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錄製結束之後, 助理帶著他們和導演組以及其他嘉賓告了別。
郝南只覺得自己今天倒黴透頂,在沙發上坐著懷疑人生,看到他們來道別, 沒什麼勁兒地揮了揮手:“見。”
也不見算了。
一見他們就這麼倒黴, 怕不是八字相沖?堅定唯物主義的郝南如是懷疑。
怕了怕了。
黃黃和他們一起合影之後, 還單獨要了一張和莊想的合影,送別莊想的時候特別依依不捨,“加油衝啊弟弟!我給你投票的。”
莊想失笑, 點點頭:“好。”
一切結束之後大家坐上車, 齊刷刷地松了口氣。
綜藝錄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剛剛在大場景都錄製完之後,導演根據他們的表現加錄和補錄了好幾個情節。早上到的, 等全部結束已經晚上十點了。
現在要去機場, 等下坐完飛機又要花幾個鐘頭才能回到基地,運氣不好清晨都有可能。
坐上車還沒一兒,宋一沉困得小雞點頭,盛鈞和莊想已經閉上眼休息了,大家都很疲憊。
徐子譯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說:“我以為這次能在外面待一晚上呢。”
畢竟都坐飛機過來了,一天之內往返一來回也太累了。
助理在副駕駛坐著, 冷酷無:“你當住酒店是白嫖啊?那是另外的價錢。”
徐子譯:“……”
好叭。
程風鈺小聲說:“我們都在給節目組賺錢了, 住個酒店怎麼啦!!”
助理:“還沒到賬。”就不算數。
程風鈺:“……”
好叭。
一路轉車上機又轉車,選手們在困頓中回到基地,已經接近四點鍾。大家在宿舍樓道分揚鑣, 宋一沉打了個哈欠,和莊想調侃:“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嗎?”
好累。
莊想則說道:“這還沒成名呢。”
他拿鑰匙小心翼翼開了門,室內一片安靜,蘇淵和齊北圳都已經睡著了, 宋一沉和他說了聲晚安,直接栽在床上倒頭就睡,沒一兒就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莊想洗漱完躺下來,覺得這一天下來身體上的累倒是可以承受,就是有點心累。
原來做明星是這種感覺。
他想著,忽然有點疑惑。
項燃也有這樣疲憊的時刻嗎?為什麼從來沒聽他說過呢?
一公舞臺正片播出。
《選秀202》到這裡才算是正式啟航,拋開前面所有紛亂奇怪的各種話題走上正軌。閒不住的選手們也從幾個藏著手機的選手那裡知道了自己的近況。
基地裡忽然陷入一種有些奇異的氛圍。
這種感覺,就像月考出成績那天,總有些人早早地從老師那裡拿到了名單。
其他同學好奇,撓撓肺想看,擔看不到自己想得到的結果。不想看的左藏右藏,總會從旁人嘴裡聽個大概。
總而言之,有多少觀眾看他們的節目,有多少觀眾支援他們,大家裡漸漸有了數。
排名靠後的知道自己要離開,要麼提不起勁兒,要麼熱情得好像要把留不下來那幾個月的事做完。而知道自己能留下來的人也不輕鬆,看著可能淘汰的朋友們,裡始終是覺得奇怪的。
觀眾投票結束之後,導演組就通知了排名公佈時間讓選手們各自準備好。到了公佈排名那日,他們就穿上基地統一的制服坐在一起,對面是他們初舞臺和分班曾經坐過的位置。
那個可以容納一百多個人的大金字塔被撤掉了一半位置,現在只剩下六十個座位,並還將在未來逐漸減少。想到這裡,選手們都有點感慨。
董夏穿著休閒西裝走進來,站上臺之後平息掉大家的掌聲,直白道:“今天就要和你們之中的一部分人說見了。”
大家面面相覷一陣,本就低落的更是讓他們說不出話。
“但是不要難過,離別不是結束,只是另外一個起點。”董夏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今後你們在娛樂圈某處相逢,總會懂得我這句話的意思。”
簡單做了個開場白之後,董夏清了清嗓子,開始排名公佈。
聽著熟悉的名字一個個被喊上去,莊想的感覺和一公現場票排名公佈的時候一樣。當然,要說的話,現在的感覺更奇特一點。
畢竟上一次所有人的名字都會念到,這一次,念不到名字的就要說再見了。
徐子譯在旁邊問他:“什麼感受?”
