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 程健只覺得身上一痛。

再看身前的青年,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一連捅了二十多刀,青年的理智才漸漸回籠。

“噹啷”一聲輕響, 劣質的水果刀終於不堪重負, 捲刃之後從青年手中脫落了。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清醒過來的青年先是猛地一怔,接著想也不想就跑了。

大約兩三分鍾後, 看著周圍亂糟糟的一團,有人在捂肚子, 有人在地上掙扎呻/吟,有人忙著給醫院打電話……

再看不遠處莫名幾灘暗紅色的血跡,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程健的師父終於反應過來了。

環顧四周, 見程健倒在那裡,大腦一懵, 他趕忙朝這邊跑過來:“你沒事吧……”

糟糕,衣服都爛了!

由於大腦亂糟糟一團, 根本來不及分辨, 程健的師父本能的以為事情大條了。

直到摸到自己徒弟顫抖不止的雙腿, 他這才明白, 原來不是人不行了,是嚇傻了,還沒回魂兒呢。

“你小子, 真給老子丟人。”這麼老長時間沒見有血冒出來,同樣嚇的半死的師父強撐著,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倒黴徒弟頭上。

“我、我還活著?”手腳都在發抖,程健目光呆滯、哆哆嗦嗦。

劫後餘生, 程健的師父都要被他給氣笑了:“死了,我在跟鬼說話呢。”

不可能啊!

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記得……”跟彈簧似的猛地跳起來,程健迅速將自己上半身摸了個遍:“我明明記得我被捅了很多刀啊!”

“捅很多刀你還能站著,鬧呢?”完全沒看到傷口,程健的師父現在只以為他的衣服是摔破的。

直到程健將衣服緩緩伸開,上面清晰又凌厲的劃痕頓時就讓兩人震在了原地。

堪堪劃破衣服,但沒有傷害到皮膚,這種情況真的可能嗎?

一次兩次還好,刀刀如此,相當於買了二十多次彩票全是一等獎。

如果說是巧合,兩個理科生根本就騙不了自己。

彷彿做夢一般,程健久久難以回神。

“嘖嘖嘖,這裡還有一把刀,這些小年輕也太瘋了吧?”之前已經遇到五六個被波及受傷的群眾了,生怕出現什麼重大刑事案件,警察趕忙上前詢問離的最近的兩個人。

“你們沒事吧?有注意到別的傷員麼?還有之前那個人往哪個方向跑了,你們還記得麼?”

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只剩下本能的程健一個一個回答。

半個小時後,已經將全部涉案人員都抓了回來,合上手中的本子,上下打量了面前這兩個男人幾眼後,警察不由得拍了拍程健的肩膀:“看不出來,小夥子挺時髦的嘛!”

他說的,自然是程健風格獨特的大背心。

程健還能怎麼辦?

他就只剩下苦笑了而已。

程健的師父也是外地人,之前公司將他們的住處安排到了同一家酒店。

回去的路上,兩人心疼兮兮的撫摸著自己被波及、現在被摔得稀碎的手機。

尤其是程健的師父,驚懼過後,現在臉上滿是“完蛋我這個月的零用錢又沒了”的痛惜。

“怎麼辦?萬一你嫂子罵我可怎麼辦!”

“都什麼時候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程健都無語了。

隨手將手機放回口袋,幾乎是瞬間,他就察覺到自己錢包不同尋常的溫熱。

“什麼東西?”將錢包拿在手上,開啟之後,兩人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金光宛若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吞了吞口水,程健用兩根手指將那金光的根源夾了出來。

幾乎是瞬間,紙條就無風自燃了。

看著這違反自然規律的一幕,程健和他師父兩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磷!我敢打賭,上面一定塗了白磷!”世界觀岌岌可危,程健的師父忍不住在大馬路上怪叫了起來。

半分鐘後,覺得自己這推測真的不太靠譜,不需要程健反駁,他自己就已經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說真的,現在這情況對理科生的打擊真的太大了。

這不是當初女兒一定要塞給自己的那張所謂的平安符嗎?!

