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不稱帝,如今卻又改稱了秦王。”

“認同自己就是張獻忠,心裡卻又捨不得原本的朱啟明。”

“剛過來的時候想著活下來,現在生活好了一些卻又有些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前世感情不順,今生有了圓滿解決,還附贈了一堆女人。”

“明明是一個工科生,卻被逼做起了盜墓的營生。眼看著盜墓做的風生水起,卻又冷不防遇到穿越這種事情。”

“我到底在幹什麼?又要怎麼做?”......

大西大順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近來徹夜難眠的人,越接近這個日期更覺得迷茫不已。

而事實上,目前他所處的時間,不過才是大西大順二年年尾而已。

............

四川。蜀都。

從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也已經近兩年。大順元年至大順二年。順治二年至順治三年。弘光元年至弘光二年。相當多的年號,相當複雜的鬥爭關係。

蜀都新城的秦王府的會議廳。

整個大西軍的民事軍事人員幾乎全到齊了。廳內人頭攢動,議論聲不絕於耳。這裡正在進行的是一年來大西統治下的蜀地變化的總結以及下一步發展計劃的指導會議。

短暫的開幕式結束之後,各要員們分成了兩撥:文臣和武將,他們將分別彙報成果以及接受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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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軍政分離是張獻忠一開始就實行的制度,它有助於生產的恢復和更好的進行軍事的建設,也更能使大西集中軍事力量應對來自川南和川東大明軍隊的威脅——這也是為什麼張獻忠可以擊敗楊展和曾英的原因。

這兩年來,蜀地安心於發展,經濟及生活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實際上,這都是戰士們拼死在前線作戰贏來的。尋常百姓,普通官員或許不知道軍隊之間的大動作,他們更樂於享受目前這段幸福的時光。但在軍事群體以及一些重臣高官之間,經歷著兩年的變化之後,卻已經在心裡有了進一步的打算。

以汪兆麟、嚴錫命、龔完敬等人為首的蜀都中心文臣勢力身處這熙熙攘攘市井一般熱鬧的場面之中,儼然老樹盤根,巍然不動,眼睛一直在盯著大廳之中,那個一臉的神態安詳之色,正在品著上好的龍井,嘴裡不時地發出“嘖嘖”的讚歎之聲的人。

此人正是當今整個蜀地的掌權者、大西軍隊統帥——“秦王”張獻忠。

此刻的張獻忠懷著一種甩手掌櫃的心態,坐在上方統觀一切。他比下面的人更加輕鬆,畢竟做什麼決策,主動權在他這裡。

所以,底下的幾個人看了許久之後,也不見動靜,倍感無聊之餘,自己先聊了起來。

“汪大人,大王上次一出去,就是一個多月,還是微服私訪,先不說這也太荒唐了,就是眼下有那麼多的政務亟待處理,怎麼可以將其丟下,棄之不顧,一個人遊玩呢?”

“還有,出去也就算了,那些地方官吏,是我們經過科舉辛苦選拔的,好歹也是為大西服務,怎麼大王就說拿下就拿下了呢?”

“而且,改革衙門,縮減花銷,減少財政支出,還能理解。可是,大王居然堂而皇之的和那些下九流的商販做起了買賣,還在在蜀都內開起了飯館店鋪,與小販為伍。這是不是太過兒戲,置禮法而不顧啊?”

嚴錫命絮絮叨叨地講開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那個酒樓之類的生意,那個李銘言,蜀王府做了酒樓之後,那裡接客標準直追昔日帝王的規格,幾乎等同於親王的待遇。”江鼎鎮接著話說道,“不過,嚴大人,我可是和汪大人沒少去那裡消費,畢竟有內部價格,物美價廉啊!想必您也是常客吧!”說完,江鼎鎮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嚴錫命。

旁邊的汪兆麟一干人等也做出了不可名狀的微笑。

嚴錫命知道這個問題等於打自己的臉,燦燦地收回了話頭。

其實,大家都明白,這些東西糾結起來毫無意義。大王什麼脾氣人人皆知,你若是想進建議倒也無妨,但是有一點,這必須要能帶來一定好處才行。開酒樓也好,讓官員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也好,都可以賺錢,可以讓大家過得更好,說些閒話倒是無益的行為。

於是,他們便將話題扯向了其他方向。

張獻忠任由底下人如何的埋怨與牢騷,說得唾沫星子橫飛。整個人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醉心於手裡的那碗令人迷醉的茶水,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等到看到地下那幫人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之時,不得不端起身旁的茶水,一陣牛飲,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之時,他微微一笑,輕咳一聲,依舊維持著那種不急不躁的模樣。

“諸位~~~!”

