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社會主義接班人?
其他選手相覷一陣, 約而同地笑開:“噗哈哈哈哈哈弟弟你很會嘛!”
“哈哈哈哈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意外的很合理啊!!”
洛明原也豎起大拇指:“貫徹落實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程風鈺摸著下巴若所思:“懂了,原來是我的思想覺悟跟上弟弟。”
……是,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莊想緩緩垂首捂住耳朵, 尷尬到失語。
看莊想尷尬, 哄笑聲就越發放肆,蘇淵都忍住抿著嘴唇笑出聲。
向來平淡到好像沒表情這回事的齊北圳都道:“錯,好回答。”一般人還想出。
莊想:qwq
洛明原若其事地下結論:“該會是弟弟之前和宋一沉待太久, 被傳染到了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sdd!
程風鈺:“很能啊!”
遠在幾個練習室之外的小宋同學:?
好傢伙。人在家中坐, 禍天上降。
大家樂完一波之後,閒聊的話題再次無避免地開始變得沉。
就像是考試前夕學生們的話題總避開考試, 淘汰前夕選手們的話題也很難避開淘汰。
蘇淵:“以之前選秀的流程做參考, 排名公佈的淘汰日也就在這幾天了。”
大家相覷。
莊想手指在地板上敲了敲,沒說話。
洛明原一碰這個話題就高度緊張,他搓了搓大腿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說:“我看基地的小道消息,淘汰日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早。出意外的話,明天傍晚就要通知我們集合錄排名公佈了……”
二公排名公佈幹嘛非要拖到三公呢?練到一半被淘汰,這就是妥妥的崩心態。
他話沒提緊張, 是他的肢體語言和緊繃的聲線無一是在昭示他太好的狀態。
莊想拍拍他的腦袋, “放輕鬆放輕鬆。”
洛明原怎麼輕鬆得下來。
本來他這名次穩穩的淘汰,是,洛明原心又抱那麼一絲奇妙的憧憬。
萬一呢?萬一奇蹟發生呢?
他淚目:“好想要這時候冰闊落過來讓我擼一擼啊。”
程風鈺毫留情:“它大概會給你一爪子。”
洛明原:qwq
莊想一邊安慰他, 一邊視線在室內兜了一圈。
他們這組的後位圈的選手多,但也。最低位就是56名洛明原,除他之外還三名選手,排名都岌岌危。
過除開他們, 其他人也好到哪去——三公就是這樣一個人人自危的一個時間點。管是哪個排名階層的選手都臨著很大的壓力。
這個新話題把剛才莊想嘴快營造出的輕鬆氛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懼怕的沉默。
一秒,兩秒,三秒。
沒人說話。
莊想輕輕咳了一聲,笑眯眯地開口:“擔心啊。管結果怎麼樣,努力就好。”
他語調是和平常無異的輕快,像是把大家之間擰死結的氛稍稍鬆開了一點。
洛明原呼出一口,也跟著笑起來,應了一聲好。
莊想盯著他看兩秒,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我的雞叉骨……”
憋說一個月了,他好像一天都沒買過。
洛明原噎了一下,尷尬笑:“你、你還記得啊,弟弟記性真好……”
莊想:呵,男人:)
閒聊一陣子之後,程風鈺看了一眼掛在練習室最前方的鐘錶,說:“還十鍾到時間。”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齊刷刷地起身趕在選管來之前做準備。
開嗓的開嗓,活動筋骨的活動筋骨。沒一會兒選管就進來了,看到他們這麼認真的樣子,欣慰道:“年輕人就是活力啊!”
大家嘻嘻哈哈地和他開了會兒玩笑。
莊想也慢悠悠地跟著一起活動,看選管放下手的記錄冊,彎下腰開啟直播。
他好像每次都是這樣的動作。
時間久了,莊想總會恍惚覺得這樣的一天是否曾經發生過。
畢竟基地也就這麼大,做的事情也就這麼多,每天都是一樣的復,還知道日期。久而久之的確給人以一種混沌感。
時間過得渾渾噩噩,又快又慢。
尤其是練習時間。本來常常覺得練習難熬。是當功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又會覺得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呢?
