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傅雪深流落到球上時間其實不算太長。
雖然按照球上時間計量單位長達十年久, 是對於壽命較長弗拉克林星人來說,也是一段不長不短旅行罷了。
更別說這十年中,他有百分九十九時間都在陷入沉睡, 真正清醒著並且在球上有蹤跡時間,也近三四個月。
然而, 短短三四個月, 卻對傅雪深意義重大。
——因為一個球雌性, 明輕輕。
這段時間裡, 他由於未完成儀式強行破殼、以及跌落球時遭到衝擊力, 失去了大部分能力,思維也變得混亂, 停留在較為幼齒時期, 對於事物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更是顯著變慢。
連球語言都學了將近一個月才完學會……不, 自己離開時候似乎還沒能完掌握中文,還在將“北京”讀成“百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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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在明輕輕前丟臉時刻, 剛醒過來王子殿下忍不住紅了臉。
總, 正因如此, 所以他雖然並沒忘記自己叫什麼(弱智並不意味著失憶), 是他也沒辦法將自己克拉弗林名字翻譯成中文,便能告訴明輕輕自己叫小傅。
現在他終於恢復了正常,語言思維連上了,終於能夠將自己名字在中文裡找到對應詞彙。
他名字含義是“被神遺忘覆蓋著延綿不絕烏白大雪,那雪所覆蓋傲莊嚴, 又深又遠,會孕育出天殺伐果斷王”……
有點中二是不是。
在克拉弗林,每一位皇室子弟名字都是一大串寓意,都是他那中二父王陛下賜名, 他也沒辦法。
反正,翻譯過來,大概是傅雪深三個字。
當傅雪深還在明輕輕身邊時候,他感情系統也變得遲鈍。
雖然他經常想念她,她不在時候,他蹲在玄關處眼巴巴;她觸碰到他頭髮時候,他心中開出了花;她責怪他時候,他難過得要死掉了,可當時他,根本搞不清楚這些都是什麼情感,還傻乎乎以為自己是患上了球上一種常見疾病——感冒。
而現在他清楚了。
他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腦海裡一個模糊影子逐漸清晰,他心臟隱隱作痛,缺損蛋殼處空蕩蕩,彷彿被強行剝離了什麼命中最重要東西。
他看著腦海裡那愈發清晰身影,翻湧情感終於不再被什麼難以形容膈膜堵住,渴望和慾念瘋狂一瀉千里,宛如汪洋大海,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清楚了。
是“喜歡”。
他喜歡上了一個球雌性。
無可救藥。
他與明輕輕相處那些日子,便也像是重新鍍上光澤舊電影一般,熟悉畫二次翻新,讓傅雪深理解到“哦,原來當時聽到她說也許會結婚,眼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是因為喜歡啊。”
星艦上有優秀調查側寫師,這幾天已經將他在球上所發事情瞭解得一清二楚。並且連同他健康問題,一同上報給了遠在克拉弗林父王。
這是問題所在。
克拉弗林皇族是不允許隨隨便便對別人出感情。
他們能對自己命定人付出感情、靈魂、命。
他們一當中能有一個命定人,除了那個人外,國家和皇族規矩不允許他們喜歡上別人。
這很理解,因為有命定人才能改善皇族血統天易感期,除了命定人以外,皇族子弟娶任何別無關人,都會加重易感期發作。
同於命定人是克拉弗林皇族這種怪病解藥,而其他無關人是毒藥。
在這個基礎上,為了延續克拉弗林皇族罕見血脈,“不得嫁娶除天命以外其他人”已經被寫進了皇族律法。
聽起來有些可笑,這是克拉弗林皇族人都遵守男德原因。他們哪怕走在大街上被一百個絕色子圍住,也會目不斜視,關心政治和軍事。
“殿下不僅喜歡上了一個球雌性,還屢次為了救她犯險,不惜在陌星球動用精神力,恐怕已經彌足深陷了!”
這是調查員彙報給克拉弗林十三世國王陛下內容。
所以在傅雪深醒來後,第一時間要求到球時,他父王怒不可遏。
優秀絕倫血統怎麼可以被傅雪深這樣草率中斷?!
他還沒遇到他天命呢,已經在球上將感情交付給了一個區區人類雌性?
