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這個玩笑好好笑……”中午熱烈的陽光下, 何父一邊瘋狂的打擺子,一邊死死盯著玄魚的臉,試圖從上面看出點破綻來。

知道人類大多都是葉公好龍, 沒見到實物的時候渴望的不行。

真看到了, 怕是能嚇個半死。

玄魚點頭安撫:“你說的對。”

其實這一湖一山還是挺有意思的。

那黑龍湖裡其實不是真龍, 而是一條即將渡劫的黑蛟,至於那小雀山嘛……

小雀小雀, 聽起來很既平凡又普通,就好像是因為小小的麻雀所以起了個這樣的名字。

但是誰能想到, 裡面藏著一絲朱雀殘靈呢?

朱雀並非是鳥類,跟鳳凰更是沒什麼太大的關係,所謂的鳥類的外形,只不過是她化身時候的樣子罷了。

作為南方七宿, 也就是井、張、鬼、柳、星、冀、軫的總稱,朱雀是四象之一, 更是上古神明之一。

除了天地初開之時誕生的第一只元鳳以外,其他的鳳凰和朱雀比起來怕是遠遠不如。

元鳳是地、水、火、風四大先天元素孕育而生, 而朱雀掌管世間一切殺伐, 一身永不熄滅的太陽真火, 比太陽星本身的金烏也分毫不差。

以綜合實力來說, 朱雀更是穩壓金烏一頭。

這樣的存在,就算只剩下一絲殘魂,也不是普通蛟龍能夠對付的。

就算是真龍, 只要不到應龍金龍這樣的級別,在朱雀殘魂面前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希望兩位不會發現對方的存在,不會打起來吧,不然的話……

無意間瞥見玄魚嘴角噙著的一抹淡笑, 何父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

這、這訊息也太刺激了一點……

只要自己沒親眼見過,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彷彿鴕鳥一般,短短兩秒鐘的時間,何父就強迫自己將玄魚剛剛的話給忘掉。

至於那幾個高管更是連質問都做不到了,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明明知道這樣的話不可信,但是他們就是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想。

面前這個小女生剛剛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恐怖了好嗎?!

臨走的時候,所有人彷彿約定好了似的,在路過黑龍湖的齊刷刷的回了頭。

再然後,越看他們心裡就越發毛。

這湖確實特別奇怪,周圍明明根本就沒有活水注入,但是水質卻一直都很好。

以前還以為是底下有暗河什麼的,現在想想……裡面怕是有貓膩。

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豎起的汗毛,一群人精神恍惚的回到了公司。

等等。

高管們離開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打擊假大師麼,怎麼回來全部變了一幅面孔?

看到這一幕,一眾準備去餐廳吃飯的員工們不由得滿臉困惑。

雖然還是有一點點不相信,但出於謹慎的原則,幾個高管對玄魚的態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還是那句話,如果她是個假的,真的沒底氣撒出這樣的彌天大謊。

見幾人跟丟了魂兒似的,飄忽忽的就要往樓上走,玄魚無奈,趕忙叫住為首的那一個:“呃……你不是說要治病麼?”

對啊,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猛地回神,章強頂著一眾同事探究的視線,佯裝無事發生,他暗搓搓的來到玄魚身邊:“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啡廳,你看……”

“可以。”玄魚微微頷首。

為了尊重病人的隱私,之後玄魚連鄭向原都沒帶,讓他暫時先跟著何媛去吃飯,玄魚自己則同章強一道去了咖啡廳。

找了個小包間,玄魚示意他將手腕伸出來。

先診了一側,她眉頭微蹙:“另外一隻。”

章強聞言,趕忙把右手放下,把左手遞了過去。

兩分鍾後,玄魚緩緩靠在椅子上:“身體雖然有毛病,但並不是嚴重到不行的那種,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但是這麼多年夫妻兩個都沒有孩子,真是怪事。

“你以前做過壞事麼?”她問。

“沒有沒有。”章強連連擺手,“我一沒犯法,二沒對不起父母老婆,我從小就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能做過壞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章強先是愣住,接著小聲詢問:“亂扔垃圾隨地吐痰算不算?我年輕的時候幹過……”

“……”玄魚滿頭黑線:“不算。”

連對方的生辰八字都沒要,隨手一掐,發現他說的是實話。

想了想,玄魚斷定:“那你就是上輩子造孽了,所以這輩子才沒孩子。”

“那怎麼辦?”聽到這話,章強頓時急了。

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他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上輩子的我造孽,關這輩子的我啥事啊?”

這也太冤枉了吧?

說好的投胎意味著重新開始呢?

