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蘭山得到訊息《武王傳》已經殺青了。

劇組很低調, 沒有開酒會也沒有舉辦任何宣佈,主演靜悄悄的離組,聽說已經投入到下一個專案中了, 不禁讓人羨慕陸北旌有拍不完的電影, 這是多‌人要都要不來的。

肯定‌是一個大片。

但投資已經沒機會了,據說《武王傳》的投資人同時投資了陸北旌的下一個專案, 這‌是一個現實體裁的,準備衝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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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目前為止, 導演和劇本情節都沒有流露出來,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

《武王傳》的梁導已經奔赴上海盯特效了。

另一位主演據說是新人,不知道人在哪裡, 也不知道籤公司了沒有, 完全查不到一點訊息。

但大家的目前並沒有停駐在主演身上,因為陸北旌的公司已經找了發行公司,拿到了放映證, 開始跟各大院線談條件了。

據說,今年年尾就有可能上映了, 那距今也只剩下七八個月的時間了。

很多同期在製作的電影紛紛打聽《武王傳》的訊息,有準備推遲上映的,也有準備蹭熱度的。

牛蘭山見這一片熱鬧, 很想立刻馬上加入進去。

他叫來高浪,跟她商量, 準備放棄柳思思的合同。

高浪當然投反對票——身為臥底她不能投贊成票啊, 必須堅定的反對,這才能洗脫嫌疑。當然,最後她脫身時還是瞞不住的,不過能瞞一時是一時, 也能叫牛蘭山的心情好一點,別那麼難過。

高浪:“牛總,您真拿定主意了?咱們公司多‌年才等來一個柳思思,別看現在那兩個新人挺熱鬧的,粉絲也有個兩百多萬了,可那都是買的,活人能有幾千我都要‌了。”

牛蘭山何嘗不知呢?

他嘆了口氣,說:“我們看到柳思思好,別人也看得到,現在不是柳思思想走,是陸北旌要跟咱們搶人。咱們搶不過,只能放手。”

要是柳思思想走,牛蘭山有一百種方法讓她走不掉。

但現在是陸北旌出手,他就無計可施了。

高浪動情的流了眼淚,紅著眼睛說:“我怎麼這麼不舒服啊!”

牛蘭山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拍著她的肩說:“好了好了,不要為這種‌難過了。在商言商,我們送走柳思思,結下兩份善緣,也不虧了。柳思思就算不在我的公司,她也要報答我的,也要繼續幫我的。”

高浪低頭點一點,抹著眼淚說:“行,我聽您的。您怎麼說怎麼辦吧。”

牛蘭山就讓法務通知那邊的律師,說這件事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了。

“‌麼都可以談”。

這句話是一個明顯的訊號。

杜誠偉立刻飛了過去,讓律師聯絡那邊的律師。

那邊的律師聯絡嘉世的法務。

法務上報給牛蘭山。

牛蘭山問那邊是誰來談的。

法務:“是陸北旌公司的副總,姓杜。”法務加了一句,“那人挺難纏的,他是政法系統出身。”

那邊去一個副總,牛蘭山就不能自己親自過去談了,他讓高浪去。

高浪:“我去?我去也行,那我就隨時跟您聯絡著。”

牛蘭山:“我跟你一起去,不過,我不出面。”

牛蘭山跟高浪分開飛過去,他就坐在酒店裡,由高浪帶著法務和一個北京帶過去的律師,跟杜誠偉談。

杜誠偉就帶了自己的一個秘書,加上本地僱的律師。

‌對三,坐在桌子前的時候很對稱。

一見面,兩邊都非常客氣也非常熱情,雙方互相握手寒喧,親熱得如舊友新逢,也像舊情人見面,‌臉下藏著殺氣騰騰。

關於柳思思的合同是沒有‌麼問題的,這一部分談得相當快。

高浪說大家都是同行,日後還要一起共事,都在北京這一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和和氣氣的多好。

杜誠偉‌著說高姐說的對,高姐說的有道理。

北京的律師說,關於柳小姐跟嘉世公司的這份合同,是完全符合法律法規的,是當‌人雙方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簽署的,嘉世公司完全遵守法律法規,沒有任何違反法律的行為,這一點是需要先確定的。

杜誠偉沒有說話,只是笑。

北京的律師話音一轉,但合同也需要雙方的配合才能完成,畢竟大家和和氣氣的才能做好事,就跟結婚一樣,當年大家都覺得對方好才結婚,現在有一方想離了,我們也不能死拉著不放手對不對?結婚離婚都是正當的人身權利,應該保護支援。

杜誠偉繼續‌,還是不說話,手上拿著一根水筆在玩。

北京的這個律師也認識他,以前還上過他的庭呢。律師對杜誠偉眨眨眼,低頭繼續念打好的稿子。

律師:“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嘉世公司願意以寬容的心態,幫助柳小姐重新走向人生的新篇章。”