——臨告的時候,大家心的心情大概就是如此了。
淘汰日到了。
了上鏡時水腫、皮膚狀態好一些,大家都沒吃晚飯。偌大的更衣間肚子咕嚕嚕叫的聲音時時響起。
後臺燈光些微的靈敏,時亮時暗。莊想換上制服,垂下眼睛拍拍衣襬,心情一些奇怪。
總覺得今天早上大家才圍在一起討論什麼資本啦排名啊什麼的……居然這麼快就到了排名公佈的時間。
這兩天的時間簡直是一晃就過去,完全給人反應的時間。
“我以還一天呢。”洛明原太樂意,換衣服都是磨磨蹭蹭的。
他知道自十八九是涼了,是儘管如此,甘心的心情依舊環繞在他的身邊。
明明付出了努力,只是沒被看到,就沒繼續努力的資格了嗎?
他還是抱那麼一絲期待,渴望著奇蹟降臨。
莊想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沒一會兒宋一沉隔壁找來,莊想和他一起出發來到演播廳入座。對的金字塔又縮減了一半的大小,曾經一百多個人的熱鬧卻好像還近在眼前。
宋一沉和莊想找位置坐下,回憶:“上次在這徐子譯還咒我吃方沒調料包。”
莊想笑眯眯地問他:“那你這次感言寫好了嗎?”
宋一沉:“早寫好了!總能每次都毫無準備吧?我是很認真的人。”
莊想笑眯眯地擼了一把他的綠毛。
宋一沉的熒光綠已經褪了一點色,但是看起來還是很亮眼。
來到錄製現場的人越來越多,喧囂逐漸把莊想包圍,正當他已經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董夏上場了。
他把手寫著大家名次的卡片放到桌上,目光掃了一下座位上正襟危坐的選手們,些小感慨:“說真的,我現在都點太想到你們了。”
選手們:??
等他們產生誤會,董夏就先一步給出解釋:“沒覺得,好像我每次到你們,都會帶來很多壞消息?”
選手們一懵,隨後齊聲吶喊:“!!!”
太了!
之前還好,隨著賽程往後,董夏來到基地的時間越來越。而每次來,要麼是公演現場公佈排名,要麼是淘汰日公佈排名……
管怎麼說,反正都算上是好消息啊!
在他們的討伐聲中,董夏無奈地笑笑,拿起話筒的時候,目光在拆了一半的金字塔座位上晃了一圈。
感嘆時光流逝之意顯而易,是他什麼都沒說。
作節目的pd,他要帶來的顯而易該是消極的情緒——告訴選手們前路期、繼續向前,才是他的職責所在。
“沒關係,這次我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過我猜,大家應該已經知道了。”董夏清整思緒,微笑,“好消息就是,這次淘汰掉的選手們雖然以參與三公舞臺,卻還以參與三公之後的導師合作舞臺。這是節目組給大家的福利。”
大家瞬間很給子地開始歡呼起來。
“謝師、朝師、郎師,以及我。”董夏指了指自,“到時候就任君挑選了。”
他搞怪的語讓大家熱熱鬧鬧笑一團。
平時都是導師們挑選他們,這次難得他們以挑選導師!這感覺確實挺新奇的。
“好了,閒聊的話說的差多了。了避免你們太輕鬆沒緊張氛,我們直接開始吧。”董夏的表情正了正,說,“那麼,二公排名公佈,現在開始。淘汰的人被迫放棄三公的所努力,前功盡棄。”
前功盡棄這四個字董夏說的很平淡,選手們聽著卻種繞樑三日的怕感覺。
像是寺廟的古鐘,被撞木一下下地敲擊,迴盪出的聲音把他們的心臟都震得些酸澀。
洛明原點沒出息地低下頭。
目光一掠,和自坐在一排的選手已經人更沒出息地開始揉眼睛了。
哎,都沒出息。
他嘆。
名次第三十四名開始公佈。按照慣例,第三十五名依舊是在最後公佈的懸崖名次。
莊想安靜地坐著聽。
宋一沉在旁邊點焦慮:“好想知道我們組那幾個憨憨能能留下來啊。”
莊想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董夏公佈名次的速度疾徐,隨著名次一個個向前推移,莊想的二公隊友孟真被叫到名字上臺。
他的現場票數雖然低,但是好在粉絲給力,給他投上了三十名的位置。險之又險,但好歹留了下來。
孟真大松了一口,站上臺之後輕鬆地笑笑,說完感言後他的目光看向臺下,說:“我會在上等你們上來。”
他這話好像意所指,洛明原失落地笑了一下,他鼓掌,心嘟噥當初的線上嗑cp雙人組估計要散場了。
莊想聽到背後的掌聲,點想回頭去看,宋一沉在他身邊說:“看啊弟弟,這時候最能看。”
然崩情緒,直接一崩崩倆。
莊想於是強行忍住了自的想法,和宋一沉咕噥:“節目組把二公結果拖到三公公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宋一沉說:“考察心態?”