張獻忠先是來了一聲長喝的讚歎,使得眾人一愣,接著不等他們回應過來,說些什麼,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先來說兩句,正所謂看問題不能過於侷限,不能只看到眼前,應該直達問題的本質,關鍵所在,事情所帶來的的最終結果。東坡先生有言‘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著實看得清楚。今番召集大家,是有要事宣佈。至於什麼要事,稍後的堂會上會講的清楚。我在這裡,只需說一句,那就是請諸位相信我張某人,咱就是來讓大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名留青史的人!望諸位能勠力同心,一起為這巴蜀一方水土,為自己的家人,做出一番事業!”

“臣等不敢~~~!”

一群人一聽這話,立刻應聲回答道。

主掌財政的王國寧率先出列:“細細算來,臣在大王治下快兩年了。在剛開始,尤其是最先的幾個月裡,對大王的的一連串舉措,許多人都認為師在胡亂打鬧,好像是在由著性子施政,按照自己的喜好任免官員。但觀現在,深究的話,不難發現,這種種作為,都是有著某種深意的。從這兩年的收支來看,大王眼光不可謂不遠,手段不可謂不高明。臣平生所見,未有如大王者,故願誓死追隨大王!”

說到這裡,王國寧那風輕雲淡的灑然之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其的鄭重,眉宇間隱隱散發著一絲佩服之意。

主掌禮儀和外交的江鼎鎮也站了出來,沉聲說道:“不可否認,大王最近兩年裡,一連串的行動,雖然有悖於禮法,也看似有失於身份,甚至於有一些小肚雞腸,太過於計較。但是,有一點,臣也是佩服至極,那就是,大王提出的‘以工代賑,減免稅賦’不僅沒有使得財政緊張,還讓饑民吃飽了飯,川民有了銀兩。臣可是送了許多頌揚大王的奏疏過去的......”

漸漸地,江鼎鎮臉上的鄭重之色也是越來越濃郁,眉宇間的那股欽佩之意越來越明顯,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搶上前一步的龔完敬隨之又丟擲了一個驚人的訊息:近半年以來,蜀地未有兵禍,蜀都更是民不知兵!這全賴與大西軍兵鋒之盛,旁人未敢挼其纓。而且,如果不是大王的安排,山賊擾民會令治下州縣不堪其亂。眼下的各州縣外有精兵,內有民防,保甲相依。政治清明,民風大變。實在是臣這數年未見之景象!”

呼......

他話語一頓,長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以緩解心裡的那股強烈的激動感覺,臉上更是流露出狂熱之色。

“臣認為,大王實在天縱奇才,極具有識人的本領,在用人的事情上,大膽的同時,又何嘗不是自信的一種表現?選拔的官員雖然年輕,不管是資歷和威望,還是在功勳方面,看似都不該有如今的待遇,但是,從這些人最近幾個月的表現,使得地方企穩,百姓安康。這些是萬萬令臣想不到的。”掌管人事的胡默高舉雙手,一副隨時五體投地的樣子。

“還有我~~~”李時英這個管工程的人一直插不上話,此刻只好大呼起來。他的事務有一部分已經被江鼎鎮說了,再不表現,怕是沒他什麼事了。

“說道‘以工代賑’,臣最有發言權,年前臣去各地巡視,發現此計甚妙,比發糧賑濟百姓好上不知萬餘。而且,蜀地原本水利方便,開渠引水,修路築橋之後,良田愈加肥沃,荒地得以重生,陸路便捷暢快。對比往來商旅,怕是王大人所言收支問題那也是收斂著說的。還有蜀都商人們的作坊,給百姓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和工作機會。現在,哪家不用肥皂,誰人不知香菸?!.......”

幾個人的話語引起了大討論,會場裡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了。

張獻忠看著這個景象,心說,我怎麼覺得這像是那個十年期間開批鬥大會的場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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