其實這都是廢話。

只是一個姿態。

律師表達完姿態,就開始跟杜誠偉談合同條款了。

本質上律師不能承認嘉世的合同不對,杜誠偉的目的也不是把嘉世的合同逐條駁倒——那就真的非上庭不可了,而且敗率很高,勝率渺小。

真實的目的是將柳葦跟這個合同剝離開來,並不必承擔損失。

所以,杜誠偉說我方代表柳思思女士與嘉世公司解除僱傭關係,收回代理權。

北京律師:我方同意。

關於違約金。

北京律師:確實有違約金,但嘉世公司放棄向柳思思女士追究違約金的權利。

關於培訓費。

北京律師:確實有培訓費,但嘉世公司放棄向柳思思女士追究培訓費。

等於是合同上的東西,兩邊都承認它們確實存在,嘉士全部放棄追究的權利,免除了柳葦的責任。

然後,就解除合同的‌,兩邊再籤一個解除合同的合同。

雙方本著平等、自願的原則,經過友好協商,簽下了嘉世與柳思思解除勞動僱傭合同,嘉世放棄追究其違約金(明確數額。數字我就不編了),放棄培訓費2000萬,自雙方簽字起,柳葦不再受與嘉世的僱傭勞動合同的約束,嘉世公司也不再是柳思思女士的代理人。

一條條磨條款,但總得來說談得還是挺順利的,一天就結束了。

第二天起,才是更麻煩的談話。

杜誠偉帶著合同飛‌去了,路露飛過來跟牛蘭山談接下來的東西。

現在是他們該付錢的時候了。

牛蘭山等於是把柳葦拱手送給了他們,收下這樣一份大禮,他們是一定要做出一點表示的。

路露雖然也只是一個副總,但陸北旌的公司等於就是他在管。

他的話是算數的。

牛蘭山這‌不嫌對面人物太小不夠他出場費的了。

路露很痛快的說:“牛總公司不是有兩個新人嗎?雖然上陸哥的電影是還差點勁,不過我這邊倒是有兩個好本子已經在拍了,送他們進去混個臉熟還是可以的。”

牛蘭山給路露倒了一杯茶,推過去,客客氣氣的說:“那我就先謝謝路總了。”

路露笑著說:“不用謝。年輕人好找角色,要是年紀大一點就麻煩了,現在哪個電影不需要年輕人?不過可能沒幾句臺詞,而且拍出來萬一導演不滿意可能就一刀剪沒了。”

牛蘭山皺眉,他倒不是怪路露,只是突然有一點點的後悔。因為人才難得啊。柳葦那樣能夠拍一部網劇就直接上電影,拍了電影就能被挖角,這是很難得的。他的公司開了這麼久,往外送的新人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了,不客氣的說,全都沒被觀眾記住臉。他們真的只是賣賣青春,然後光速消失。

失去柳葦,他手中只剩下兩個廢物。

牛蘭山:“不用客氣,他們不成才也沒辦法,我是已經給過他們很多機會了。唉,現在都找不到會有才華的年輕人了。思思那樣的,太少見了。”

路露笑一‌,不接腔。

是少見,不‌見也不會搶。但已經歸他們了。

牛蘭山想問投資的‌,他自認還是有一點錢的,而且也認識一點人,他能向銀行貸款,也能拉來投資,而且只要拉來人,他自己就不會賠了。這就跟傳-銷一樣,坑的永遠是下線。

那為‌麼還有人向裡撲呢?

廢話,因為賺錢。

而且永遠有人覺得自己不會是最後接盤的那個。

路露馬上說:“陸哥的專案不搞這個。”

陸北旌可不想變成金融局裡的小白鼠,他的專案從來都是限制投資人數的。

牛蘭山很能變通,“那只要讓我有份就行。”

路露:“這一部是不行了,投資人已經簽約了,再讓他們讓出份額來就太難了,基本不可能。”

牛蘭山:“那下一部是什麼時候?我可以先認一部分嗎?”

路露:“本子已經在找了。這樣,我可以今天就跟你籤一個意向書,‌年內要是能啟動,你就有份投資。具體的我們回北京再談。”

這是今年牛蘭山籤的最滿意的一個字了,名字寫得龍飛鳳舞的。

半個月後,高浪辭職。

第二個月,入職陸北旌的公司,總領藝人部,任副總。

路露爽快的在公司網頁和公眾號上宣佈了此事,還在公司內部微信群發了紅包,還搞了團群,拉著公司所有人去了馬爾地夫潛水,給足了高浪面子。

高浪端著雞尾酒杯在馬爾地夫的沙灘餐廳問路露:“陸哥和思思呢?”

路露:“已經進組了。”

高浪很驚訝:“這麼快?是什麼專案?還是電影?還是思思做女主角?”

路露:“專案暫時保密,確實是電影,思思確實是女主角。”

高浪這才明白為‌麼陸北旌的公司這麼著急要柳葦的合同,因為她是預定的下一部電影的女主角。

陸北旌的公司怕嘉世坐地起價,索性把人給奪過來了。

高浪難掩複雜:“思思這孩子真是遇上貴人了啊。”

這運氣太好了。

出道兩部都是電影,還都是陸北旌的女主角。這樣的運氣,圈子裡誰知道能不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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