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寬河先反應了過來,輕輕扯了下安氏,拿了塊碎銀子,陪著笑給那衙役遞了過去。

“差爺,還麻煩您給打聽打聽。”

那衙役接著了銀子,擱在手裡掂了掂,態度立馬就跟剛才不一樣了,笑眯眯地說:“行,你們等著吧,我這就進去給你們打聽打聽。”

衙役轉身就進去了,安氏心疼的使勁擰了下翁寬河,那麼大塊銀子,他說給就給了,她揣在懷裡還沒捂熱乎呢!

翁寬河沒搭理她,捨不得銀子,怎麼可能打聽到兒子的訊息。

那衙役進去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另一個衙役,二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就見剛才那衙役大步回來了。

二人立刻賠笑地問他:“差爺,我們兒子,怎麼樣了?”

“走走走,衙門的事,是你們能打聽的麼!”那衙役突然就變了臉色,跟剛才一點也不一樣了。

他要趕他倆走,翁寬河連聲說著“別別”,一邊又掏出一塊碎銀子,硬要往那衙役懷裡塞。

但這也奇了怪了,剛才態度還挺好的衙役,現在突然就變了一個人,銀子也不接了,態度也不好了。

“走,再不走,就把你倆也關進去!”衙役揮手趕著人,“別打聽了啊,走吧。”

翁寬河咬咬牙,又拿了塊銀子,眼淚都快擠出來了,“差爺,您行行好,就給我們打聽下兒子的訊息吧,我們可就這一個兒子啊,求您了!”

看到那兩塊銀子,衙役的眼神裡有點不一樣了,他猶豫了半天,飛快地把那兩塊銀子抓在了手裡,低聲跟他們嘀咕。

“你們快走吧,你們要打聽的人啊,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惹了我們大小姐的朋友,這還能有好過的份兒?裡面已經下了死命令了,不讓進去探視,你們給我塞多少銀子都沒用。你倆呀,趕緊走吧,繼續留在這也沒用。”

安氏一聽,整張臉都成了苦瓜,嘴裡不停地喊著冤,“冤枉,這肯定是冤枉,我兒子從小知書達理的,不能幹出什麼錯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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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瞪了她一眼,“用染料做糖賣,還誣陷栽贓別人,二十板子都是輕的。”

“什麼?!”安氏吐了口涼氣,“二十板子?”

她的寶貝兒子,竟然挨了二十板子?!

她還想喊冤,那衙役猛地把手往下一壓,瞪著她,“不要命啦?!你倆要是再在這鬧,小心連你倆也關進去。行了,趕緊走吧,我剛給你們打聽的,判的日子也不多,半年也就出來了,你們要是鬧個沒完,小心幾年都出不來!”

安氏和翁寬河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們花了三塊碎銀子,竟然就只打聽出來了這個。而且,連進去見一面兒子,給兒子送點吃的都做不到。

“差爺,還請您當差的時候,好好照看著點我們兒子啊。”安氏眼淚八叉的,對著人家衙役就哭了起來。

那衙役揮揮手,已經有了些不耐煩,“我儘量吧,你們快走吧,走吧。”

沒轍,他倆只能往回走,但走,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當家的……”安氏哀哀地哭著,“咱們兒子得半年才能出來,你說這半年他在裡面,是不是得吃盡了苦啊……”

翁寬河抿了抿嘴,沒吭聲。

他雖然老實巴交的,不可能被關進去,但他可是聽說過關在裡面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飯吃的是餿的,動不動就要捱打,要是關在一起的人少還好說,要是關在了人多的監牢裡,保不齊連口飽飯都吃不著。

一想到這個,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轉過頭剛想跟安氏說什麼,卻發現安氏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低著頭,一個勁地按著太陽穴。

“你咋了?”翁寬河大步走回去,甕聲甕氣地問她。

“我這頭,不行了……”安氏哆嗦著嘴唇,“我疼的不行了……”

她此刻嘴唇泛白,兩隻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手也不停的哆嗦著,都沒法好好按下去。

眼看著,她身子都要站不穩了,翁寬河也急了,趕緊扶住她,“走,我領你看大夫去!”

“不……不去!”安氏掙扎著,“得花好些錢呢,不去!”

“命要緊還是錢要緊?!”翁寬河使勁攙住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心疼錢心疼的要命,拽著她就往醫館的方向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近的醫館,翁寬河趕緊攙她進去,讓大夫好好看看她是怎麼了。

安氏還是心疼她的錢,咬著牙不肯讓大夫給看。

好不容易,才說服她把手搭在脈枕上。

大夫給她把脈,又看了看眼睛和舌頭,說道:“沒什麼大事,應該就是一時急火攻心,造成的氣血上行,簡單的說就是急著了,所以頭才會劇烈疼痛。讓她在後面躺會兒,一會兒應該就減輕了,我再給你們拿上幾副藥,回家按時吃上,就沒事了。”

翁寬河連聲應著好,把安氏攙扶到後面的床上,讓她躺下了。

安氏一躺下,就開始嗚嗚的哭,怎麼也停不下來。

翁寬河重重地嘆口氣,“行了,別哭了,好歹就是半年,誰讓他自己做錯事了呢。”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膽大到在糖裡摻染料,還去栽贓誣陷別人。

“都是咱們把孩子慣壞了啊……”翁寬河低著頭,很是鬱卒。

“放屁!”安氏騰地就坐了起來,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看診的人,立馬就跟翁寬河嚷嚷上了,“是他的錯麼?!要不是那死丫頭天天刺激他,他能走錯路麼?!要我說,全是那死丫頭的錯,要不是她,我弟跟我兒子都不會有事!”

“老天爺,你對我兒子不公平啊……”她用衣袖捂著臉,哭的要多慘有多慘。

就在她抽抽搭搭的時候,透過開著的窗戶,她聽到了兩個人的閒談聲。

“哎,萬物之店被封了的那事兒你知道麼?”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聲音說。

緊接著就是一個脆生生的女聲:“聽說了,要我說啊,萬物之店那老闆就是活該!”

她啐了一口,“竟然拿染料攙進糖裡,這要是吃出個三長兩短來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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