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騎馬?!”

騎馬遊戲在我的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弟弟和叔叔玩,當時我是很羨慕的,想到爸爸媽媽還偷偷哭過幾回。可是,老天你也不用這樣補償我呀?角色對換不說,就我現在這副身子骨,能馱一個快到自己肩頭的女孩嗎?

“對呀!你不願意嗎?”

我看了一眼腳下的花石路,然後又看著一臉天真無暇,做事卻殘忍的朝陽公主,是有意,還是無意?

“不願意的話,公主會怎樣對民婦呢?”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一直盯著這邊的孫嬤嬤和幾名宮女,道:“孫嬤嬤說,不聽我,啊,本公主話的,要打到聽話。”

又是孫嬤嬤!看來惡的根源就是她了!

“你不願意嗎?”她歪著腦袋再次問道。

酷刑之下,豈有不願之理?我微微一笑,道:“民婦當然樂意為公主效勞,不過公主,秋陽猛烈,我們回客廳玩,好嗎?”我掙扎著爭取好一點的待遇。

朝陽公主似乎對我的提議不滿意,微微嘟著嘴道:“不好,有樹蔭啊,馬都是在外面騎的!”

唉,看在她還這麼小就要離鄉背井遠嫁別國的份上,我就認命了!

我像一隻四足獸一樣跪趴地上,等著她叫過來的兩名宮女扶她坐上我的背。

“啊!”“公主!”

她一坐上去,我就整個倒在地上了,我以為能撐著點時間的,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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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宮女緊張的把坐在我身上的朝陽扶起來,一個給她拍塵土,一個急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

臭小孩!你當然沒事了,全身重力都壓在我身上了!我的腰啊!我想它快斷啦!我想伸手揉一揉,卻發現掌心火辣,一看居然脫皮了!膝蓋也是一陣麻熱,估計也遭殃了!

那個孫嬤嬤跑了過來,緊張地圍著朝陽公主轉了個圈,確定她完好無損才放心。其中一個宮女,見我趴在地上可憐,拉了我一把,問道:“您沒事吧?”

我吹了一下雙掌,對她笑笑,道:“謝謝,一點小擦傷。”

孫嬤嬤瞪了我一眼,冷哼道:“廢物!”

我嘴角抽了抽,很想回敬幾句,但想到好女不吃眼前虧,我忍住了。

朝陽公主很不高興的看著我,嘟著嘴道:“六皇兄騙我!你一點也不好玩!”

她拉孫嬤嬤的手,又道:“還是鞭笞二十下好了!”

她說完,孫嬤嬤對我冷笑一下,牽她離開。

兩個宮女同情的看了一眼,愛莫能助的跟著走開。看著如狼似虎的四個侍衛向我走來,我慌忙喊住前方的朝陽公主。

“等……等一下!公主!民婦還有話說!”

她們回頭,孫嬤嬤冷冷看了我一眼,對公主道:“您別理她!”說完,拉著朝陽公主便要離開。

我連忙喊道:“公主!六殿下沒有騙你,民婦真的很會玩遊戲,一種新遊戲!”

她停住了,已來來到我旁邊的侍衛也停了下來,等著她的命令。

她跑了回來,很興奮,也很好奇地問道:“真的?什麼遊戲?你快說!”

什麼遊戲啊?“是……是丟手絹!”突然想到兒時玩的遊戲,脫口而出。汗!這個遊戲歷史悠久,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有的話,我就完了!

“丟手絹?怎麼玩?”她疑惑地問道。

呼!萬幸!