“話是這麼說。”玄魚淡定的很:“但靈魂終究是一個靈魂。”

如果真的一筆勾銷,那又對上輩子那些受到傷害的人不公平。

這問題沒有固定的答案,只是地府規則在那裡擺著,只要按照規則執行下去就好了,這就是維持三界運轉固有的秩序。

公平永遠都只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

章強心灰意冷:“那是不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玄魚想了想,道:“我可以幫你問問。”

章強:“???”

這特麼怎問?

“別高興的太早。”對上對方那懵逼的表情,玄魚聳肩:“我幫你的忙,但你要付出代價。”

“什、什麼代價?”可能是她態度變化的太快,章強果然被嚇住了。

“要是讓我離婚去還上輩子的債,那就算了。”連連擺手,章強擦了擦頭上的汗:“我老婆可是從大學畢業就一直陪著我的,我不能對不起她。”

實在是不行的話,大不了領養一個好了。

“……你們人類是不是腦子裡就只有情債?”玄魚嘴角微抽。

你們……人類?

還不等章強細想,就見她閉上眼睛,彷彿在召喚什麼。

很快,整個包廂裡突然就變得陰冷了起來,正午時分投落的陽光,彷彿裝飾品一般。

儘管什麼都看不到,但章強還是本能的打了個寒噤。

有了人參果作輔助,區區半年,鬼差就不再畏懼普通的太陽光了。

聽完玄魚的要求,瞥了對面坐著的男人一眼,留下一句“馬上就好”之後,鬼差就離開了。

由於還債這種事也在地府的業務範疇,只不過想要解決真的特別麻煩,所以一般都沒誰會特意去理會這些。

大約十幾分鍾後,鬼差帶來了確切的訊息。

原來,章強上輩子欠了自己好朋友的錢,但是被他給忘了。

一直到章強三十多歲得急症去世,這筆錢都沒能還上。

偏巧那朋友也是個死心眼,久等不至,於是那人啟程、怒氣衝衝就要去找章強算賬,結果路上一個沒留神,被石頭絆倒,後腦勺直直的磕在地上。

就這樣,章強去世十年之後,他也跟著去地府報到了。

這樣大的一個烏龍,讓那人丟臉丟到了現在,想起罪魁禍首,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胎也不投了,就在地府紮根。

但凡是投胎去章強那裡的,全部被他給攪合黃了。

聽完整個過程,章強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根本來不及對玄魚的關系網表示震驚,他呼吸都跟著亂了:“就、就因為這個?臥槽我也太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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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欠債不還的。”玄魚語氣涼涼。

猛地一哽,章強頓時就沒話說了。

好像……確實自己要為上輩子好友的死負責來著……

“你總共欠了他半塊大洋,想辦法還上就行了。”看出了他的無措,玄魚直接了當的給他指了條明路。

將那人的姓名和生卒年寫出來遞給章強,玄魚道:“至於你身體上的問題……等下我給你開個藥方,你按要求吃就行。”

“那個……之前我也看過很多中醫,但是都沒什麼效果……”章強弱弱的補充。

“這跟你心理壓力過重有很大的關係。”不是那些專家還有中醫沒用,而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有孩子。

日復一日,那方面可不就越來越不行了麼。

現在找到的症結所在,一切都將會迎刃而解。

沉吟片刻,玄魚寫下了非常具有個人風格的藥方。

中藥吃了不少,雖然還是個門外漢吧,但好歹能分得清一些東西了。看著上面的藥量,章強眼珠子都塊瞪出來了。

不等他開口,玄魚緩緩伸出手來:“盛惠,三十萬。”

章強:“……”

好、好貴。

不過能用錢解決的話,倒也非常值了。

含淚付了報酬,章強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特別像是被賣假藥的忽悠的找不到北的受害者。

大概是面前這個小女生太唬人了把,章強稀裡糊塗就相信了她的話。

等人走後,玄魚側頭看向一旁隱身狀態的鬼差:“這裡面有你的功勞,回頭我給你燒些香燭還有紙錢。”

“那就謝謝大人啦!”以為自己會是義務勞動的鬼差大喜過望。

這就是賺錢的感覺麼?

好像確實是比拆遷難了一點點。

接收到簡訊到賬提醒以後,玄魚打了個呵欠,轉身就出了咖啡廳。

沿著路口一直向前走,拐彎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一陣小女生之間的吵鬧聲,彷彿是有些心急,一個少年越過玄魚,飛快的朝那邊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少年的聲音很清亮,彷彿是夏日裡潺潺的流水。

聳聳肩,玄魚依言避讓。

再然後,再然後她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我才離開多久,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啊?”

“林映月,小心我等會兒給媽媽告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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