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蘭瑜在起床號第一聲響起時就驚醒,想坐起身。陸染空也醒過來,帶著未睡醒的鼻音說:“咱們有假, 繼續睡。”

哦對,這剛完成任務回到軍營,還有幾天假期, 既不用起床挖礦,也不用帶兵訓練,蘭瑜心頭一鬆,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等到再次醒來,摸到終端一瞧時間,十點過。他掀開被子起身,揉著眼睛走出臥室, 看到客廳沒有人, 陽臺上卻傳來細碎的動靜。

“醒了?”陸染空穿著運動裝從陽臺走了進來。

他手上還拿著鐵片和工具,走到蘭瑜身前, 俯頭親了親他的臉, 說:“先去洗漱,餐桌上有孔飛送來的早餐, 趁熱吃點。”

“你在做什麼?”蘭瑜問。

陸染空說:“在曲犽星的時候不就答應過你, 要給你那些花草做點瑰寶支架嗎?”

“那你做好看點。”

“行, 一定好看。”

蘭瑜去衛生間洗漱,再把那爆炸蘑菇頭吹下去,整理清爽後去餐桌旁吃早餐。

陸染空放下手中的東西,洗手後也走了過來,在對面坐下。

“今天還要去約會嗎?”他問道。

蘭瑜正咬了口小籠包,邊嚼邊說:“我可不想再走路, 不約會了。”

“不走路,我好好選一輛車,出發前仔細檢查,不會再半路拋錨。”陸染空說。

“那你準備怎麼約會?”

“第四步是和愛人一起看日出。”陸染空說:“當然這個就省了,現在都快中午哪有日出。跳過第四步的話,那就是——”

終端突然響起來,打斷他的話。

陸染空看了看號碼,看向蘭瑜:“是劉登。”

劉登少將?這個時候找陸染空幹什麼?

“嗯,嗯,好,沒問題,行……”陸染空講著終端的表情很鄭重,聲音也很嚴肅,蘭瑜停下咀嚼,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陸染空講完終端後,用下巴指了指餐盤,說:“快吃,要涼了。”

“劉登找你說什麼了?”蘭瑜問。

陸染空往後靠著椅背,雙手交疊在腦後,看著蘭瑜說:“咱們又要出任務了。”

話音剛落,蘭瑜的終端也響了起來。

陸染空對他做了個口型,“劉登。”

蘭瑜接通終端,劉登的聲音傳了出來。

“k上校,衛星監控在薇婭星上發現了不明生物,疑似星際獸。我知道你剛完成任務回來,本來只派了陳毓覃和林築兩個機甲營,但是根據傳回來的資料顯示,星際獸數量不少,恐怕兩個營應付不過來,所以你和陸上校都得去。”

蘭瑜沒有做聲。

“你對這任務有異議嗎?k上校。”劉登問道。

“沒有異議,保證完成任務。”蘭瑜回答。

劉登嗯了聲,說:“你準備一下吧,明天出發。”

“遵命。”

掛掉終端,陸染空看著他的神情,說:“不想去就別去,就幾隻星際獸而已,我去就行了。你就安心休息,劉登那裡我自然會去解釋的。”

蘭瑜沒有回答,只調出手上的終端,在上面查詢翻看。

陸染空等了會兒,問道:“你在找什麼?”

“薇婭星是個什麼星?資料上都沒有,荒星嗎?” 蘭瑜問。

“對,算是顆荒星。”

蘭瑜不解地問:“一顆荒星出現星際獸,軍部幹嘛那麼緊張?”

陸染空說:“薩蘇星系最邊緣的啟初星,緊挨著隆特星系,而星際通道就開在啟初星上,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蘭瑜回道。

“薇婭星離啟初星只有6光年,上面建立了躍遷站,要去啟初星的話,就必須經過薇婭星。半年前,啟初星上的星際通道被偷開啟後,軍部就關閉了薇婭星的躍遷站,整個星球封閉,斷了薩蘇去啟初的路。”

蘭瑜恍然道:“難怪這麼緊張,他們是怕薇婭星上的躍遷站出問題。”

“對,就算是只出現了星際獸,也不能掉以輕心,得去看看。”

蘭瑜沉吟了會兒,問道:“那薇婭星上是什麼情況?”

“是顆長年被冰雪覆蓋的荒星,平均氣溫在零下20度左右,絕對氣溫能達到零下80度。星球表面經常刮著颶風,估計這兩天天氣還不錯,如果現在正在颳風,星艦是無法著陸的。”陸染空說。

“那多冷啊。”蘭瑜喃喃道。

陸染空說:“是啊,那離子槍的槍把端在手裡,都會把手指凍掉,所以你就別去了。”

說完他又探過身,拿起蘭瑜的手,輕輕捏那光滑修長的手指,嘖嘖道:“這麼好看的手,要是長了凍瘡多讓人心疼。”

蘭瑜把手抽回來,問道:“要是我不去的話,你們就是三個營去?”