莊想沉默一兒,小聲說:“有時候,認識的人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一個頭兩個大。
他不操自己排名,倒有點開始操別人的——畢竟上次一公《火山》隊友們人都很好,合作非常愉快,愉快到莊想都有點意外的地步。如果要在這時候分開,還讓人有點捨不得。
董夏依次念出手卡上的名字。
莊想目送好幾個《火山》組的隊員上臺,他們大概都是在三四十名的位置不上不下,屬於拼一把在下次還有機會的型別,他在心裡小小松了口氣。
同寢室的兩位選手名次也都不錯。齊北圳第十七名,蘇淵第十二名。
徐子譯第十名,他在一片歡呼聲裡和莊想撞肩,:“上去等你。”
莊想笑起來:“好。”
然而他還沒走出去兩步,後排的宋一沉就跑下來把他位置搶了。
徐子譯回頭:“?”
就當他不存在唄?
宋一沉搭著莊想肩膀擺擺手:“快走快走。”
還帶趕人的!!這也太過分了!
徐子譯原地停頓一兒,看了眼臺上董夏看好戲的表情,惡毒地開始詛咒:“宋一沉,你以後吃泡麵沒有調料包。”
周遭選手忍不住一片鬨笑。
現在徐子譯的烏鴉嘴算是出了名了,他們倒是挺好奇這回能不能成。
宋一沉傻眼:“……不至於??”
徐子譯冷哼一聲走掉,上臺去說他的第十名感想,眼睛還時不時往莊想那裡瞟。
宋一沉才懶得管他。他是下來幹正事的,和莊想道:“弟,知道我來幹嘛嗎?”
莊想搖頭,表示男人難測。
宋一沉說:“我感言忘寫了,借我抄抄,我現背還來得及。”
這天基地排名前列的選手們都很忙,看出商機的廣告商們熱情地對他們丟擲橄欖枝,宋一沉忙得忘記寫詞了。
“這都宣佈到第十了,你之前宣佈前五十名的時候怎麼不找人要詞背?”莊想眨眨眼,誠實,“而且,我也沒寫詞。”
宋一沉震驚:“好傢伙。”
“不過我知道要說什麼,所以不虛。”莊想悠哉哉地揉揉他的頭髮,眯眼笑,“小宋同學還是自己加油吧。”
宋一沉:qwq
沒一兒,臺上董夏就提到了宋一沉和另一位選手的名字。他在念排名的時候故意賣關子,把特徵往其他選手身上引,搞人心態。
這一看就是節目組寫的詞本。老實說莊想覺得這種行為蠻惡劣的,能真的拿到名次的選手倒還好,拿不到名次的空歡喜,雙倍失望。
經歷一大波自我懷疑之後,宋一沉有驚無險地拿到第四名。
“接下來歡迎來自巴拉拉的練習生,宋一沉。”董夏,“請上臺。”
宋一沉和莊想撞肩,揉揉弟弟的頭髮:“祝我別丟臉啊。”
莊想笑眯眯:“嗯,加油!”
宋一沉就磨磨蹭蹭站上小臺子,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董夏疑惑的目光中,他不得已開始現場發揮,撓了撓頭髮:“呃,感謝大家給我投票。就,為了感謝全民投票人幫我投出這麼好的名次,我決定染個頭髮慶祝一下。”
選手們:“……”
等等,這兩句話有前後果嗎?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想染?”董夏發出質疑。
“怎麼可能呢?”宋一沉堅定搖頭,“但是我現在的頭髮,老有人欣賞不來說我非。為了扭正形象,我決定改變一下。”
董夏:“……”這孩子居然還知道自己非。
“哦,對了。”宋一沉想起什麼,指著莊想,笑得賊燦爛,“弟弟和我一起染!”
選手們:?!
他們看向莊想,有一頭鴉黑頭發的少年居然還的說了句:“有在考慮。”
震驚。
“得了非主流,一個傳染倆,廣告詞誠不欺我。”
“你一個人非就好了,弟弟黑頭發就好了,他黑頭發很好看啊!!”
