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拍攝1
早上三, 柳葦酒店出發,坐車趕往景區。
車上梁天南買來的熱氣騰騰的早飯,這酒店廚房還沒開張, 街上支攤賣面賣餅的小販, 他們的早飯就是這麼來的。
柳葦接過來,一邊吃著小粽子茶葉蛋, 喝著咖啡,問梁天南:“陸哥走了沒?”
梁天南:“我開車時看陸哥的車已經不見了, 估計已經走了。”
今天是唐希跟她,孔澤蘭負責去市區購物,一些女孩子的東西只能女孩子去買, 幸好她兩女助理。
唐希嘆氣:“不知道陸哥今天是幾的戲, 真是……太辛苦了。”
不能在正常的時間拍攝就意味著時間被分割成了一片片的,大部分時間成了無效時間。
這段時間為了趕天黑,所人在中國硬是培養出了美國的作息。
柳葦現在就清醒的如同早上□□的太陽。
汽車開到景區, 徑直去她今天的拍攝地報到。
因為地分的太多,梁導和兩副導只負責中比較重要的地, 剩下的就交攝影師自已看著辦,拍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這樣的拍攝計劃帶一種與陸哥和梁導不合的隨意氣質。
要是上那網劇劇組就正常了。
柳葦想起自己還拍過一電視劇,拍完到現在沒訊息了, 應該還在製作中吧。
今天她的組是d組,見到的是梁導。
梁導多是跟她一起拍, 用他的話說, 這叫相信陸哥的實力。雖然陸哥確實是實力,柳葦莫的就一種第三者插足的愧疚感。
唉,爽。
進組先化妝,兩化妝組助理說是助理, 實也劇組經驗,跟柳葦的妝不是第一次,上《武王傳》就他倆,只不過上一他們倆只負責補妝,沒獨立她畫過妝。
兩人到現在很認真,已經化了好幾天了,一見到她還是先捧著她的臉仔細看,跟要看到骨頭裡去似的。
化妝助理1號問:“思思,今天起來喝咖啡了嗎?”
柳葦:“喝了,咖啡現在就是我的命。”
一不假,她現在早起就是兩杯咖啡配早餐,保證拍攝時精神百倍。
化妝助理1號:“挺好挺好,那就先敷面膜吧。”
說話音另一化妝助理2號就撕開面膜她貼上了。
她早上起來洗完臉只拍了水。不過這面膜敷上去的早主要目的是去水腫。
面膜含什麼□□子,冰涼冰涼的,剛小冰箱裡拿出來。
敷完面膜,化妝助理用一看起來很貴,跟夜市十塊錢一的玉石滾輪按摩器異曲同工之處的按摩儀她滾臉,按摩兩邊臉頰,順著脖子推到淋巴結那裡。
確實神奇,因為每滾完真的能看到臉頰兩側的線條變更清晰了。
滾完,正式開始上妝。
一她化妝,一她搞頭髮。
她這的妝真的挺簡單的,因為梁導確要求這一“不要無暇的妝”,所以,她的妝就簡化成“不要一脫妝就能看出來”。
化妝師她設計的妝面中,最重要的是用好幾種腮紅她化眼影,還用好幾種粉色口紅她塗口紅,這樣的妝一化出來,看似好像什麼沒化,柳葦自己看就覺很少女,非常、非常少女。
用鏡頭看就更看不出化了妝,少女感加重了。
頭髮也是要先燙直,扎,拉松,搞的好像滿頭亂毛。
這亂要亂好看。
後來妝化完了,兩人在弄頭髮,拿著拍過的照片前後左右對照,把她現在的頭拍下來對照,總之就是要好看,亂七八糟的也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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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完了妝就換衣服。
衣服是真的簡單了。因為化妝師她設計的衣服就是襯衣加牛仔裙。雖然之前柳葦覺穿牛仔裙在山裡跑傻x,在天熱後,她感謝牛仔裙!
他定妝時的裙子也一一在梁導的指示下穿在身上,跑一跑試過了,全pass了。
因為它們沒牛仔裙垂感好,壓風。柳葦跑起來時,只牛仔裙還保持著原樣,是裙子的樣子,他的碎花裙、白色棉布裙、格子棉布裙、雪紡裙全飛到腰上去了。
……幸好,她裡面穿著排球褲。
在拍過兩部戲之後,她真心實意的說:女子運動褲是最好的安全褲!
古裝就穿籃球褲,像現在這樣的現代裝就穿排球褲,比任何淘寶的安全褲優秀!
