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過第一波衝擊之後,李成棟的騎兵並未停止,而是繼續往前衝擊。

剩餘的騎兵高舉彎刀,向天長嘯。

“刀盾手,上前!長槍手,列陣!弓箭手,繼續放箭!”

李定國一連下了幾道命令,急促的聲音,傳遍前營。

“重步兵列陣!”

把總們站在營前,怒吼道。

一千名身披厚甲、一手長槍,一手挎木製,包裹著鐵皮大盾的重灌步兵長身而起,在軍官的呼喊聲中迅速列成整齊的步兵據守陣形。

大西軍大營東面,騎兵開始加速衝了過來,幾千只翻飛的鐵蹄無盡地叩擊著冰冷的土地,發出連綿不絕的隆隆聲,前排騎兵手中的彎刀高高揚起,彎刀隨著戰馬的奔跑而起伏伸縮,彷彿毒蛇吞吐的毒信,幽冷而又懾人。

“嗷嗚……”

為首一人仰天長嘯,三千餘騎兵狼嚎響應。挾帶著碾碎一切的聲勢向著大西軍軍陣席捲過來,臉色嚴峻的大西軍們發現,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

“刺!”

前陣的重步兵在小校的率領下向著呼嘯而來的騎兵陣迎了上去。高度衝擊而來的騎兵,齊刷刷的舉起了細長的彎刀。那一片刀光,反射著刺眼的太陽光,刺痛了所有大西軍將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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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第一排騎兵和大西軍兵陣狠狠相撞,鋒利的長槍輕易地刺穿了騎兵的身體,但更多的大西軍重步兵卻被洶湧而來的戰馬一頭撞飛,在空中往後拋跌,落在地上之時,已經身亡。

後續的騎兵已經揮舞著沉重的刀和錘等接踵而來,斬向下一個士卒。

潮水般席捲而來的騎兵帶著強大的慣性狠狠地撞上嚴陣以待的大西軍重步兵軍陣,霎時綻放出璀璨的浪花,人體拋飛、戰馬悲鳴,兵刃的冷輝迷亂了陰暗的天空,殷紅的血液染紅了大地,這一刻,無論是誰,生命卑賤都是一樣的脆弱,連野狗都不如。

“嘭嘭嘭……”

無數激烈的碰撞的聲音,全部都混雜在一起,沒有人能夠分辨出這是什麼聲音,太雜亂了。

朱啟明在遠處看到,原本密集的重步兵佇列,好像一塊豆腐,突然遭遇了鋒利的菜刀,從中間被輕而易舉的剖裂開來。前面至少五排的重步兵士兵,全部都被捲入了騎兵的馬蹄下,轉眼就全部消失了。

沒有人會覺得他們還有生存的可能,因為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種碰撞的力量,他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夠感覺到,這根本不是血肉之軀可以阻擋的力量,無論多麼精良的盔甲,無論多麼鋒利的長槍,無論多麼炙盛的勇氣,無論多麼堅強的組織,在這樣的衝擊力面前,全部都顯得如此的脆弱,如同白紙一般,輕易的被撕碎。儘管他同樣看到了騎兵連綿不斷的倒下,依舊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刀盾兵、長槍手,前進!”馮雙禮厲聲喝道。

刀盾兵和長槍手立刻緊緊靠了上去,和被重步兵減了速度的騎兵戰至一起。大西軍的弓箭手也在後面不斷的放著箭矢。

騎兵衝擊速度被減緩之後,他們不得不揮舞圓月彎刀,又或者是彎弓搭箭,為自己的前進清理障礙。戰場上到處都是亂飛的箭鏃,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誰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裡飛來的箭鏃,又或者是哪裡飛來的鮮血。

大西軍士卒,面對面的向騎兵發起反擊,他們阻擋在騎兵的面前,又或者是在他們的周圍,向騎兵發起反擊。他們的長刀、長槍,狠狠的刺入戰馬的體內,將它們狠狠的放倒在地上。倒地的騎兵,瞬間就被來襲的鐵槍穿透,雖然他們還舉著彎刀,可是卻已經沒有機會揮舞起來。

