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謝來問。

莊想:“嗯……”

徐子譯聽見他慢悠悠拖長的話音,忍不住心急,虛著眼睛去看他手上的卡片。這時候已經能夠想象,後期會加上的bgm肯定是那種類心跳的砰砰聲。

金字塔排位座上的選手們更是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等待莊想的答案。

莊想把卡片收起來,抬眸一笑:“意料之中。”

聽到他這麼說,徐子譯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

看來是穩的。

謝來往金字塔看了眼,又瞥了眼徐子譯,笑道:“人緣不錯,不少人比你自己還緊張你的評級。”

莊想眨眨眼:“這難道不是因為老師之前說的話嗎?”

什麼“讓我看看你們兩個拿了班級卡還能不能笑得出來”的,也就是莊想心態好沒被搞到罷了,換成別人估計慌死了。

“節目效果。”謝來聳肩,沒再和他糾纏,道,“好,那麼請莊想去到a班的位置。”

“a!!哎,果然啊……”

“害,也不知道我之前在那瞎緊張個什麼勁兒,擔心莊想還不如擔心我自己呢!!”

“對啊,節目組真會搞花樣……”

選手們一邊吐槽一邊鼓掌。

再分班之後的站位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樣隨便。各個班級的選手分為五個等級區域站在一起,先去的選手就站前面。莊想站好之後和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開始等待徐子譯的結果。

——a。

他松了口氣,跟著大家一起鼓掌。

等徐子譯走過來之後,莊想又關注了一下自己熟悉的幾位選手。

蘇淵a降b,帶著微笑坦然接受。他性格就很有溫和包容的感覺,莊想總覺得哪怕他得到的最終等級是f也可以點頭說好。

宋一沉b班保持不變,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結果其實他本人還有點意想不到。他回憶起這幾天焦慮到睡不著的悲傷經歷,在臺上狂喜:“我還以為我會去f呢!!感謝謝老師感謝朝老師,感謝節目組,感謝大家大發慈悲!”

宋一沉:雙手合十.jpg

謝來:……大可不必!

宋一沉說著說著就抬頭找莊想,手指按在太陽穴給他飛了個感謝的手勢:“噢對了,在此特別鳴謝帶我跳舞的莊想大寶貝,放心,以後有哥一口肉吃就絕對少不了你!”

莊想失笑,遠遠地對他比了個ok。

隨後是f升b的齊北圳。這人一臉活佛式無喜無悲,看得謝來都覺得自己六根不淨了,忍不住問:“你現在什麼心情?”

齊北圳:“非常高興。”

謝來:“……嚯,是嗎?不怎麼像呢。”

這屆奇葩選手真是一個賽一個怪。她感嘆。

下一個被喊上去的是盛鈞。其他選手想和他撞個拳碰個肩,卻又不太敢,只能站在原地鼓掌。

有些自來熟的選手還在他路過的時候還問了句:“要不要給你加個油?”

盛鈞道:“不需要這些□□。”

雖然不懂這哪□□了,但是——ok,fine。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聳聳肩,沒有放在心上。

盛鈞實力沒說的,自然也毫無懸念地留在了a班。他到了a班陣營後就和莊想對上視線,隨後鬼使神差回憶起初舞臺,他在塔尖俯視臺上莊想的場景。

那時候莊想說的什麼來著?

——‘他很厲害,但他得小心了,因為我又不弱。’

回想起來居然才不過四五天,時間過得真快。

盛鈞和他對視一會兒,垂下眼睛準備找位置站好。

莊想卻抬起手,笑眯眯地露出小虎牙,看起來又帥氣又乖巧:“以後一起加油?”

盛鈞詫異地挑起眉毛打量他兩眼,隨後遲疑著和他撞了拳。渾身稍顯鋒利的氣場弱化一點,但仍是傲慢的。他似乎不屑一顧,嘴角卻翹起來,道:“勉強可以試試。”

旁邊的選手:“?”

不是,咱剛說好的不喜歡這種□□呢??

區別待遇:)

再分班的錄製結束之後,謝來口中的踢館賽就風風火火地來到他們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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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家湊在一起,被選管帶著圍觀這次參與踢館的十位選手的資料。

“這個這個,聽說這位網上巨火,是抒情歌小王子,粉絲好多的……”

“這個好眼熟……臥槽,是我們公司請過的舞蹈老師?!我還跟他上過課!”

“這個於羽也是舞團出身誒,感覺這種級別的都好厲害!”

……

資料一頁頁地翻下去,感嘆一串又接一串,來踢館的要麼實力不俗,要麼熱度斐然,個個不是好惹的料。

選手們你看我我看你,心頭似乎有座大山蠻橫地壓了上來,碾得人喘不上氣。

這次的踢館賽的規則,是由踢館選手選擇同型別的對決目標進行battle,而一旦被選中是無法拒絕的。這就意味著,要是他們運氣好挑到實力稍弱的選手,一換二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一想,也許很快就會有二十個選手被替掉——這個數字實在是有點嚇人。

“涼了呀這?”

“救命救命,本來我的小目標是在基地呆滿一個月,現在看可能十天都待不滿!”

