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迪看了看都要六神無主的蔣童,心中頗有些無名怒火。還未消散的起床氣導致餘怒上頭,脫口譏諷道:“蔣童,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能做啥違法的事兒?就你這膽子,警察一敲門就給你嚇成這樣,你能幹啥?”

“呼.....”蔣童被周天迪這麼一說,非但沒有面露不快,反倒是長舒了一口氣,嘴裡唸唸道:“那就好,那就好。”

“媽的,真沒用。”

東子這功夫也搞清楚眼下的局面了,雖然不知道因為啥,但確實是刑警隊的人找上門了。他見寢室另外二人皆是一幅愛咋咋地做派,只得嘆了口氣,接著慢吞吞地回應門外面的刑警:“等一下,穿個衣服就來開門。”

門外,張一面現得意之色,沒有回答。

“還真有你小子的,那幫兔崽子居然沒開口罵你。”許秋不冷不熱地說,也聽不出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說得。

“組長,我要是像你剛才一樣,不說話,只是埋頭猛敲的話,也會被厭惡的。好在,是你的以身試險,給我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若是我先敲門,也免不了被這幫臭小子給大罵一頓的命運,現在這些大學生普遍質量低下,遠遠不如我們那個時候。”

張一邊說邊露出了一幅謙遜的笑容——那是一種淡淡的微笑,使觀者沒由來便可打心眼裡對此人產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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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在這一剎那,好像明白了為何馮丁平如此喜歡這個剛剛畢業的毛頭小子了。想起自己當年像張一這麼大的時候,剛入刑警隊就整日一幅死魚眼,拽得像什麼似的,同如今面前的少年相比較,確實是相差太大。

就這麼愣神的功夫,面前的寢室門“吱”的一聲被人從裡面給開啟了。

耳旁聽得張一日常性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們是刑警隊的,我叫張一,這位是我們此次行動的組長許秋,這是我的警官證。”說完,張一從口袋裡掏出了證件,“請看,我是貨真價實的警察,這次來就是問你們幾個問題,希望你不要緊張,好好配合一下。”

“哦,哦,好、好的。”此人好像有點沒反應過來,似乎還在品味張一的話。

門口站著的少年很瘦弱,還戴著副眼鏡,平淡無奇的五官模樣並沒有讓許秋對他產生什麼特別的印象。只不過,他清楚地記得,剛剛聽到張一介紹說自己是許秋的時候,這個少年很明顯臉色變了。

不過,根據許秋多年的經驗判斷,這種神色的變化不是那種犯罪分子擔憂時才會有的變化,只是一種過度驚訝而產生的。而且,這個少年的模樣完全不符合自己在心中所勾設出來的犯罪畫像。“這個男孩應該是聽過我的名,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驚訝了。”

男孩雖說嘴上應和著,但腳下卻還是一動不動的,仍在原位上擋著門口,一臉的木然。

“同學,我們能否進去了呢?”張一笑著“叫醒”了對方。

“哦,好的好的,快進。”男孩說著話側過身去,將許秋、張一二人讓了進去,隨後走在最後一位上關了門,才跟進來。

109寢室位於陽面,採光不錯,十點多鍾的時候陽光就灑滿了一屋子。夏日的陽光通常來講都熱得不行,更何況是陽面?

但寢室裡面吹著空調,這使得剛剛走過來的許秋張一二人沒有任何防備便被冷氣所吞沒,一時間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痛快。

“你們這校長還真不錯,寢室裡配設了空調,這樣以來冬天冷,夏天熱的問題就都解決了。都說野雞大學不好,我看你們這兒是個例外。”張一說著話,邊靠在了一個床的爬梯上。上面的床位上只有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看起來並沒有下床的意圖。

將張一、許秋領進來的戴眼鏡少年聽了張一的話後,大搖其頭,笑著否定道:“拉倒吧,要不是我們寢室住了個少爺,校長才不會這麼對我們呢!也就我們寢室特殊,別的寢室那空調都是擺設。用都用不了。”

聽得出來,剛剛少年那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少爺?”許秋擰緊了眉頭,用犀利的目光掃了一圈這個寢室,一共四個床,明面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空床,另一個床好像有人在蒙著被睡覺。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哪個是劉曉勇?莫不成就是所謂的少爺?”