宋一沉就在一片嬉笑罵聲裡說完自己的感言,鞠躬走上金字塔。
越是到前排的排名公佈,選手氣氛就越是輕鬆。
知道自己無緣留下的人徹底清楚與自己無關,就放下結,開始和人打賭看自己能不能料中其他選手排名,而已經登上金字塔的選手們更是樂得吃瓜。
宋一沉之後公佈的第三名是程風鈺,這是個並不讓人意外的排名。他獲得一波掌聲之後登上金字塔,看了看身邊空著的第二名和最頂端的第一名,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投向莊想和盛鈞。
其他選手也是。
第一二名還沒公佈,他們已經先兩個當事人一步緊張起來,嗡嗡議論就沒有停過。
“其實我覺得是莊想,熱度一直很高。”
“雖然說是這樣,但盛鈞粉絲忽然爆發把他投上去也有可能……好緊張啊。”
他們兀自念念叨叨,結果一看莊想和盛鈞,倆人一個笑得悠閒,一個眸光淡淡,似乎都並不擔自己的排名。
“態好啊……”他們感慨。
董夏直接一口氣把兩個人叫上臺。
莊想和盛鈞同時起身,和對方擊了個掌一起站到了圓臺之上。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倆的身上。
董夏看看他們的表情,:“緊張嗎?”
莊想搖搖頭。
盛鈞側眸看他一眼,:“說實話,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董夏一笑,看看手卡,還是花了兩三分鍾小小地留了個懸念。這才在選手們的集體抗議聲中公佈了他們的票數以及排名。
莊想毫無疑問的第一。
盛鈞站在他旁邊和他撞肩,認認:“下次努力超過你。”
莊想笑起來,拍拍他肩膀:“我等著。”
盛鈞率先發表感言。
他的感謝詞說得簡練,很有他一貫的風格,一番話說完就和莊想交接話筒,快得讓其他選手有點意外。為他既沒有之前選手的感性落淚,也沒有宋一沉那樣的沙雕熱場,只是簡單地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就幹淨利落地鞠躬離場。
走之前,盛鈞還和莊想說:“加油。”
莊想失笑。
說個感謝詞有什麼好加油的?
莊想在他之後站上小講臺。
大家不由自主安靜下來,好奇莊想會說些什麼。而莊想抬頭看看對面的選手們,忽然有了種高中時國旗下講話的感覺。
只是這裡的聚光燈不是清晨的陽光,對面的選手也稱不上是同學。
莊想嘴角翹起來,耳朵上被無數人詬病審美的綠骷髏耳釘發著微微的閃,看起來就像是極光的微亮,好看得不得了。
他先像其他選手那樣把pd、觀眾、其他選手和工作人員都感謝了一遍,然後才頓了頓,若有所思:“那個,偶爾叛逆一次應該沒關係吧?我想染個綠的。”
董夏震驚:!!
本以為他要說些高淚點感言的選手:???
“完犢子,好苗子被宋一沉給扯壞了。”
“不可以啊!弟弟換一個,不要糟蹋你的臉了。”
“可算是體到我媽看我叛逆期是什麼感受了,淚目。”
只有宋一沉高呼:“不愧是我弟,有靈犀,我也想染個綠的!”
然後遭到其他選手的圍毆。
就連董夏也艱難開口,:“呃、那個,慎重啊!”
莊想乖巧笑。
一頭凌亂的小捲毛落在眉眼間,整個人好看朝氣,一點也看不出他裡藏著想染綠毛的狂野靈魂。
最後莊想的這個想法只能不了了之,他接著說了點感言,就走上金字塔最頂端坐下。
視野真好。
一種……嗯,傲視群雄的感覺。
莊想在上面支著下巴看,聽董夏緊跟著宣佈了第60名險險留下的選手名字,開始做收尾。
他發現藺明河組的江回沒能留下來。這也正常,他們整個組都積極上進,觀眾們是看在眼裡的,自然對拖後腿的江回沒什麼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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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公佈一直持續到下午才錄製完,選手們心慢慢都穩定下來了,快快樂樂地去食堂約散夥飯。只是晚上的新錄製少了一大批人,莊想扭頭看看,覺得還有點不適應,裡都有點空落落的。
董夏也有點感慨:“這就是選秀的殘酷之處吧。”
身邊的人一個個減少,慢慢的,有一部分人會從成群結隊變孤軍奮戰。
大家夥跟著一塊嘆氣。
“好了,閒話不多說,接下來我開始公佈二輪公演的任務——位置測評。”董夏。
眾所周知,選秀考察的是選手們的三大藝能,也就是rap、vocal和dance。
位置測評這個環節設立的意義就是為了考察選手們最擅長的藝能強弱水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展示給觀眾看。當然,也不乏有選手想證明自己,拿出並不擅長的東西做出改進。
在選手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董夏:“這次的淘汰名額相信大家已經清楚了,但是我還是提醒一下。二公會淘汰35名往後的選手,所以,在這次公演留下來的你們千萬不能放鬆警惕,請不要停下來,繼續奔跑。”
選手們互相對視一眼,打起精振臂高呼。
把規則都說清楚之後,董夏進入正題,依次播放了曲目小樣。聽完後莊想覺得每個位置都有很出彩的歌曲,一時間有點拿捏不住該選什麼。
背後盛鈞問:“有思路了嗎?”