運動褲首先就是透氣性賊好。
次,速幹;耐磨;不起皺。
不是不易起皺,是幾乎不起皺。
不起皺它就不會向上縮,穿著它做什麼動作不必擔心走光,最多拍到一條籃球褲或排球褲,完全不用擔心會醜照出現。
最簡單的白襯衣加牛仔裙很能減輕服裝的壓力,她終於不用穿一件戲服拍三月了,服裝組她準備了同樣的襯衣和牛仔裙各二十件!且服裝組負責每天收走她拍戲時穿的那一套,全上標籤,上面她拍攝時的時間和場次,以便需要換衣服的時候能找出上一件進對應,避免出現穿幫鏡頭。
妝和衣服很快準備好了,她趕緊小跑出去測光。
她化妝換衣服的是一輛房車,攝影助理就在車門旁等著,見她出來就立刻說:“思思,這邊,梁導他們已經到了,進棚子了。”
柳葦轉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搭起來的讓人十分羨慕的棚子。
棚子是鋁合金架起來的,跟夜市的棚子沒區別。
裡面監視器和一臺巨大的電扇!
還小冰箱和躺椅。
最最讓人眼饞的實不是上面這些,是棚子罩了一層綠色的網,透風,透氣。
防蟲。
什麼是景區的山裡最多的呢?
不是花草,是蚊子。
巨大的,成群的,像烏雲一樣盤旋不去的蚊子群。
只聽那動靜就讓人頭皮發麻。
柳葦在廣西二組拍《武王傳》時就沒遇上過蚊子,那是因為她去的時候道具組已經做過處理了。這她加入劇組太早,道具組的處理還沒特別見效,道具組說了,過一週就差不多能把這一片的蟲子殺乾淨了,到時就看不到蚊子了。
柳葦全身噴六神驅蚊水,頭到腳,臉和頭皮和脖子和手和腿,所沒被衣服包住的地方要噴。這水她一週就以用完一瓶,房車、揹包、酒店裡時刻備的,她是一定要看到屯貨裡十瓶才能安心的人。
且六神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它不止以驅蚊,它好像還防暑除瘟的效果,噴了它之後,連別的蟲子她沒見過,身上連汗出沒那麼厲害了,人也不會太虛。
柳葦定位測光時就聽著耳邊那嗡嗡嗡的蚊子聲兒,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一層。
攝像助理領著她一一走過機位。
這需要來拍幾遍才,一遍定機位,一遍攝像機跟拍。
陸北旌告訴她的偷窺鏡頭,在拍攝時就更顯了。
攝像助理領她走過去的地方,機位的位置上是一的三角形木頭小房子,攝像機就藏在裡面,等著拍她跑過去的鏡頭。
當然,是偷窺的視角。
木頭小房子是道具組做的,一模一樣,做成木頭的能是怕她踢著機器了。
因為追著她拍的攝像機也是偷窺鏡,就不是頂木頭,是泡沫塑料做了方箱子,中間掏了洞,讓鏡頭洞裡拍。
老實說,她以前以為這些電影中的特殊鏡頭是剪輯剪出來的,沒想到拍的時候就這樣搞出來了。
真是省錢。
攝像助理:“思思,一會兒你就沿著這條路跑就了。”
說完他看看表,按著耳返聽指示,說:“我下去了,馬上就開拍了。”
柳葦頭,看他工作人員不一會兒就走了。
這片被預定她要逃跑的山路上看似只剩下她一人,周圍全是工作人員,不遠處停著房車還梁導的大棚子。
梁平在棚子裡說:“開始吧。”
攝像助理:“開拍了,板!”
“1、2、3,開拍!”
柳葦聽到這一句,頭看了一眼,入戲了,她開始跑。
第一遍是定機位收畫面。
監視器上是十定機位畫面傳,大屏幕上分了十小屏,很忠實的記錄下柳葦跑過去的路線。
假如一切按分鏡本,那這十機位能完整的把柳葦逃跑的背影記錄下來,分隔成十不同的畫面。
這樣當然是為了方便剪輯加工,看起來她好像跑了很久,事實上只是十鏡頭已。
是……攝像助理嘖了一聲,盡職盡責的對梁導說:“梁導,思思跑偏了。”
要不是攝像助理已經跟過《武王傳》了,他會以為柳葦這是在故意搗亂。
第一天拍攝起,她就不照分鏡本跑。事先帶她走過機位了,告訴她路線了,也說清楚了,只照著路線跑才能被所的鏡頭收到畫面。
定機位不會跑,她沒跑到預定位置,定機位肯定什麼收不到啊。
攝像助理第一天就提醒過樑導了,梁導只是想了一下,竟然笑著說沒關係。
攝像助理能怎麼辦?就算他心裡腹誹,電影不是他的電影,主角不是他的主角,他只是一工人,管不了啊。
攝像助理盡職盡責的把沒拍到畫面的定機位的序號標上紅。
為了定機位,他們至少要把那條路走上百來遍。還不能破壞草木,避免拍出來不好看。為了讓女主角跑的時候以順順利利的跑完,道具組把機位附近所的石頭撿走了,大塊的要挖出來,用土填平,為了避免跟附近的土顏色不一樣,還要修飾偽裝,坑也要填,蛇洞鼠洞也要把裡面的動物趕出來,把洞填實。
攝像助理深深的嘆了口氣。
柳葦一共跑了三遍,三遍是定機位錄畫面的。
攝像助理發現她跑的這三遍路線全一樣。也就是說,第一遍收不到畫面的定機位,三遍沒收到。
三遍跑完,攝影組去把定機位的攝像機挪開。現在不能收,一收就浪費時間了,早上這會兒功夫時間非常寶貴,不拍完就要等到晚上拍了。
柳葦去喝了一瓶水,吃了一包麥片,直接幹嚼,當餅乾吃了。
補充完體力,她繼續上去跑。
這一是攝像頭跟著她跑,拍她的背影。
梁平這時指示扛攝像機的攝影師:“你照分鏡本跑。”
攝影師也盡職盡責的問:“那我不用跟著思思?”
