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人的神經一旦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就極為容易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通俗來講,人就會變得神經質。

看什麼東西都覺得有些可怕——“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那段歷史可不是虛假捏造出來的。

自打進了實驗樓開始,平日裡還性情火爆,一言不合便擼袖子開幹的馬天就將不自覺地將自己的心給懸了起來。每走一步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完全與平日判若兩人。

沒辦法,無光且壓抑的狀態下,他覺得自己只要稍稍有所放鬆,便會被四周流動著的無盡黑暗給吞噬。

別看他這麼大的人了,但迷信的思想中,鬼怪之說還是根深蒂固的,他最怕黑,怕鬼神一類。這樓剛剛才發現了一具慘死的屍體,還真不好說……

所以,在猛然間發現了坐在樓梯中間的黑影之後,受了驚的馬天在恐慌心理的驅使下,脫口而出來了這麼一句:“你是誰?”

“……”那個黑影不僅沒有做出回答,更是一動不動的,穩若磐石。

這樣一來馬天便更慌了,最怕的就是只有他一個人說話,對方卻沉默不語。

見那黑影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熟視無睹,馬天強撐起膽子,向前稍稍移了兩小步,也就是兩個腳尖的距離。

隨後就急忙停了下來,身後冷汗直冒,後背溼乎乎地黏了一層。

“誰?到……到底是……誰?”

“我……我可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說話,裝傻充愣是……沒有用的。”

他顫抖著聲音,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沒有用的雜念,“沒有鬼,沒有鬼,我是保安,我是保安。”

可那黑影就像是故意在嚇唬馬天一樣,還是緘口不言,任由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對於馬天說的話,以及他的反應,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媽了個巴子的!

馬天一陣怒火衝頭,似乎也看出了端倪,“這孫子是不是故意的?他知道一動不動的樣子最嚇人,所以刻意這樣的?不然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叫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麼想著,他的膽子似乎一點一點比之前稍稍大了起來。但準確來講,不是膽子大了,而是火氣漲了,馬天有一種被人給戲耍玩弄的怒意!

他指著黑影,顫抖的聲音不變,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得,亦或是強撐起膽子而不自覺顫抖的:“你……你你你,你給我等著,我這就上去把你給摁住,看你到時候還怎麼裝。”

反正要抓人,抓了人才是硬道理,特殊時期不管是誰,犯了這樣的事兒就必須抓起來。

自己是保安,馬天心中這麼合計著,腳底又開始微微地移動了,朝著黑影慢慢迫近。

一步,兩步,走在黑暗之中……他早已將手電給熄滅了。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裡馬天就是不願意用手電去照那個黑影。即使清楚自己的當務之急是抓住那個傢伙,可他還是不敢去看黑影的正臉一眼。

萬一,萬一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說不定會在內心落下一輩子的陰影。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不敢去直視那些可怕的東西,腦袋裡本能地會拒絕。

馬天已經來到了樓梯口的面前,他輕輕邁開腿,向前稍稍試探一步就走上了一層的臺階。

他窺視著黑暗中的陰影,那家夥還是老樣子,比烏龜還沉得住氣,還要老實地待著呢!

又一隻腳邁了上去,還是沒有反應,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發生。

“很好!”

馬天漸漸放開了自己的手腳,又往上面走了兩步,直接走到了第四層樓梯的位置上面站定住了。

這個位置距那個黑影已經很近了,胳膊長的人幾乎伸伸自己的胳膊就能摸到它。

往多了說,只要再往上走三四層臺階,就抵達那個黑影所坐的位置上了。

按理說,這樣的距離下,無論對方是多麼沉得住氣的人,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輕微的反應及變化。

做賊心虛,雖說破壞了學校實驗樓的玻璃算不上什麼大錯誤,但畢竟保安已經來親自抓人了,再壞的小子也會心存忌憚。面對前來問罪的人,不應該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令馬天覺得奇怪的是,從發現那黑影開始到已經距離它很近了,對面的那個傢伙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手電筒的光,四周環境黑……這些都不是藉口。就算環境再怎麼樣惡劣,馬天也確信那個黑影是真的,一點點的反應都沒發出來。

相距如此之近,四周如此之靜,但就連對方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

馬天心中難免一凜,因為現在的自己不誇張的說都能夠聽到自己心臟在心房裡面跳動的“咚咚”聲。這麼微弱的聲響透過骨傳導都可以使自己聽清楚,怎麼可能聽不到對方的呼吸?

為什麼那家夥可以一動不動?真的就連一點情緒的變化,心態的起伏都沒有嗎?這怎麼可能呢?

越想越覺得迷茫,越想越覺得可怕,三十多歲的人了腦海裡一下就跳出了一個網路上的名詞,“細思極恐”。以前老聽自己老家的那些年輕小子們左口一句“細思極恐”,右口一句“人艱不拆”。

“人艱不拆”是依舊沒想明白到底是啥意思,但那句“細思極恐”馬天只覺得越來越嚇人,越來越符合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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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活物嗎?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呢?

他不敢繼續去想了,生怕小時候聽到的那些詭事怪談從頭腦中呼之欲出。漫漫黑暗裡,馬天清楚自己經不起這種折騰了,活人遲早都要被逼瘋,逼死。

“長痛不如短痛,”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看清楚這個黑影的真面目,現在的他雖然害怕,但讓他回頭離開這兒,恐怕他更不敢。

背對著一個直到現在為止都沒弄清楚是什麼的東西離開?未知的危險遠比眼前看得見的黑暗更能吞噬人心。

這麼想著,馬天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乾脆牙一咬,手電按亮,對著那個自始至終都沒動一點的黑影照了過去。

在慘白的燈光下,出現的是一張更為慘白的死人臉!那張臉的主人近日來在他們這個校園內,哪怕是整個市,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因為,這張死人臉的主人正是前幾日才被全國通緝的大學生殺人犯——劉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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