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聽聞馮丁平所言,眼神逐漸開始幽邃起來,口中好似中了邪一般不停地重複著“劉曉勇”、“劉曉勇”……叨咕了好幾遍這個名字。

“怎麼樣?校長先生,你想起來了嗎?”張一等著有點焦急,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13年的畢業生嗎?太久遠了。”校長如撫人的春風般徐徐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這都過去五年的時間了,一屆又一屆的學生們由新變老,學苗也換了一批又一批,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劉曉勇了。”

“想不起來的話也沒有關係,”馮丁平一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嘛”的樣子,笑呵呵地換了個問題。

“既然如此的話,你應該能記得起來13那年,那些帶畢業班的班主任吧?”

“班主任的話我還是隱約能記得住的,”校長端起杯子,先是慢悠悠地吹了吹杯中的紅茶,隨後小心翼翼地“吸溜吸溜”幾口後,繼續思考著馮丁平的問題。

“記得……我記得那一年的畢業班應該是有九個班的,那也就對應著九個班主任……嗯……都有誰來著……嗯,我想想……”

任由校長夢囈般自言自語,馮丁平、許秋甚至張一在內誰都沒有開口催促,因為他們也是看出來了,這個年過半百的老校長確實是在用心思考著,回憶著。

光是從他那此刻起就直勾勾起來的眼神,以及富有感染力,能把旁人拉入回憶的緩慢語速,就可以斷定。

對於主動配合警方調查的人民群眾,他們這些刑警都是非常有耐心的,這是規則,更是規定,是警方內部人士所必須具備的素養。

趁著這個時間段,馮丁平、許秋、張一三人也難得地閒了下來,最近又是忙著推理分析以及調查案件的進行,又是忙著抓捕劉曉勇而到處奔波,早就是“腳打後腦勺”了,不是再調查,就是在去往調查的路上。

哪有時間坐在一起喝喝茶什麼的?

校長的辦公室裝飾的很樸素,古雅,看得出這位校長是類似於古時候隱士一般的人物,內心也是不爭不搶,平靜淡雅的人士。

許秋看著這樣的辦公室,又忍不住想起了黃校長,那所發生命案的野雞大學的校長。當初他私底下也曾脫下制服去找過黃校長,在他的辦公室裡面,許秋看到的都是些奢侈、精緻的物品。

實木的桌椅已經不算什麼了,就連擺在桌子上面的裝飾物品看起來也奢華的不行,不是金就是銀,要麼就是玉質。總之,就是透露著“有錢”的氣息。

雖說他對這些奢華之物並不是很瞭解,但也能看得出黃校長辦公室裡面的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遠超於面前這校長平平淡淡的佈局所用的價格。

“同樣都是校長,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同這位相比,黃校長更像是一位黑心的奸商……”許秋雖然只對推理案件感興趣,但面對差距這樣之大的兩位校長,也是不由得有些感慨。

張一不時地吧嗒著口中的茶水,眼睛沒有停止過打量周遭的景物,在這間風格淡雅的辦公室中,煩躁的內心似乎也能夠得到昇華,近日的煩惱都隨著此時手中茶杯裡那嫋嫋上升的熱氣而消散了。

“我想起來了!”不知過了多久,校長說出了令三人都很興奮的一句話。幾個人都正充分享受著難得的休閒時光,誰也沒看時間。

校長終於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汗珠,他的聲音之中有些疲憊。

“這樣吧,我給你們寫出個名單,這些老師多數現在還在我們學校,只有一位去了鄰校第五中學,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他們應該會記得當年自己班的學生。”

“那要是都忘了可怎麼辦?”張一擔憂地問道。

“你是沒照過畢業照怎麼?老師手裡面也會有一份的。”許秋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暗諷他問問題不長腦子。

“對對對……”張一訕笑著點了點頭,自己雖說年輕,但很多時候還真就不如許秋的反應快。

“不然為什麼人家是神探,我就不行呢!”他服氣地想道。

二人交談期間,校長也寫好了一份剛剛自己口中所說的名單,他把名單交到了馮丁平的手上,一臉的無奈,“這是當年那些老師現在所帶的班級,有的沒有帶班級的我也把她們所在的辦公室寫在了上面,只有一個黃靜老師,現在去了第五中學,你們得去第五中學自己打聽。”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與招待。”馮丁平不愧是副隊長,在應付這些公民的時候很有一套,他朝著校長微笑著點頭致意。張一和許秋也學著他的樣子點頭說著同樣的話。

