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 莊想他相信自己是光，於是他就成了光。
選手們隔著螢幕都忍住屏住呼吸，離得遠的有些按捺不住地湧來, 想聽得更清楚, 看得更清楚一點。
莊想臺上臺下是完全兩個樣子, 這件事早已經深入人心。
可怕的是，儘管心裡知道得如此清楚，卻仍然會在已經做好準備的況下, 被一次又一次地狠狠衝擊到！
他們怎麼就在莊想身上栽了這麼多次還心甘願？又離譜, 又覺得所當然。
一直到a組彩排舞臺正式結束，候場區才漸漸開始有了動靜。
有人躁動：“太帥了, 什麼時候也能和弟弟當一次隊友！！”
有人詫異：“記得莊想在導師公演的時候都還沒有這樣子啊！改變也太大了吧, 天，是因為上了舞臺所以超常發揮嗎？”
“如果是這兩天突如其來的進步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其實整體上看，除了莊想，這一整組的表現也都很好！盛鈞組可能有點懸了……”
pd董夏也是這麼覺得的。
止莊想，這組每個人都發揮的很好。
宋一沉的舞臺出人意料的流暢。這簡直讓人懷疑，他之前哆嗦成那樣是不是故意在降低其他人警惕心, 要搞什麼先抑後揚的戰術。
齊北圳的表現也很突出, 他音色特別，唱完自己的part之後常在和聲，舞臺完整性和驚豔程度有他一份功勞。
就連袁沅這樣之前為人所知、甚至並熟悉的選手, 在這個舞臺上也有獨屬於自己的魅力。
表演結束之後，隊員們站回臺前排成一字，董夏拿起話筒，糾結好半天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旁邊的郎宇看得心急, 搶過話筒道：“嘖，看你這磨蹭的，讓我來算了。”
董夏：“？”
是，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急啊？？？
郎宇才管他震驚的眼神，兀自清了清嗓子，目光從選手們身上緩緩掃過，忽然一頓，一本正經的臉色在看到宋一沉的時候驟然崩塌了。
……這哆哆嗦嗦的。
“有這麼緊張？這都跳完了嗎？”他哭笑得。
宋一沉囁嚅："，也想的。"
太丟臉了！！哀嚎.jpg
臺上選手好幾個忍住低頭吭哧吭哧笑起來，就連齊北圳這個寧靜致遠四大皆空的人都忍住以拳抵唇輕笑了下。
莊想從後面拍拍宋一沉的背：“別緊張。”
宋一沉抽抽鼻子：“盡力。”
郎宇抹了把臉。
好不容易醞釀好的嚴師氣場功虧一簣，他態度不由得也軟和少，和上次導師考核一樣從總體上開始講起。
“你們這個隊伍，整齊度到現在為止都是最讓我吃驚的一個。”郎宇說，“是不懂跳舞啊，可是我懂站位和整齊度，至少在我看來這方面你們做得很好。希望大家接再厲，創造一個更好更完美的舞臺！”
隊員們得到肯定，興奮地對視一眼振臂高呼：“沒問題！”
“——然後就是莊想。”
郎宇看站在隊伍中央的莊想。
這一刻不管是現場還是候場間，都是下意識安靜下來。
臺上少年身量頎長黑髮凌亂，眉眼還染著自在肆意的氣息，整個人像罩著濾鏡一般鮮亮，扎在人堆裡也能夠一眼看出來的亮眼。
莊想眨眨眼，拿起話筒：“老師請講。”
“這兩天內你的進步簡直讓有點震驚，”郎宇嘆氣，“說實在的，之前有料到你會有小的進步，可怎麼也沒想到會進步這麼大——你好像很適合吃rap這碗飯，考慮一下吧，考慮一下嗎？”
話裡的信息量讓候場區的選手們忍住開始驚呼。
……這是？？是在拉攏莊想的意思嗎？
“？酸了！！”
“那可是郎宇啊……天！”
“連酸都不配哦，只能仰望了……”選手們心酸落淚。
郎宇在國內rap小眾圈地位很高。
他是先鋒級的rap歌手，老前輩。除了實力，身上所代表的意義也很一般，在這方面，哪怕是教莊想的x也得尊稱他一聲老師。如果莊想當時一對一的老師是他，未必能得到現在的收穫。
見莊想半晌沒回應，朗宇還追問了一次：“怎麼樣？”
