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無辜展昭
三更半夜,開封府的鳴冤鼓卻突然響了。
天氣寒冷,雖然不至於滴水成冰，但這種天氣深夜從溫暖的被窩爬出來，絕對是不亞於一次酷刑。
可是鳴冤鼓一響，包拯還是立即起床穿衣。
“老爺，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來告狀？”包夫人嗔怪道，“這些人也太不講究了！”
“寒冬臘月，在這深夜之中告狀,定然有天大的冤屈。”包拯一面穿好衣服道，“夫人休息便是，我去看看。”
包拯和公孫策到堂,三班衙役一臉睏倦的入堂。因著包拯治下極嚴，衙役們雖然又困又冷,卻也立即讓自己清醒幾分,可不敢做出哈欠連天的樣子。
沒想到走進堂中的卻是龐太師府上的林西。林西手上提著一個紅漆馬桶,卻是一臉嚴肅，在場的衙役不由暗自好笑。
林西雖然一直跟隨龐玉雪左右,實際上卻是龐太師的護衛。曾經隨龐太師上過戰場,有校尉官職在身。不僅是林西，每次寶琳出門跟隨左右保護的徐強也有官職。
像包大人身邊有展昭和四大校尉，龐太師和王丞相這些重臣及家眷也會有一定的護衛，確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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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見過包大人。”
“林西，你半夜擊鼓所謂何事？”
“大人，今夜有賊人闖入太師府，圖謀不軌。如今賊人已經成擒，太師特命屬下將賊人送來開封府處置。”
“林校尉，那賊人如今再何處？”公孫策問道，目光卻不由往林西手上的馬桶飄去。
三更半夜，林西提著這麼一個馬桶上公堂實在是奇怪了一些。
“賊人在這裡！”林西將馬桶重重往地上一放，眾人這才看清楚，馬桶上竟然綁著很多繩子。
馬桶放在地上，本該靜止，卻突然搖晃起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三班衙役見此情形，臉色都白了幾分。這大半夜的升堂已經夠讓人不安的了，偏偏送來的賊人還裝在馬桶中。正常人哪裡能夠裝進小小馬桶中的？
“林校尉，這是——”公孫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此賊人甚是猖獗，闖入太師府，試圖謀害我家小姐。此前，在王丞相府中鬧事，嚇得王丞相千金大病的也是它！”林西一本正經道，“太師令屬下轉告大人，如今天下承平，妖孽之輩頻出，絕非好事，望包大人慎重處置。”
公孫策起身走到馬桶前，剛要伸手去看看，那馬桶卻“嗖”一下子飛了起來，將公孫策撞的倒退了一步。幸好展昭眼明手快，將公孫策拉到了身後。
展昭“唰”地抽出佩劍，劍尖對著馬桶，隨時都準備一劍刺出去。
“你這個賤人，放我出去。算你是太師千金，又怎麼樣！等我吸乾了你的血，看你怎麼和我搶展大人。賤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展昭：……我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一時間，三班衙役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展昭身上。
“大人，我並不認識這妖怪！”展昭連忙道。
“本府相信展護衛與賊人無關！”包大人立即道。
“太師也相信此事與展大人無關，不過賊人盯上王丞相的千金和我家小姐，他們白日裡都見過展大人。”
展昭年少英俊，又是皇帝親封四品帶刀護衛。不說開封百姓，是開封府許多小官小吏都將他作為最佳女婿人選。
不過展昭常年行走江湖，很明白什麼是瓜田李下。平日裡都很注意和女子保持距離，別說身體接觸除非公務，私下說話都不可能。
唯有開封府中洛青顏尚未及笄，又是化外之人。而寶琳、龐玉雪更是半大的孩子，性子活潑灑脫，知根知底，展昭只當是自己的小妹子一般，沒有太過拘束。
展昭哪裡想到兩個小女孩因為和自己說了話，打了招呼，被賊人盯上了。
“林校尉的意思是這賊人盯上王寶琳和龐玉雪乃是因為他們白日裡與展護衛接觸過？”
“昨日下午，我們小姐曾經力邀展護衛和王校尉等人去饕香樓吃飯，乃是感謝展大人月前拼死相救之情。屬下和包大人義女洛姑娘都在場。而據屬下所知，王小姐被驚嚇那天也曾來過開封府，路上與展護衛說過話。”林西道，“這賊人話語**不堪入耳，但是一直反覆提到展大人，只怕——”
“哼~本府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兩個小孩子與展護衛認識要痛下殺手。”包拯有些憤怒地走到堂下，“關閉大門，展護衛，將蓋子開啟。”
“是！”
“林校尉，你們是如何抓住它的？”公孫策忙在一旁問道。
林西想了一下，要是說他家小姐三言兩語刺激的這飛頭怪自己撞牆，只怕沒幾日開封府要傳他家小姐是個潑婦了。