三人正要轉身離開,校長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聲音中略帶沙啞的腔調:“知道你們是警察的時候,我就非常厭惡你們,其實我不是對你們這個行業有偏見,只是因為你們來這兒找我曾經的學生們。”

許秋只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股異樣的暖意來勢洶洶,直接就要往自己的大腦皮層裡衝擊……眼淚好懸沒下來。

他看了看身邊的二人,因為校長的這番話,也都是臉色驟變,看得出也都同自己一樣,深受震撼。

“不管怎麼說,從我們學校走出去的學生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會犯那麼天理不容的錯誤,你看著吧,我的話放在這裡,一定是你們的誤判。劉曉勇是哪個我不記得了,但他不會是犯人。”

站在第三初中的校長室門口,三個人久久沒有言語,也誰都沒有抬腿離開。最後還是張一先打破了這份沉寂,“多偉大的校長啊,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學生。”

許秋像是怕叫裡面的校長聽到自己的話一樣,壓低了聲音道:“雖然我也想相信他,不過恐怕劉曉勇要讓他失望了。雖說嫌疑最大不代表一定就是,可現在的表現來看,確實是如此。”

“走吧,調查還遠遠沒有結束,別因為感動就亂了我們的計劃,法律面前是無情的、公正的,不會因為有個好校長就原諒誰。”馮丁平直言說著,許秋在一旁活動著手腕點頭同意。

幾人邊下樓,馮丁平邊看著校長提供給他們的那張紙,上面寫滿了關於13級畢業生帶班班主任的資訊。

紙上一共有八名教師的資訊,這是因為沒有了一個叫黃靜的教師,他轉去別的學校了,好在別的學校也不遠。

“接下來就分開行動吧……許秋,你去第五中學那兒去找黃靜,然後我一會兒和張一負責去看看問問其餘八名教師。”馮丁平分配著任務。

“嗯?為什麼要我單獨去五中?我又不善於與人交往,你倒是給我配個搭檔啊!我的強項又不在這兒方面。”許秋歪著脖子的臉上寫滿了詫異,他發現馮丁平現在越來越愛難為他了。

“我當然知道你的強項不在這,所以才要你去鍛鍊自己。不然你以為我為了什麼?”馮丁平是鐵了心要這麼決定,表情毋庸置疑。

許秋看著面前這張惹人厭惡的嘴臉,看著馮丁平那頤氣指使的表情,恨不得打死他。但畢竟人家是上司,不是自己能輕易反抗的;要不拋開這層關係來講,馮丁平當年確實也沒少幫助自己,確實也得給他面子。

“要是沒弄好,或者辦事不利你可別怪我。”許秋氣呼呼地說完,轉身離開了。

“要是不行的話,我就讓你繼續調查,你自己選擇的辦案方向自己就得辦好,別以為做個神探會推理,能對犯罪嫌疑人做心理畫像就夠了,你還差得遠呢!”

當蔣童把東子給拉到陽臺的時候,他那張大胖臉上還是寫滿了神秘。

“你搞什麼啊?蔣童……”東子揉了揉被蔣童拽得發紅變了色的胳膊,埋怨道:“下次你輕點,這麼多脂肪勁賊大,拽的我挺疼的不知道嗎?”

“不說這個,”蔣童一擺手,還是如以前一樣,大大咧咧,不把一切當回事兒。

這麼多年他蔣童就是二了吧唧,虎超的性格,除了父母能說說他以外,一般人還沒見有誰能讓他收斂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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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啥事啊?”東子也不願意和他過多較真,急忙轉到了正事兒上面:“快說,我這一會兒還有事兒呢!”

“誒,我和你講,你知道天迪幹什麼去了不?”蔣童壞笑著問。

“不知道啊,咋的了?”東子搖搖頭,皺著眉毛的臉上盡是不解的神色。

“還咋的了?”

蔣童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扯著嗓門說道:“剛才我去找小靜給她送吃的,我發現周天迪好像和林諾雨朝著戀人同心湖那面跑去了。”

“就這事兒?”東子挑起了右側的臉頰,一臉的不可思議,忍不住抬高了語氣:“你有病吧?”他問道:“你搞這麼神秘就因為這個?”

“這咋的?這還不夠嗎?”蔣童也大著嗓門和東子對話:“我告訴你,出大事兒了,那湖可真的是靈異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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