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程風鈺不動聲色的觀察, 他發現當初洛明原和孟真堅定認為雙向szd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他倆現在已經發展到,程風鈺這麼一個大直男都有點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他暗戳戳地在莊想和項燃間觀察,成功總結出了兩個人的變化。
前項燃:冷麵導師擔當。
明明是飛行嘉賓, 卻硬把飛行搞成了常駐高高在上冰山影帝。
——而現在的項燃……
盯弟機本機。
程風鈺不管看過去多少次, 項燃目光都沒從莊想身上下來過。只有莊想看過去, 他才象徵性以拳抵唇咳一聲躲一躲。
關鍵你躲啥啊,不就看一眼,有啥好躲的!
程風鈺:麻了。
好想去找小洛取個經, 可惜現在沒辦法了。
而莊想就更明顯了。
他以前明明可嫌棄老媽, 現在卻開始喜歡和項燃對盯。大眼瞪小眼。
視線還總是奇奇怪怪地在項燃下半張臉打轉。
程風鈺捂臉:“……”
個就不多加評價了。
反正兩個人都奇奇怪怪!
他深深嘆了口氣,在組內其他正在擔心莊想和項燃倆人鬧矛盾的隊友們身上掃了一眼, 忽然想祭出滄桑點菸表情包。
你們怎麼不懂呢!都到這份上了你們怎麼還不懂呢!!
彈幕也:
【弟弟今天怎麼老往老媽嘴上瞟啊, 仔細看看,老媽嘴巴上啥也沒有啊,doge】
【真是不付費就能看東西嗎??滑翔跪】
【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所以。嗯。doge】
【老媽危,危危危危】
【我以前覺得是雙向暗戀,現在覺得是雙向明戀了!!】
【真,太明顯了吧我敲, 你倆收著點好不好!!!】
【收著啥啊收著, 我都想按頭了】
【小程同學觀察他倆的眼神我咋老覺得有點賊眉鼠眼啊,哈哈哈哈哈對不起程粉但是真好好笑】
【笑死,他是不是不懂什麼叫偷窺啊】
小程:?
好傢伙。
彈幕觀眾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莊想更能看得出來。
於是,在程風鈺的奇怪目光第無數次在他身上晃悠時,莊想忍可忍地回頭,剛張口還沒說話。
程風鈺唰地一下躲開視線, 若有其事地低頭唧唧歪歪念他鳥語歌詞。
莊想:……?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很不明顯?
他默默回頭,旁邊的蘇淵還在語重心長:“有矛盾一定要早點說,不能讓它在心裡憋著。”
程風鈺豎起耳朵:“……”
莊想乖巧笑:“好的好的。”
齊北圳視線一掃,在莊想身上定兩秒,淡然地拉了拉披著外套,“我覺得不是矛盾吧。”
程風鈺一個激靈,悄咪咪看過去。
驚!沒想到這個組裡除他外還有懂王?
莊想眨了眨眼,“嗯?”
齊北圳一臉瞭如指掌:“項老師怎麼和弟弟鬧矛盾,大機率是心情不好。”
蘇淵竟然:“很有道理。”
程風鈺:“……”
不該抱有期待。
世人皆醉我獨醒感覺竟然如此痛苦。
在這幾天奇奇怪怪讓人迷惑不解的氛圍裡,vocal組練習終於進行到尾聲。到了彩排當天,大家聚到後臺更衣室。
往常都在各自練習室努力練習選手們終於有了交流機會,湊在一堆抱頭痛哭,哭訴人員分配後的艱辛體驗。
宋一沉離組亂竄,左看右看沒看到自己好室友,拉住莊想組一個眼熟人,道:“誒,弟弟呢?”
對方目光一掃,指了指牆角。
宋一沉看過去,莊想已經換好衣服,正靠在牆邊插著口袋和徐譯笑著閒聊。
他霧霾藍髮絲被精心打理後有些溼意,只穿身簡單絲質白襯衫,肩膀單邊鉑金細鏈稀鬆平常地微微晃盪,單薄軀體在鬆垮質感絕佳的襯衫裡顯出一種慵懶量感。
宋一沉悄咪咪蹭過去,正好聽到莊想言辭間滿是豔羨,把徐譯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宋一沉:……
可惡!!