莊想就彎一彎眼睛起來。舞臺上那生猛又透出些微狂妄的猛虎好像搖身一變成了乖乖巧巧的大貓。
大貓乖巧道：“這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有找很厲害的rapper幫忙。”
郎宇了下：“可是再怎麼厲害的rapper也對榆木腦子手足無措啊。”
莊想本身有悟性才能有進步，其他人再怎麼厲害也只是輔助作用，突破點是在他本人身上。
“算了，暫且提這個。以後不管你是出道了還是沒有，的錄音棚隨時歡迎你。”郎宇清了清嗓子，鄭重承諾，“只要你聯絡我，一切都給你準備好。”
天上掉餡餅了！！
身邊的隊友們一聲豔羨的驚呼，齊刷刷看莊想；宋一沉也顧不得抖了，興奮地拍他肩膀，說不出話。
候場區的選手們也一片譁然。
只說一次的話還可能是客套，現在一而而三地來，是真看上了啊！
說羨慕嫉妒恨，確實難免。
雖然覺得可思議，是仔細一琢磨——以莊想的實力被看到才奇怪！這也算是意料之中。
莊想無奈：“老師你這麼講，之後回去我可就是選手公敵了。”
是在拉攏他，還是在拉仇恨啊qwq
“有競爭才有成長！”郎宇混不在意，“的錄音棚為每一位優秀的rapper開啟，只是莊想格外早地讓看到了潛力，這並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機會。”
聽他這麼說，其他選手一聲哇塞，和身邊的朋友四目相對，瞬間感覺胸口有熱情激盪開來了。
郎宇把自己要說的說完後，轉交話筒遞給董夏。董夏頗為無奈，調侃了一句：“郎老師怎麼回事，搶pd的活做是什麼道？這樣不好吧。”
郎宇樂呵呵：“好意思啊，有點激動。”
莊想組沒什麼問題，董夏三兩句總結了一下他們就下場離開，隨後和b組在後臺走廊相遇。
迎面而來的盛鈞腳步一頓，看到莊想額上還有些汗珠。他鴉黑的小捲毛被拂到腦後，一種很乾淨的帥氣，眉眼還有些淋漓盡致之後的意猶未盡。
他主動開口：“做得很好。”
甚至從彩排就能夠想象到明天的場面會有多炸了。
莊想眨眨眼。
盛鈞似乎帶點無奈，道：“好像又要輸了。”
莊想笑起來：“怎麼回事？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遇見你之後，就總在輸。”盛鈞說著，若有若無地牽起一個笑，“你也確實厲害，勉強可以接受。”
他旁邊的隊員看得一愣一愣的。
盛鈞不是一個不會的人，只是他的臉大多數時候都不是什麼好的含義，而總是譏諷、嘲笑或者諷刺，讓人看著難免有點難受。
而在莊想面前他好像是特殊的。
就，像是選手對選手，更有點像粉絲對偶像。
……讓他們有點頭皮發麻。
莊想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快抓緊時間上場吧，希望下次能有合作的機會。”
盛鈞點點頭。
莊想：“加油！”
盛鈞略微頷首，背身帶著隊伍朝舞臺走去。
《火山》a組回到候場區之後，立馬收穫了一籮筐的掌聲讚美。
“弟你知道，剛剛你rap的時候都不敢喘氣！大齊也厲害啊，和聲絕了絕了！”
“你們這回真的沒說的！一公播出的時候熱搜又穩了。”
“然後影帝又給莊想點贊，噗嗤。”
這還真有可能。
選手們一陣笑。
他們把a組選手挨個誇完，輪到滿臉期待的宋一沉的時候話音一轉：“宋一沉你小子是不是裝哆嗦！怎麼開始跳舞就不見抖了，假得很！！”
宋一沉表示自己很無辜：“關我的事，每次都抖啊qwq”
從上學開始就上了大場面，每次都哆嗦，這次來選秀也或多或少有點練膽子的想法。
好像沒什麼用，他想。
正吵吵嚷嚷，忽然有人看著螢幕喊：“開始了開始了！盛鈞也開始了。”
一聲驚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動過來，莊想的目光也隨之飄到了螢幕上。