程健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被捅了二十多刀還一點事都沒有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神靈附體,沒想到全是女兒的功勞。

如果沒有飛機上的那場相遇,送她這張紙的人,怕是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自己這麼一個人。

那他今天真的就白死了。

【不良青年模仿古惑仔街頭鬥毆,程姓路人不幸波及,當場斃命。】

新聞裡短短一句話,有的時候就藏著一條人命。

真的太脆弱了。

緩緩蹲下來,程健懷著滿心的虔誠將那白紙燃燒留下的灰燼撿起來放手上,回到酒店,他更是當著自己師父的面,“咚咚咚”朝那灰燼磕了三個響頭。

雖然不知道送這東西的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但這份恩情,他程健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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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接到自己丈夫的電話,來不及問他為什麼用的是座機號,接著趙露露就被他斷斷續續的描述給驚到了。

得知發生了什麼之後,她沒忍住,抱著自己熟睡的女兒就親了一口。

“怎麼了媽媽……”小女孩睡眼朦朧,一臉不解。

“沒什麼。”趙露露眼眶微紅,滿心後怕。

“等下次見到那個姐姐,我們去謝謝她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小女孩還是重重的點點頭:“嗯!”

將紙條送出去後,玄魚就沒有再關注之後發生什麼了。

至於紙條能不能交到小女孩父親的手中,小女孩的父親究竟是留著還是順手丟了,她都不關心。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玄魚這邊剛吃完早餐,那邊何媛就如約而至了。

“事情已經辦好了。”經過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同一群高層瘋狂扯皮,何媛最後好說歹說,終於同他爸一起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雖然會議結束後,幾個高層的臉色都跟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那麼難看,但好歹沒人在面上說什麼了。

至於心裡怎麼想,管他們呢!

懷揣著這樣的心理,何媛開車帶著玄魚緩緩駛向郊區的方向。

“這旁邊有個黑龍湖,傳說是當初有一條黑龍受傷墜落此處,所以才得了這個名字。”並不相信這些沒影兒的東西,但架不住這邊的地皮貴呀。

指了指車窗外遙遙可見的青山,何媛繼續解釋:“那邊是小雀山,雖然山體不大,但環境很好。”

“以前沒開發之前,附近不少村民都從裡面挖出來過價值很高的藥材,按你們行家的話說,就是靈氣很足的意思吧?”

有山有水,環境好、路面寬闊整潔。

怪不得哪怕離市中心有一定的距離,這邊的土地還是每年一個價的往上翻。

要是在這裡建造一座集休閒、娛樂、度假為一體的度假村,怕是個不錯的選擇。

尤其是這邊緊鄰東市和海市兩大經濟特區,完全能夠吸納兩個地區的人前來,加上沿海港口的優勢,以後的發展肯定要比內陸快很多。

不得不說,不愧是白手起家開公司的人,何父的眼光簡直太好了。

十幾分鍾後,從高架橋下來,車子緩緩停靠在了鐵圍欄的旁邊。

這邊剛一開啟車門,接著玄魚就注意到“唰唰唰”十幾道目光瞬間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同何媛說的一樣,公司的那群高層確實沒有當著玄魚的面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但是……

這些人眼光火辣,恨不能當場把玄魚看穿。

他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老闆和小老闆會這麼頭腦發熱,竟然將這麼重要的專案,交給一個看起來像是初中生的小女孩。

由於當初資金有限,聘請的都是些年輕人。

這麼幾年下來,他們也沒老到哪裡去。

平均年齡在三十五歲的一群高層,就像是動物園圍觀大熊貓一樣把玄魚全身上下都打量了遍,有幾個恨不得連她的頭發絲都想拔下來研究一下。

鄭向原見狀,頓時就不滿了。

然而還沒等小炮筒開火,玄魚沉默了一瞬,然後朝第一個高層走了過去。

“你想做什麼?”

難道說是想收買自己嗎?

還是說她認為這麼大一個專案,光靠刷臉就能順利接下?

面前這個小女孩長的漂亮是漂亮,但自己可不是會因為可愛就瘋狂放水的人!

短短一瞬間,站在最前面的高層就已經腦補了許許多多非常奇怪的東西了,就在他打定主意,無論對方說什麼,自己都一定要果斷拒絕的時候。

玄魚終於開口了:“淚堂乾枯、奸門凹陷,人中短而淺,嘴唇色深且泛黑紫,嘴角鬆弛,典型肝血不足的症狀。”

“你……那方面不太行吧?”

“!!!”

先是一懵,等反應過來,猛地回頭,見同事並沒有聽到面前的小女生在說什麼。這個高層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他死死壓低聲音:“既然你能看出來,那你能治麼?”

“可以。”玄魚點點頭。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遍尋名醫專家,這高層本來已經快要放棄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遇到轉機。

深吸了一口氣,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清了清嗓子,這高層扭頭的空當,迅速變了一張臉:“那什麼,這專案我點頭了,你們誰要是再反對,那就是不給我章強面子!”

其餘高層:“???”

臥槽,發生了什麼???

說好的統一戰線的呢???

一旁匆匆趕來,正準備說情的何父:“???”

啥玩意兒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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