莊想回頭道:“這次還想和我當對手?”
盛鈞挑眉,搖頭:“這次想做隊友。”
莊想聞言只好無奈聳肩:“可是我還沒選好呢。”
後面徐子譯就笑:“博愛症復發了。”
上次選曲的時候就是這樣,問他哪個好,他說哪個都好。
莊想咕噥:“這也不怪我啊。”
都怪節目組選曲太給力了。
給他的時間不多,作為一公觀眾票選出的第一名,莊想很快就被叫到隔間裡面去挑選曲目。
曲目牆貼著好幾首歌曲,不同位置的被一粗粗的線條隔開。
莊想就對著這面牆發呆,猶豫好一兒,摘下了dance組《boss》的牌子。
很拍他的攝影老師點點頭:嗯,不出所料。
莊想回頭對著鏡頭笑眯眯道:“不知道不有觀眾覺得我挑戰一次vocal?但是我想著,我不是要染頭髮了嗎,去那些溫溫柔柔的歌曲好像不合適。”
——“居然是這個理由??”程風鈺如是道。
他滿臉震驚:“不是,其實我該震驚的是,你的要染頭髮??我以為你當時和宋一沉鬧著玩兒的!”
染也就算了,還是綠的。
難道基地公認小太陽也要和宋一沉一樣走上叛逆的路子了嗎?
盛鈞在旁邊發出一聲笑:“這很正常。”
目前,他們仨都進了《boss》組。前三名都在同一個組,攝影老師覺得後面的選手壓力應該挺大的。
程風鈺不解:“為啥啊?哪裡正常!”
盛鈞指了指莊想的耳釘:“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他和宋一沉本來就是一類人?”
程風鈺卡了殼:“這倒是。”
嗯……畢竟,只有宋一沉能欣賞莊想的耳釘。
非主流雙人組。
《boss》不算熱門。莊想是看中那種慵懶強勢的熟感,這首歌節奏上整體給人的感覺應該類似西裝暴徒,讓他蠢蠢欲動想要嘗試。
而其他很多沒把握的選手就算動也只能放棄,畢竟是比賽不是遊戲,一次失誤他們就可能會淘汰了。
於是大多數選手進來之後驚歎了一下他們組的陣容之後,就萬般慶幸,感慨還好自己沒選這首歌。
前三啊!都在!!還都是實力顏值兼具的大佬。他們進了這組,就別想有多少票落在自己身上了。
莊想這組很晚才滿員。組的六人小組除了他們前三名之外,還有上次合作過的袁沅,以及兩個不算特別熟悉的面孔,洛明原和孟。
組隊完畢之後就分配練習室,選手們各自告別進入了自己隊伍的練習室,準備在晚上先定下隊長和c位。
莊想坐在地上,看大家都不說話,率先舉手:“我想爭c位。”
盛鈞:“沒意見。”
程風鈺也聳肩:“沒意見。”
當然沒意見了。
莊想舞蹈是啥樣已經沒人不清楚了。這他自己的領域主場,誰都沒法跟他爭。
其他三個選手也點頭表示同意。
“至於隊長呢……”
正說著,門忽然被輕輕敲了三下。
輕一下,重兩下。
莊想有點不祥的預感,:“……請進。”
咔嚓一聲。
門被開啟。一抹頎長的黑色身影像裹著外面的雪風,不緊不慢走進來。
來者放下手裡拿著的本子,淡淡:“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選手:“……”
震驚。
他們齊刷刷看向莊想。
莊想抱頭。
“別躲,躲了我也不走。面對現實,想想。”項燃似有似無地勾了勾嘴角,偏頭把衣服放在椅背上。選手們敏銳地發覺他耳朵上戴著枚和莊想一摸一樣的耳釘。
選手:“……”
果、果然是公費追星嗎?
莊想不甘:“那個,你要不要先去別的組?晚點再來。”
這不然也太尷尬了吧?
簡直就像是家長盯著你做作業啊!!
項燃垂眸,纖長的睫羽在他眼瞼落下影子,他笑了下,認真:“不要。”
莊想:這是太不敬業了!!
