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維恩的問題。只能說道:“我那時不是有契約在身嗎,如果你死了的話,那我也等於會死的……”
維恩沉默著,接著繼續問道:“那為什麼弗利薩要把契約解除,讓你再次選擇的時候,你仍舊願意交換呢?”
霍恩一時語塞,支吾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來。
突然,維恩蒼白的臉龐,原本還一臉漠然的臉色,瞬間轉變成笑盈如花,神情變成狐媚魅惑,絳唇微張,露出潔白貝齒,訕笑說道:“你是不是就像你所說的,人類會因為愛,而為所愛的人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這麼說你是愛上我了?”
霍恩被維恩這麼直白的說破,心一橫,直爽說道:“是的,我承認是喜歡你。”
維恩咯咯銀鈴般笑了起來,彷彿聽見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笑了良久才說道:“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過,你很喜歡一個叫做‘特洛波斯’的人類女性。怎麼現在有說喜歡我呢?到底你哪句話是真的?”
霍恩頓時為難起來,他確實很喜歡特洛波斯,但在煉獄中的這一段時間後,他發覺自己被維恩這個魅魔深深吸引,雖然她喜怒無常,而且蠻橫霸道,但不失真正本性,別有一番風情。但是要讓她和特洛波斯之間做出選擇的話……很難。
霍恩思量一會才苦笑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能說我既然喜歡特洛波斯,也喜歡你。”
維恩又是一番大笑,差點笑出眼淚來說道:“原來你們人類的‘愛’是這麼不值錢。不過我告訴你,我是魅魔,是煉獄生物,我的目標就是變得強大起來。我可沒有你們人類所謂的‘愛’‘喜歡’之類的情感,你還是趁早收起你的‘喜歡’。不然到時候,我把你殺了。”
維恩說道‘我把你殺了’的時候,臉上露出兇惡的表情,只是那張臉實在太傾國傾城了,怎麼都看不出‘兇惡’這兩字。反而有點冷豔的感覺。
霍恩似乎也猜得出維恩的反應,他知道人類的感情對煉獄生物來說是一種可笑的行為。但就是這樣心裡還是有一點難過。自嘲道:“我知道了,我也不懂為什麼會喜歡你,也許你跟別的煉獄生物不同吧。也許是我的‘喜歡’太不值錢了……”
霍恩不想在這件事情糾纏下去,只能轉變話題說道:“既然你都知道我和弗利薩之間發生的事情,那麼我也要回人類界域去了。”
維恩依然笑盈盈說道:“好……現在你對我來說,已經如同累贅一般,早點回去最好。”
轉瞬間臉色又一沉,兇狠說道:“關於我的‘真名’,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不然就算現在你有‘弗利薩’的任務在身,我也照樣會殺了你……”
霍恩無奈看著維恩,雖然‘真名’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但是自己都可以拿靈魂取交換她的性命,還會把她的‘真名’說出來嗎。嘆息一聲說道:“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說完,深深看了維恩一眼,然後轉身朝通道中走了進去,消失在黝黑的漩渦中……
這時,巖洞中只餘下維恩一人靜靜站著,臉上失去了笑容,一臉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只是在那五彩斑斕的眼睛中,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
霍恩走出通道後,眼前一亮,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應該說是在一塊塊由冰塊和雪組成的虛空中,霍恩這才發現這個半界域和上次到過的半界域完全不同。上次完全是有岩石組成,而這個是由冰雪構成的,不由感慨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此時在不遠處,又有一個漩渦,這應該是弗利薩所說的通往人類界域的通道。
轉身朝來時的通道看去,卻沒有發現通道的痕跡。估計這也是一個單向通道,當下心中略感失望,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維恩,也許只有再等她再次蛻變的時候,才能見面吧,不過那也是靈魂間的見面。
霍恩環視著半界域一眼,轉身朝通往人類界域的通道走去。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後,霍恩突然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密林中,四周的樹木林立,天上的陽光從樹葉縫隙中照射下來,在地上形成點點光斑,而周圍的雜草也長得青綠喜人。
