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珍早就透過埋伏在保寧和順慶的細作,得到了李定國即將來襲的訊息。

雖然大順軍被打出了京城,但主力尚存,李自成對張獻忠可能會趁火打劫這一面的認識的相當清楚。所以他早早的將馬爌調離,換成了賀珍。

他站在城牆上,幾位軍中的副將站在他的身邊。他們一起看著李定國的軍隊在逐漸逼近,直到在一裡外停止了前進,開始在城上人的視線範圍內紮營。

一個身穿盔甲的年輕將領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賀將軍,我們為什麼不出兵迎戰?”

“在沒有瞭解敵人的情況之前,是不應該出動的!”賀珍謹慎地回道。

“那我們就這麼看著這些獻營的人在我們的城下紮營?”

“皇上吩咐過,叫我們不要冒險出擊,固守城牆,這樣才是萬無一失的做法!”

“可是……”

“不要再說了,我是主將還是你是?服從命令!”

“……是”聽了這句話,年輕將領終於屈服了,但是從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絕對對這個命令不服。

城下的軍隊中有一騎脫離大隊出來了,賀珍看得清楚,那正是張定國,昔日八大王帳下最為能打的義子,如今的定北將軍。他忍不住向下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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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對話幾乎毫無營養,除了徒增火藥味之外。

賀珍用射箭加目送的方式,送走了張定國。爬到望樓上仔細的觀察著大西的陣勢。從敵人的軍營規模和戰陣大小,他判斷敵人大概有一到三萬。敵人的數量並不很多,因為城裡他的人馬也不在這個數之下。但他怕貿然出戰會中了埋伏,畢竟張定國是以謀略著稱於各大義軍營陣的。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又一員將領衝了過來。

“賀將軍,為什麼不迎戰,他們最多也不過三萬,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

“一切都要小心,再觀察一會吧!”

“再觀察一會兒,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們養精蓄銳完畢,先行向我們發動進攻嗎?將軍也聽到了這些獻營的人是如何辱罵我們大順的!明明是我們佔優勢,為什麼不出戰。”

“……”賀珍知道這話沒有錯,他耳邊也聽到了城外的叫罵聲。

“這個傢伙,年紀大了,連勇氣都沒有了。好吧,你不敢出戰,那我出戰好了,只要我擊敗張定國,訊息傳到皇上那,看你這個怯戰的傢伙還能不能繼續當這主將。不就是個張定國嗎?有什麼好害怕的,以我們的實力,一定可以打敗他們。”

賀珍當然不知道副手的想法,對於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他有點疲於應付,況且他正想到一個好方法。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我就派你出戰,你認為給你多少人可以擊敗城下的大軍?”

“八千騎兵就足夠了!”

“行,那你就率所部八千人,出其不意,突擊張定國的大營。”

賀珍想著:不管怎麼說,想一口吃下八千人。怕是張定國還沒有這麼好的牙齒和胃口,讓這個年輕人長點教訓,給其他人做做失敗的榜樣,由他誘發陷阱戰敗,然後撤退到城牆上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內,然後以城牆上的弓箭為掩護,在城下儘可能的消耗張定國的戰力。在城牆上箭雨的支援下,無論怎麼樣,這八千人都可以支援很長的一段時間,還可以最大可能的消耗獻營攻城人的體力和精神。然後我就可以用主力出擊,擊敗他。即使不追趕我也可以知道張定國的安排,決定是戰是守。

就在李定國回軍中安排不久,漢中城的城門突然打了開來。一支龐大的騎兵立著長槍從城裡流出,注入戰場。

八千騎兵如潮水一般衝向李定國剛剛立好的營寨,這些營寨甚至連拒馬都沒來得及佈置,看起來防禦力極弱。

殺啊——

如驚雷一般的聲音震醒了李定國的大軍,軍官們紛紛拿起武器打起旗幟組織人員迎接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們的戰線終於開始向前推進。與此同時,賀珍的騎兵前鋒也同時迎上,兩軍開始接觸了。在冬季城外的大片荒蕪的空地上,兩軍展開了第一次廝殺。

在城牆上,守城的官兵都在仔細的看著戰局,其中也包括賀珍等人。

在騎兵的突擊之下,毫無準備的獻營前鋒開始後退,和中軍靠攏。中軍也好象被這可怕衝擊所震懾,他們也開始後退。在所有的觀戰者都認為勝利在握的時候,戰局發生了變化。戰線開始推到城牆視野的極限,李定國的軍隊突然停止了後退,不顧一切的展開了瘋狂的反擊。

沒有任何的預兆,正回到劈砍的突擊騎兵耳邊響起了號角。正在同他們交戰的人像潮水一樣開始向後退去,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旗幟,原來的旌旗海洋突然就消失了。

看著正在交手的敵人突然退走,這些騎兵非常奇怪。而等到面前的敵人全部退去後,他們清楚的看到在後面是什麼——一支可怕的軍隊正排成嚴整的佇列在他們面前。

李定國的三千精銳騎兵出現了。這些人身上穿著弓箭無法射穿厚重的盔甲,手持一把騎槍,乘坐著披上鎖子甲戰馬。李定國遠遠站在一處矮坡上,他早已預料到這一切,用力一揮手,戰鼓馬上就咚咚的敲響,聽到進軍的鼓聲,獻營的騎兵開始向前突進。

隨著戰鼓聲,上萬只蹄子敲的大地都在震動,騎兵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已是強弩之末的賀珍部騎兵猛衝過來,可怕的氣勢震懾了所有的人,在他們衝過來後,只有那些最勇敢的大順戰士還能進行抵抗。

僅僅五分鐘,李定國所部騎兵的鐵蹄就碾碎了所有微不足道的抵抗,整支敵人的部隊都在驚慌失措的潰逃,但是,他們有些人已經註定回不到城池去了。

兩翼的弓弩手包抄了上來,雖然他們的速度比不上馬匹,但是在短距離上,弓箭比馬跑的快,他們在兩側形成陣型把潰逃的騎兵夾擊起來,毫不留情的把銳利的箭矢射到驚慌失措的對手身上。

賀珍看到一些騎兵狼狽的奔了回來,及時發現了戰場的變化,他快速的組織好城上的弓弩手準備接應。同時用他最快的速度組織了一支救援部隊。

那個先前領軍進攻的年輕將領被射成了刺蝟,代替他的人立刻下令撤退,餘下的人開始邊戰邊退,在他們進入城牆的弓箭射程範圍後,李定國也下令停止追擊,撤了回去。

遺留騎兵的抵抗終於結束了,弓箭手把密集的箭雨射到被擠成一堆的騎士頭上,血像水一樣流滿大地,死屍連地面都遮蓋住了。在李定國的攻擊下,出城的八千騎兵留下了兩千多具屍體,領軍的頭目本人也身中十箭,倒在戰場上。李定國下令割了這頭目的人頭,掛在旗杆上,遠遠地向著賀珍炫耀。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準再私自出城,違令者斬!”賀珍這次有了十足的底氣,面對血的教訓,這次沒有任何人再敢輕言襲擊城外的張定國。

“既然突襲不成,那就固守吧!我倒要看看,你張定國拿什麼手段攻破我這固若金湯的漢中!”賀珍心裡決定了這次的戰爭方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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