“立刻來,這是軍令!”
國王陛下雖然已經是個老人,是身上威嚴卻依舊讓他英俊得像個盛年皇帝。
他握著柺杖,容嚴峻,壓迫性氣息穿透三維通訊儀撲而來,將艦長和司令壓得喘不過氣來。
艦長又顫巍巍往門退了一步。
唯獨傅雪深沒動,還有餘力理了理手腕處金色袖釦。
策略部司令悄悄掀起眼瞼,瞄了一眼,國王陛下正怒目注視著王子殿下臉,按道理來說小兒子不容易找來了,他多少應該問候關懷一句,可是沒有。
國王陛下毫不留情繼續嚴厲道:“至今為止,你身上並沒有發熱期跡象,這說明你天命絕非那個子。你應該知道你和她沒有可能!你如果想娶她,是叛國!既然註定是不結局,何必多此一舉到球上去?”
“我不是為了她去,”王子殿下表情同樣冷硬,他抬頭注視著國王陛下,作為年輕權力,他彷彿打算和國王陛下硬碰硬,“請恕我不打算盲從您命令。”
國王陛下怒不可遏:“盲從?你……”
王子殿下:“我流落到球時候,發現這顆星球有許多經濟政治上經驗值得克拉弗林學習,克拉弗林雖然科技領先一步,是人倫文化卻遠遠落後,父王可曾聽說球上有個國家,這個國家有一句俚語是‘落後要捱打’,您難道想讓克拉弗林變成一個固步自封落後星球嗎。”
“除此外,球也是個物多樣性十分豐富大行星,在這裡或許能完成耶夢加得星艦任務一,替艦上攜帶皇族子弟基因尋找吻合他們命定人。”
國王陛下:“這不……”
王子殿下:“還有,耶夢加得主要任務是戰略部署,既然都來到了這裡,何不將球划進部署區域?我需要帶一些科技人員停留在球上一段時間,檢測球土壤、種族基因。”
“球?”國王陛下發出一聲冷哼,完不以為意:“邊陲小星球罷了。”
傅雪深微笑道:“我在球上所閱讀到歷史裡,有一代帝王也是這麼說。”
國王陛下豎起了耳朵:“後來呢?”
傅雪深道:“父王,後來他當了五天皇帝,便亡國了。”
“大膽!”國王陛下這下徹底震怒了,抬手抓起手邊琉璃盞擲了過來,“啪”一聲發出碎裂聲音,“你去球一趟,演講能力倒是強了不少!”
儘管杯子沒能穿透三維通訊儀砸過來,是大鬍子艦長還是嚇得雙眼一閉,差點魂飛魄散。
司令勉強鎮定一些,是在國王陛下威壓前,臉色也變得有點灰白。
“謝謝父王誇獎。”王子殿下則用波瀾不驚語氣道。
“逆子!”國王陛下氣得發抖,抬起手指著傅雪深道:“你如果一意孤行,非得去球,那麼你便去,待你來,你是叛國!”
後艦長大驚失色,冷汗涔涔,看向王子殿下背影,恨不得拽一下王子殿下衣服,讓他不要衝動行事。叛國啊王子殿下,要坐牢!
誰料王子殿下抬起頭來,思忖都沒思忖一下,冷笑道:“不去也沒關係,反正……您不是一直將我當成武器麼?sss基因級別武器,你真能放心關進監獄?”
艦長:???!!!
這也是可以說嗎?這也是他們可以聽見對嗎?這是什麼皇室辛秘?
國王陛下暴怒:“竟敢將我對你縱容當成柄!小心那個球雌性安危!”
王子殿下像是也被挑釁到了,眼神變得冷戾起來:“希望您是衝動下說出這。”
“,,得很,反了,你給我滾出去!”國王陛下青筋暴起,怒髮衝冠,揮手便關了三維通訊儀。
關掉前,國王陛下身邊親衛隊隊長冷冷看了王子殿下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不聽武器,彷彿在揣測什麼時候王子殿下徹底不聽了,國王陛下失去了耐心,要派遣他去幹掉王子殿下。他也提前磨刀。
艦長被那陰冷一眼看得脊背發涼。通訊儀一關,他一屁股虛脫在上,差點嚇得大小便失禁。
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
艦長心想,完了完了,他常年在外開星艦,其實也相當於一個端技術型人才,根本不瞭解皇族間那些鬥爭,見王子殿下失蹤,國王陛下急匆匆尋找,他還以為是國王陛下愛子心切呢,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那麼,現在知道了內幕他,是不是要臨劃分陣營啊!
