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趙方搖頭，面色更是慘白。
“鎮魔司鐵血無情，若是如實稟告給鎮魔司，我趙家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活口。
我希望沈大人，看在我二十年都為臨安城知縣的份上，可以放我趙家一條生路，況且他們也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
只要沈大人跟鎮魔司的人說，我被妖邪殺死，其他事情毫不知情，那就足夠了！”
說完。
趙方已是站起身，向著沈長青深深一躬。
他勾結妖邪，在大秦律法中是足以誅九族的大罪。
自己一個人死不要緊。
畢竟早在合作的時候，趙方就曾想過會有敗露的一天，所以他對於後面的結果，也是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但。
自己可以死。
趙家的人，卻不能跟著自己一起死。
眼下趙家能不能有活路，可以說，希望全在沈長青的身上了。
只要對方更正模式說，自己沒有投靠妖邪，那就一切都好說。
“你當了二十年知縣，最終卻是走到了妖邪那一邊，我要是為你隱瞞，又怎麼對得起古月百姓的性命！”
“我是對不起古月村的百姓，但我趙家的人也是無辜的——”
“趙家的人受你恩惠，享你福澤，在臨安城得以逍遙二十年載，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因果，這件事情鎮魔司會給到一個公平的判決。”
沈長青直接打斷了趙方的話，沒有什麼是無辜的，趙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從趙方身上得來的。
現在趙方落難。
趙家也要承擔一定的後果。
“當然，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回答我一些問題，在趙家落難的時候，我會力所能及的幫一把。”
“你要想知道什麼！”趙方深吸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
要不是打不過沈長青。
他現在就想衝上去，跟對方同歸於盡。
可真要這麼做了，只會滅絕趙家最後一絲生機。
沈長青面色平靜，在趙方的對面位置坐下，腰間長刀放在了一側。
“很簡單，你跟妖邪合作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彼此間又是透過什麼方式聯絡的，以及妖邪在臨安城是否還有別的後手留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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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所說的話，都是未來給趙家將功贖罪的機會。
所以重要與否，你比我更加清楚。”
聞言。
趙方沉默了下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明白，自己是非說不可了。
低頭沉吟了一會，方才抬頭看向沈長青。
“妖邪對比人族，有一個很強大的優勢，那就是壽元，普通人族壽元匆匆不過數十載，真正能活過百年的都沒有幾個，但是妖邪卻是完全不同。
我跟妖邪合作，最大的目的就是得到增長壽元的機會。
我老了，如果沒有妖邪的幫助，可能再有一二十年，壽元就會被徹底消耗殆盡。”
趙方聲音平靜，但在談及壽元的時候，眼神明顯變得火熱了一些。
對於他來說，壽元是有很大的誘惑。
不然。
也不會做出投靠妖邪的事情。
沈長青沒有插話，默默聽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跟妖邪的聯絡，就是透過莊明遠進行的，也就是剛剛跟你交手的那個人，他是永生盟的人，我也是透過他，才接觸到永生盟，以及妖邪的。”
“永生盟？”沈長青眉頭一挑，這個名號他很陌生。
“永生盟就是妖邪的一個組織，我其實瞭解也是不多，只是明白有不少投靠妖邪的人，都會加入永生盟，別的就不知道了。”
趙方搖搖頭。
沈長青在心中，默唸了一下永生盟的名字。
這個組織名字是有夠直白的。
永生！
投靠妖邪的人，都將獲得永生嗎？
對此，他也忍不住嗤笑：“妖邪跟人族乃是對立，在妖邪眼中人族跟口糧沒有任何區別，它們就有真的有永生的法門，也不會賜予你們的。”
“或許吧！”趙方不置可否：“但是永生盟中，已經是有活了數百年的人族，對於只有大幾十年壽元的我們來說，數百年，也足夠漫長了。”
“難道除了莊明遠以外，永生盟就沒有別的什麼信物？”
“有。”
趙方點頭，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銀白色的令牌，遞了過去：“這就是永生盟的信物，所有入了永生盟的人，都能得到一塊信物。
沈大人沒有在莊明遠的身上，得到信物嗎？”
說話的時候。
他已經是有些試探的意思了。
對此。
沈長青面色不變，直接把銀白色的令牌接了過來：“沒有，他被我斬殺以後，身體就直接火化了，沒有看到什麼令牌的痕跡。”
現在的他，視線也落在了令牌上面。
銀白色的令牌正面，刻有一個邪惡猙獰的妖魔畫像，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而在背面，則是刻著兩個字：永生！
另一邊，趙方聞言也是瞭然。
“難怪沈大人沒有在莊明遠身上，得到永生盟的令牌，這個令牌沒有什麼別的缺點，只有一個，那就是遇火很容易就會被焚化。”
遇火焚化。
沈長青微微點頭，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在莊明遠身上得到永生盟令牌的原因了。
把令牌交出去。
趙方頓了頓，接著開口：“臨安城中應該是沒有別的永生盟勢力存在了，畢竟臨安城只是一個小的城池，根本不需要投入太大的精力。
有莊明遠跟那頭幽級詭怪，也就差不多了。”
幾個問題。
趙方都是給出了充分的解答，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很有誠意。
沈長青沉吟了一會：“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得到妖魔精血的訊息？”
“妖魔精血？”
趙方眼中現出迷茫的神色。
看到這裡。
沈長青就已經清楚，對方於妖魔精血的事情一無所知，看來趙方在永生盟的地位，亦是高的有限。
心中想著事情。
片刻後。
他看向趙方，面色已是平靜：“該說的你也說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是自己來，還是需要我親自動手？”
“不必勞煩沈大人，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趙方衣袖中滑落一把匕首，目光直視沈長青：“我只希望沈大人能夠言而有信，給我趙家一條活路！”
話落！
匕首反刺胸口！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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