估計項老師都沒被弟弟麼誇過來吧??
徐譯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哎喲,哪有你說的麼好看(///▽///)”
莊想誠懇讚美:“好看好看,特別好看。”
徐譯次的組重點在舞蹈,衣服是朋克質感,鉚釘水鑽看得莊想心動不已。他拉拉身上襯衫衣襬,有點懷念道:“咱們第一次舞臺我穿的也是朋克,那身才是真好看呢。”
徐譯立馬商業互吹一波:“身也好看啊!”
莊想襯衫白得如同神國雪,規規矩矩扣好領口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微凸的喉結,後臺更衣室這昏暗燈光渡在他身上都顯得溫柔,肩膀細細鉑金鏈條微閃,像是少年神明最明亮功勳。
光彩照人得讓徐譯都忍不住嘶了一聲。誇張表情逗得莊想笑起來。
身打扮太內斂高冷,莊想不笑時也帶點清透的冷感,矜貴自持難以靠近。可他一笑起來就眼睛彎彎,渾身上下如陽光、海風或麥浪一般的蓬勃機看得人眼睛都忍不住想亮起來。
難以言喻的衝擊力,只讓人覺得像剛嚼了一顆薄荷糖那樣一路涼爽到肺腑。
宋一沉最聽不來他倆揹著自己商業互吹,立馬挺身而出扒拉徐譯插入進來:“弟弟身戴個眼鏡說不定更好看!!像鬼屋綜藝的那副。”
莊想笑眯眯點頭,表示自己考慮他建議。
宋一沉還想說點什麼,不遠處隊友們換好衣服來找隊長莊想集合,宋一沉只好作罷。《燈塔》組一水的白襯衫,不過風格相似元素不同,各自都有些花邊小設計。麼一看,莊想的襯衫居然是最簡單那款。
蘇淵像看自己初長成弟弟那樣看看莊想,溫和笑笑,道:“很少見弟弟麼穿。”
莊想點頭:“是啊。”
和莊想一起拍過好幾次廣告、見過他私服程風鈺:“當然了,弟弟喜歡潮酷非主流。”
黑色綠色幾乎佔據莊想衣櫃半壁江山,如果帶鉚釘或者其他什麼非主流元素就更是獨得莊想偏愛。
莊想不依不饒:“什麼非主流,那叫搖滾朋克。”
宋一沉附和:“就是!!不懂不要亂說。”
程風鈺:“。”
你們開心就好。
大家在後臺開嗓準備。沒一兒上一組表演結束,選管通知他們組可以上臺了。
程風鈺心裡緊張勁兒一下竄了起來:“不管之前彩排過多少次,時候還是難免有點怕啊。”
莊想拍拍他肩膀,“沒事,排完請你吃雞叉骨。”
蘇淵則看向莊想:“弟弟呢,感覺怎麼樣?”
莊想搖搖頭表示不必擔心,道:“我覺得問題不大。”
蘇淵揉揉他頭髮:“如果有問題要及時開口。”
莊想笑眯眯道:“放心。”
工作人員遞給他們一人一盞玻璃罩燈,讓他一兒提上去。
莊想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燈。
燈當然不是真油燈。舞臺這麼嚴謹地方大多數時候都是禁止明火的,所以這盞燈燈罩裡看起來正在躍動燃燒的燈火,其實也只是一片紙和一個暖黃燈泡組成。當按下關,紙片就自發地動起來,給人一種視覺上火苗感。
此時的舞臺臺下,項燃坐在椅上安靜等待,渾身上下冰冷不近人情氣質讓其他工作人員搜莫名心虛,自發繞著他走。
旁邊,戴著鴨舌帽的董夏看起來很憂心,正在和一邊的工作人員商量著什麼:“次人員分配對不少組都有影響,公演時間真不能往後延嗎?舞臺做不好應該也不是節目組想看到的事情吧?”
