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秦臻同時幾乎同時接到電話的還有導演譚明。實際上整個節目組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個週末晚上被叫回到了臺裡，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夜裡，帝都電視臺的辦公大樓依然燈火通明，不過這也是常態了。
很巧，秦臻跟譚明在大門口正好碰上了。
“秦主任。”譚明招呼了聲。
“嗯，譚導演。”秦臻點了點頭。
情緒都不算高昂，本來也沒太多共同語言，一聲招呼之後便也沒人在多說什麼，默默的走進大樓，上了電梯，直到走進會議室中。
整個節目組的人差不多也到齊，還有給秦臻打電話的分管臺領導。
秦臻快步走上前，剛想打招呼，卻被臺領導冷著一張臉擺了擺手打斷，隨後指了指會議室高懸的電視，秦臻側頭看了看，電視內正是浙省衛視炎黃好聲音的畫面。
“都別說話，先看節目吧！”
領導發了話，秦臻便跟譚明坐到了各自的座位前，接著之前的內容繼續看了下去。
……
中間錯過了許多，此時螢幕中三位導師正在爭搶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學員，唯獨莫卿顏沒有轉身，在場中做起了和事佬。
雖然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節目是錄播的，但讓人鬱悶的是，似乎製作人知道微博上那些大V門會發出什麼聲音，跟第一期大都是特色學員不同，這一期的所有學員平均顏值明顯上了一個檔次，各個都有成為偶像派的顏值，偏偏嗓音條件也都很棒。
導師的表現，尤其是莫卿顏的表現明顯也比在炎黃聲樂秀上活躍了許多。當然，這也不能怪莫卿顏厚此薄彼，在聲樂秀上不夠盡職，畢竟四位導師需要爭搶學員的設定，本就讓節目的氣氛更為活躍，跟單導師一個人坐在導師席上比起來，更容易發揮。
而四位導師不時開起的玩笑，更讓整個節目現場充滿了歡樂情緒。
“小閆吶，你得聽我說句公道話……”
“等等，小莫啊，後面的話你先說，為什麼你每次說這話，我都覺得你是被老陳給收買了？不能因為你跟老陳關係好，就偏幫啊！”
“就是，就是，我也覺得莫姐是被陳哥給收買了，你們是結成同盟了吧？”
你瞧瞧，幾位導師一爭起來，現場氣氛立刻活躍，而臺上那個閆姓的年輕學員更是笑得捂起了肚子。
跟走嚴肅風格的聲樂秀比起來，好聲音的節目形式明顯輕鬆了很多。
然而電視中舞臺上的風格越是輕鬆，會議室內的氣氛卻越是凝重，終於一個小時後，當天的好聲音在最後一名學員沒人轉身的遺憾中落幕，會議室內依然鴉雀無聲。
……
半晌後，臺領導終於拿出遙控器關上了電視。
“好了，今天這期節目完了，今天我們一起就在這裡等著最終收視率出爐。不過再此之前，我想問一句，你們知道為什麼今天要召開這次會議麼？”臺領導終於發聲了。
沒人吱聲，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裡。
這個時候能說什麼？
雖然收視率目前還沒出來，誰輸誰贏尚不得知，但現在誰還敢擺著胸脯打包票收視率肯定能超過炎黃好聲音？
並不是說完全沒了信心。
只是現在網路氛圍擺在那裡，微博上炎黃聲樂秀的討論量跟話題數已經遠遠低於炎黃好聲音是不爭的事實，更別提就目前來看，網路上的直播好聲音已經明顯超越聲樂秀。
這個時候說什麼似乎都沒太多用。
而坐在臺領導下位的秦臻望著身邊領導那張嚴肅的臉，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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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道理啊，昨天會議上這位副臺長還給他交了底的，如果實在收視率比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可想，起碼還能透過從酷樂影片手中買下炎黃好聲音的版權將功贖罪。
怎麼今天收視率還沒出來，就把所有人又召集了起來？
“沒人說話？那秦主任，你先說兩句吧？”臺領導直接點名道。
“嗯，劉臺長，是不是因為今天節目播出後微博話題熱度排名的問題？”秦臻試探著說了一句。
“你們還知道啊！昨天會議上是怎麼說的？讓大家都動起來，要想辦法提高收視率，甚至臺裡還給了你們加了75秒的廣告時間，但是你們呢？臺長今天晚上節目剛開始十分鐘就打電話給我，問我是怎麼給你們動員的，你們覺得我該如何回覆臺長？”臺領導語氣明顯有隱怒的成分。
“這……”一句話讓秦臻完全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要說他完全沒想辦法，真的是太冤枉他了。
實際上為了能在網路上給炎黃聲樂秀造勢，打壓一番好聲音的口碑，他還真沒少想辦法。
賣著自己那張老臉給微博上許多圈內的大V都打了電話，這方面的錢也沒少花，沒見節目播出前，那麼多人站出來幫炎黃聲樂秀站臺麼？臺裡真以為這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都是打心眼裡看好聲樂秀才為節目站臺麼？
但是節目播出後的網上討論量這種問題，他也沒辦法控制啊！
畢竟微博不屬於帝都電視臺的資產啊！他總不能控制普通網民去討論聲樂秀，不準討論好聲音吧？
更別提不是還有一條跟酷樂影片談判的線可以用麼？
總之，此時的秦臻內心別提多糾結了，但平時的巧舌如簧在這個時候卻完全沒了用武之地。
“這什麼這？之前就說了，秦主任，你是臺裡的老人了，要負起責來，你就是這麼負責的？”臺領導沒好氣道。
“劉臺長，說這話您可真的冤枉我了，就算炎黃聲樂秀真的砸了，我這兒不是還有後備方案嗎？實際上今天我就一直在想著怎麼去跟酷樂……”
秦臻話未說完，再次被臺領導打斷：“你還在想？想什麼？想著去找酷樂影片收購版權對吧？然而你還沒有行動的時候，臺裡已經有人去打聽過了，根據酷樂、浙省衛視、以及策劃人簽署的合同，以現在好聲音的收視率，這檔節目的版權根本就不在酷樂手裡，而在被你們淘汰的學員李青手裡！這事兒你知道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