他是想站在國王陛下那一邊啊,畢竟他一家老小都還在克拉弗林上,是現在敢和國王陛下對著幹王子殿下站在距離他一步遠,隨時可以一抬手將他幹掉啊!當晚他精神力暴動時散發出來恐怖精神力,自己又不是沒見過!
自己難不成要被迫叛國?!
艦長腦補了一大堆,瑟瑟發抖。
一邊路·卡格爾司令則褐色眼珠老鼠一般轉動,掩飾不住自己鬍鬚下激動。
果然,九王子殿下與國王不合!前從宮廷裡刺探出這個訊息,卡格爾家族人還以為是國王陛下特意放出來障眼法,是為了釣他們上鉤,抓到他們卡格爾家族柄。
是現在看來,國王陛下和王子殿下確不合!
王子殿下剛剛醒轉,對國王陛下這樣衝撞和不服,顯然積恨已久!
也是,作為sss基因能力,他肯定不願意被當成一柄威懾其他敵國武器,國王陛下急著將他找來,哪裡是愛子心切呢,怕是擔心敵國先將他找到吧!
王子殿下說不定早有叛亂念了——算沒有,假如自己去撬一撬,他說不定也會有。剛成年小孩子麼,總是叛逆且糊弄!再加上那個球雌性橫在中間,也會成為父子間矛盾導/火/索!
路·卡格爾司令有點激動。
假如多了王子殿下這麼一利劍,家族計劃得多麼容易進行啊!
他看了眼身邊艦長,心想,自己得想辦法單獨與王子殿下聊一聊,不過必須得避開這個傻大個,艦長可是忠心耿耿國王陛下擁戴。
傅雪深過身來,對兩人冷冷下達指令:“聽我命令,掉頭球。”
艦長白如紙。
司令則趁機搶功,挺起了胸膛和啤酒肚,行軍禮:“是!一切聽從王子殿下指示!”
傅雪深抬起冷淡藍色眼眸,讚賞看了路·卡格爾司令一眼。
星艦這麼在傅雪深控制下,掉頭駛向球。
司令拖著艦長一離開,傅雪深便用精神力製造出來一個隔絕牆外耳封罩,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
他拉開椅子坐下,看了眼星艦窗外宇宙繁星閃爍,淡定給自己倒了杯水。
在他坐下沒多久後,三維通訊儀又亮了起來,國王陛下和親衛隊隊長身影再一次浮現。
不過,這一次國王陛下眼神慈祥多了,更像個滿是歲月痕跡老人,而非暴怒帝王。
“吾兒。”
傅雪深神情也變得恭敬起來:“父親。”
樹大根深、位權重卡格爾家族從幾十年前起一直有叛亂徵兆,是他們行為極為隱秘,表上也一直安分隱忍,讓人抓不住柄。
這樣顯赫家族一旦叛亂,勢必會發動一場巨大戰爭。
克拉弗林十三世對此極為擔憂。
傅雪深當時被送上星艦,是帶著任務在身。
路·卡格爾司令是卡格爾家族一個外支,為人奸詐狡猾,與其已去世表叔、卡格爾身邊近衛關係很,從而掌握了卡格爾家族許多秘密。
可以說,路·卡格爾是卡格爾家族一個不明顯突破。
因此傅雪深當時表上是作為一顆蛋,跟隨星際遊歷,實際上任務是取得卡格爾家族信任,從而套出線索。
在司令這邊,他和他父王必須爭吵不和。
當然,這些都被他跌下星艦意外給中斷了。
不過傅雪深來後,並沒忘記自己任務還沒完成。
“孩子,你總算安來了。沒有受傷吧,前幾天見你躺在玻璃罩裡,為父很是擔憂。”國王陛下仔仔細細端詳著小兒子那張雪白俊俏臉。
“沒有受傷,球上人其實都……”傅雪深頓了頓,想起那些朝他扔石頭人,用了一個委婉說法:“很友。”
克拉弗林家族外人可能不太知道,其實作為宮廷裡最小一個天賦異稟王子殿下,傅雪深其實極為受寵。
克拉弗林十三世對他擔憂並非虛假,對他極其偏袒,怎麼可能真將他當成武器利用?