緊張感一個傳染一個,莊想彷彿是例外,他並不擔心。

他打了個哈欠,甚至還有點犯困,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眯起眼支著下巴看他們討論。

徐子譯也站在人堆裡。他實力不錯,就是老愛焦慮。這時候跟著選手們一起操心未來,正想和莊想說兩句,回頭一看,哭笑不得:“有這麼無聊嗎,就這反應?”

莊想和齊北圳待久了,佛系不少,回答:“擔心什麼?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隨緣咯。”

“嗯?”徐子譯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會說‘反正他們也打不過我’?”

莊想雙手合十,笑眯眯地:“什麼打不打的,慈悲為懷。”

徐子譯無奈道:“你這真是……”

說完他一頓,若有所思地補充道:“不過這次來的一個舞者真的挺厲害,我對他有印象,拿獎不少,有新人王的稱號。”

莊想歪著腦袋問:“這個我有沒有?”

“你算個屁新人!”徐子譯失笑,“而且關注點也太奇怪了。我想說的是,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為你來的。”

莊想眨眨眼:“……嗯?”

這句話不僅引起莊想的注意,也引起了選手們的注意。剛剛還鬧哄哄的環境忽然之間安靜不少。

“……”徐子譯感受到不少目光在盯著他,似乎正好奇他會接著說些什麼。他磕磕巴巴道,“嗯,就這樣,反正你小心。”

莊想笑起來:“你就說這?”

其他選手也發出遺憾的噓聲。

徐子譯攤手。

其實這本來就是一種近乎直覺沒什麼根據的事情,他和莊想一個人說說倒是可以,但大家都盯著他……那就有點不好出口了。

而事情到底怎樣,踢館賽當天自然會見分曉。

踢館賽當天,選手們還是去到熟悉的演播廳,緊張在呼吸之中蔓延,比起上一次可有可無的再分班,這次的踢館賽才更讓他們焦慮。

關乎命運。留不留得下來就看運氣如何。

一百餘位選手按舞蹈、聲樂和rap擔當分組坐下,沒等上一會兒,導師團和董夏就到場了。董夏稍微給自己沒到場的再分班錄製做了個小總結,又開了會兒玩笑,就正式開始介紹賽制。

賽制重點就是被挑戰者不可拒絕,以及一換二。這樣的規則對於挑戰者和選手們而言都是很殘酷的。

站在挑戰者的角度上看,他們需要花費雙倍的精力換取一個名額;站在選手的角度上看,他們只要一個失誤就可能錯失留下來的機會。

——只能說節目組真的會搞事。

“今天的踢館賽將作為直播試播首次開機,”董夏看了看不遠處的攝像機,“總之呢,希望大家儘快適應這樣的生活。”

【來了來了!】

【哇昨天才追完第一期今天就能看後續的感覺真棒啊!!之後公演也是這樣嗎?】

【官網通知上說的是踢館賽不屬於公演所以可以直播,公演應該還是不行。】

【對啊,要是公演都直播哪裡來的現場票數hhh】

接下來踢館選手們挨個從通道口走出來,到為他們準備的位置自行坐下。

選手們雖說有直播鏡頭和賽制雙重壓力,但還是忍不住東張西望。

“長得都還不錯啊,好有壓力……”

“希望一會兒別輸得太慘,哎。”

“也太沒骨氣了你!”

莊想也低眸打量了一圈新人。

徐子譯輕聲問他:“有壓力?”

“說沒有會不會被打?”莊想咕噥一聲,得到徐子譯點頭之後翹起嘴角一笑,“噢,但是我還是沒有。”

徐子譯:“……”

啊,好氣!!

在董夏問到“誰想做第一個挑戰者”的時候,第一位站出來的是個長著雀斑的年輕人,眉眼有幾分倨傲。

董夏對他進行了有一大長串頭銜的介紹,然後才道:“第一位挑戰者,個人練習生,於羽。”

在姓名之前叨叨的那些不好記但是聽起來足夠有逼格的頭銜,在昨天選手們已經看過了。然而再聽一次依然覺得很牛逼。

隨後又反應過來,於羽?這似乎就是昨天徐子譯說的“可能衝著莊想來的”那位!

【這……這人好厲害的樣子??這麼多獎來選秀是降維了吧,有人能打得過嗎?】

【弟弟行不行啊,或者盛鈞?他倆跳舞都厲害!ps:弟弟好帥!!!死亡直播鏡頭無濾鏡無美顏都能抗住!媽粉心動.jpg】

【弟弟帥是真的帥,能不能打過這個新人王就不一定了啊!】

【莊想打不過吧,我記得莊想初舞臺董夏對他的獎用了句“得了不少獎項”就帶過了,估計不好開口吧,可能都是什麼很水的野雞獎……】

“於羽,請從舞擔選手區挑選你的兩名對手。”董夏說。

大多數舞擔選手們心都禁不住提了起來。

他們看著那個雀斑年輕人拿起話筒,目的性明確地看向階梯座位上的某一個人。他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演播廳,讓選手們齊齊發出一聲驚呼。“我挑選的第一個對手是——莊想。”

——還真是莊想?

那這就刺激了!!第一把就強強對決啊!

在這一刻,莊想成為所有人視線的中心。

董夏一抬頭,看到少年彎著眼睛笑起來,虎牙尖銳,如同冰原的雪豹,叢林的幼虎。

他正為挑戰者的勇氣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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