“被府上的丫鬟用瓷瓶砸暈了腦袋，裝進了馬桶裡。”林西正色道。
“原來如此！”公孫策意味深長道。
當初飛頭怪跑到丞相府，寶琳的丫鬟可是一下子被嚇暈了。難不成太師府的丫鬟特別能幹，看到這等怪物，還能勇敢護主？
“我們小姐身邊有一丫鬟玉葉，最是憨厚忠心。”林西連忙補充道。
公孫策：……此地無銀三百兩！龐玉雪那個見慣了鬼怪，又通武藝的，更可能是動手的人吧！
兩人問答之間，衙役已經關上了大門。展昭持劍挑斷綁在外面的繩子，飛頭怪一下子掙脫束縛從馬桶中飛了出來。
這小馬桶多是貴人府邸給丫鬟用的，雖然每日刷洗，可是馬桶麼，刷的再乾淨總會有些異味。又或者被玉葉提出來裝飛頭怪之前，剛有人用過淨桶，那人頭飛出來的時候，頭髮溼漉漉的滴著水，帶著一股子尿騷味。
“你——”包拯剛要問話，那飛頭突然“嗖”一下飛了出去撞在了房梁上。
“啊啊啊~展大人，展大人求求你不要看我。”
包拯：“……”
展昭：“……妖怪姑娘，在下並不認識你！”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那飛頭突然“嗖”的一下飛了下來，展昭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將手中的長劍對準了它。
“展大人你、你用劍對著我？”飛頭怪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披散的頭髮上還滴著疑似尿水的東西。
公孫策：突然覺得負責灑掃的僕役可能會有點意見！
展昭：……哪來的智障？妖怪對著你飛過來，沒有一劍刺出去而是防禦性的擋在身前已經非常理智了好麼？
“都是那個賤人陷害我！”飛頭怪見展昭沒有收劍，咬牙切齒道，“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包大人，您也看到了，這賊子害人之心不死，當真可恨。”林西道。
飛頭怪一直很激動，說話又是顛三倒四，包拯根本無法順利問話，只得讓人去請洛青顏過來。
“爹爹，天快要亮了！”洛青顏過來，便直言道，“爹爹若是此處置，天亮它不能回到身體上，自然會死。如果要繼續問案，只怕還要放它回到身體上，再行問話。”
包拯素來講求萬事依法而行，如今這飛頭怪身份以及為何盯上展昭，因何要驚嚇寶琳，試圖殺害龐玉雪都沒有弄清楚，卻不能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見此，只得開了門讓那飛頭怪飛出去。
展昭和洛青顏施展輕功在後面追，那飛頭怪七彎八拐卻始終無法甩脫二人。眼看天要亮了，飛頭怪卻飛進了宮中。
“糟糕，若是那東西傷了宮中貴人如何是好？”展昭焦急道。
飛頭怪是包大人下令放出來的，若真是傷了宮中貴人，包大人罪責不小。
“天要亮了，除非它不想活了，否則肯定會先回到身體上。如今往宮中飛去，只怕本是呆在宮裡的。”洛青顏道。
展昭身為御前帶刀護衛，雖然可以入宮。可是如今宮門未開，卻也無法進去。兩人回到開封府將此事稟告包大人，待天一亮，包大人立即進宮奏明皇帝和太后。
經歷了寇珠一事，小皇帝對此極為信任。知道這飛頭怪藏匿宮中，還試圖攻擊王丞相和龐太師的千金，立即令總管陳林率人查驗各宮宮人。
各宮總管按照名冊查驗宮女，卻始終沒有發現脖子上纏繞紅線之人。最後卻是御膳房一名小太監因為早上起來，突然被同屋的人發現頭破血流，告之總管。
總管奉命查詢脖子上有紅線的人，如今遇到這等異常之事也在意了幾分。果然在那太監脖子上找到了紅線的痕跡。
飛頭怪白日裡與旁人無異，如今卻是逃脫不得，被總管扭送到了陳林面前，交給了包拯處置。
“所以說，飛頭怪是個太監，不是女人？”龐玉雪盤在床上，裹著棉被咬著果子道。
因為飛頭怪襲擊，龐玉雪穿著中衣與那怪物相鬥，最後不幸感染風寒。以至於剛結束禁足的龐二小姐再次華麗麗被她太師爹禁足了。
好在洛青顏知道小夥伴無聊，案子一結束跑來探望，順便將案子的結果告訴她。
“對呀，好像展大哥之前進宮的事情，看到那個小太監被總管訓斥，好心為他解圍了。”洛青顏道，“沒想到那小太監因此對展大哥生出了慕之心，我想他一開始成為飛頭怪是沒有意識的，只是想要見到展大哥吧！可是後來——”
“後來嫉妒之心不可抑制，想要殺人了麼！”龐玉雪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真可怕！展昭也太慘了吧？被一個太監慕，還暗中觀察那麼久，想想嘔~”
“王丞相和龐太師都在朝上要求嚴懲，八賢王已經決議以火刑處決了！”
八賢王雖然是朝中賢王，但是出現妖孽乃是國之不祥。王丞相和龐太師是因為這個太監化身的怪物恨不得得而誅之，為了大宋朝廷和安定民心，八賢王也是容不下這等妖孽的。
化身飛頭怪之後是洛風和洛青顏也沒辦法讓他再成為普通人。雖然包拯覺得他罪不至死，但是朝廷和百姓是容不下這個怪物存在的。
飛頭怪能夠頭和身體分離不死，所以，八賢王決議判決他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