鬼知道啊。
搞懂。
在之後袁沅也被叫了上去,cue完現隊友之後,還cue了莊想和洛明原,唧唧歪歪說了一堆煽情的話。
莊想:“氛好沉。”
宋一沉:“這就是節目組想要的吧。”
洛明原也憋屈得很:“再說我要繃住了!”
男子漢大丈夫,他才想哭。
大庭廣眾的,鏡頭還這麼多,粉絲看到了會怎麼想他?
流程並會因他們的想法而停留片刻,莊想目送自熟悉的身影一個個站上臺,一次次鼓掌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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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著相似的衣服,說著相似的話,也懷揣著相似的感情。
每次,莊想都目送大家一個個離開,一個個山區,然後站上最高最高的那個位置坐下……說孤獨是能的。
進度往前推,董夏公佈到前七出道位。
董夏發表評語說:“他是溫柔的、耐心的知心哥哥。”
這一瞬間,明嵐耳力所及能聽到的其他紛至杳來的聲音,也都是猜測蘇淵的名字。
他和蘇淵近幾日公司打架粉絲爭吵,輿論方非常大勢,他作其中的受益方借了一股東風,熱度也確實如他所願地水漲船高。第七名應該是蘇淵,而他還以更進一步。
這本是一件好事,他卻也還是覺得爽,好像什麼東西依然沒得到。
比如,什麼在這樣的標籤聽到他的名字。
哪怕他已經儘自所能去表演溫柔,在選手們心,知心哥哥的標籤都已經被蘇淵獨佔了。
董夏:“蘇淵,恭喜你——”
出所料。
明嵐動聲色地鼓掌,蘇淵帶微笑地登臺,渾身的質如沐春風,臺下叫好聲一片。
明嵐很快調整起些失落下撇的嘴角,掛上溫柔的笑容。
第六名明嵐、第五名程風鈺、第四名……
依次公佈下去。
直到前兩名的時候,又是選手們無比熟悉的場景——盛鈞和莊想。
他們兩個人站起來撞著肩握手,一齊走向舞臺中央,然後又是讓人毫意外的結果。
一片歡呼聲,莊想已經些習以常地坐上最尖端的位置,靜靜看著臺下。
第三十五名是最後一個被公佈出來的名次。
莊想之前很關注這個排名。但是看到洛明原之後,他發現,這個最後一名,既能是某個人的救命稻草,也能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都是稻草,作用卻完全相反。
在許多人的目光中,董夏公佈了名字。
第三十五名的選手周圍環繞了一圈他祝賀的人,臉上的表情亞於起死回生的驚喜。
而洛明原的肩膀鬆懈下來,失落、難受的同時,也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
終於以……鬆口了。
莊想垂下眼睛。
又走了一個。
三十五名的名次宣佈完之後,就是後的選手們挨個發表離感想。
洛明原之前都是站到鏡頭中心發表感言的。
雖然那些話,一定能夠播出、被觀眾們看到,是他還是每次都說。是這一次,他連站到鏡頭中心的資格都沒了。
金字塔和他們這些被淘汰選手們的座位隔著遠遠的距離,他的朋友們都站得那麼遠。洛明原呼出一口,只覺得這種差距讓他好煩心。
他說:“我這次,特意染了金色的頭髮。”
“我身上沒光,但也在努力發光。”洛明原笑起來,“知道觀眾沒多看我一眼?”
錄製完整個流程後,董夏和他們告離開,但好多人都還忙著走。莊想最高的位置走下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抱團。
雖然暫時用搬離基地,但是淘汰與否,已經是離的象徵。
莊想也找到洛明原。
洛明原滿臉警惕:“我都要走了,你能還要我給你買雞叉骨吧??這會很離譜的,我出去就和你的粉絲爆料。”
莊想:“……?”
這人怎麼這樣。
他無語凝噎半晌,說:“是這個!”
洛明原:“那是什麼?”
莊想說:“來給你送溫暖的。”
洛明原:?
莊想張開雙臂結結實實給他一個擁抱。
洛明原:!!