霍恩感到光線刺眼無比,趕緊眯著眼睛老半天,才稍微適應。這是因為霍恩已經在煉獄那種昏暗的環境呆久了,適應了那種昏暗的環境,一時間回到人類界域,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來。
霍恩適應後,發覺四周的環境很熟悉,好像在那裡見過,只是一下子記不起來。
這是,頭頂傳來一絲輕微響動。然後一道陰風從頭上襲來。
霍恩想也不想,手中百變直接揮出,劃出一條銀芒。一聲嘶鳴後,一個物體落下來,摔在地上。霍恩一看是一隻三足、綠色,長著一顆如同鳥的頭部的怪獸。霍恩非常熟悉這種怪獸,這不就是在杜邦那座死火山底部活動的‘奇足獸’嗎。
霍恩再次轉頭觀察四周,難怪自己眼熟無比,這裡就是杜邦那石柱底下的密林。
確定自己的所在後,霍恩反而陷入深思。為什麼半界域的出口在這裡呢?而杜邦在赫爾基城那麼大的場所不用,反而在這裡設立訓練場,是否有什麼目的?還是他真不知道這裡是半界域的出口,無意中選的地方?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霍恩腦袋裡邊,但都沒有解釋。只能問杜邦才能明白怎麼回事。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杜邦和特洛波斯不知道有沒有從半界域出來,當時一場混戰,自己被邪魔拉到煉獄中,以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不過以他們的實力,就算殺不了那些煉獄生物,全身而退應該沒有問題的。
當下,霍恩直接飛身上了石柱頂部。
一上到頂部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呼喝聲。霍恩看到一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樣子,正穿著一身沉重的鎧甲,和攻城傀儡搏鬥著,看那樣子,很吃力的樣子。
霍恩一上來,立即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連忙和纏鬥的攻城傀儡錯開,警惕問道:“你是誰?怎麼從底下上來的。”
霍恩估計這個少年應該是自己走後,杜邦新收的學員。微笑著說道:“我叫‘霍恩’,跟你一樣是杜邦老師的學員……杜邦老師在嗎?”
少年一聽,眼睛亮了起來,眼睛仔細打量著霍恩,神色中露出一種玩味的神色,讓霍恩一瞬間有種如同面對弗利薩那種強者的錯覺。
“你就是霍恩”少年開口說道。
霍恩點了點頭,,不過由於迫切問杜邦關於界域通道的事情。繼續問道:“杜邦老師在城堡裡邊嗎?”
少年搖著頭說道:“杜邦老師已經出去兩個月了,不在城堡裡邊。”
霍恩一聽,確認杜邦確實從半界域出來。如果他能出來,那麼特洛波斯應該也沒事。這下一直記掛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
不過霍恩眉頭一皺,這下想問杜邦的念頭落空了。當下繼續問道:“那現在城堡裡邊還有誰在?”
少年想了一下,說道:“只有郝博特在,其他人都跟著杜邦老師出去了。”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出去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霍恩沒想到其他人都跟杜邦出去,估計又有什麼事情,不然杜邦不會讓所有學員都跟他出去的。
少年搖著頭說道:“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二個月前一個人拿著一封信來找杜邦老師,然後杜邦老師,就帶著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學員出去了。你想問清楚的話,可以去問郝博特。”
霍恩點了下頭,急匆匆朝城堡走去。
少年望著霍恩的背影,臉上露出深思的神情……
霍恩一走進郝博特的實驗室,看到郝博特拿著一個水晶瓶不住晃動著,裡邊有一些渾濁的液體,發出陣陣惡臭。
霍恩早就習慣這種景象,要是郝博特的實驗室哪天非常乾淨而且沒有異味,那才叫怪事。
“郝博特”霍恩叫了一聲。
郝博特一愣,這個聲音很熟悉,可是一下子記不起來。轉過頭來,看到一個長滿鬍鬚,蓬頭垢面,一聲衣裳襤褸,如同碎布條一般掛在身上,依稀還能辨認出衣服原來的樣子,只不過上面全是汙跡,看不出是什麼布料做成的。
“你是誰?”郝博特問道,眼前這個跟乞丐一樣骯髒的人他有點眼熟,卻認不出是誰來。
霍恩一愣,說道:“我是霍恩啊,你不認識我了?”
“霍恩?”郝博特仔細辨認下,依稀從臉龐中認出霍恩,不由大吃一驚,說道:“你怎麼這幅樣子?而且杜邦說你不是被邪魔拉到無底深淵中了嗎?你怎麼還活著?你是怎麼出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霍恩解釋不來。只能慢慢向郝博特解釋一下,只不過隱瞞了維恩的事情和弗利薩交代的任務,只是說在煉獄中晃盪了很久,誤打誤撞進了界域通道,然後出來就回到這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