“這是一個多人遊戲。五六個人就可以了。其中一個拿著手絹,剩下的圍成一團坐下或蹲著。遊戲開始時,坐著的人唱歌,拿著手絹的人開始圍著大家轉,且必須在歌聲停止時,偷偷將手絹丟在其中一人身後,被丟了手絹的人要迅速發現自己身後的手絹,然後迅速起身追逐丟手絹的人。丟手絹的人沿著大家奔跑,跑到被丟手絹人的位置坐下,則由被丟手絹的人當丟手絹的人,接著玩,如果沒能坐下就被抓住了,則要表演一個節目。如果被丟手絹的人在歌謠唱完後仍未發現身後的手絹,而讓丟手絹的人轉了一圈後抓住,不僅要做下一輪丟手絹的人,還要做一個表演,她的位置則由剛才丟手絹的人代替。”解說完,我看了一眼一臉迷惑的朝陽公主,知道白說了,只好又道:“公主叫幾個宮女來讓民婦做示範吧!”

“好!本公主要看好不好玩!孫嬤嬤!”她高高興興地叫孫嬤嬤喊了三個宮女過來,然後又對剛才的兩個宮女道:“彩娟,瑩穎,你們也來!”

瑩穎是剛才拉我一把的宮女,長得很是秀麗,她和彩娟,還有剛來的三個都是朝陽的貼身宮女,長得也乾淨、漂亮,分別叫做仙雲、秀靜、錦霓。我讓她們坐下,找了瑩穎陪我做示範,邊說,邊做。

做完一遍,我問道:“懂了嗎?”她們都點頭,我看向公主,“公主呢?”

“嗯!明白了!好像很好玩!快開始!”

見她感興趣,我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了。想到雲兒還在擔心,見她高興,我趁機提了要求:“公主,民婦的丫鬟雲兒和紫煙還不知民婦在這裡與公主玩耍,公主可否派人告知一聲呢?”

“準了!孫嬤嬤!”

她吩咐孫嬤嬤去辦,然後拉我的手道:“走!我們回客廳!”

“丟手絹,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姑娘的後邊,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丟手絹,丟手絹……”

我左右分別是彩娟、瑩穎,瑩穎的旁邊是仙雲,依次是錦霓、秀靜。朝陽公主是第一個丟手絹的人,在我們唱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在我仙雲身後跑起來,我就覺得不妙了,伸手往後一抓,果然抓到了手絹,趕緊追公主。

“呵呵!抓不到!抓不到!”小家夥很機靈,也很會跑,在我快碰到她時,她笑著在我位置坐下了。

我做了第二個丟手絹的人,比起她們幾個,我是老手了。我在邁開第一步時就扔在了瑩穎的身後,然後一直背著手,走到她對面的錦霓身後時還彎了一下腰,她果然被麻痺了,很放心的坐在那裡。我不著痕跡地加快腳步,站到了她的身後。

“呵!抓到了!”“呀!”我拍拍她的肩膀,她驚呼出聲。

可能是因為跟公主一起玩,她們幾個放不開,只有朝陽公主和我嚷著要她做表演,而彩娟她們都寄予同情的看著她。

她害羞地道:“奴婢,奴婢唱首家鄉的小曲可以嗎?”

朝陽公主歡快地拍手道:“好啊!快唱!快唱!”輕歌曼舞,她在宮裡並不少見,但因是懲罰而表演的,她有了新奇的感覺。

“夜籠明橋邊,星星點點落水間,蓮花燈裡藏情緣,遙寄千里……”

她柔聲唱了起來,很像我們古代的江南小調,婉轉動聽,自有一股輕清柔美,間中一絲哀怨,更觸心絃。

“唱得真好聽!”

我和朝陽公主都拍了手,瑩穎有些羞澀地向她謝恩:“謝公主誇獎!”

此後輪到了彩娟,接著就輪遍了所有人,有唱歌的,也有跳舞、猜謎的,但她們沒有一個敢丟給公主。見她漸有不滿,我只好擔當重任了。她真的很聰明,見宮女面色不對,就知道我丟在了她後面。我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加上有一點點故意,就被她抓著了。

唱歌比不上瑩穎,跳舞不及仙雲,為了不丟人現眼,我選擇了講笑話故事。

朝陽公主一聽,叫道:“好啊!不過一定要我們都笑了才算數!”