工作人員還沒回答,項燃啟唇,在旁邊輕聲道:“大機率不可能。”
董夏扭頭看他。
“票已經給到粉絲了,不臨時延期。”項燃神色平淡。
工作人員補充:“而且就算舞臺真拉胯,正片也看不出來的。”要是運鏡老師聰明一點,觀眾們在現場也不一定能看出來。
舞臺秘技就是運鏡亂晃。
部分時候,為了掩蓋選手們的實問題,讓運鏡老師瘋狂一點,透過踩點和旋轉運鏡給舞臺增色、揚長避短。在應對避無可避的緊急情況時確實是個好辦法。
他們說些,董夏也清楚。
只是,些時間以來,說和選手們沒有產生感情是不可能的。他揉揉眉心嘆口氣,說:“所以為什麼非要搞個那個呢?安安靜靜選秀完省點心不好嗎?”
其實個問題他也是不需要答案。
安安靜靜選秀是絕對不存在的。為選秀需要熱度,需要觀眾砸錢,所以需要不斷地製造話題。
作為浸淫娛樂圈良久、有資歷來選秀當pd人,董夏當然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懂。他只是,有一點同情些可憐孩子們。
工作人員訕訕地說:“董老師人可真好。”
董夏嘆口氣。
正好時候莊想組登臺。
董夏一愣,道:“莊想組是不是還挺順利的。”
項燃說:“是也不是。”
莊想組沒有新組員加入,不需要浪費多餘精力在重新練習上,一點的確順利。可是莊想的恐高確是花費了許多時間去攻克。
雖然那天從遊樂場回來之後莊想說自己好多了,但是還是能看出,那個所謂“辦法”還是治標不治本。
他只能讓莊想用一段新的記憶壓制了舊的,卻做不到取代。只要莊想的心結在那裡,就不可能真坦然面對。
項燃垂下眸,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動。
不等他們再多說些什麼,前奏響起,莊想組舞臺開始。
董夏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對於莊想,他一向是抱有期待。每次莊想登臺,董夏都在好奇他有什麼驚喜能夠給出來。
舞臺暗下來,月色如銀,鼓風機大肆運作,選手們寬鬆的襯衫被風抱了個滿懷。
夜霧,月色,海風吹起少年們衣角。
高高塔,冰冷的潮聲海鳥鳴叫,聽著讓人有一種全世界只剩下自己清冷寂寞。
每個人唱段都獨立又交融,像是不同時空守塔人互相交流卻自說自話。
董夏調整耳返確認能聽得更清楚,表情越發欣賞。
直到莊想的part到來,運鏡老師鏡頭投向環繞燈塔階梯,莊想提著燈照亮前路步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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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燃視線開始鎖定不放。
莊想懶懶地輕聲哼唱伴奏的調,空茫的回聲昭示是燈塔日復一日的平靜。肩上鉑金鏈條在半空飄飄蕩蕩,手中的舊提燈暖光淋灑在他身上。
過往如颶風、烈火般瀟灑透骨的利落帥氣如今化成溫柔月光,勢不可擋地撥動人心絃,浪漫孤獨感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站上古樸灰色的露臺,把提燈掛好伸手夠月亮,帶點悠閒愜意的笑輕聲低唱。
沒有轟炸耳膜激烈碰撞,沒有炸烈到捨不得閉眼的高能舞臺,莊想卻仍舊把他讓人欲罷不能的風格貫徹到底。讓人想要閉上眼仔細聽,聽他歌聲裡如同海風一般的灑脫。
董夏也有些不忍驚擾的沉浸。半晌,等莊想的唱段過去,他才輕聲:“不是說他恐高嗎?”
項燃目光瞥一眼他:“……”
是的,如果只看現在的莊想,必然想不到他前恐高到像要暈過去的樣子。
當然了,莊想站在這裡所以不恐高,為他現在腦海裡有些不得了畫面不斷重播,意料外巧合地幫他忽視和避開了一些不太好回憶。
莊想目光望向漆黑臺下,他知道項燃正坐在那裡。
他略微垂下眼,抓住話筒手略微用力,眸光淡淡盯著玻璃燈罩底下躍動的火花。
難以評價。
如果非要說……
那真是一些奇怪,又隱約有些上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