一瞬間,他腦海中晃過無數張項燃的臉,他捂嘴,磕磕巴巴道:“這這這,這太好吧?”
作一名cp粉,洛明原也是自的職業素養的。
“哪好?我看好得很。”莊想說,“以後也一起加油,放棄。”
洛明原愣了下,感覺心臟跳動的速度變快,血液的流動卻在減緩,一種憋人的窒息感伴隨心酸勁兒湧上來。他說:“幹嘛啊,要煽情要煽情!”
莊想笑起來,摸摸他的頭髮,輕聲說:“觀眾沒看到你的光,我知道。我看到了。”
洛明原是一個認真、努力的人。
三公的時候,他是最能留下來的幾個人之一,在其他和他排名相近的選手想要放棄的時候,洛明原卻沒,他每天都是最早來到練習室自練習的人之一。
莊想如果說其他的話,洛明原覺得自還能繃住。
偏偏是這一句。
時候也許就缺那麼一句直接、加掩飾的肯定。
洛明原眼眶瞬間就紅了,鼻頭一股酸澀漲上來。他仰頭四十五度沒讓眼淚流下來,然後咳了咳找回狀態,撓了撓頭,點太好意思:“你再抱下去,咱倆的cp黨也要冒出來了。”
莊想:“?這是兄弟情啊。”
身cp粉粉頭,洛明原再清楚過:“就是兄弟情才最好嗑 !!”
莊想:……?
兄弟你好像對勁=_=
全部排名公佈完畢之後第二天早上就要進行組,節目組貼心地給大家一晚上調整狀態的時間。
大家解散回到寢室後,那種縈繞在他們心中的低壓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莊想也覺得點難言的頭昏腦漲。
這其實是大家早預料的事情,甚至於他們對於這一天的到來都是做好了準備的,只是到底還是高估了自的接受能力。
身心疲憊回到宿舍之後,莊想看到齊北圳又拿著他的貝斯在彈。
莊想懷疑他是三百六十五天間斷。
如果是人,莊想能都想投訴擾了。但是齊北圳彈得好聽啊!
今天一整天的疲憊好像都被低低貝斯音的清風送走,莊想覺得心臟都輕了。
他走過去問:“那首歌,你現在寫完了嗎?”
齊北圳說:“嗯,要聽聽看嗎?”
莊想還沒應聲,在一邊床上裝死的宋一沉:“要聽!”
齊北圳笑了下,手指一動。
潺潺月色琴絃和他的手指流淌出來。莊想由自主地跟著放鬆心情,額頭抵著床頭的欄杆,心都彷彿跟著靜了下來。
齊北圳的琴音和上次很像,但又一些微妙的一樣。
一曲彈完,莊想如夢初醒,抬頭看到齊北圳看向他,向來非常淡泊的一張臉忽然透露出一絲絲的緊張,他問:“你覺得這首歌怎麼樣?”
宋一沉:“好的能再好!”
莊想也豎起大拇指:“非常好!!”
這是假話。上次齊北圳彈這首曲子的時候莊想已經感受到驚豔,而現在只覺得更上了一層樓。
齊北圳笑了笑,松了一口,指間在貝斯上撥動一下,他道:“知道嗎?三公之後,導師公演之前,會一個特殊的節點。”
莊想眨眨眼。
宋一沉:“才藝大會?”
齊北圳肯定地點頭,道:“那是我的機會。”
莊想頓悟。
原來他準備這麼久是了那天。
這就更證明莊想之前的想法沒錯了。
齊北圳確實在等待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莊想原本以那個機會說的是導師公演,原來是才藝大會。
比起公演,才藝大會當然沒受到選手們的太多關注。這是機會,卻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能夠翻盤的能性太。
但是如果是齊北圳的話,好像並非沒能。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壓抑著自的表現,多地掌握著自的名次,以避開資本家們關注的範圍圈。
他只專注等待那一個出其意、一擊必勝的機會,然後就會迅速在出道位站穩腳跟。
莊想忽然點想讚歎出聲。
這是很得了的掌控力。說明齊北圳在比賽開始之前就決定好之後要怎麼做。
而這一條路線下去容錯率非常低,一慎,也許他就會暴露在資本視野之中前功盡棄,或者跌入深淵無爬起。
太過縝密的思路,讓莊想覺得很意思。
這樣的一個人,去做什麼都能做得好吧。至至於到小道消息那樣吃起飯來賺通告費的程度。
他什麼非要來選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