“民婦遵命,不過需要一個人配合!”我來回踱步,想到了一個豬的笑話。

“你任選一個。”朝陽公主道。

錦霓是她們中較遲鈍的一個,我選擇了她,對她道:“你聽過大豬說有,小豬說沒有的故事嗎?”

她迅速搖頭道:“沒有!”

“嘻!”瑩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掩嘴笑了。

第二個是朝陽公主,她大笑,指著錦霓道:“哈哈,錦霓是小豬!錦霓是小豬!”

經她提醒,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我是聽爛了的,只是微笑,對朝陽公主道:“公主,民婦完成任務了。”

朝陽邊笑邊搖頭,道:“不成!不成!”她指指被眾人笑得窘然的錦霓,“她沒有笑呢!”

忘了這茬了!

我道:“那民婦再講一個!”

“公主!”

朝陽公主正想答應,錦霓先開了口,她飄了我一眼,看那架勢,是想復仇了。

她道:“公主,少夫人沒能完成任務,應該罰她才對!”

朝陽公主好像很感興趣,瞪著圓眼湊近她道:“怎麼罰?”

“喝酒!您覺得怎樣?”彩娟也來湊熱鬧。

似乎剛才的笑讓主子下人的隔閡淡了些,她們逐漸放了開來。

朝陽還是個孩子,不懂得行酒的樂趣,搖頭否定。還好!我肚子的那塊桂花糕早消化了空著呢,要是喝了酒,醉酒就慘了!

“公主,方才奴婢們不是只唱歌,就只起舞,不如就罰少夫人,又唱又跳好了。”瑩穎輕輕柔柔地開了口,充滿笑意的眼神看向我。

我頓時一寒,她是腹黑型的!想仙雲跳舞時,還有她伴唱,在沒有配樂下,且不善古代歌舞的我,又唱又跳,那不是耍猴戲?寒!真寒哪!

“好啊!”她的提議朝陽爽快拍手透過了。

對著六雙興奮期待的眼睛,我站著開始舞動僵硬的四肢,兩隻手像一休小和尚一樣,只有食指伸直放到腦門前轉圈,然後左右微微屈腿,輕輕扭屁股,晃腦袋唱到:“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唱到‘一個’時,還一隻手豎著食指往前伸搖動了一下,“也有那眉毛,也那眼睛,眼睛不會眨。”這三句是兩手輕輕擦過薄留海抹了一下眉毛,然後張開食指和拇指放於眼睛兩側,接著五指馬上張開做了兩下眨的動作。

“嘻嘻!真逗!”

聽到她們的評語,我臉黑了一下,不過還是勇敢的,拋開羞恥心的進行下去。

唱到第二段時,我已經比較放得開了,到了‘也有那鼻子’的那句,我故意用食指按壓鼻頭,嘟起嘴,對著錦霓做了個豬臉,眾人又笑了起來,她氣惱的瞪我一眼。

“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我唱著跳著起了勁,眼睛偶爾間或一輪,裝天真、可愛,連聲音也變稚嫩起來,她們都微笑安靜地看著,似乎也像那麼一回事了。

“我做它爹爹,我做它孃親,”最後三句了,我一腳屈著,一腳起踏,兩雙手高舉在頭的兩側左右擺動,還剩一句時,我突然想作弄身後門口方向的孫嬤嬤,猛然轉過身,大聲唱到:“永遠愛著她……他!”

不知何時,孫嬤嬤身邊已經多了那麼多個他了!從右到左,俊雅的江野王,威武的大哥麥寅,斯文的夫君麥城,他們身後還有幾個侍衛,其中兩個是熟人,郝雨和小林子。江野王微笑不已,麥城和麥寅錯愕地看著我,侍衛們則是忍俊不禁。

被人看到耍猴就算了,最可怕的是,我的手還指著江野王鄍恪!臉丟大了……!估計明天,麥少夫人向皇子示愛的緋聞將傳遍墉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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