克拉弗林十三世松了氣,用一種天涼王破吻道:“那便,倘若你在球上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定帶兵踏平球!”
傅雪深:“……”
以前不覺得,現在在明輕輕家裡看多了各種網絡小說後,他覺得他父王很像傳說中中二霸總。
“至於那個球雌性,”克拉弗林十三世看著他眼睛,又蹙眉道,“你要知道,按照皇族律法,三天內便會有執行部人悄然降落在球,讓她消失在世界上。”
正題來了。
父王雖然寵愛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他破除克拉弗林皇族律法。
更何況他是近幾千年來基因能力最為出眾一個後輩,無論是父王母後,還是整個克拉弗林家族,對他期待都十分沉重。
越是重視他,便越是不能容許他不去找自己天命,而是冒著命危險,喜歡上一個無關緊要球雌性。
皇族律法裡確有這一條,解決不了皇室貴族,便去解決與貴族相戀人。
很卑鄙。
是傅雪深毫不懷疑皇族人會幹出這種事來。即便父王不會派人動手,是皇室那群老頑固一定會以此相逼。
明輕輕是一個普通球人,白皙,柔弱,乾淨,唯一缺點是膽小,遇到毫無惡意自己都嚇壞了,怎麼能碰到皇族那群劊子手?
傅雪深湛藍色眼睛下一片陰翳。
他直視克拉弗林十三世,一字一頓道:“您心裡知道,您一旦讓人這麼做了,您便會失去我,整個克拉弗林也會失去我。”
國王臉色也難看起來,怒道:“你剛才還說你不是為了她才到球,你這麼說是承認你動情了?”
“動情?呈遞給您報告上這麼說?看來您得問責調查部人了。那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胡編亂造傢伙。”傅雪深不以為意道:“她是在球上救了我人,如果沒有她,您兒子已經被煮熟了在陷入昏迷時候被抓去做研究了。”
“因為她是我恩人,才會有報告上所說我救她數次——這並不意味著什麼,‘滴水恩,湧泉相報’,我們克拉弗林也有類似說法,報恩而已。”
“我想去球原因,才也解釋得很清楚了,也並非為了她。”
拋開欺君罪不談,在克拉弗林上撒謊也是一件恥辱事情,傅雪深此前從未撒過謊,是此時他有點慶幸自己在球上學會了球人那一套。
他不改色,語氣淡淡,漆黑劍眉下孤桀藍色眼睛一直直視自己父王,毫不閃避,像是在談一件無關緊要事情。
國王陛下幾乎要被他矇混過去了。
國王陛下狐疑看著他,說:“不喜歡才正確。你要是喜歡她,那真是個idiot了。”
因為傅雪深流落到球上,國王陛下最近也與時俱進學了一點球語,不僅學了中文,還順帶能飆一點英文。
“因為她並不喜歡你。我們克拉弗林皇室血統人,從來沒有卑微暗戀別人。”
傅雪深腦袋嗡了一下。
“您說什麼?”他問。
國王陛下以為通訊儀訊號不,皺了皺眉。他身邊親衛隊隊長趕緊狗腿重複了一遍後:“國王陛下說,身為貴如金玉王子殿下,絕對不可以去卑微暗戀別人。”
“前一句。”
“她不喜歡你。”
傅雪深挺立在那裡,沉默片刻,問:“什麼意思,您怎麼知道她——”
還沒說完,他父王揮了下手,“吾兒,你看看這個。”
親衛隊隊長立馬託上來一個金漆托盤,那上放著一塊澄澈水晶。
傅雪深知道那個,是一位皇姐異能,能夠透過水晶辨別他人情緒,透過情緒,可以分辨愛恨喜惡。
所以每當皇室裡有婚姻,婚姻禮儀上,新人大多數都會邀請皇姐帶著她水晶過去,驗證至死不渝愛情。
比起自己能用於殺伐異能,這位皇姐異能堪稱浪漫。