“三個營足夠了,其實豹哥一個營去就可以解決那些星際獸。”陸染空滿不在乎地說。

蘭瑜想了會兒,皺起眉說:“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跟著你去。”

“有什麼不放心的?那裡天寒地凍的,你去了怎麼受得了?”陸染空也皺起了眉,“你別擔心,我隨便就能把這任務解決了。”

蘭瑜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你越說我越擔心。”

“為什麼?”陸染空愕然地問。

“你太不把這當回事了。”

見陸染空要解釋,蘭瑜打斷了他的話,“我的確想退役不想出任務,但是在退役之前,該我做的我一定會去做,還要盡力做好。”

說完又俯下身,雙手撐在餐桌上,直視著陸染空的眼睛,輕聲說:“何況我能讓你一個人去受凍嗎?這是個小任務,我們把這個任務當做是場約會,怎麼樣?”

陸染空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微笑道:“好。”

“左邊動一下……右邊動一下……你左右都分不清,是怎麼開槍打仗的?”

蘭瑜坐在陽臺上,挽著毛線團,指揮對面兩手繃著線圈的陸染空。

陸染空僵硬的轉動雙手,說:“打仗分得清,可是這個比打仗還難,手老是不聽指揮。”

蘭瑜一邊纏毛線團,一邊看著他笑。陽光從頭頂灑落,將他的兩排睫毛都染成了棕色,眼眸也閃著細碎的光。

陸染空看著這樣的蘭瑜,心又癢癢起來,欠著身子想去親一口。蘭瑜用手指將他額頭抵住,說:“專心點,我要抓緊時間才行。”

等陸染空坐好後,他手下動作不停:“我得織兩個槍柄套出來,套在離子槍的槍把上,免得把手凍著。”

“其實不用,我們戴了手套的。”陸染空說。

“套上總比不套好吧?何況你想想,那麼冷的天,沒準槍把上都要結冰,和手套粘在一起,撕都撕不開。”蘭瑜邊說邊嫻熟地纏著線團。

陸染空看著他動作,有點懷疑地問:“你還會織那個嗎?”

蘭瑜瞟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線團纏起來倒是快,沒過一會兒就都纏好了一大團,蘭瑜用手捏了捏,估摸著說:“一團線是二兩,織兩個槍柄套足夠了。”

說完就去床頭櫃下面端出個小籃子,取出兩根粗細適宜的棒針。

他繼續坐回陽臺曬著太陽,在陸染空震驚的目光中,開始織槍柄套。

陸染空看著他熟練地起針排頭,嘴裡喃喃數著針數,兩隻手不停翻飛,銀色的棒針在陽光下劃出光線,不由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幹嘛?傻呆呆的。”蘭瑜抬眼看著他,眼睛愉悅的微微眯起。

好久沒摸過棒針了,織毛線真的是舒服又享受啊。

陸染空見他根本不看手,但手上動作絲毫不亂,棒針每次都能準確地戳進毛線眼,更是震驚。

“你沒見過人織毛線?”蘭瑜見他這副樣子,心裡有點好笑。

陸染空搖搖頭,老實說:“沒見過。”

蘭瑜問:“你家裡人也不織的?”

“不織。”

他母親愛彈琴畫畫,不會這些,家裡的僕人都有現成衣物,就算需要什麼也是在外面買,沒見人親手織過什麼。

“小瑜,你太了不起了。”陸染空非常真心地讚歎。

蘭瑜也得意地抿起唇:“還行吧。”

陸染空笑起來,同時又升起一陣恍惚感。

那是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一段塵封的記憶浮上腦海。

……

“小遇,小遇。”陸染空腳下踩著一個木框,趴在一家小院的牆頭上,朝著裡面喊。

這間院子很破舊,院牆有地方垮塌了,磚頭又胡亂填塞在裡面。房子也很低矮,只有兩間,但四處都打掃得很整潔。

院子裡雖然坐著一個老頭在曬太陽,但是他的耳朵時好時壞,經常聽不見。所以陸染空也不期望他能來開門,直接對著屋子裡喊。

“小凡。”舒遇推開門走了出來,看見牆頭上的陸染空,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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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陸染空說。

“嗯。”

舒遇開了門,把陸染空讓了進來。陸染空剛跨進院門,就從懷裡掏出兩個大蘋果,遞給他,“給。”

舒遇接過兩個蘋果,拿著聞了聞,好看的鼻子也跟著嗅聞的動作微微皺起來。

“好香。”他看向陸染空,笑得眼睛都彎成線。

“這是我父親讓人送來的,這種蘋果只有普樂星才有,很好吃的。”

他拿著蘋果進了屋,陸染空就走向旁邊的銀杏樹,去和半躺在下面的舒遇爺爺打招呼。

“爺爺,爺爺。”他喚了幾聲,老頭理也不理。

“他有時候聽不見的。”舒遇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出來,遞到陸染空面前。

陸染空伸手就要去拿,被他捉住手,問道:“洗手了嗎?”