梁平頭:“對,不用,她隨便跑。”
攝影師:“……”
攝影師十分的茫然,導演的話是不能不聽的,所以這出現了一奇怪的景象。
女主角跑自己的,攝影師也跑自己的。
來三遍後,柳葦已癱。時間真的不等人,天說亮就亮,山裡的天亮更早,現在天邊就一泛白泛紫了。
梁平看看天邊那一線白,棚子裡出來,喊:“抓緊時間!思思,堅持堅持!”
這一次,還是攝影師跟著柳葦跑著拍,這一梁平指示攝影師跟緊柳葦。
攝影師:“這我跟著她拍。”
梁平頭:“對,跟著她拍。”
看來還是剪輯要求。
攝影師頭,這跟著柳葦身後拍她奔跑。
前面跑了六趟,這一趟,柳葦跑出了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味道。
梁平特別壞,讓收音在攝影師身上也裝了一麥,收到了非常真實的喘-息聲。
惡魔的喘息。
因為太陽昇太快,這一次,柳葦只跑了兩遍就停了。
太陽升起,拍攝結束。
柳葦房車洗澡換衣服卸妝去了。
工作人員還要收拾場地,準備下午的拍攝。收拾好,他們就以趕市區休息了。
攝影助理現在幹的基本就是副導的活兒,拿著清單來跑,盯著各組收拾器材,一件不能錯,更不能丟,這是租的,丟了要賠的。
最後還要盯著人收垃圾,這是最招人煩的。
攝影助理幹完了,去找梁導匯報工作,順便表一表功。
走進棚子,梁導正在電話,示意他等一等。
攝影助理就站在一旁,聽梁導在跟對面的人說:“你不知道,思思真是太聰了!我沒教她,她就知道怎麼表現了!鏡頭感太好了……怎麼是你的功勞呢,還要不要臉啊,這麼自己貼金的嗎。”
攝影助理聽稀裡糊塗的,還一種自己眼不識真仙的震憾。
——原來思思那麼跑是對的?
——梁導說不是他教的,那是她蒙的還是自己想的啊……
攝影助理自己也是幹這一的,也野心啊,他自認在鏡頭語言這方面並不算門外漢,還是小水平的,不然他也進不來這組。
這他竟然沒看出來女主角的意圖,哪怕現在導演了,他還是沒看出來。
——原來我不是天才。
攝影助理一失落,也不是太失落,畢竟他要是天才早發了,日常自信是一事,真實情況如何心裡還是數的。
——所以,為什麼女主角要跑出鏡頭外呢?
陸北旌掛了電話,佩服想出這子的柳葦。
他告訴她鏡頭的事,也不是真的要她做出什麼來。沒想到她真的做出來了出人意料的舉動。
在針對她的鏡頭裡,充滿著罪惡的視線,她離開鏡頭,不以增加影片的懸念,還以緩解觀眾在觀影時的不安。
偷窺鏡頭的拍對女主角並不友好,鏡頭壓力太大的話,觀眾會下意識的不喜歡這一段片段,連帶著也會對鏡頭裡的人物增加一不喜。
“太怕了,我不敢看。”
“她太憐了,我不敢看。”
這能。
這也是電影必須的犧牲,犧牲女主角一人,換影片的成功。
不然這麼平淡的情節不玩一花招,怎麼拍出起伏來?
這部片子定位的時候就是懸疑片,要不停的抖包袱,用一一小懸念來吸引觀眾往下看的興趣。
男主角發現人販子了,人販子會被抓到嗎?
女主角被拐了,她會獲救嗎?
男主角發現女主角了,他什麼時候救人?
他們逃跑了,能跑掉嗎?
等等。
實做為一電影,觀眾在觀看時是預設結局和立場的。比如上面的答應該是肯定的。
除了最後喬野死了,這應該是觀眾沒料到的,也很能是影片差評的來源之一。
喜歡陸北旌的人是不會喜歡他死在勝利前夕的,連帶著也會對他差評。
女主角不討人喜歡,等於這部電影就沒一值喜歡的人了。
柳葦的做不知道會不會觀眾因此喜歡她的角色,增添了這角色的看性。
假如他們不能藉助這部電影讓形象提升,至少演技提升一下也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