當然,外人不知道,皇姐能力還能驗證善惡,卡格爾家族叛亂心,曾經在這水晶上得到印證過。
所以,這水晶是不會出錯。
傅雪深心中已經有了不預感,一顆心彷彿被什麼鉛塊一樣東西綴著,直直下墜。他拒絕去看見接下來那一幕,是他父王和親衛隊隊長卻已經讓他看見了。
親衛隊隊長開啟一幕幕明輕輕影像。
然後將水晶用托盤託著,放在明輕輕和王子殿下間。
影像閃過那個雨夜,明輕輕將傘撐過他們王子殿下頭頂,說要帶他家,他們王子殿下眼睛充滿了驚喜和淚意。
水晶中燭光沒亮。
影像閃過明輕輕撫上他們王子殿下發頂,他們王子殿下眼瞳可憐又討,她則對他笑。
水晶中燭光沒亮。
影像閃過明輕輕將便利貼遞給他們王子殿下,溫柔承諾一個願望。
水晶中燭光沒亮。
直到最後一幕,明輕輕站在酒店浴室門,用不信任眼神看著他們王子殿下。他們王子殿下則百般哀求。
水晶仍然沒能亮起。
……所以說,沒有一分一秒,那個人類雌性是對他們小王子殿下有著男間喜歡情。
“看見了嗎?”國王陛下不忍看向自己孩子。
儘管心裡一直都清楚明輕輕是將自己當成寵物,是此時此刻,傅雪深仍然像瞬間被打入獄一般,空蕩蕩胸充斥著一種茫然孤獨。
一瞬間他彷彿又變成了以為自己即將孤零零死去那個夜晚小傅,眼神裡脆弱和無助像是暗夜裡悄然流逝星。
傅雪深喉嚨發澀。
他將手負向身後,死死攥住了自己拳,才沒洩露情緒。
他淡淡道:“您給我看這些有什麼意義?我說過,我並不喜歡那個人類雌性,是報恩而已。”
“你最不要,”國王陛下道,“並非為父強迫你,而是為了你性命著想。你要做事是找到你命定人,無論對是青蛙還是猴子,都得將對帶來,而非浪費無謂感情在一個路人子身上,最終禍害你自己性命。”
“吾兒,”國王陛下嘆了氣,“你是我克拉弗林這一代天資最聰穎人,你不要走上歧路。倘若你發誓……”
傅雪深打斷了父王:“我發誓不喜歡她,是不是她命安得到了保障?”
國王陛下皺起眉:“你……”
傅雪深淡淡道:“是報恩,我不能容許我恩人被克拉弗林皇族人欺負。”
國王陛下道:“發誓有用麼,誰也不清楚你自己內心,連水晶也不清楚,更何況,你還要到球上去,難免會和那名人類雌性有碰機會。”
國王陛下和親衛隊隊長沒辦法將水晶用在傅雪深身上。因為傅雪深基因能力為sss,而擁有水晶大兒有a級,以血統而言,低級能力無法作用於級別能力上。
傅雪深垂下眼瞼,他那湛藍色眼睛彷彿海上冰川,顏色純粹執拗,昭示著尊貴血統,而一旦他藏起心事不說,沒人能從他眼睛裡看穿他心事。
“我不會去見她。”片刻後他道。
“不,你要去見她。我送你去見她。”國王陛下反而搖了搖頭。
傅雪深詫異抬頭。
國王陛下用傳送器丟過來一淡金色胸針:“我給你一個月時間留在球上,你待在她身邊,這是阿喀琉斯環,是我們祖上克拉弗林二世留下來一件器物,能檢測你是否出現愛情。倘若在一個月內,你動心次數超過五次,胸針會發出光亮,那麼屆時,你再怎麼說是為了報恩,我也不會信了。”
克拉弗林二世是歷史上征戰四祖先,也是唯一一個基因能力壓過傅雪深。
傅雪深臉色冷了下來:“一定要用這種式鑑定我情感嗎?”
“不然呢?”國王陛下被他態度激怒,道:“你要怎麼向皇族和議政機構交代?一句發誓打發嗎?必須拿出證據來,表明你並未頭腦不清醒陷入愛情!”
傅雪深盯著落在桌上那枚明晃晃胸針,並未撿起,冷冷道:“如果我不接受這個提議呢?”
“那麼怕去刺殺你恩人執政黨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