“我手很乾淨的。”陸染空將手在自己的白色t恤上蹭了蹭。

舒遇皺了皺眉,說:“不行,去洗手,不然有很多細菌,會肚子疼。”

“那我不吃了吧。”陸染空說。

還要洗手,太麻煩。

舒遇捻起一塊喂到他嘴邊,說:“張嘴。”

陸染空將那蘋果一口咬到嘴裡,邊嚼邊含混地說:“小遇,你真好。”

“我怎麼好?”舒遇揚起臉問他。

陸染空想了想,說:“反正就是好。”

舒遇嘻嘻笑:“你也好,反正就是好。”

兩人就對視著傻笑起來。

舒遇又將盤子端到老頭面前,拿起一片喚道:“爺爺,吃蘋果。”

陸染空看見老頭這次又神奇的能聽見了,瞬間睜開眼。

舒遇拿起一片蘋果喂到他嘴裡,老頭邊嚼邊點頭,含混地說:“甜。”

“喜歡就多吃兩塊。”舒遇說。

陸染空趁爺孫倆吃蘋果,自己就在兜裡四處翻找。

“找什麼呢?”舒遇轉頭看見了,問道。

陸染空不說話,只擰著眉開始掏短褲褲兜。

“哦,在這裡。”他如釋重負地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黑黢黢的東西。

“我給你做了一個獨角獸。”他說。

這獨角獸是用鐵絲繞成的,四蹄翻飛活靈活現,頭頂還有一根獨角。

舒遇放下盤子走過來,小心接過獨角獸,滿臉驚喜地打量,嘴裡說:“好漂亮啊,這只小馬。”

陸染空撓撓頭,糾正道:“這是獨角獸。”

“獨角小馬獸。”

“沒有小馬,就是獨角獸。”

“沒有獨角的小馬獸。”舒遇固執地說。

陸染空無奈道:“好吧,這就是小馬,小馬獸。”

舒遇拿著小馬獸翻來覆去看,無限崇拜地說:“小凡,你真的太厲害了。”

陸染空將手抄進短褲褲兜,前腳一墊一墊的,輕描淡寫道:“還行吧。”

只是眉梢眼底的得意壓都壓不住。

舒遇視線滑過他的短褲,驚訝道:“你褲子怎麼破了?”

陸染空低頭看去,果然看見褲兜處破了個小洞,隱約能看到自己的一點手指頭。

“沒事,破了就破了吧。”他說。

舒遇說:“應該是小馬獸的角扎破的,那不行,破了得補上。”

陸染空想說自己褲子多的是,但瞧見舒遇洗得發白的黃色t恤,還是開口道:“我等會回家後讓喬舒亞給我補。”

“喬舒亞是誰?”

“是我家的僕人。”陸染空說。

舒遇好奇地問:“你家還有僕人嗎?”

陸染空點點頭。

“僕人平常都是做什麼的呢?”

陸染空想了想,說:“就是做飯打掃房子洗衣服那些吧。”

舒遇似懂非懂地點頭,“那我就是爺爺的僕人。”

“除了這些呢?僕人還幹其他活兒嗎?”他又問。

陸染空絞盡腦汁地想:“就是要對主人很好,很貼心,想讓主人快樂。”

舒遇恍然道:“那你也是我的僕人。”

陸染空覺得這話哪裡不對,但看舒遇一臉開心,便點頭肯定道:“嗯,我也是你的僕人。”

“那僕人,你先去把屋子裡把褲子脫下來,讓我給你把那個洞補上。”舒遇蹲下身,湊近那個小洞打量。

陸染空剛要答應,突然想起來今早自己光著屁股爬起床,內褲都沒穿,直接套上的短褲,裡面啥都沒有。

“算了吧,不補了,就這樣。”他用手指頭擋著那個破洞,彆扭的說。

舒遇以為他是懶得動,就說:“你去脫下來,我給你補的話很快的,幾分鐘就好。”

陸染空沉默地堅持。

“他是沒穿褲衩,脫掉就是個光屁股蛋。”舒遇的爺爺突然口齒清楚地大聲說。

舒遇聽到了,驚訝地問:“真的嗎?什麼都沒穿?”

