的吧。我這次不走上次的路不就行了。”
晏明光有說話，只是微微搖頭。
燕危瞥了林縝眼，說：“那我第天進叢林迷宮的時候，為什麼不做好標記不重複走就行？這種岔路有幾還好，如果有幾十，性是指數增加的。”
如果用標記走過的路的方式，旦有條路開始出現錯誤，他就必須往回推過所有的路線，並且要確保不會重複、不會記錯。不是不行，但是這是最暴力最直接的辦法，最壞的後果是要把所有的路都走過遍，並且有的路還會重複。如果這迷宮裡有什麼危險，這意味著他要把所有危險都淌遍。
“這裡和叢林迷宮不樣，以直接看到山頂上的目標所在方向啊。我的鮮血開不了路啊，”林縝說，“那你要怎麼走？萬就是這黑袍人和我樣無聊，搞了迷宮在這邊走著玩呢？”
“你知道你無聊啊。”
林縝：“……”
燕危看著腳下的標記，腦海中閃過進入副本那刻開始到現在的所有畫面。“他是出不詳的人”，和玩家如出轍卻功不同的善惡傀儡，那些在深夜侵入玩家精神世界的真假現實，城堡外盤旋的烏鴉和迷宮，還有城堡內的烏鴉地形和四層的迷宮……
他突然覺有著什麼想法在腦海中閃而過，卻時半會抓不住。
近處驟然傳陣樹葉摩挲的聲音。
燕危抓著林縝長弓的那只手被拽了下，長弓離手，身後已然傳了陣迅猛的風聲。燕危只覺得耳側陣疾風而過，黑色的長箭便朝前方射去。
人影驟然在前方躲閃開！
同時刻，居然有模樣的長箭從前方而，朝著這裡明顯身體指數的燕危。晏明光幾乎有任何停頓便做出了反應，拽著燕危往後倒去，長鞭鞭尾鬆開了燕危的手腕，在颯颯的響聲中朝前方揮去。
慣性力下，燕危後背猛然撞到了枝葉聚成的迷宮牆上，而那前方的人影被晏明光的鞭子甩，就著力道往前，停在了燕危對面的迷宮牆上。
月輪發出淡淡的微光，照亮出那人的樣子。
那人身黑色衣服，短髮利落，五官俊朗卻帶著些許妖冶，看著燕危的雙眸是幽深的暗紅色。
那是林縝的臉。
燕危怔，“——這迷宮的危險就是複製我對付我！？”
燕危面前的這“林縝”笑了笑，居然開口道：“不，不是哦小寵物。”
四面八方都傳了箭羽破空的“咻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