盛鈞組的黑制服從視覺上帶來的就是一種讓人心頭壓抑的震懾感，配合背後螢幕上的紅色背景，真的說得上一句氣勢十足。
在上次導師考核日之後，他也顯然對自己和隊友們相處的方式做了改進，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融入得多了。
宋一沉看著嘖嘖嘖，有點坐立難安，扒拉著莊想肩膀湊來問：“緊不緊張？怕怕？”
明天就是正式公演了，到時候真正面對幾百名觀眾的感覺，和現在對著董夏、郎宇是不一樣的，又有著盛鈞組這樣壓迫感強的對手。
反正宋一沉有點慌。
可他一看，莊想眯了眯眼睛起來，小虎牙露了尖，乖乖的：“緊不緊張是不一定，怕是不會怕的。”
語調拉長，聽起來淡定得要命。宋一沉撓撓頭，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是個憨憨。
有什麼好慌？隊長是莊想！
提到這倆字，就是滿滿的安全感啊。他想。
正式公演當天。
和昨天一樣的流程，換衣服、化妝，候場。唯一的同就是，昨天還有打鬧開玩笑的心思，今天已經緊張到不知道手腳該放哪。
宋一沉換好衣服，雙手合十對著齊北圳拜了兩拜：“菩薩保佑，今天上臺千萬要抖啊！”
在導師選手們面前丟丟臉倒沒什麼，觀眾面前還這樣會顯得他弱爆了！！到時候誰會給一個只會哆嗦的弱雞投票？
菩·齊北圳·薩：“……”
他目光淡淡從宋一沉身上帶過一眼，扭頭和莊想說：“下次不要帶他一起了。”
莊想：“嗯？”
齊北圳：“怕智障會傳染。”
宋一沉：“……”
莊想忍住笑出來，擼了把宋一沉的頭髮。
就在這時，面前的轉播屏“嗶”地一聲開啟。候場間的選手們下意識扭頭，聽到螢幕裡傳來了前臺觀眾們的應援呼聲，吼得那叫個撕心裂肺。
選手們先是笑起來，然後頓了頓，又忍住安靜下來去聽。
除開董夏和那幾個一直都很厲害的高人氣選手名字之，還有一些對比之下顯得非常微弱的應援聲。
儘管微弱，並不代表存在。就像螢火蟲的光，雖然微弱比上星星，卻也是亮的。
他們努力從這些聲音裡面去尋找為自己而來的人。
在今天之前，他們是寂寂無名無人問津的練習生。他們之中很多人有幾年，甚至接近十年的時間窩在練習室裡而無人問津。
而現在，他們也有了為他們而來的觀眾。
有點驚喜。
如果說之前努力純粹是為了留遺憾，那麼現在總歸是多了幾分想讓喜歡自己的人失望的心思。
“莫名有點想掉眼淚。”有個人揉了揉眼睛。
“男子漢的，別丟臉啊！待會眼妝揉花了化妝師姐姐得罵人。”
“就很感動嘛——受了了，嗚嗚，明明還沒見到他們，還是覺得莫名好煽情啊。”
“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要出頭了哈哈哈！”
宋一沉則有些感慨：“好多人在叫弟弟的名字啊。”
震耳欲聾。
袁沅滿是豔羨：“記得往屆的一公都是pd呼聲最大來著，今年有點反常。”
往屆選秀沒有直播，曝光率有限，一公舞臺的時候很多觀眾根本認清選手的臉，純粹是為了pd或者導師而來。今年就算有意外，按道也會有大改變才對。
可偏偏出現了莊想。
他的呼聲和董夏兩分天下，足見人氣之高，甚至都達到了一種讓人可思議的地步。
董夏是誰？出道十幾年，從男團成員轉行演員的資深藝人，微博粉絲早已經破了兩千萬——這個量級是非常恐怖的。
莊想才曝光出來有多久？兩週多？
縱然有許許多多在因素在，是莊想人氣一騎絕塵也是不爭的事實。
讓人感慨。
沒過一會兒，穿著身黑風衣的董夏出現在大屏幕上。
可以聽到觀眾呼聲陡然拔高。董夏面帶微笑說了些寒暄的詞，很快就進入正題讓第一個出場的組上臺。
……
時間分秒流逝，身邊的選手們都陸陸續續離開，又陸陸續續返回來。莊想組的隊員們眼看著螢幕上前面的組表演完開始拉票，很自覺地站起身開始活動身體。
徐子譯和蘇淵上來和他們撞肩：“加油啊。”
“肯定的！”宋一沉回應。