“諾!”東子說著,用手一指仍在床上蒙著腦袋的周天迪,“那位是周氏集團的獨子,周天迪。連校長都不敢得罪的主兒,昨晚咱們喝多了酒,所以今天就都沒起來,剛剛被你們吵醒了,這會兒可能又要睡過去。”

“剛才就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們一頓罵吧?”張一望著對面床上的那堆鼓起來的被,哭笑不得地問。

“呵呵,嗯。”東子也苦笑著點了點頭。

一直在高處沒有說話的蔣童此時突然開口,詢問道:“警察叔叔,你們不會抓他吧?”聲音中透露著緊張,很明顯。

張一不想在這些個無聊的問題上糾纏,於是便認真且面帶微笑地對著幾個解釋道:“放心吧,剛才的事兒只是誤會,我們是警察,又不是流氓,自然不會和這孩子過不去。我們來此只是有些必須要調查的東西,只要你們配合,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好好好,叔叔,我們可都是好人,我們配合。”蔣童大點其頭,連帶著自己臉蛋上的肥肉也跟著一起動彈。

張一這邊忙著做東子和蔣童的工作,那邊的許秋也沒閒著,望著還在矇頭睡覺的周天迪,悠悠地自言自語:“怪不得這麼大的氣場,弄了半天是周氏集團的獨子。世界五十強的企業,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不把我們這些刑警放在眼裡倒也不是很奇怪。”

“組長,你?”張一看著許秋。

許秋緩緩揮了揮手,安慰道:“放心,我知道輕重的。經過剛才那一下,我就知道這小子起床氣很重,才不會無緣無故地招惹他。咱們先把他放在一邊,一會兒在說他的事兒,你們二位先請配合一下吧!”邊說,他邊看著蔣童和東子。

東子拉出了兩個椅子讓給張一和許秋,“你們請坐,有什麼問題就先問我吧!”自己說著又在一個空椅子上坐了下去。

張一、許秋紛紛落座,二人對視一下,張一收斂起了剛才自己那平和的面容,轉而變得嚴肅。“我們今天所說的話,不能和外面的任何人說,知道嗎?這也是對你們自己有好處。”

東子哪見過這麼嚴肅的警察,急急忙忙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口中做著保證:“放心吧,警察叔叔,我們一定不會到處亂說的。”

“得得得,我也才大學畢業,叫我哥就行,千萬別叫叔叔。”張一得到了保證後,又開始變回了起初的那副和藹可親的大哥哥模樣。

“不知警察大哥想問什麼?”

他正要開口,就聽自己身旁的許秋搶先一步道:“我們想問一下有關劉曉勇的事兒。張一,你好好記錄下來。”

組長開了口,張一也不好反駁,許秋的本事他倒是也服氣。點點頭,拿出本,掏出筆,耳朵也隨之豎了起來。

“劉曉勇?”坐在上鋪的蔣童忽然驚呼道:“你們也知道這個小子?是不是和此次張鳳老師被殺的案子有關係,有關聯?”

“你怎麼知道被害人是張鳳?我們警方並沒有透露任何的訊息。”許秋凌厲的目光一掃,盯在蔣童的臉上,立刻將他嚇得臉都白了。

“我,我猜,這......”蔣童底氣不足,越說越弱。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居然遭到了底下這個名為許秋的神探追問。這也太得不償失了,早知道他就不說了。這下子到底說不說實話呢?

“是誰告訴你的?”許秋繼續逼問著,聲音不大,但卻很威嚴。

蔣童這次知道自己惹麻煩了,卻不知該如何脫身。東子在一旁乾著急也是愛莫能助,心中正犯愁,“這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聽一直矇頭的周天迪說話了。

“囉裡囉嗦煩死個人,是我告訴他的。若不是看你許秋是個神探我早就給你罵出去了,有啥事兒問我,別問我這倆兄弟,他倆啥也不道,都是我的小弟。”周天迪煩躁地坐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清晰地寫出了自己的不滿。

沒等張一、許秋有所反應,他又是粗暴的一聲:“快問吧,困死了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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