社會性死亡.jpg
其他選手安靜如雞。
“當我不存在就好,你們繼續。”項燃發話。
仍然一片死寂。
過了兒,程風鈺開口繼續剛剛的話題:“呃……隊長……誰想當嗎?”
沒人舉手。
他:“莊想?”
莊想拼命搖頭,一頭漆黑的小捲毛被他甩得亂糟糟。
程風鈺卡了兒殼,依次問下去,沒一個人要當,他只好委屈巴巴地:“那、那就我來好了。”
隊長和c位都選出來之後,他們在影帝的監督下度過了一個畢生難忘的可怕夜晚。
等好不容易下課,莊想滿懷期待地問:“明天你還來嗎?”
別來別來別來別來!
項燃看著他,偏就翹了翹嘴角:“嗯,來。”
莊想捂臉。
其他選手:“……”
草生。
近距離接觸影帝明明該感覺到開的,為什麼開不起來qwq
項燃垂眸撥開莊想凌亂的髮絲,順手捏了捏他的臉:“跟我來。”
莊想回頭和大家對視一眼,在他們莫名敬佩的恭送目光中嘆著氣跟上項燃的腳步。
倆人前後腳離開之後,練習室裡面才爆發出一片討論聲。
“誒,他和弟弟到底什麼關係啊……”
“總覺得不只是追星?”
“太難了,之後的日子不好過啊qwq”
休息室裡。
項燃給莊想接了杯水,讓他坐下。
莊想端著水杯盯著他看。
項燃抬眸道:“看我幹什麼?”
莊想委屈巴拉:“在想為什麼你這麼閒。”
項燃失笑,坐到他身邊,一雙蔚藍蔚藍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看到我不開嗎?”
“……倒也不是不開。”莊想眨眨眼。看到項燃嘴角牽起來似乎要笑,他立馬義正言辭地補充,“但是你想想看,如果你在學校好好讀書,忽然發現自己老媽老爸辭職來自己班當班主任,你開嗎?”
項燃搖搖頭。
莊想眨眼,沒想到這次這麼好說通。
項燃接著說:“可是,我已經籤合同了。”
莊想:“……噢,沒辦法了。”
沮喪。
“是啊,沒辦法了。”
項燃一邊輕聲回應,一邊垂下眼眸喝了口熱水。氤氳的熱氣蒸騰,看不出他的色。
莊想選擇接受現實。他仰頭倒在沙發上,一側頭才留意到項燃的耳釘,伸手摸了摸,詫異:“你居然真的戴出來了。”
居然不嫌棄。
明明之前一直在說爛包子爛包子什麼的,可現在還肯戴爛包子出來,稀奇。
而且他記得項燃沒有耳洞的。老幹部怎麼有耳洞呢?莊想第一次打耳釘回來被項燃看到,項燃氣得兩天沒理他。
而現在,為了戴這個耳釘還特地打了個耳洞。
震驚.jpg
項燃側眸看他一眼,抓住他在耳朵上搗亂的手湊到臉頰蹭了下。
少年的手骨節清晰,摸著有點玉石一樣的涼意。他把莊想的手揣進口袋裡,:“多穿一點。秋褲穿了嗎?”
莊想這次沒把手拽出來,隨他牽,反正暖和。不過為了年輕人的秋褲自由,他還是反駁了一句,“都要開春了。”
言下之意就是穿不穿沒什麼所謂。
項燃歪了歪頭,口袋裡的手指抵住少年指縫,只要稍微稍微用力,就能和他十指相扣。
“……”項燃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少年,垂垂眼,最後只牽了他的指尖,態度平和地說,“聽董夏說你想染頭髮。”
莊想震驚:“他是你派來的間諜嗎??”
項燃緩慢地眨眼,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唔,好像可以這麼說。”
莊想歪了歪頭:“那你不想讓我染頭髮?”
“染不染都可以,我想你開。”項燃捏捏他的臉,“去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我永遠支援你。”
莊想盯著他看兩秒,詫異說:“老媽子變開明啦。”
項燃輕笑了下:“為我的小朋友已經長大了。”
磁性的嗓音從喉間溢位,淡淡的溫柔聽起來磨人得很。
哇,好感動。
莊想期待地湊過來:“既然都長大了,那我要染個綠的。”
項燃:“……”
他打量莊想兩秒,啞然,食指點著他腦門把他輕輕推開。俊美的男人在莊想困惑的目光中垂著眸,一本正經道:“不,你還是個小朋友,小朋友怎麼可以染頭髮。”
莊想:“……”
好傢伙,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