藺明河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啊啊你們上臺，怎麼搞得還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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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想摸摸他的腦袋。
盛鈞不聲不響坐在原位，在莊想路的時候和他碰了個拳。
他們離開候場間沒一會兒，臺上董夏就道：“接下來有請《火山》a組出場。”
觀眾席猛然爆發出一陣尖叫，選手們在候場間光是聽著都感覺到可怕。
“去，這就是第一的人氣嗎？？實名羨慕了。”
“才是，這是莊想的人氣！”
前幾屆選秀可沒有一公就擁有這麼大呼聲的選手！
迷之驕傲.jpg
宋一沉剛上臺就被觀眾的聲音砸得頭昏腦脹有點犯慫，下意識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隨後被看出來的莊想拉著胳膊走到臺中央。
莊想還安慰他：“臺下那麼黑，你也看清楚，就當沒有人好了。”
宋一沉心緒稍定，舉目一望，輕聲：“雖然看到人臉，可是有燈牌啊！”
好多顏色，好多名字，在各個不同的角落搖搖晃晃。宋一沉還看到不少莊想的燈牌，新陽一般的金色在黑色的觀眾區像是星星一樣，漂亮得讓人眼前一亮。他有點驚豔，把這些指給莊想看。
莊想一眼望去，眨了眨眼，覺得……很新奇。
舞臺，他是沒有。
恰恰相反，他學舞十幾年，正規比賽早就參加了都數不清有多少場。臺上臺下的專業人士數不勝數，可沒有一次給莊想如此奇特的感覺，因為他們只看實力，根本不在乎他本人是誰。
只要他強，獎盃就是他的；別人比他更強，那獎盃也可以歸別人——從來沒有誰這麼明明白白喊出他的名字，告訴他：就是為你而來！
……嗯，這感覺也賴。
莊想翹起嘴角了。
熒幕上放大的臉明朗好看，少年線條乾淨眼睛閃亮，一點鋒芒畢露的颯爽和叫人毫無抵抗力的孩子氣飛揚著衝擊過來，直擊心臟。
觀眾席頓時尖叫四起。
“臥槽，莊想原來這麼帥！get了！”
“虧了！！！弟弟這個笑臉值回票價！！qwq”
“莊想莊想，英姿颯爽！！c位封王，易如反掌！弟弟衝啊，給麻麻c位出道啊啊啊！！”
董夏壓下現場的叫聲，禮貌溫和地轉頭看他們，面帶微笑：“好，有請我們的《火山》a組開始自我介……噗，咳咳，好意思。”
失態了。
他又看到了手抖得看上去拿不穩話筒的宋一沉。
本來注意力集中在莊想身上的觀眾們也跟著偏了下目光，也忍住爆發出一陣哄。
今天的場面可比昨天盛大多了。董夏憋著，努力發出像昨天一樣毀形象的公雞打鳴，問宋一沉道：“此刻你什麼感覺？”
旁邊的莊想又輕輕拍拍他的背。
宋一沉：“……絕望。”
除了絕望還有啥？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嗎？？
奇怪了，明明已經拜齊北圳了怎麼還起作用呢！！
齊北圳：？與我何瓜。
董夏憋了好一會兒的才找回狀態繼續主持，a組選手挨個自我介紹完畢之後他便退場，把空間留給他們。
舞臺的燈光驟然暗了下去。
選手們各自站好位，觀眾席的喧鬧緩緩平息下來。
從觀眾區到臺上，安靜得讓人心慌。而臺上的選手們從這樣的安靜裡，察覺到了他人的期待。
面對著這樣的期待，由自主地就更緊張了。
bgm響起，低頻音波轟炸耳膜。
好像壓抑著什麼，又好像有什麼要即刻爆發。看著選手們晃身站起，觀眾們呼吸都忍住跟著變得沉重，握緊拳頭有了看話劇一般的緊迫感。
三秒之後音波陡然高亢，澎湃激的節奏像是翻湧的浪濤，一陣一陣迅猛拍打著心臟。
全員起勢，刀群舞絕得一批，堪稱震撼。
