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青齊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閤家歡嗎?

心中詭異的閃過這樣的念頭,在看到許廣之後,眾位工程師趕忙將眼中的懷疑之色強壓下去。

“看我身後的這位是誰!”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 不由分說露出了一個身位, 許廣看向後面的老者。

都這個時候了, 許工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心中有些困惑,仔細打量過後, 其中一個跟許廣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人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整個人都激動的不行。

“趙老先生, 是趙錦水老先生嗎?!”

趙錦水,路橋樑工程方面的專家。

他這輩子造過的鐵路橋梁不僅僅限制在國內,甚至國外好多著名的建築都出自他的手筆。

能近距離的見到這樣一個人物,怎麼能不讓人興奮?

下意識的把手往衣服上狠狠蹭了蹭, 那人趁著眾位同事沒反應過來之前,趕忙擠到了趙錦水面前:“趙老, 我以前是d大的學生,您曾經來我們學校講公開課的時候, 我就坐在第一排, 當時您還提問過我呢。”

這一轉眼, 就是十多年過去了。

“小夥子, 混的不錯嘛。”能參與到國家鐵路建設的,無論是指揮的還是賣力氣的,都是棟梁之才。

趙錦水教過的學生太多太多了, 他倒也沒掩飾自己對眼前這人並不熟悉的事。

拍了怕對方的肩膀,趙錦水認真道:“繼續努力,爭取多為國家做貢獻。”

“是!”彷彿收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眼中滿是激動之色, 男人一下子站的筆直。

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對,他們也好想去跟趙老先生聊兩句啊……

眾人反應過來後,心中的豔羨幾乎要滿溢出來了,然而還不等他們開口,山洞裡面藏著的那頭飛僵就像是感覺到了薛定山的氣息似的,瘋狂的嘶吼了起來。

一時間,地動山搖。

之前好不容易打下的水泥樁,現在再一次倒了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使得遠遠躲著的工人們嚇的臉都白了,更別提離的最近的幾個工程師了。

“趙老,這裡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要不您還是回去吧。”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幾個人上前輪番勸阻。

這叫什麼事兒啊,要是趙老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估計得內疚一輩子!

趙錦水知道這些人是為自己好,但……手握十幾枚符紙的他現在底氣非常的足。

更何況,萬一真出事的話,不是還有薛定山本人在這裡頂著的麼?

轉過頭來,他看向現在場上的主心骨:“我們什麼時候進去啊?”

眾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彷彿從面前這位大佬嘴裡聽出了濃濃的期待。

“趙老!”幾位工程師汗都下來了。

同樣感覺到了周圍眾人對自己的信任,薛定山嘴角微抽:“你們先聊著,我得算算時辰。”

正午陽氣最盛,是剋制陰邪之物的最佳時間。

然,極陽又易催生極陰,一個搞不好,反而會使得飛僵實力大增。

所以即使知道動手的時間要在午時前後,但具體多少分鐘,還是有講究的。

話音落下,眼睜睜的看著趙老認同的點點頭,知道自己怕是勸不動這位了,他們趕緊把目光投放在趙老的妻子王梅身上。

這位科學大佬總不會縱著自己丈夫胡鬧吧?

這樣的念頭在心中一晃而過,很快,眾人的表情就裂開了。

“那你忙,我們先在一旁等著,到時候了請務必叫上我們。”王梅一臉認真,一向信奉科學的她還沒見過飛僵這種神奇生物呢。

機會難得,可不能錯過!

恨不得以頭搶地讓兩人收回成命,深吸了一口氣,工程師們紛紛看向自己的上司:“許工?”

被臨時委以重任的許廣思考了一下,然後淡定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有了底氣之後,區區飛僵好像都不算什麼了呢!

畢竟玄魚分符紙的時候,也給了他一份。

“……”

這還是之前那個被黑漆漆的山洞嚇到睡不著的上司嗎?

這還是那個連遺書都寫好,生怕飛僵脫困時跑不掉的男人嗎?!

區區兩三個小時就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這期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眾人風中凌亂,久久難以言語。

“映魚……我們這樣,真的不會出問題嗎?”到底沒有幾個老人見過的大場面多,休息的時候,待在移動板房裡,何媛略顯忐忑的問道。

盧亮兩人同樣看了過來。

“放輕鬆。”玄魚不以為意:“區區千年的殭屍而已,怎麼可能有什麼攻擊力。”

對方咆哮的半天,發了半天飆,也就弄了幾塊石頭下來。

連小小的一座山都沒辦法夷平,那飛僵這一千年算是白修煉了。

“是這樣麼……”聽她這麼說,何媛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至於一旁的工程師們,現在已經徹底沒脾氣了。

該說不說,不愧是薛老的外孫女,這狂傲的口氣,跟薛老簡直是如出一轍。

中午十二點十三分,薛定山手持羅盤走進山洞,而他身後,則跟著大大小小七八號人。

第一次,薛定山有了一種雜耍賣藝的錯覺。

以前他都是讓旁人有多遠滾多遠,省得給自己添麻煩,但這回……

看著這兒瞅瞅那兒看看、饒有興致的外孫女,薛定山嘆了口氣,然後粗略的交代了一下:“你們雖然手裡拿著不少符紙,但你們壓根不知道怎麼用。”