陸染空轉過頭不說話,耳根微微發紅,覺得有些難為情。

“哈哈哈哈哈。”舒遇的爺爺張開沒剩幾顆牙的嘴,笑得特別開心。

陸染空偷瞥了眼舒遇,心裡想,這個老頭怎麼這麼討厭呢。

舒遇走過來,牽著他往其中一間房走,嘴裡絮絮道:“沒事的,你鑽到我被子裡蓋著就好了,我給你把那個破洞補上,要不然回家的路上被人看到屁股,那就遭了。”

陸染空心想,屁股看不到的,屁股在後面,只是小嘰嘰可能會被看到,但是這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他知道舒遇是個omega,也知道alpha有些事情不能講給omega聽,很不好。

這間房很狹小昏暗,只有側面開著一扇小窗。中間一條布簾將不大的房間隔成兩半,兩邊各擺放了一張小床。

舒遇將陸染空帶到裡面那張床,說:“你就在我床上脫吧,脫好了就蓋上被子,爺爺就看不見,不會笑話你了。”

說完就站在那裡沒動,原地等待著。

陸染空提著褲子也不動。

“脫啊。”舒遇催促道。

陸染空說:“你也得看不見才行啊。”

舒遇認真地說:“沒關係的,我不會講給別人聽,也不會笑話你。”

“那也不行,alpha不能讓omega看屁股。”陸染空說。

“我們這麼要好也不行嗎?”舒遇有點震驚地問。

“也不行。”

“你是我的僕人也不行嗎?”

“不行。”

舒遇想了想,說:“那行吧,我去找針線籃,你一個人在這裡脫。”

說完就退出去,還體貼地拉上了那道布簾。

陸染空這下開始脫短褲,再飛快地鑽進那鋪得一絲皺褶都沒有的被子,大聲喊道:“我已經脫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唰!

舒遇拉開布簾,端著一個小竹籃走了進來。

陸染空有點不好意思地將褲子遞給他,說:“你看看吧。”

舒遇接過褲子,走到床邊坐下,仔細檢視那個洞,說:“這個好補的。”

接著就飛快地穿針引線,認真縫補起來。

陸染空抓緊被角,開始轉頭打量這個房間。嚴格地說,是打量布簾後的這個角落。

牆壁很昏黃,但是角落都沒有一絲蜘蛛網和灰塵。床對面是一個漆面斑駁的櫃子,樣式特別古舊。櫃門裝著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有幾個小圓罐子,是那種吃空了糖果剩下的罐子。旁邊還有大大小小幾瓶藥,排列得很整齊。

他又轉回頭,目光落到眼前的被子上。

被子是普通的純藍色,和舒遇的衣服一樣,也泛著白,但卻散發著好聞的味道。他忍不住低下頭,在被子上嗅聞。

“你在做什麼呀?”舒遇好奇地問。

陸染空乾脆將臉埋進被子,甕聲甕氣地說:“你被子好香。”

“香嗎?我怎麼沒有覺得。”舒遇說。

“真的,好好聞。”陸染空聳著鼻子。

舒遇忍不住放下補了一半的褲子和竹籃,跪在床上,像陸染空一樣把臉埋進被子裡聞。

“我聞不出來。”他說。

“有的,你聞,這麼明顯。”

兩人就趴在被子上聞,直到舒遇眼睛瞟過陸染空,頓時睜大,再指著他大笑起來。

“小凡,你屁股露出來了,哈哈哈哈。”

陸染空正一臉陶醉地聞被子,聽到這話,忙不迭就坐直身,把被子拼命往上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舒遇前仰後合地笑,口裡說著看到你小嘰嘰了。

“小遇,胡說什麼呢?快點縫好褲子讓那光屁股蛋穿上。”院子裡傳來舒遇爺爺蒼老的聲音。

舒遇一把捂住嘴,只是眼睛還彎成了一條線。

“你爺爺到底聽不聽得見?”陸染空忍不住問道。

舒遇放下手說:“不知道。”

“不知道?”

“有時候聽得見,有時候聽不見。” 舒遇想了想,又笑起來,說:“他想聽的時候就聽得見,不想聽的時候就聽不見。”

舒遇轉身繼續縫褲子,陸染空就專心盯著他的手。

看他那手像是有什麼神奇的能力,拿著針線飛速地上下穿梭,褲子上那個洞就越來越小,最後終於看不見了。

陸染空像舒遇開始看見小馬獸一樣,無限崇拜地說:“小遇,你太了不起了。”

舒遇也得意地抿起唇:“還行吧。”

記憶中的小孩和眼前的蘭瑜漸漸重疊,陸染空驚訝的發現,這兩人的眉眼神態,竟然如此相似。

他甚至覺得,長大後的舒遇,也許就會是蘭瑜這個模樣。

如果沒有後面事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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