從手肘到手掌，從側峰到正面，好像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們幾乎是完全相同的走向！這甚至於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是不是就連他們翩飛的衣角、飛揚的髮絲也是重合的呢？
驚人的同步率！
觀眾們震驚了。
“天……這個整齊度？”
“媽耶，麻了，怎麼這麼牛啊！！”
“一公準備了幾天來著？？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像是排了很久的熟練度！”
候場區的選手們看著熒幕裡粉絲們愕然的神色，滿足了。
“嗨呀，是我想看到的反應哈哈哈哈哈！”
“弟弟厲害啊！！這個舞管看多少次都還是很齊！下次也想進弟弟組，看看跳舞這麼好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
“別了吧，聽宋一沉天天叫苦，挺嚇人的哈哈哈。”
收放自如，統一而整齊。
然而就算是一模一樣、連角度都苛責的舞蹈，莊想依然能把它跳出屬於自己的味道。
因為正像x老師想表達的那樣。
莊想是允許自己出錯的。正因為清楚自己並非無所能，所以不會有衝破人設的顧忌。因此，他跳舞的時候身上那種很隨性又瀟灑到讓人心空的勁兒，別人無論怎麼學也總是學來。
就連董夏都忍住和身邊的工作人員嘖嘖讚歎：“他跳舞的時候真的好看啊。”
又颯又酷。
像是最烈的風，最狂的火，無所顧忌地燃燒自己帶動著人心頭躁動。
背景音律像過山車一樣急轉上又猛下，宋一沉的rap帶動了一波小高.潮，似乎已經預料到之後的瘋狂炸場，候場區和觀眾席陷入了一致的狂歡。
“砰——”
臺上驟然寂靜。
停拍，有烈風呼嘯藏匿在耳邊。
背後大屏幕是壓抑的黑色，燈光黯淡，熱烈的紅在背後默默湧動，給他們身上紅色的制度都鍍了一層闇昧的色澤。強音暈染重擊的前一秒，莊想抬眸，逼視螢幕低低地笑了一聲。
低迷的一個音像是羽毛拂上耳膜，又像是百步穿楊的箭對準人的心臟一發擊中。
明明很輕，又有難以言喻的重量。
觀眾席陡然陷入寂靜，在火焰般的劇烈節奏中忽然尖叫失衡，少粉絲激動到臉都紅了。
“莊想！！！你還是個孩子！！可以！”
“臥槽，可以了！啊啊啊啊弟弟可以了！”
重音之下有濺起塵埃的力度感。
背後熒幕絲絲縷縷的猩紅爆裂開，密集的鼓點像岩漿燙得心窩滾燙，莊想哼著節奏漫不經意開了嗓，帶點笑意望著螢幕懶懶地唱。
他的聲音，又或者是他聲音裡的魅力，攪得人頭重腳輕只覺日夜顛倒，迷人的聲韻都化作一個又一個小炸彈炸的他們腦海中噼裡啪啦開了花。恍恍惚惚抬頭看，熒幕上耀眼的少年渾身像淋著閃亮的星光。
好帥啊——
一種讓人只能望著他、只看得到他的帥氣！！
觀眾們頭昏腦脹只覺智都丟盔棄甲，恨不得此刻立馬衝上去仔細看看清楚，偏偏運鏡攝影師好像早就摸清他們心裡的蠢蠢欲動，鏡頭左偏右移，就不肯老老實實落在c位莊想身上。
讓我看著他！讓我看著他！！
她們握緊拳頭在心裡大聲嘶喊。
可螢幕視角聽不懂他們的心聲，殘忍地由遠至近又猛然抽離，她們迫切地張望，卻只能看到暗紅的燈光時而從莊想臉上一掃而。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往上挑，恣意銳利的眸光像電波一樣刺得人渾身泛起酥麻。
要了命了！！
心臟都不肯聽使喚。
哪怕是昨天已經看一次的選手們依舊被刺激得起了雞皮疙瘩。
現場的觀眾們更是熱血上頭，尖叫聲都驟然往上升了一個調。
為莊想而來的粉絲更是應援燈牌都要拿不穩，只覺得渾身血液往上湧，臉頰耳朵到整個人都在發燙，捂著嘴激動得鼻子都酸了。
“臥槽，臥槽，臥槽！！”
“弟弟好帥啊啊啊嗚嗚！”
“天吶……莊想，莊想！！”
無數聲音合成一線。
到最後不論是為誰而來，都忍住為莊想高聲吶喊。
莊想適合舞臺上發光發亮。
歡呼為他加冕，舞臺是他永恆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