這東西,可不是丟出去就算完事兒的。

“等會兒我和那飛僵鬥起法來,你們記得離遠一些。”

“沒問題!”在這種事情上,趙錦水他們還是有分寸的。

死死捏著保命的符紙,幾人遠遠的看著十幾米遠的那口石棺。

或許是年代久遠,又或許是日日被飛僵身上的屍氣腐蝕的緣故,石棺已經相當的破舊了。

察覺到熟悉又讓人痛恨的氣息,薛定山剛上前兩步,接著石棺整個就炸成了無數的碎片。

一雙冒著熒熒綠光的手,悄無聲息的掏向薛定山的心口:“卑鄙的人類,你竟然還敢回來!看我今天不生撕了你!”

前腳因為人類的□□從封印中脫困,後腳就又被困在了這裡,本就生性殘忍的飛僵恨不能將眼前的一切事物都破壞的一乾二淨。

“小小飛僵,也敢口出狂言。”薛定山冷笑。

一道無形的氣牆飛快升起,下一秒,飛僵堅不可摧的五指指甲盡數折斷。

由於今天玄魚在場,之前習慣性摸魚的定坤盤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嗖”的一道白光閃過,飛僵重重的倒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鍾,全程圍觀的趙錦水沉默了一瞬,然後扭頭看向自己的妻子:“這傳說中的生物,看起來也不怎麼行啊。”

除了長得高一點,足足有兩米多的樣子,然後長相比較兇狠一些,其他好像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我也這麼覺得。”王梅稍微衡量了一下,然後贊同的附和。

其實,他們實在是冤枉面前這頭飛僵了。

能夠安安穩穩的被封印這麼多年,而不是一下子被殺死,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了。

不是飛僵水平太低,是他的對手太厲害,所以顯得菜而已。

第一次接觸這種場面,何媛三人也沒什麼判斷能力,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們忍不住小聲討論:“怎麼說呢,有點失望啊……”

就這?

一邊倒的屠殺還沒有看電視來的精彩。

作為一個修煉千年的殭屍,飛僵的耳力自然不是普通人類能夠衡量的。

白僵、黑僵、跳屍、飛屍、魃、犼……除卻融合神魔之力的魃,以及天生神軀的犼以外,飛屍也就是飛僵已經是殭屍所能修煉的極限了。

白白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被眼前這群渺小的人類指指點點,饒是飛僵也不禁滿心羞惱。

“你們該死!”

低低的咆哮聲迴盪在整個山洞,下一秒,他舍下面前的老者,轉而向趙錦水他們攻去。

薛定山到底是個人類,速度不可能有能夠飛天遁地的殭屍快。

見飛僵從他們的定心針手中走脫後,眾人這才算是稍稍緊張了起來。

一點也沒猶豫,在飛僵離自己不過兩三米遠的時候,趙錦水他們稍顯笨拙的將手中的符紙拋灑而出。

引雷符、斂息符、遁光符……各種亂七八糟的符紙在脫手的瞬間,頓時轉化成形形色色的法術向飛僵劈砍而去。

什麼時候,這樣的精品都能人手十幾張了?!

就算千年前那個妖魔頻出的時代,也沒有這樣奢侈的人啊!

飛快的躲開層出不窮的攻擊手段,飛僵又驚又怒。

實在是不想再被封印起來,無論如何,他今天都得想辦法脫困不可!

這麼想著,飛僵快速往山洞的入口掠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類的壽命最多不過一百年,大家走著瞧!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意圖,薛定山表情微變,接著他將手中的羅盤投擲而出:“幫我守著入口那裡,別叫他逃了!”

微微顫動以示應答,羅盤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衝到了飛僵面前。

接下來發生什麼不用說都能猜到,一人一盤一飛僵,很快就又陷入了僵局。

飛僵雖然說本事比起天才出身的薛定山來稍遜一籌,但他的治癒速度卻遠非薛定山能比的。

滿山洞亂竄,眼見對方一顆一顆將精心雕刻了符文的玉珠丟到所屬的八卦方位上,誅魔滅殺大陣馬上要佈置好了,飛僵不由得開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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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不是說學起來特別難嗎?

怎麼自己剛一睜眼,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會?!

脫困不成,飛僵狗急跳牆。

知道自已這回一旦入陣,就不是被封印那麼簡單了,他整隻殭屍都變得焦躁起來。

或許,自己可以找個人質。

雖然那群人手裡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符紙,但也總比薛定山好對付。

環顧四周,飛僵很快將冷厲殘忍的目光鎖定在無所事事坐在石頭上看熱鬧的玄魚身上。

就算是自己醒太晚跟時代脫鉤了。

那也總不可能連個小孩子都能跟自己打的有來有回吧!

這麼想著,飛僵在薛定山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果斷自斷一臂,然後宛若利箭一般朝自己的目標急射而去。

唯一知道真相的定坤盤:“……”

兄弟,保重!

安安靜靜吃瓜卻被波及的玄魚:“?”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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