騎兵也不甘示弱,他們的箭鏃準確而兇狠,附近的大西軍不斷的倒下。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騎兵的箭鏃,可以輕易穿透大西士卒身上的鎧甲。越來越多的騎兵,湧上來,聚集在大營的前鋒射出更加密集的箭鏃,誓死也要開啟前進的道路。

騎兵揮舞的彎刀,殺傷力很大,他們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可以將彎刀的殺傷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攻擊的位置的基本都是大西軍士卒的脖子,這裡是盔甲最薄弱的地方,每每一刀劈中,就是被梟首的結果。

寬不過五十餘米的地方,霎時成了上方激戰的要點,嫣紅的血液染紅了大地,雖然明知這些是血液所致,但依據讓士卒有種踩在下雨天泥濘道路上的感覺。

“快讓後面的鳥銃手準備,一會給這些混蛋來下狠的!”

馮雙禮立刻讓鳥銃手準備,同時在陣型兩側新建拒馬,布下陷馬坑,做好防禦準備。

“準備就緒!”

“準備就緒!”

不同列的鳥銃手很快集結,做好了準備。

“撤!撤向兩側!”

前排接戰的把總們大聲喝道,隨著命令,無數大西軍士卒立刻有序的撤向兩邊。

驀然間,衝擊騎兵發覺得自己的眼前,豁然開朗,再也沒有了敵軍的阻撓,戰馬也撒開了馬蹄,歡快的奔跑起來。

但是,他們一點都不覺得興奮,因為他們忽然發現,在自己的面前,至少有一百枚鋒利的弩箭以及更多黑洞洞的銃口,瞄準了自己。那漆黑的傢伙事,讓他們立刻感覺到了地獄的存在。

陣型最初到最裡近兩百餘米的通道兩側也是一排排拒馬,在拒馬的後面,則是一列列弓箭手,都冷冷的指向自己。

“咻咻咻……”

“砰砰砰……”

無數的箭鏃射出,瞬間將數百人射成了刺蝟。

無數的鉛子肆虐,打在人身上。

“有陷阱……”

無數的騎兵臨死之時無聲的控訴道。

只可惜,後面的騎兵,都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個陷阱,都以為通道被開啟了。

倖存的騎兵,努力的想要從這個通道中間穿過去,繼續向敵軍發起攻擊。

然而密集的箭不斷的落下,將他們釘在了通道中間的空地上。

鉛子瞬間清空了面前的人群,嘶鳴的戰馬失去了主人。

“老秦,你立刻帶人,在陣中各個方向都加固柵欄,同時布下陷馬坑和拒馬,切不可讓其他兩面也如此。”馮雙禮大聲說道。

卻月陣本就以水為界,重點自然在兩邊。

弓弩手,將所有的弓弩分成兩輪,輪流射擊,中間間隔時段,這有些類似於鳥銃的三段擊,也很好的保證了火力的延續。

更近一點,則有兩側拒馬之後的弓箭手負責,拒馬與弓箭手之間,則是刀盾兵和長槍手,負責向衝殺過來的騎兵施加阻力。

“預備”

“放!”

“啾啾啾!”

一陣陣刺耳的破空聲傳來,一枚枚的弩箭呼嘯而出,刺痛了附近大西士卒的耳膜。

而弩箭射出的方向,剛好正好射中直面而來的騎兵。弩箭的威力,顯然要比兩側的弓箭手射出的箭鏃強多了,即使射出了上百丈的距離,依然帶有強大的殺傷力,它們飛馳而過,馬上帶起了一片的腥風血雨。

這一輪過後,衝擊終於停止了。李成棟耗盡了自己最強大的力量,開始退縮起來。

大西軍抓住這難得的良機,得到了一絲喘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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